“PIERRE餐廳是正餐啊,我可以湊合湊合,可是你沒有禮服怎麼辦?要不我帶你去買一身兒?”洪濤沒打算嚇唬她,嚇唬一個毫不知情的人,一點都沒意思。“嘿嘿嘿……那當然好,不過看在你願意帶我去的份兒上,我就幫你省點錢吧,我家離這裡不遠,我可以回家去取,我們還是晚上在餐廳見吧。”女人的心思真是摸不透,剛才還非要跟著洪濤上來,現在她又想跑了。“那也好,不過你最好和家裡說一聲,如果晚上時間太晚的話,你就不回去了,免得他們擔心是吧!”洪濤總不能說不讓她走,他對女人的習慣就是儘量尊重對方的意見,可以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但絕不勉強。“晚上見!”阿珊沒說成,也沒說不成,一般這種情況就算是同意了,反正洪濤是這麼認為的。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洪濤先去泡了一個熱水澡,這樣可以解除旅途的疲勞感。不得不說是高檔酒店,連浴室的一次性用品都是愛馬屎的,貴也有貴的理由啊。泡完澡,洪濤把手表定上時,然後就躺在沙發上迷瞪了一會兒,因為晚上很可能又是折騰半宿,抽空休息休息也是很必要的。當鬨鐘響起時,時間已經是六點半了,他起來穿上一身手工的灰色棉布衣褲,就出了房間門兒。什麼正裝不正裝的,洪濤根本就沒搭理,隻要不袒胸露肚、不穿著拖鞋。他就認為是正裝了,而且他還特意穿著長褲。這已經很給麵子了。那些外國人來中餐館吃飯也沒說都穿著旗袍中山裝來,憑什麼自己去西餐廳就得穿西服啊?PIERRE餐廳就在25層。裡麵的裝飾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也不落伍,大體都是冷色調的深灰,搭配上櫻桃紅色的布藝軟椅,還有一些不鏽鋼和水晶裝飾,看著很現代化的感覺。這家餐廳洪濤從來沒來過,原因也是因為貴,他隻是聽說過,現在有機會來印證一下這裡的品質了。餐廳的陳設很有品位,阿珊的打扮也不次。她在差十分七點的時候出現在了餐廳門口,一條黑色露肩不對稱的晚禮服充分展示了她臀部以上的曲線,而且她還故意選了長款,這樣她腿部的小缺陷也被很好的遮擋住了。她並沒有戴什麼首飾,隻是左邊的肩上有一條碎鑽的片狀裝飾,既是禮服的肩帶,又是一個很好的飾品,除此之外,盤發上的一個彆針還算得上是首飾吧。謝爾蓋還真能裝。當洪濤報上了他的名字之後,領位小姐一籌莫展,因為預定單上沒有謝爾蓋這個名字,無奈之下洪濤隻好報出自己的名字。這回管用了,他直接被帶到了一間貴賓包房前。“哦,我親愛的朋友。你很準時,這位優雅的女士是?”當領位敲開包房的門時。謝爾蓋穿著一身白色緞子領的禮服打開了房門,然後一把就抱住了洪濤。不光一邊臉上來了一下,還用力拍了拍洪濤的後背,就好像兩個人是多麼親的兄弟一樣。“哦,這是我的一個合作夥伴,她是香港人,我對這裡不太熟悉,正好麻煩她帶我一起來,她叫阿珊,哦,英文名……”洪濤沒想出來阿珊這個名字翻譯成英文應該怎麼解釋,隻能讓阿珊自己來說了。“Ashine”阿珊還真有英文名字,而且發音和她的中文名字很接近,意思也不錯,愛陽光的!“哦,歡迎我們的Ashine,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拉茨,我的親密戰友,這是尤裡婭格雷本科娃,是妮娜的表姐。”房間裡不止謝爾蓋一個人,還有一男一女兩個白人。那個叫拉茨的男人看不出具體年齡,因為他有點謝頂,說四十也成,說二十五也成。看他的樣子有點像個程序員,反正沒有謝爾蓋身上那股子彪悍的味道,很木訥。那個叫尤裡婭的女人肯定也就二十多歲,一頭金發梳成了一個大辮子垂在胸前,眼珠是一種黑不黑、藍不藍的顏色,麵容很小巧,有點像個大學生的感覺,很青春,總體上說還算漂亮。至於她的身材,洪濤看不見,因為她一直都坐著沒起來。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因為謝爾蓋和洪濤啥也沒說,大家就是一邊吃一邊隨意的聊了聊什麼足球啊、亞運會啊、香港的美食啊之類的。而且拉茨和尤裡婭話很少,基本是不問不說話的主兒,隻是在那裡低垂著眼睛專心致誌的對付盤子裡的食物,必要的時候才會抬起臉來微笑一下,或者隨聲附和一下。洪濤知道謝爾蓋的用意,他剛才向謝爾蓋介紹阿珊的時候就已經點明了,她是自己的一個合作夥伴,隻是順路和自己一起來的。想必謝爾蓋也聽出了這句話的含義,所以他一直是談笑風生,還和阿珊聊起了如何在香港購物,就像是一個來度假的外國遊客,剩下的一概不提。吃完了飯,謝爾蓋又征求了阿珊的意見,然後五個人又一起來到了五樓的船長吧。這是一個純酒吧,特色是雞尾酒和用銀質大酒杯裝的啤酒,晚上還有爵士樂隊演奏,裝潢很古典,環境也很優雅。“我重新再介紹一下吧,拉茨是我的會計師,他已經獲得了美國綠卡。尤裡婭是你的秘書或者顧問,以後他們兩個會是你接觸最多的人。”到了酒吧,尤裡婭就把阿珊拉到吧台去挑選雞尾酒了,這時謝爾蓋才說起了正事兒。“你有個口誤,尤裡婭是你的秘書或者顧問,我道想有這樣的秘書呢,可惜我沒那個福分。”洪濤糾正了一下謝爾蓋的用詞錯誤。“不不不,她從現在起就是你的秘書和顧問了,你很有福氣!不用這樣看著我,這是我們之間合作的基礎,你的方在我妹妹身邊,我的錢以後就會在他手裡控製。而我對你還很不了解,所以尤裡婭必須是你的秘書,她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另一條紐帶!哦,對了,你彆有什麼顧慮,她和我沒任何關係,如果不是因為國內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她應該還沒結束培訓呢。而且她會成為你的一個好幫手,她在德國上完了大學,是國際金融和證卷投資管理的雙學士,你身邊應該缺少這樣的人吧?”謝爾蓋隨後的話,讓洪濤有點吃驚,然後是憤怒,最後是無奈。吃驚的是,這個家夥居然要在自己身邊安排一個他的眼線;憤怒的是他居然都沒和自己商量就做主了;無奈的是他說的也有一定道理,自打他把錢送到自己手裡時,其實他都是處於被動狀態,現在他想要獲得一個平等的地位,這種要求也合理。最主要的還是他這個火候把握得很是時候,現在洪濤已經啟動了向海外進軍的計劃,而謝爾蓋在這個計劃中也是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現在洪濤已經很難甩開他了。“我很不習慣你這種自作主張的做法,難道就不能換一種方式嗎?”洪濤向謝爾蓋提出了抗議。“如果要是在其它時間,我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冒犯你的,把你惹惱了,對我沒有任何好處。可是你也得理解我的處境,我這次出來就已經回不去了,現在我就是一條喪家犬,所以我得有一個當喪家犬的覺悟。這種滋味你是不會明白的,但是我希望你能體諒我。”謝爾蓋算是向洪濤道歉也好,算是他的解釋也好,反正說得還是挺動情的,具體真假洪濤無從判斷,現在也隻能當真的聽了。“既然說到了信任的問題,那我得問問你,你到底是乾什麼的,咱們總得互相先交個底吧,否則何來信任?”洪濤這個臉皮還真厚,最能騙人的就是他自己,但是他還要讓彆人給他交底。“哦!你在擔心這個啊……哈哈哈,看來我還是沒瞞過你啊。其實我沒有故意隱瞞,隻是我的身份對你來說,知道不知道根本沒意義。你如果非要知道的話,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反正我也退休了,無所謂什麼保密不保密的,你真要聽?”謝爾蓋終於明白洪濤為什麼老對他很戒備了,他倒是沒犯難,好像還挺高興,笑得無比開心。“你隻要不會把我滅口,那就說吧,我扛得住。”洪濤一仰脖把杯中的威士忌全喝了,然後深吸一口氣,準備接受即將來到的打擊。“我來自軍隊中的一個秘密部門,但不是你想的那種情報部門。我們內部叫做政治處,主要工作就是鑒彆軍官對國家的忠誠,其它的部門倒是有你想的這些東西,不過我不是,真的不是!”謝爾蓋隻用了一句話,就把他的工作描述完了,看來他不想詳細談他以前的工作。“剩下都是不能說的了?”洪濤那顆好奇心又蠢蠢欲動起來,雖然他使勁告誡自己不要多問,但是理智這個東西,有時候還是不太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