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了自己的狂歡節,洪濤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軌道上,現在保健品工廠已經按部就班的在運轉了。一旦這個造錢的大機器完全開動起來,沒有足夠的力量,誰也讓它停不下來。因為它的身邊圍繞著一群餓狼,這個機器是它們的食物,除了它們幾個之外,誰碰就和誰玩命!實驗室的組建也已經初見成效,這個東西洪濤除了掏錢之外,什麼忙也幫不上,全靠王教授和那兩個蘇聯教授自己折騰。六月底的時候,洪濤又給實驗室弄來兩個新鮮血液,從同江跟著運貨列車,又發來一男一女兩名蘇聯科學家。這回可真是科學家了,不再是什麼大學的教授,而是來自一家叫做格魯索的研究中心,專門從事計算機軟件的研究。這個研究中心洪濤一無所知,但是它的上級單位就很有名了,這個研究中心隸屬於蘇聯航天局,同時也隸屬於國防工業管理局。通過和這兩位蘇聯科學家簡單的聊天,洪濤也從一個側麵了解到了蘇聯之所以把自己弄到解體的根本原因,那就是他們的社會資源分配太極端了。按照這兩位科學家的介紹,整個蘇聯的科研單位裡,隻有大概百分之十五左右是用在民用上的,剩餘高達百分之八十五的經費全是軍事方麵的研究。這對於蘇聯的國防工業來說,是個福音,可是對於蘇聯的國民生產來講,就是噩夢。絕大多數的人力和物力都造了武器,而這些武器又不能產生效益。還得占用更多的維護費用。這個龐大的國家是活活被自己累死的,長期偏食。造成了嚴重的營養不良。有了這四位科技人才的加盟,再加上王教授的鼎力協助。實驗室那邊基本算是不用洪濤操心了。不過大姨夫那邊又來給洪濤添亂了,他剛開始是捏著鼻子接收了那個蘇聯建築設計師,原本的打算就是養一個閒人。結果沒出兩個月,人家就把他這份情給還上了,他用他原本就知道的方法,再綜合了大姨夫建築公司的實際情況,弄出了一種能讓水泥乾燥時間縮短百分之十,而且還不影響強度的改良辦法。最主要的是這種辦法沒什麼成本,就是一個工藝和原料配比上的小微調。彆小看這百分之十。這就是工期啊,這就是時間成本啊!有了這百分之十,很多工序就可以重新排列,避免了好多停工待料的時間浪費,這就是知識的力量!於是大姨夫又樂顛顛的跑過來,向洪濤伸手了,因為他聽他那個妻弟、洪濤的小舅舅透露,洪濤這裡又來了兩個老毛子大能!洪濤讓然不會把手裡的計算機專家送給大姨夫去當建築師,不過對於大姨夫的這種轉變。洪濤還是很高興的。不管是什麼行業,度過初期這種純拚關係、拚人力的階段之後,都要麵臨一個向更高科技含量轉型的問題。大姨夫能早一天認識到知識的力量,那他就能在主觀意識裡占得先機。以後再碰上類似的問題,他不能說是首先吧,至少也會想起能不能用知識、科技來試著解決一下。這就是很大的進步啊。大姨夫不光是來和洪濤要人,同時他還給洪濤帶來了一封信。這封信是遠在皖南山溝子裡盯著開山修路的柳工寫的。信的大概內容無非就是具體介紹一下工程進度什麼的,另外也提了提。他那邊缺少技術人員,絕大部分山民連炸藥都不會安放,施工剛剛兩個月,就發生了三次放炮傷人的事情。好在山民們都很清楚,修路就是要死人的,所以倒是沒引起什麼麻煩,不過柳工還是要求再給他增派幾位幫手,稍微懂點這方麵的知識就可以。對於柳工的這個要求,洪濤還是支持的,他當初也沒想這麼多,完全是一拍腦門就去了。要說監獄這段生活對他沒影響那是不可能,剛出來那會兒,他心裡總是有股子怨氣,所以才會那麼急急忙忙的跑去修路和給錢家康修墓,與其說失去給朋友一個交代,不如說他在耍脾氣。如果放在現在,他肯定要左琢磨右考慮,谘詢谘詢專業人士,然後萬事俱備了,再開始行動。在柳工的信裡還有一個東西,三張照片。照片的內容都是一個,就是錢家康的幕,從照片裡看,老錢的墓已經修好了,黑色的大石碑得有兩米多高,赤紅色的名字就刻在墓碑上,不過墳頭還是不太壯觀,隻是用石頭和水泥磊了一個半米高的小包,周圍又弄了一圈矮牆。這倒不是楊樹溝的村長騙洪濤,不想給錢家康弄個更氣派的墓,而是當地有個風俗,兒女的墓不能比父母的墓還高大。如果想把錢家康的墓再往高大裡發展,那就得把他父母的墓也扒開重新休整一下來,這玩意村長也拿不定主意,隻能讓柳工來問洪濤的主意。“你小子去之前沒說修什麼墓地啊?你說你這麼點兒年紀,乾嘛對那個玩意那麼上心,不光在咱家這裡弄個山頭修墓,還跑那邊修去了,你有神經了吧?”大姨夫懶得問洪濤這些破事兒,凡事和賺錢不沾邊的東西他都不關心,隻是有點納悶。“嗨,一個故人,捎帶手的事兒……您幫我給柳工回個電話或者回封信吧,這個墓地就這樣了,彆折騰了。另外您囑咐老柳一聲,讓他和村民說說,千萬彆給我修廟啊,實在不成,刻個碑豎公路邊上就成了。”洪濤當然也不和大姨夫坦白的,這件事就算是埋在心裡了,誰也不說。“還給你修廟!活祖宗,你可千萬彆和你姥爺姥姥提這個事兒,有TM給不到二十歲小孩修廟的嘛?你不怕早死你就不怕咒你姥姥姥爺啊!你就是一個白眼狼,沒遛兒的玩意!”大姨夫照著洪濤腦袋上就是一巴掌,然後罵罵咧咧的走了。“我不和你說你不也不知道,合算說實話還得挨揍啊!”洪濤摸了摸後腦勺,也不知道修個破廟有什麼可犯忌的,不過他決定了,以後無關的事兒就少和家裡人說,說了就沒好話,搞不好還得挨揍!最後一個取得了大進展的事情,就是小五終於算是幫洪濤搞清了到底是誰在背後黑他。通過了近半個月的跟蹤調查,一個還算比較完整的脈絡終於算是浮出了水麵。幕後黑手果然就是靳家老三和老五,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她叫周佳。這個周佳恰巧還是劉翔的堂姐,也就是劉翔叔叔的女兒,還是對麵兒那個麗人美容美發店的法人代表。至於他們幾個人是怎麼攪合到一起的,小五就沒地方查去了,不過根據他們幾家的情況來看,周佳的父親就是軍隊裡的,而靳家也一樣,他們都住在京城西郊模式口那裡的後勤部大院裡,很可能是父輩就認識。而劉翔應該是被他這個堂姐拉進來的,現在洪濤也算知道劉翔家裡是乾嘛的了,他父親就是現任的工商管理局局長。“小濤啊,你這個惹禍的本事真是日漸熟練了啊。你看看,這裡就沒一個慫人,先不說那兩個軍隊背景的吧,光是這個周局長也夠你喝一壺的吧,你這些小買賣不全都捏在人家手裡?我看還是忍了吧,破財免災嘛,你把人家兒子的嘴差點打成兔子嘴,關你一家店也不算太狠,反正比我仁義多了。”小五通過手下這些日子的調查,基本也弄清了洪濤這些仇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他這次倒是沒喊打喊殺的,很反常的先溜了肩膀。“五哥,我很看不起你啊,一個小局長就把咱鎮半城的五哥嚇尿了,看來這個錢還真是害人啊,一有錢就沒膽兒,在論的。”洪濤把嘴撇得和瓢一樣,看小五的眼神都得是從眼角出溜出去的,同時還要把頭向上四十五度仰起,用下巴頦衝著對方。“哎,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我故意按照你的路子勸你兩句,你還上臉啦?!我怕,我怕個毛!要不明天、不,就現在吧,咱倆過去把丫挺的店先給砸了,你敢嗎!”小五讓洪濤這個極其欠揍的表情給激怒了,雖然他心裡明白洪濤這是在故意氣他,但是他真受不了這種眼神兒,太寒磣人了!“傻X才去砸人家店呢,你是盼著我繼續關進去吧,要是現在關進去,我保證比上次過得還好你信不?說不定我就是保健品廠的副廠長了呢,到時候我任命你為我的秘書……哈哈哈哈,靳秘書,給我倒杯茶來……”洪濤又開始聯想了,一張嘴把沒發生過的事情說得繪聲繪色,還搭配上了應景的表情。“完了,韓雪啊,你們家洪濤受刺激了,都開始說胡話啦,你自己在這兒美吧,我沒功夫陪你逗殼子了。”小五沒洪濤這個自己逗自己笑的本事,更不想和他鬥嘴玩,站起來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