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結束之後,洪濤沒有直接回家,而且跑到了正在進行最後裝修的美發店去看了看,正好碰上大姨夫也在。十月底的時候,這裡的主體建築就已經完工了,足足提前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也是洪濤要求的,他想趕在元旦前就開業,這樣可以給新店留下一個多月的時間調整,用來迎接每年一度的春節前旺季,也可以給小二樓那邊的店減少一點壓力,免得因為排隊而讓很多老顧客抱怨。現在做為美容和美發使用的二樓的裝修工作基本都完成了,正在安裝燈具、潔具,按照工程度負責人的估算,再有一個禮拜,二樓就可以徹底弄完,一樓恐怕要慢一些,估計得12月中旬才能完事。“姨夫,我買的那幾個院子,有的需要收拾收拾,有的可能要重新翻建一下,上次給我家蓋房的那個建築隊手藝就挺好,他們現在有活兒嗎?“洪濤看著一層那些忙忙碌碌的裝修工人,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嗨,那個不是建築隊,是趁著農閒的時候出來掙點活錢的,他們那個隊長在我們所裡當過臨時工,手藝不錯,他們村裡的人都會點泥瓦匠的手藝。你那些院子都要弄?這個工程量可就大了啊,沒個一年半載的弄不完吧,這我還得問問他,他們家裡還都有地呢。”大姨夫幫助那二爺跑過不少過戶的事情,對於洪濤買院子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摻合這件事。“我說姨夫。一說起這個事兒來,我就還得多說一句,您有這個條件。要人工有人工,要單位有單位,您乾嗎非得死守著這個工作不放呢?您自己弄個工程隊,再和單位領導商量商量,掛靠在單位下麵,每年交點管理費啥的,隨便接點工程一年都不少掙啊。就比如我這些個院子吧,至少夠乾一年的了吧,您認識的那些部門裡。總有工程可乾吧,上次周主任不就給您找了個活兒嘛。”洪濤又想起工程隊這個事情了,搞建築能發財這個理論不用論證,那是肯定的。而且大姨夫本身就是搞這個工作。這幾年他又認識了不少職能部門的人,乾這個應該有優勢,所以洪濤已經好幾次和大姨夫討論過這個事情了。“過了今年吧,明年我就申請退休,然後再折騰這個事兒,其實這幾年我也湊了一批人,基本都是給咱自己乾活兒來著,沒正經出去攬過活兒乾。我這個心理沒什麼底啊。”大姨夫到不是不願意乾這個活兒,隻是他的膽子還不夠大。老怕乾活兒的時候出了什麼紕漏,建築業不像其他行業,很容易有工傷出現,如果有單位,這些都是單位負責,一旦自己承包工程,那這個問題就全得自己承擔了。“我看還是彆等了,我給您出個主意吧,保證好使。您啊,沒必要手底下養那麼多人,沒工程的時候,留幾個關鍵崗位的人就成了,比如說有人看著點倉庫啊、有人能去跑跑水泥沙子鋼筋啊、有人能幫您搞搞前期的預算就夠了,您就負責四處去拉關係找活兒乾。等活兒找到了,您把這個活兒分割成幾塊,比如挖地基運渣土承包給一個小工程隊;主體承包給另外一個工程隊;裝修再承包給另一個工程隊;這樣您不就省心啦,隻要一邊盯著這些工程隊的施工質量,另一個邊追著甲方屁股後麵把工程款按期打到位,然後應付應付各種檢查和工地上的小麻煩,也就沒什麼事兒了吧?”洪濤對於工程施工這一塊,沒有什麼過深的接觸,隻能給大姨夫提供一個思路。“你說的這個辦法倒是有點意思,這不就是大包乾然後分組再包乾嘛,可是你彆忘了,蓋樓和蓋平房不一樣,得有施工設備、還得有專業的工程師,咱能玩得轉嗎?”大姨夫對於洪濤說的這個辦法很理解,這也不是後世的首創,但是他還是信心不太足,因為他壓根也沒蓋過太大的建築。“設備可以去租,不用買,工程師也可以去請嘛,京城裡這麼多設計院、大學,我就不信花錢請不到,隻是臨時聘請,錢到位一切都不是問題。至於會不會蓋的問題,咱可以慢慢學嘛,先從小的開始,我也沒說讓您一上來就去蓋高樓大廈啊,慢慢練唄!”對於大姨夫說的這些困難,洪濤覺得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困難,隻要你想去克服,肯定有辦法,無非就是成本高低而已。“也對,你覺得這個比家具廠還賺錢?”大姨夫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洪濤提起這個事情了,恐怕也是他見過洪濤最執著的一件事兒,按照他對洪濤的印象,隻要是他認真的東西,還真沒有不賺錢的。“等您把工程做熟了,到時候一年賺的錢,頂一百個家具廠的,而且這個工程隊和家具廠還不衝突,到時候您還可以向甲方推薦推薦家具,說不定一配套就給您弄個幾百件的訂單呢。”乾工程這個東西具體利潤率是多少,洪濤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在這個年代乾這個,肯定比那個掛著街道廠頭銜的小家具廠強的多。“我回去先琢磨琢磨,再找找人,看看你說的那些條件我都能湊齊不,先不急先不急。”大姨夫點了點頭,嘴上雖說先不急,恐怕心裡已經長草了,這是他的一貫作風,一旦認定有更掙錢的事情自己能乾,立馬就會喜新厭舊。其實大姨夫急不急、乾不乾這個工程隊的問題,洪濤並不是特彆上心,他隻是看著有一個特彆適合大姨夫乾的東西老在眼前晃悠就忍不住提醒他一聲,也因為他對這個行業並不是很了解,所以他也隻能是提醒提醒,無法在給大姨夫更多的幫助了,當然也就不能去強迫大姨夫接受。龐教練的辦事效率很高,隻用了一天時間,他就幫洪濤找好了兩個場館,一個是師範大學裡的籃球館,還有一個是西城體校的籃球館。最終洪濤還是選擇了價格比較高但是條件更寬鬆的師範大學籃球館,雖然這裡要收800塊錢的場租費,但是這裡允許觀眾入場,而西城體校的籃球館隻能是用作訓練比賽,不能有觀眾進場。既然是比賽嘛,不管輸贏,洪濤打算號召同年級的學生們在周六下午一起去給球隊助威,這也算是自己這個籃球隊的一次正式露麵,必須搞得熱鬨點。這個工作都不用洪濤自己的乾,球隊裡的隊員們就幫他辦了,這九個隊員都來自初一和初二的好幾個班級,一聽說要去正規籃球館裡打比賽,還能帶拉拉隊,立刻就開始回班活動去了,誰沒個三朋五友的,很快一支初中年級拉拉隊就成立了。周四下午,兩隻籃球隊開始了比賽前的最後一次訓練,其實高中校隊並沒有做什麼針對性的訓練,如果打一支剛剛組建的初中籃球隊還用針對訓練的話,那這個校隊有沒有也就不吃勁了。“強子,據說初中好幾個班的人都要去當拉拉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咱們不好下手吧?”看著正在進行簡單聯防站位訓練的初中籃球隊,盧勇和沈培強小聲的嘀咕著,這次主動去找初中籃球隊打比賽,就是他去和教練,也就是他老爸提起的,表麵上說是增進兩支球隊的交流,其實真實目的不在這上麵。“不好下手也得下,他搶的不是你女朋友是吧!你要怕你爸揍你,到時候你彆上場不就完了,就說你腳脖子崴了。”沈培強長得挺文靜的,如果戴上一副金絲邊眼鏡的話,還有點學者的風度,怪不得他能把王永紅搞到手,估計這張臉起了大作用了。不過此時,他的表情可就不那麼文靜了,正斜著眼鏡死死盯著旁邊籃球場上那個穿著白褲子的高個男生,肌肉都有點抽搐了。“我到不是這個意思,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你隻是聽到點風聲就搞這麼大動作,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況且這個小子也不是個善茬,老裴都不敢為他弟弟出麵,我覺得還是再等等,摸清他的底細之後,我們再決定怎麼辦。”盧勇彆看長得方頭方腦的,但是這個性子還挺沉穩,和他的外表反差很大。“我說盧勇啊,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當初老裴帶著十幾個人堵咱們的時候,你都沒說怕過,現在就一個初中小崽子怕個毛啊!我看著丫挺的就煩,彆聽老裴的,他這幾年已經混不起來了,也就是仗著點名氣,要我說都不用費那個力氣,直接約他出來,當麵說明白完事,不服氣就打丫挺的!”這時張磊也湊了過來,他和沈永強算是同仇敵愾了,自從有風言風語穿出來王永紅和殷妍和和這個初中的小子有密切來往之後,殷妍對他的態度明顯冷淡了不少,這讓他很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