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聞言一凜，道：“明白了。”土十孫笑道：“想知道為什麼不能去麼，給十塊靈石，包你不吃虧。”江川道：“您老人家請便吧，我是不想知道。”土十孫一愣，抓住他的受到：“你怎麼能不想知道呢，我這是十分秘密的內幕，你聽了絕對不吃虧。”江川笑道：“我何必知道？您老人家勸我不要去，正好我也有這個打算，所以聽從您的勸告，不去了。既然我不去，那這件事就與我無關，我乾嘛非要知道呢？”土十孫氣結，半天說不出話，好久，才無精打采的道：“你說給多少，多少得意思意思吧。”江川伸了一個指頭，土十孫叫道：“才給一個靈石，你小子太黑了。”江川道：“一個靈石是打底的費用，不管您說的多扯……天馬行空，這一塊靈石我總是要給的。但是倘若您說的果然有道理，還另有酬謝。”土十孫揪了揪胡子，道：“好好好，我老頭子怕你了，你可要守信約。”江川道：“那個自然。”土十孫哼了一聲，又捋了捋胡子，壓低聲音道：“你知道不知道，剛才那柳夫人曾經陳屍在集市的門口？”江川道：“聽說了。”土十孫道：“那麼你知道麼，她躺在那的時候，我是唯一一個靠近她身邊，而且還親手摸過她的人。”江川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了，道：“是麼？”土十孫道：“我以前說過吧，就算我騙人多，但是有一樣是真的，就是我實實在在活了一把年紀，而且見識的也不少。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說，那個時候，柳夫人絕對已經是個死人。”江川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下直竄頭頂，一時間無言。土十孫道：“而且，死了不是一時半會兒，又冷又硬，那死的是不能再透了。你或許說，咱們修仙的人，本來就是逆天行事，怎麼就不能死而複活呢？說真的，彆說咱們法體期的，就是高高在上的破生老祖，誰能說自己可以逆轉生死，要是真有那樣的神通，那你現在就是撒丫子逃命，也未必跑得了。”江川喃喃道：“所以，剛才那一幕……”土十孫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道：“肯定是有人操縱屍體，媽的，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多人都上了他娘的鬼當，還想去報仇，真是不知死。”江川道：“為什麼呢？為什麼要演出這麼一場戲？”土十孫“嗨”了一聲，道：“我老人家都知道，說東北樹林的時候，柳夫人已經死了，肯定不是她自己說的，那當然就是操縱她的人說的嘛。既然如此，樹林什麼的，必然是一個套子，有人布了口袋，等著傻蛋們去鑽。”江川道：“圈套肯定是毫無疑問，但有一節——您大概不知道，像柳夫人這樣的失蹤事件，不是一件兩件了，而且其他的都是靜悄悄的，似乎唯恐引起彆人注意。隻有這一次，不但公然拋屍，而且還演了這麼出轟動的好戲，這就是是為什麼？柳夫人和他們究竟有什麼不同？”土十孫咧了咧嘴，道：“想必是要通過柳夫人引出什麼人……小子，彆胡思亂想了，老夫的消息你滿意不，給個價錢。”江川正色道：“當然，你算是救我一命，此恩非小。”說著從乾坤袋裡掏出一個中品靈石，遞了過去，道：“您收好。”土十孫眼睛都瞪圓了，咕噥一聲，咽了一口口水，喃喃道：“中品……靈石？”突然一伸手把靈石抄在手裡，揣了起來，笑嘻嘻地道：“好小子，你可真夠意思，這麼著，以後有什麼好事還找你。”江川道：“那可多謝了。”土十孫眼睛又是一亮，道：“我又想起了一個好主意，你是不是也知道許多我不知道的消息？”江川道：“我是知道一些，可是不知道您老人家消息到底多靈通，也許我說的您都知道了呢？”土十孫道：“你說來聽聽，我老人家閱曆豐富，給你分析分析，不收錢。”江川差點笑出來，這老兒明明想知道自己的情報，還裝作一副很優惠的樣子，不過看在他果然告訴了自己有價值的消息份上，還是把從火蘆道人那裡知道一連串失蹤事件說了出來。土十孫聽了閉著眼睛搖頭晃腦，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小娃娃，你運氣不錯，我老人家知道在裡麵有什麼貓膩了。”江川雖然將信將疑，但是也有幾分期待，道：“是麼，你老人家給我說說。”土十孫道：“我剛才觸摸柳夫人屍體的時候，還發現了一處奇事，你不說我想不起來，你一說我有些注意了，當時她的皮膚很乾，一摸下去還有些癟……”說著眯起眼睛，好像在細細回味自己摸柳夫人的手感。江川的腦海中顯現出了那老兒用手在柳夫人屍體上亂摸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惡寒。土十孫道：“當時我就懷疑，這他媽是不是被什麼人吸了精氣吧？不過那樣子不大明顯，但是倘若柳夫人是特意被留下來的，沒被吸多少，那也說得通。”江川道：“吸食精氣？”土十孫道：“沒錯，就是吸食人體內的精氣，你知道一般吸精氣的是什麼東西麼？”江川還真不知道，搖搖頭。土十孫道：“一般就是僵屍鬼物，還有一些精怪。”江川訝道：“精怪？”土十孫道：“對了，你知道妖精怪的區彆吧？精怪，也就是精，是普通的畜類修成了人形，沒有怪獸那麼大的力量神通，正統的法術也不是修仙者的對手，但是多有些邪門本事，這一個麼，你不是說，有很多人被騙了麼？”江川道：“是啊。”土十孫道：“那我老人家就來猜一下，吸食精氣，喜歡用騙術，可能還缺靈石，還會某些操縱屍體的邪術，而且可能掌握著一種不怕圍攻的法門，這東西，大概是個……狐精。”江川道：“狐狸？”土十孫哼哼兩聲，道：“狐狸，狐狸是出了獸怪之外最容易修煉的畜生，成精之後特彆狡猾，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騙人，把人勾引到僻靜之處殺掉，然後吸食精氣——民間不是有很多狐狸精迷人的故事麼？不是狐狸精勾引人，而是它們把人迷住之後，每天吸食由於**而產生的精氣，跟養母雞吃雞蛋是一個道理，當然，吃到最後，母雞是會被殺掉的。而且據我所知，某些狐狸，尤其是白狐和青狐，專門有一種狐魅附身的本事，可以暫時附體人身，再加上它們天生有惟妙惟肖的演技——他奶奶的，我越說越覺得我真是神跡，這必定是真相無疑了。”一麵說，一麵露出怡然的笑容。江川沒管他笑的多麼妖冶，隻是道：“那狐精有什麼大本事，敢招惹幾十個法體期高層的修仙人？”土十孫道：“一般精怪也是根據道行不同差距極大。不過倘若是彆的我還難說，但是若是狐精麼？它們尤其擅長幻術和精神類的法術，這些法術都是特彆善於群戰的，而且如果出其不意，效果極好……我說小子，你的機會說不定來了。”江川挑眉道：“怎麼說？”土十孫道：“我不是說了麼，狐精善於幻術和騙術，對於沒有準備尤其是一群烏合之眾，那時特彆有效，但是本身未必有多高的實力，若是有準備的話，準備下克製的手段，那可是大有希望一舉拿下，到時候好處大大的。當然，也有可能那狐精是個千年的大妖精，你一去羊入虎口，小子，你敢不敢賭一把？”江川道：“賭一把倒也可以，但是有什麼好處？”土十孫道：“精怪啊，尤其是狐精，那是男的俊女的美，可以收房啊……”說著嘴角流下了一絲涎水。江川道：“沒興趣。”土十孫道：“就算不收房，有一個會幻術的精仆難道不是好事麼？幻術和騙術單獨看來都不是什麼正經玩意，但是作為輔助的法術那可是相當有用。何況狐精的潛力一般很大，可以好生培養出一個大妖來，到時候，那好處還不大麼？”江川道：“這麼說倒還有些意思，不過土老，要事先做些什麼準備才防得住那狐精的邪術，我可是一概不知。”土十孫道：“你還記得我上次找你的說的話麼，我老人家兼賣各種符籙藥丸裝備應有儘有，而且特彆的便宜……”江川無語，剛要說什麼，土十孫一連串道：“我這裡有上好的清心符……慢來，你是個有錢的金主，怎麼能用不入品的符籙，當然該用九品以上符籙——我這裡有定神符，定魂符，定心符都是獨家秘製，每樣拿一百張去，有備無患。哦，還有一張天王保心符，這是無禁無忌的神符。一起打包給你，你都買下，便宜要你十個中品靈石。”江川被他的熱情弄得渾身不自在，道：“慢來，我要這麼多這些東西乾什麼，你當我天天遇上狐精不成？”土十孫笑眯眯道：“以前總是你給我另送禮物，今天我也送你一回，乖，把這些都買下來，我有神秘大禮相送。”江川看著他那雙亮晶晶的小豆眼，突然泛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甩了甩頭，從乾坤袋裡拿出十個中品靈石，道：“土老，這些靈石你拿去吧，也不要你什麼神秘大禮了，你這麼大年紀，也彆再……”想要勸他不要再騙東騙西，但是又覺得自己沒資格說這些話，把靈石往他手中一塞，道：“拿去。”土十孫笑眯眯道：“多謝，多謝，你簡直是我的衣食父母，這是靈符。”從口袋裡抓出厚厚的幾打符籙，然後掏出一枚玉簡，道：“這是特殊大禮。對老主顧就該這麼優惠。”把東西一股腦的塞給江川，壓低聲道：“記住了，良機莫失，自己決斷。”哼哼兩聲，晃晃悠悠的走了。江川望著他的背影，怔了片刻，將玉簡貼在額頭一看，不由得失聲道：“土遁術？”土十孫笑眯眯的穿過集市，口中喃喃道：“小子，知道我老人家為什麼叫土十孫麼？”突然一拍額頭，道：“嘿，是不是說得太多了？這小子腦子可不慢，彆叫他看出什麼來……唉，不知道是焦玉莊還是沈白？一定是沈白，沈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