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靜飛聽了,眼睛一亮,道:“散修集市?在寒清觀?”江川道:“你想去?”淩靜飛道:“這樣的機會何其難得,為什麼不去?”江川道:“可不一定是今年的。”淩靜飛道:“至少寒清觀是散修集市的舉辦地,肯定還有人在,去見見同道也值啊。”江川思忖了一下,點頭道:“這麼說倒也不錯,若是果然有集市……不過,你有東西可以換麼?”淩靜飛一笑,從身邊拿出一疊靈符,道:“這個怎麼樣?”淩靜飛見過江川煉丹,就表達了自己也想學習方術的意思。正好江川也有一本用不著的《製符術入門》,就給了她。不過煉製靈符也是需要材料的,而淩靜飛包括江川材料都不充裕。好在九品以下的靈符用丹砂和黃表紙就可以製作,而淩靜飛不過法體期,也做不出九品以上的靈符,所以就這麼先練著。前幾日淩靜飛曾經給江川看過她製作的化水符和霧氣符,效果還相當不錯,可見她是有天賦的。淩靜飛又問還有沒有什麼高級材料,江川還有一些蟒怪的皮和血液,就都給了她,不知道她拿去做什麼研究了。江川拿過靈符翻開,道:“這是什麼?”淩靜飛道:“冰針符。”江川訝道:“冰針術可是靈覺期才能用的九品法術,你居然能做的出來?”淩靜飛道:“我隻會這一種,不知為什麼,我在冰針術上感覺最好,雖然釋放一次要消耗不少真氣,不過放出去沒什麼問題。我就試著做冰針符,浪費了你所有的材料,才得了這麼十來張,也值點錢吧。”江川想起她是冰屬性異靈根,想必在冰屬法術上有不同尋常的天賦,道:“倘若有一把冰屬法器,說不定你也能用。”淩靜飛道:“法器麼……”雖然露出憧憬的神色,但還是搖頭道:“我第一個換的,還是冰屬的功法。現在修煉的水屬的功法雖好,可是不是最適合我的。”江川隨口道:“若有合適的冰屬法器,我賣給你就是了。”淩靜飛訝然看了他一眼,突然又掩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江川最怕她這麼莫名其妙的笑了,轉過頭,找了個話題道:“正好玉簡附了價格表,你也得看看你那冰針符夠不夠買一本功法的。”淩靜飛點頭道:“這倒是。”拿過玉簡魂識掃了進去,沉吟道:“沒想到這麼貴。”江川接過一看,隻見前麵就是:“不入品符,攻擊一兩靈石五張,防禦一兩靈石三張,輔助一兩靈石十張。九品符,攻擊三靈石一張,防禦五靈石一張,輔助兩靈石一張。”江川道:“不錯啊,你這也能賣上幾十靈石。”淩靜飛道:“後麵的。”江川接著看,道:“五行功法,二十至五十靈石。差不多還在可接受範圍內。”淩靜飛有氣無力道:“後麵的。”江川接著念道:“異種功法,極品功法,五百到一千靈石不等……”讀到這裡,不由得罵道:“這他媽不是明搶麼?”淩靜飛道:“後麵有標注,有價無市,有靈石也不一定有貨。”江川抽了一口冷氣,道:“這般難得?”淩靜飛道:“其實若是有貨也罷了,我那《水蘊靈訣》也是極品功法之一,一對一換一本冰屬功法也未必換不來,但是明寫著告訴你,沒有貨的。”說著搖了搖頭,微感沮喪。江川道:“想必是這裡太小,這個集市,怕也不上規模。不過能見見同道,便有許多機會。若是能得到其他地方的信息,就會好辦很多。”淩靜飛道:“說的是,我們最大的問題,就是與世隔絕麼……”正說著,外麵有人喊道:“東家,東家。”江川一愣,淩靜飛衝他一笑,道:“叫我的。”施施然走了出去,神色一變,渾身的氣派立刻上來了,淡淡道:“什麼事?”來的是百奇堂雇傭的一個夥計,江川一向是閉門不出,並不認識,那夥計自然也是隻認淩靜飛的,行了禮,有些急道:“東家,咱們店裡有人搗亂。”淩靜飛“哦”了一聲,一整衣衫,道:“前麵帶路。”江川道:“我跟你去瞧瞧。”淩靜飛笑道:“好啊,難得您有興致。”江川無奈的苦笑。淩靜飛一麵走,一麵問道:“是什麼了,情況如何了?”那夥計道:“是個道士,蠻不講理,一上來便說我們是賊窩,非要讓我們交出他被偷的東西。掌櫃的和他好言說著,他倒急了,伸手就打,還說要拆了咱們的招牌。”淩靜飛皺眉道:“怎麼,咱們誤走了賊贓麼?”那夥計道:“今天倒有幾個生客,不過沒看出來有賊贓,那道士的脾氣又不好,好好說他不聽的,掌櫃的也沒有辦法。”淩靜飛道:“或許是找事來的,看看再說。”來到新百奇堂氣派的門臉前,就聽得有一個聲音叫道:“我明明看見那小賊進了你們的店,你還敢想狡辯?想必你們都是一夥的。今天還了道爺的東西便罷,不然道爺一把火燒了你這黑店,出了這口惡氣。”淩靜飛微微一踅眉頭,就要進去,江川道:“我去吧。”兩個人既然是同來的,讓個女孩子出頭,也實在是不叫事。進了店中,隻見一個道士大馬金刀坐在門口,旁邊的掌櫃的不住的細聲賠話。隻見那道士三十來歲年紀,生的方麵大耳,神態豪邁,穿著一身半新的道袍,坐在那裡,就像一堵牆,誰人動不得他分毫。江川遠遠的看去,神色為之一凝,心思電轉,麵上卻是笑嘻嘻的,過去拱手道:“道爺,什麼事著急,是小店招待不周,怠慢了您麼?”那道士轉過頭:“你是這黑店的東家?快把某家的東西還來,不然一把火燒了你的賊窩。”江川笑道:“賊窩什麼的,小店小本買賣,安善良民,可是擔當不起。不知道爺是走失了什麼東西麼?告訴小店,小店給您留意著,也好想個主意不是?來人,給道爺上一杯好茶,潤潤嗓子。”那道士哼了一聲,道:“你彆與某家繞圈子,難道道爺還白坑你們不成。你說,你們店裡有沒有收到一塊白玉簡,那是道爺要緊之物,若是找不到,老爺就燒了你們的狗店。”說到最後,連道爺的稱呼也不用了,該自稱起“老爺”來。這時淩靜飛也進了店中,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暗自驚訝,目光和江川微微一對。江川沉思片刻,道:“巧了,在下在外麵正好撿到一枚玉簡,正找不到失主,莫非是道爺的不成麼?”說著將散修集市的那塊玉簡托在手中。那道士見了,道:“就是這個,哈哈,果然在你這裡。”說著伸手去拿。江川也躲避,任他拿了回去,道:“原來果然是道爺的,這不是巧了麼?也虧得在下碰巧撿到,不然可就說不清楚了。”那道士揮手道:“你少來這套,道爺不是蠻橫的人,你既然還了玉簡,我便不與你追究便了。也就是我這樣好脾氣,換了彆人,憑你怎麼說,這狗店是燒定了的。”江川笑道:“是是是,小店感激不儘。道爺,在下願意聊備薄酒,請您蒞臨寒舍,您肯賞光麼?”那道士笑道:“道爺是喜歡吃酒的,不過你的酒麼,道爺還不愛吃,自去了,自去了,彆在這裡礙事。”江川又自笑道:“道友何必如此焦躁,晚輩是真心想求教一二,還請您給我這個機會。”那道士聽得“道友”兩個字,雙目大亮,轉回頭細細打量江川,嘿了一聲,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有這一手,好好,我瞧瞧你那裡的酒好吃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