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東海聽到倉庫中傳來的慘叫聲,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知道,藤原已經完了,他隻覺得渾身都冒寒氣。葉^子#悠悠而最讓他感到恐懼的是,這守墓者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過自己的身形,甚至沒有出過聲!無情的殺戮,全部都在沉默中完成,守墓者簡直就像是一個殺戮機器!梁東海加快了速度,筆直衝進停放在倉庫邊汽車裡,然後發動引擎,往庫區外全速開去。如果能夠在守墓者追上他之前,開進市區,他或許能夠逃得一命。因為,城市中,車流如織,人口密集,守墓者要想從人海中將他找出,並不那麼容易。梁東海單手握著方向盤,狂踩油門,眼睛不時瞟向後視鏡,心驚膽顫,生怕守墓者追上來。汽車馬達轟鳴著,噴出濃濃的尾氣,全速向前飛馳,很快就衝出了倉庫區,順著寬闊的馬路,直奔市區中心。汽車在馬路上飛馳了好一陣,漸漸遠離倉庫區。梁東海回頭看了看,守墓者似乎沒有追上來他不由得重重吐出一口氣,一直懸在喉頭的心,也落回了原處。他覺得自己似乎安全了。這個念頭在的腦海裡還沒散去,轟的一聲巨響,汽車猛力上了什麼東西,驟然停下,百多公裡時速產生的巨大撞擊力,將車頭撞得扭曲變形,向內擠壓。破碎的零件到處亂飛。如果不是梁東海擁有法力護身,這場車禍足以讓他粉身碎骨!梁東海用力推開變形的車門,從幾乎成了一堆廢鐵地汽車裡爬了出來。然後,他就看到了守墓者披著那一襲黑色的長袍,沉默的站在車前,刻滿銀色咒符的石槍,從黑袍中伸出,槍杆上挑著兩具冰冷的屍體。梁東海臉色一白。手腳冰冷冰冷。一顆心如同沉入了萬丈深淵。他最擔心的事發生了,守墓者還是追了上來。他幾乎想都沒想,手一揚,數十張閃電符,就從手裡射了出去,直奔守墓者。===守墓者動也不動。葉^子#悠悠隻是身上寬大的黑袍。輕輕漂動了一下,身邊就像籠罩了一層無形的鐵幕,那數十張閃電符,離守墓者還有十公分地時候。全部被引爆。細細地電光,不停閃現,在黑夜中顯得特彆的刺眼。梁東海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隻覺得嘴巴像含了黃蓮一般,又苦又澀。他全力一擊,竟然對守墓者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這守墓者的實力,確實不是一般陰魂野鬼能夠比擬的。梁東海知道自己和守墓者之間,有著巨大地實力差距。於是心灰意冷地放棄了抵抗。任由守墓者處置。守墓者就這樣站在梁東海的身前,冷冷的盯著他。沉默不語,黑色的長袍與漆黑地黑夜,融為了一體,顯得格外的詭異神秘。梁東海無法猜測守墓者到底在想些什麼,隻好忐忑不安站在原地,如同一名被送上刑場的死囚,等候著最後時刻的到來。就這樣沉默了幾秒鐘,守墓者突然發出抬了抬手臂,用一種幽遠的語調,第一次開口說道:“還來……還來……”“還來?”梁東海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守墓者的意思。守墓者是要他將那兩件從末代戎巫之墓中盜取的珍惜之寶,還回去。他連忙點頭,結結巴巴的答道:“我還……我還給你。”一邊說著,一邊跑到毀棄地汽車邊,翻找了好一會,然後把皮箱找了出來。打開皮箱,給守墓者看了看裡麵地東西,梁東海恭恭敬敬的將皮箱遞到守墓者地跟前。也不見守墓者有什麼動作,那皮箱就“嗖”的一聲,被吸進了守墓者的黑袍之中,再也看不見。梁東海交出了皮箱,覺得自己的心仿佛都在滴血!死了這麼多人,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就是為了皮箱中的兩件稀世之寶。然而,這兩件寶貝,還是被守墓者收了回去,最終將回到末代戎巫的墓地中。===這就像是繞了一個大圈,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不論是他,還是日本神道教,全都竹籃打水一場空。隻是,他付出的代價更為慘烈,因為他全家人,都還掌控在神道教的手裡,沒有這兩件寶物做交換,以神道教的凶殘,他的家人隻怕是凶多吉少。梁東海一想到這裡,頓時萬念俱灰。他真的不想將這皮箱中的兩件寶物交出去,但是他沒有彆的選擇。因為,即使他不交,這強大的守墓者,也會殺了他,把寶物搶回去。另外,就算他現在老老實實的歸還了寶物,這守墓者饒他一命的幾率,同樣小的可憐。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守墓者奪回寶物之後,發出一連串如同尖嘯般的奇怪語句之後,轉身離去,對他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梁東海不由得怔了怔,沒有想到,這冷酷無情的守墓者,竟然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自己!他心裡不由一時五味混雜,說不清是驚是喜。===然而,他的欣喜,才維持不到兩秒,撕心裂肺的劇痛,突然從胸口處傳來。梁東海連忙撕開衣服,低頭一看,隻見他進入末代戎巫之墓時,所受的傷,竟然毫無預兆的變得更加惡劣,而且還在持續的惡劣下去,就像是有一把無形的刀子,在傷口處切割著,讓傷口不斷的擴大,讓黑血不斷的流出。梁東海心裡突然明白,守墓者根本就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而是希望他這個盜墓者,死得更加淒慘痛苦。剛才守墓者臨走時,所發出的尖嘯,大概就是一種古代的咒語了。梁東海背靠著汽車毀棄的車體,慢慢坐了下來,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死亡到來。趙瑞戴著銀色的冥靈麵具,雙手交叉在胸前,懸浮在高空,如同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旁觀者,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所發生的一切。從守墓者出現,到他以雷霆之勢,擊殺藤原、山田等人,最後奪回皮箱。趙瑞將整個過程,一點不漏的看在眼裡。不過,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出手。因為,在他看來,這些人不過是黑吃黑,狗咬狗,不值得他出手相救。他要做的,不過是當一次漁翁,從最後的勝利者手中,把寶物搶過來。直到守墓者取回皮箱,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趙瑞知道,是自己的時候了。趙瑞將身形一展,如同一道流星,直落而下,眨眼間就飛到了守墓者的前麵。“你走,把皮箱留下。”趙瑞簡單明了的闡明了自己的來意。守墓者停下腳步。冰冷的目光,從黑袍中射出,落在趙瑞的身上,來來回回的細細打量。然後,他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叫,握著銀符石槍,猛的朝趙瑞砸了下去。趙瑞一直對這個冷酷的殺戮機器,保持著高度警惕,石槍剛剛一動,他就展動身形,開始閃避。銀符石槍帶著破空的呼嘯之聲,與他擦身而過,重重的砸在了柏油路麵。碎石塵土在巨大的力道下,往空中噴射,地麵立刻出現了一個巨大坑洞,蛛網般的裂紋,以坑洞為中心,向四周不斷蔓延。石槍上掛著的藤原以及山田的屍體,也在瞬間四分五裂,變成無數碎肉,到處濺射。一擊不中,守墓者手腕一動,數米長的石槍,跳了起來,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色軌跡,以一種奇妙的角度,再度刺向趙瑞。趙瑞的目標隻是皮箱中的寶物,不願與這守墓者,糾纏太久,他於是決定速戰速決。他閃電般往後一退,與守墓者拉開一定的距離,右手在乾坤戒上一抹。嗜血魔刀從乾坤戒中射了出來,盤旋著升向高空,如同一輪死亡新月,將血紅色的光輝,灑向守墓者。按照趙瑞的想法,不管這守墓者是人是妖,隻要被嗜血魔刀的光輝籠罩,就算鮮血不被吸光,也會大受傷害。然而,令他吃驚的是,守墓者竟然完全無視魔刀射出的吸血魔光,舞動著銀符石槍,朝他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