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佑和阿幼朵跌到奔騰的河流之中,還好沐天佑俯衝下來以後,三腳貓的禦劍術本來就飛不高,也就離河麵七、八米的樣子,跌得也不算太慘。阿幼朵嚇得魂飛魄散,張嘴欲叫,咕嚕嚕的連喝了幾大口水,差點暈了過去,她急忙撲騰了幾下奮力向岸邊遊去。兩人氣喘籲籲的爬上了岸,發現已經離開瀑布很遠了,隆隆的水流衝擊聲已經聽不見,毒蜂也沒有追上來,這禦劍飛行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河水清澈無比,歡快的向下遊流去,透明的河水下麵布滿了各色圓圓的鵝卵石。沐天佑召回了飛劍,運功數息之間,身上的衣服就已經乾透了。阿幼朵驚訝的瞪著眼睛看著沐天佑說:“你好厲害,神婆大人也沒有你飛得快……”阿幼朵從小跟隨銀依,她本身又是煉魄下品的境界,倒也不會像普通人一樣過於驚訝,但是雙眼依舊放出崇拜的光芒。阿幼朵可沒有沐天佑烘乾衣服的本事,她濕漉漉的衣服緊貼在嬌軀上曲線畢露,少女白嫩的小腿散發著白皙的光澤,讓人不敢多看。今天陽光不錯,阿幼朵在河邊找了一塊光滑的大青石,讓沐天佑遠遠的避開,然後脫去全身的衣服鋪在大青石上暴曬,自己像一條美人魚一樣鑽進了清澈的河水裡,居然痛快的洗了個澡。沐天佑遠遠的靠在樹乾上休息,偶爾向河邊瞟上幾眼,隻看見一具白皙誘人的少女身體在河水中歡快的遊弋著,好像一尾快樂的小魚,完全忘記了剛才的凶險。等她玩夠了,衣服也曬得差不多乾了,阿幼朵躲在大青石後麵,將衣裙穿戴整齊,一蹦一跳的跑到在樹下睡覺的沐天佑麵前拍打了他的肩膀說:“還睡呢!太陽都要落山啦!”沐天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阿幼朵,剛剛沐浴完畢的少女又恢複了青春美麗的摸樣,他沒好氣的說:“還不是為了等你啊。”“小氣……”阿幼朵皺了皺瑤鼻,雙手去拉沐天佑說,“走啦,再晚回不去了。”阿幼朵帶著沐天佑向回走去,兩人在林間繞了半天,阿幼朵才無奈的告訴沐天佑自己迷路了,把沐天佑氣得不輕,剛才他就建議順著河流向上遊走,阿幼朵偏偏說自己知道近路,結果居然把自己繞迷糊了。不過很快就發現了水泥路,順著道路前行,不久之後就來到了一個大型的村寨中,這個村寨和九黎族完全原始的村寨不同,已經有了現代文明的氣息,路兩邊也矗立著高高的電線杆。進了村寨的時候,已經是日暮西山了,阿幼朵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她開心的拉著沐天佑說:“這裡是花苗的寨子,阿黎姐姐就嫁到這裡來了!”“就是今天早上出嫁的那個女孩?”沐天佑問。“嗯,就是阿黎姐姐,我來過這裡幾次,走,我帶你去他們家裡。”阿幼朵興奮的說。轉過幾個彎,有一戶人家燈火通明,這戶人家有著一個大院子,裡裡外外有好幾間屋子,應該是寨子裡的大戶人家,裡麵正開著宴席。阿幼朵跑了進去,恰好碰見幾個來送親的族人還沒有回去,她讓幾個族人帶消息自己平安的消息回去,白天救下的兩個九黎族青年,回去肯定找人來救援,若是見不到人恐怕會擔心。阿幼朵打了個招呼就溜進了新娘屋裡,沐天佑被九黎族的幾個族人拉著坐下喝喜酒,盛情難卻,沐天佑也隻好坐下。這裡雖然有電,但是沐天佑的手機充電器早就不見了,加上落了一次水,手機估計也不能用了,不過這裡既然有了文明的氣息,借個手機打個長途電話應該還不是難事。沐天佑擔心於可馨幾天收不到自己的消息會著急,雖然她現在也在國外旅遊,但是一天幾個短信還是互相聯係的,自從手機沒電以後,就沒有再聯係過了。喜宴有新郎出來陪客,是一個挺英俊的小夥子,也難怪能得到了九黎族姑娘的芳心,他臉上一直洋溢著喜悅的笑容,聽人談論沐天佑才知道,這個小夥子是花苗寨子族長的兒子。正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時候,從外麵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群人,拉著花苗寨的族長焦急的說:“族長,不好了,那怪物又殺人了!”席間的人們轟然一聲都站了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驚懼的神色。花苗寨的族長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他臉色變了變,今天是他兒子大喜的日子,突然遇到這事確實有些晦氣,但是畢竟他是一族之長,這事彆人又不能不來找他。花苗族長大手一揮說:“走,去看看!”吃喜宴的人們也坐不住了,紛紛跟著族長等人向外麵走去。沐天佑皺了皺眉頭,他現在對怪物這個詞比較敏感,難道說巫門族的那些人又來了?他跟著眾人向外走去,路上聽大家的談論,對於花苗寨子裡的怪物事件有了個初步的了解。怪物事件是從三個月前開始的,當時寨子裡有一個剛剛生了小孩的少婦,早上的時候被發現慘死在床上,死相非常恐怖,胸前開了兩個血洞,整個胸部都被咬掉了。因為屍體上有銳利的牙印,所以眾人以為是林中的猛獸晚上偷偷跑到寨子裡咬了人,村民們組織在附近山頭上巡視,下了不少的捕獸夾子。但是,兔子野狗等小動物抓到不少,一個猛獸都沒有發現,過了幾天寨子裡又出現了一次凶殺案,這次受害的依然是個正在哺乳的少婦,依然是胸脯被殘忍的咬出兩個血洞來。這個時候,寨子裡已經開始人心惶惶了,受害家屬報了案,警察來查探了一番,也找不出來凶手,就這樣拖了一段時間,寨子裡出現了第三個受害者。這個時候,寨子裡的人開始害怕了,帶小孩的少婦甚至懷孕的女子都紛紛跑到縣城裡麵躲了起來,不敢再回到寨子裡。族長也請了一些大師來做法驅邪,大師們說這座寨子怨氣很重,肯定有什麼不祥之物,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孕婦們搬出去以後,安穩了一陣子,人們也就開始逐漸淡忘這件事情了,沒有想到今天又出現了一個受害者,讓所有人的神經再次繃了起來。出事的地點是離寨子不遠的一小片竹林裡麵,翠綠的竹間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沐天佑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去,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她的身體已經被人用衣物遮擋住了,一雙灰色的眸子空洞的望著天空,四肢僵硬,四周都是大片的血跡,已經凝固成紫黑色了。周圍的人們一陣唏噓聲,這裡民風淳樸,很多年沒有過凶殺案,而最近一起起詭異的案件,讓善良的花苗人們感覺到一陣陣的恐懼。“讓一讓,神婆來了。”圍觀的人群外麵有人喊到。沐天佑愣了一愣,轉過頭看見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婆婆從人群外麵走了進來。他剛才聽到神婆下意識的以為銀依來了,看到老婆婆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在苗疆幾乎每個村寨都有神婆,當然這些神婆不是每個都有著九黎族這個古老分支神婆的神通。老神婆一步步的走向花苗女子的屍體,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沐天佑的眼簾,阿幼朵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鑽了進來,她生性活潑,隻要是人多的地方她都要看兩眼。阿幼朵看了一眼地上的花苗女子屍體也嚇了一跳,跑道沐天佑的身邊拉著他不鬆手了。老神婆掀開了地上覆蓋著花苗女子屍體的衣物,查看了一下,臉色變了變,站起來身體都開始微微發抖,她顫聲說:“血嬰盅!”血嬰盅是苗疆盅術裡一個非常殘忍的禁忌盅術,是用剛出生就夭折的嬰兒煉製,用處女的精血喂養,等死嬰可以睜開眼睛的時候,把處女做成“活盅”,成為血嬰的培養器皿,直到它能夠發出第一聲啼哭為止。這個時候的嬰兒已經不是嬰兒了,而是一種具有嬰兒外形的怪物,力大無窮,一口銳利的尖牙可以將活人生吞。苗人裡麵絕大部分都不會下盅,隻有一些少數的分支會這些邪法,苗人對盅毒也是無比懼怕的,如果寨子裡有人修習盅術,都會被趕出去不讓進寨。當大家聽神婆說是血嬰術的時候,都議論紛紛,對煉製這個可怕邪惡盅術的人恨之入骨。“神婆大人,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血嬰?”族長臉色難看的說。神婆搖了搖頭說:“這個血嬰已經養成了,我無能為力。”“這可怎麼辦,難道就等著這個畜生不斷的害人嗎?”眾人有些焦急的說。“大家不用擔心,我是九黎族神婆大人的侍女,我會把害人的血嬰找出來除掉的。”阿幼朵突然跳了出來,插著腰大聲說。眾人的目光望向阿幼朵,然後搖了搖頭說:“你這個小女娃娃,彆在這裡搗亂了!”“哼!你們真是不識好歹!”阿幼朵被眾人質疑,氣呼呼的拉著沐天佑走了。人們收斂了花苗女子的屍身,憂心忡忡的散去了。沐天佑被阿幼朵拉著向前,有些奇怪的問:“你有辦法對付那東西?”阿幼朵搖了搖腦袋說:“我隻會祭舞,哪會這些降妖除魔的本事啊!”沐天佑無奈的說:“那你還當眾說那些大話?”“不是有你嗎?”阿幼朵忽閃著打眼睛,眨呀眨的看著沐天佑說。本書首發於看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