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終於來到了富庶自由的逍遙城,勿邪心情大好,最好能早早了結交流大會這類的瑣事,早點做正事。“他們在哪?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與這些頂尖的天才們交流了。”勿邪看著人潮湧動,寬大的街道,雙目閃爍光芒。聞聽此言,幾人均是詫異轉頭,剛才還顯得興趣全失的勿邪,怎麼突然間對此事如此熱衷了?南月紅走到勿邪麵前,像是再一次認識他一樣,好笑的道:“勿兄,你這性子轉變得也太快了吧,你不是很厭惡這類的交流大會嗎?”勿邪笑道:“我厭惡的是大會,卻不厭惡人,對他們,我很想結交一番呢。”南月紅轉了轉眼珠,笑道:“怎麼聽都像在騙人,看來勿兄彆有目的。”勿邪微微一笑,也不否認,道:“既然知道,何必說出來,多沒麵子。”南月紅輕搖折扇道:“勿兄不用著急,我們站在這裡,自有人來迎接我們。”“是嗎?”勿邪指了指剛才冷冷淡淡送幾人出來,又轉身進去的那個侍者,笑道:“若在這裡等,那真得等上好一陣了。”南月紅自信的笑道:“絕非如此。”勿邪不置可否的笑笑,事情若能進行得越快,自然越好。街上,無數人來來往往,很少有人會特彆注意到誰,但當五個人站在一處久了,自然而然會有人不小心蹩到。而一旦蹩到,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這五人……這是,勿邪、吳成、雲可兒、王朗,虛無四人組。那個男子很眼熟,是誰?”有人喃喃著道。一人的喃喃很快吸引了另外幾人,他們抱著好笑的態度看來,心想那近日風頭正勁的虛無四人組,怎會隨意拋頭露麵,莫非是他喝多了?可當他們看到了之後。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駭的叫道:“這,這真的是他們!”一堆人的驚駭,肯定不是都喝醉酒了,於是越來越多的人把目光投了過來。然後再發出驚駭,更多的人看了過來。“果然是虛無四人組!沒想到他們全都出現在了這裡。”“我聽說交流大會有邀請他們,莫非他們是來參加交流大會的?”“可惜交流大會沒有公開,無法知道具體的排名啊。”這些議論隻是冰山一角,更多的人則是談論他們的遭遇。勿邪當日故意讓高層們聽到的事情並沒有流傳出來,他們隻知道最為普通的版本。“勿邪果然如同傳聞中的那樣修為大進啊。”“他從虛無中出來後,幾日之間就把修為提高到道二十層,而且沒有不穩固的現象,實在是難以置信!”“要我說,他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奇遇。”眾人之所以能夠一眼就認出幾人,自然是因為他們最近的風頭太過強盛,每天耳邊聽到的。就是這麼事。而且紀錄幾人長相的水晶球被複製到了每座坊市中,消息不靈通的散修們也能看看幾人長的何般模樣。所以勿邪幾人已經在修行界中家喻戶曉。路人皆知,隻要一出現,便能夠立刻確認。更彆說勿邪的廢材資質太過難得,幾乎成了他的防偽標誌。街上的人全都被吸引住了,紛紛圍了上來,其中不乏眼力高超之人。認出了南月紅的身份。這一點,堅定了眾人的猜測,虛無四人組果然受到了邀請。勿邪平靜的被眾人圍觀,臉上掛著滿不在乎的淡淡微笑。五人等了一陣,一隊維護逍遙城秩序的護衛分開人群。來到幾人麵前,侍衛長對幾人施禮道:“幾位,請跟我來。”南月紅得意的望了勿邪一眼,笑道:“怎麼樣,勿兄,我說過用不了多久吧。”勿邪搖著頭笑道:“我們已經站在這裡一柱香的時間,你知道一柱香能飛行多少裡的概念嗎?”南月紅巧然一笑,不再辯答。五人跟隨侍衛長往天上飛去,在眾人無數雙的注目下,往天上飛去。不多時,來到了逍遙城的第二層。坊市的建造都喜歡用這種飛天的形式,大概是所有的修士都喜歡飛升,所以才營造出來。他們沒有停留,很快就來到了第三層。這一層,便是交流大會的所在場所。第三層中,建築是由外粉裡白的玉材建築而成,每棟房屋或者大院都沒有菱角,用十分圓滑的技巧雕建,做工細致,讓人感覺到了圓潤的粉紅世界。那種玉材十分特殊,不是晶瑩剔透的光澤,粉紅的外表下,藏著無數滾動的白色氣體,有些類似天燈的材質。最妙處,在於此處的天空沒有太陽,不知從何處落下淡淡粉色的光澤。建築群中飄著朵朵白雲,好似仙境般夢幻,整個世界被庸懶舒適的淡淡粉色所包容。可卻不似合歡宗那般曖昧嬌豔,有著一股清純乾淨的神聖氣息。雲可兒一到此地,就張大了嘴巴“哇”的一聲,顯得極為喜愛此地。勿邪笑道:“好景致啊,那些天才們的品位確實不錯,逍遙城的第三層確實比升仙城的第三層舒適不少。”侍衛長帶著幾人來到一處大院子的圓拱門前,對幾人伸手作了個請。南月紅便帶著四人進去。穿過圓形拱門,便是十幾顆完全由淡粉玉材建造的竹子,完全配合了此處的色調,但奇特的是,那些竹子確實散發著竹子的清香。走過一條粉色小道後,勿邪來到了一處水塘前,水塘很乾淨,很清澈,表麵被渡上了一層粉,魚兒在歡快的向對岸遊去。河對岸,有一座小亭,有人背著撫琴走到亭下,擺好撫琴,平心靜氣,滑指一彈。琴聲如清流撫麵而來,清涼的感覺滑過臉蛋,滑過發梢,慢慢的進入耳間,綿綿似水,悅耳動聽。就連水中的魚兒都不禁陶醉的遊去,好似在酒中嬉戲。清風拌著清涼的琴音,猶如溫潤的春雨般打在身上,忽然間,一縷清蕭從水塘的另一邊傳來。蕭音瑟瑟作響,如楊柳笙動,又如清麗鳥鳴,聲聲入耳,環繞園間。吹蕭之人生得十分清秀,手持一根綠色的玉蕭,身穿淺藍長衫,一頭黑發如瀑,隨風飄舞,他乘雲向著小亭飛去,飄飄然然,好似神仙。玉蕭伴著琴聲,悠揚而清脆,蕭音時而拔高,尖銳刺耳,時而降低,聲如嗡鳴,和著古琴細水長流的節奏,融洽自然。而這時,一聲乾啞低沉的聲音拉響,眾人轉頭看去,隻見一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亭中,他身穿灰衣,低著頭,閉著眼睛,拉起二胡。二胡的聲音是乾啞滯澀的,不經意間就把空靈的曲子帶出了一筆憂傷,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沉默。尖銳低沉的二胡傳遞著慟哭的悲哀,各人聽去能聽出不一樣的感受。落榜書生聽到了自己常年來的不甘與落寞。遺孀寡婦聽到了夫君離去的疼痛與孤獨。白頭英雄聽到了歸田卸甲的無奈與蒼涼。它似乎就是所有哀音的獨奏,拉出所有人心中的不願麵對的往事。琴聲和蕭聲也不知不覺間低沉了很多,那原來小橋流水的悠長已消失,變成了如今白發蒼蒼的緩慢。這時,一位身著粉衣的女子攜著琵琶悠悠而來,坐在亭上,彈起了破裂的東風,為這場百轉千回的演奏畫下了句號。一曲奏罷,園間早已靜止,魚兒呆呆的圍在岸邊一動不動,風也停了,雲也頓了,畫麵好似定格。那四人轉頭看來,露出了微笑。“南公子,怎這般遲?”南月紅對勿邪微微一笑,道:“走吧,我們過去。”勿邪微搖著頭,抿了抿嘴角:“彆告訴我,那四個天才就是他們。”五人一齊上前,走到了亭子中間。“這幾位便是最近風頭正勁的虛無四人組,這是勿邪,王朗,雲可兒,吳成。”南月紅為幾人介紹道。勿邪等對他們微微施禮。“彈古箏的這位是北雲門的葉仙,修行二十三年就達到了道三境界,實力深不可測。”葉仙一身白衣,黑發沒有紮起,狂亂的披在肩上,淡淡的看了幾人一眼,微微點頭。“拉二胡的這位是南天門的若風,修行二十五年就達到了道三境界,實力同樣高深莫測。”若風一身黑衣,麵色冰冷,同樣對幾人冰冷點頭,略過勿邪時,目光幽幽一閃。“這位彈琵琶的是東仙宗的名婉,修行三十年就到達了道三境界。”名婉對著幾人微微欠身,露出微笑。“而這位吹蕭的俊俏公子,就是北雲門的方勝,修行二十年就達到了道三境界,是目前修行速度最快的天才。”方勝對著幾人笑了一笑,算是見過。勿邪等人隻一照麵,就感到自己無法融入對方的圈子,因為對方的光環太大了,每一個都是修行界天才們的典範。也不能說是他們不想融入,而是對方幾人的態度,多多少少都有些輕蔑,沒有把幾人放在眼裡。說來也是,勿邪幾人才修行多久,才獲得多少榮譽,而對方修行了多久,取得了多少成就,完全不是一個正比,怎麼可能會把他們看作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對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