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黃沙彌漫,塵土飛揚,有風卷浪,有聲悲鳴。勿邪把目光落向了坍塌的那片天,那處白煙彌漫,全是白雲水汽,看不真切。天到底是什麼?怎麼會是實體的物質?勿邪很不理解,前世他也隻是在水晶球中見過世界崩塌,卻無法如此近距離的觀察,或許能夠發現什麼奇特的東西。當然,逃命才是最為要緊的。勿邪拿出了傳送陣,輸送靈力,讓傳送陣的啟動靈力到達臨界點,好能夠在瞬間傳送。鑒於所有生靈都往中間王名和吳成所在的方向逃跑,勿邪也設定好傳送陣的方位,好讓傳送不會出現偏差。做完這些,才快速飛向那片天隕落的位置。沒花多少時間,勿邪便站在了天的上空。這裡水汽彌漫,煙霧繚繞,很難看清有什麼東西,勿邪下落,踩到了天的上方。那是一種很冰很滑的感覺,有些像踩在冰塊上,仔細一看,卻發現這片天晶瑩剔透,不知是用什麼東西製作成,勿邪拿出飛劍用力一砍,叮的一聲,飛劍彈回,而天卻毫發無損。天處於透明狀,以肉眼去看絕對無法發覺,就算是神識,以勿邪如今的修為也無法發覺。它透明得徹底,並且十分容易穿透,就如同空氣這類的存在。但它卻是看不見,摸得著。勿邪的手摸了上去,隻覺得天的表麵像是絲綢般順滑,沒有一絲凹凸感,很是神奇,無法形容。在那神奇中帶著一絲溫暖,一絲寒冷,兩種矛盾的感覺混雜在一起,便成為了寧靜的清涼。大地在這一刻發出沉悶的怒吼,一條條巨大無比的裂縫轟然出現,許多生靈在顫抖中,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深淵。裂縫蔓延得更快,直通向遠處的大山,大山分開,樹木,泥土,雜草,以及陡峭的山峰都坍塌下來,同絕望的生靈們共赴黃泉。勿邪隻是微微感受一下天的神奇便打算離開,這裡不可久留,世界在崩潰,規則也在毀壞,再遲疑下去,傳送陣還能不能安全使用都成問題了。他看了遠處的天,隻見天空上又掉落一塊天,緊接著又有一塊坍塌,此時的天就像是裂縫布滿表麵的瓷器花瓶,一塊塊青瓷隨著裂縫的蔓延而掉落。勿邪最後看了一眼腳下的這片天,正要離開之際,忽然間天燈自主飛出,快速向前方飛去。這個驚變把勿邪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人正在隔空取物,打算把他的寶物給奪走。雙目寒芒一閃,快速追了上去。天燈飛得不算特彆快,白色的乳麵在快速滾動,散發著淡淡的白芒,聖潔的光輝覆蓋表麵。它在不遠處停下,落了下來。勿邪趕到此處,隻見天燈靜靜落在天的麵上,白芒內斂,歸於平靜。四下神識放開,勿邪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看了看王朗,他還在昏迷。若是沒有人在控製天燈,那麼便是天燈自行飛出。這個是最有可能的猜測,由天材地寶製作的法寶,品級越高,產生自我意識的幾率就越大。上品法寶中,就有一些有自我意識,更彆說在上界都是珍寶的天燈了,有自我意識也不稀奇。主要是在上界剛得到之時,由於情況緊急,沒有時間讓他好好煉化法寶,抹殺裡麵的意識,所以才會出現自主行動的情況。這是非常不好的征兆,一旦天燈內的自我意識想要潛逃,便很難加以防範。可偏偏勿邪現在的修為太弱,不敢去煉化,否則將會激怒天燈的自我意識,產生極大的反噬。不過他現在實在沒心情理會這些,再怎麼說,他也對天燈進行過滴血認主,大部分的控製權還在他手裡。勿邪不理解天燈為什麼會在這時候出來,看其樣子就是純粹的出來逛逛,逗弄逗弄一下急切的自己。勿邪哪管這些,現在這片小世界太不穩定了,他必須早點離開,於是他收起天燈,啟動了傳送陣法。陣法中,他倆人的身影快速扭曲,模糊,直至消失。在他倆消失的刹那,又一塊巨型天空砸落下來,地麵裂得更大,更快,轟轟聲不斷驟響。……升仙城中,此時已是無比的沸騰!人們看著畫麵上滅世的場景,無比的震驚!直到水晶球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眾人明白,小世界中的監控水晶球被毀滅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天塌地陷了?”“肯定是小世界崩潰了!肯定是小世界崩潰了!”“一定是王朗把擎天柱毀掉了一截,導致世界的平衡被打破,老舊不堪的小世界無法再維持規則,所以寂滅提前!”眾人紛紛猜測,許多人都把矛頭對準王朗,因為就是王朗的那一次攻擊後,小世界才出現震動,發生坍塌。他們把目光望向其他兩個水晶球,那兩個水晶球還沒有出現坍塌的跡象,但大地已開始了焦躁不安的震動。最旁邊的那根擎天柱完好無損,那裡沒有人戰鬥,所以完好如初。但是中間那根王名與吳成所在的水晶球中,大範圍的混戰已經波及到了擎天柱,擎天柱的柱子已經滿是攻擊留下的坑坑窪窪,最嚴重的地方,幾乎有一半被直接掏空。眾人看得心驚不已,這要是再打下去,豈不是這根柱子也要毀了?“為什麼沒人警告他們不要在擎天柱旁戰鬥?”“三大勢力是不是不知道擎天柱乃是小世界的命脈?”“擎天柱毀壞不得啊!”眾人大聲的叫嚷,紛紛提出質疑。曾經其他的天才進入小世界戰鬥時,都沒有出現過毀壞擎天柱的場景,可這次由於寶物的大肆投入,讓奪寶者的戰鬥直接提升了幾個檔次,導致戰鬥變得浩大,波及範圍也擴大了起來。真不知該如何形容提高獎勵的決定是不是考慮失當。眾人隻在考慮這些,觀察這些,倒是看不到身處白霧中,天燈的出現,畢竟他們隻能看,而無法用神識探察。看得到的,便看到,看不到的,便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