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讓某些有心人不敢小了看你?這樣做起事來才能乾淨利落一些,我還不知道你。”楊錦笑著說話。謝峰與羅玉遠遠吊在後麵。他二人沒有采藥遁術快,遲來一步,因見采藥與那書生敘舊,不好打擾,所以沒有湊上前去。不過采藥與那書生的對話,沒有刻意遮掩,兩人倒是聽的清清楚楚。謝峰心中猜測:“該是做給王太後看的吧?”羅玉暗中撇嘴:“怪不得那妖婦對他如此看重,卻原來是與一元觀鬨翻了。”田青還躺在地上,渾身被雪花包圍,如同一個雪人,這條道上也沒什麼人經過。。兩人走到近前,謝峰本要施法解救,但見到羅玉沒有動作,走過去的時候隻是掃了一眼,乾脆也不理會,跟上了前頭的馬車。隻剩下徐陵一臉尷尬,站在被冬雪籠罩的田青身旁,不知如何。兩人走過去沒有多久,冰雪裡麵微微滲出青光,有微弱劍意凝聚,逐步精誠,陡然迸發。一線青光把冰雪撕裂,田青手指一道青光劍氣脫身出來,一見徐陵還站在眼前,呆呆的看著他,立刻招呼一聲:“點子紮手,扯呼!”直到田青狼狽奔逃百步之外,才發現徐陵沒有跟上,詫異回頭,卻見徐陵一臉好笑,好整以暇。田青哪裡還不明白,左右四顧,隱約已經發現了前麵已經快要變成一個小黑點的馬車。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運足目力看去。可不就是師父身邊那一男一女。“好家夥,原來這窮酸就是師父要找的人。你怎麼不早說,成心看我笑話是不是?”徐陵擺擺手,連說沒有。田青倒也不計較,此刻靜下心來,忽然想起了什麼,抬手撚了撚手指頭:“怪不得師父不救我出來,原來還有這等用意。”說罷話,手一指,一道青色劍氣脫手飛出。直接穿透了把十五丈外的一株槐樹,餘勢不消,又飛出了十餘丈,方才消散在空氣之中。“我這劍氣術如何?”田青略微得意的看向徐陵。徐陵搖了搖頭:“直來直去,不怎麼樣,任何人都能躲開,若是能把你劍法化入劍氣之中,那才叫厲害。”田青虛心受教,連連點頭。自顧自的琢磨著。冷不防,有人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肩頭:“小鬼,這劍法誰教你的?”“你師爺!”田青嘴上占便宜,拔劍從肋下挑起。直取身後那拍他肩頭的手臂。“好毒辣的小鬼。”對方挪開了手,緊接著,田青手中一空。鐵劍已經被奪去,連忙回身跳開。動作也是敏捷,仰首看去。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長發自然攏在背後,雖然滿臉胡子拉碴,但看起來也不過三十許年紀,兩眼黑白分明,膚色也很白皙,兩條漆黑的劍眉直入鬢角。此人背著一柄劍,劍柄從肩頭露出,上頭遍布鬆紋,身上一襲灰白色單衣,似乎洗的發白,很是合身,挽了袖口,係了腰帶,自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風範。自然,親和,卻又英氣十足,讓人不敢輕視。田青的鐵劍正被對方單手拿著把玩,隨手玩轉,行雲流水一樣。“小鬼,你可識得黃藥師?”“不是得!”田青正要說話,徐陵早已插口:“雖然不識得他本人,不過卻聽人說過,不知這位兄台……怎麼稱呼?”他本想問此人找黃藥師有何貴乾的,但這也太明目張膽了些,聽在有心人的耳中,隻怕懷疑他的立場,所以改了口。他旁觀者清,早已看出來了,此人突然出現,即便是他站在田青對麵,也沒有發現,無疑道行驚人,尤其問起田青劍法是誰傳授的話時,很是有點氣勢洶洶的味道,好不掩飾,似乎不屑掩飾。“隻怕是來找麻煩的!”徐陵主意一定,那人卻是大笑三聲,笑罷,高興道:“找對了地頭就好!你既然聽說過,說明那廝老巢離此不遠。對了,我叫冉還真,出身量天一脈,小子,你呢?”徐陵更驚,強壓驚慌:“在下徐陵,一介散修……不知冉前輩……找那黃藥師,有何貴乾?”此人神色固然沒有什麼怨毒憤恨之色,但那是因為人家根本沒有這等負麵情緒。正所謂相由心生,而且此人毫不做作,性情外露,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什麼樣的人。這種人即便是殺人,也絕不會起什麼怨憤仇怒之態,直接就是痛痛快快一劍斬了的脾性,絕不會內心糾結跟自己過意不去。果然,對方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徐陵的猜測。“這廝曾經欺辱我小師妹,禽獸不如。想我小師妹何等招人喜愛,量天一脈的眾位師兄弟哪個不是把高真師妹捧在手心裡,這廝竟然把我小師妹當做丫頭使喚,還曾經給他捶肩捏背,委實可恨,若非我量天一脈門規所限,早就集體出來打殺了這廝。”冉還真說罷,瞅了徐陵一眼:“小子你也不必瞞我,想是你受過那黃藥師好處,不肯說出來,反向我打聽,我也實話告訴你,否則,何必跟你多說。”“我前次得了師門派遣,參與昆吾山劍會,一舉奪了劍台,才有機會行道天下,可惜那鬼手已死,前些時候才打聽出來,那鬼手竟然還留了分身,叫做黃藥師,正好砸扁揍翻,為我師妹出氣。”對上這等養樣人,徐陵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仿佛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冉還真哈哈大笑,十分得意,猛然轉向田青:“小鬼,我看你兩股打顫,想是與那黃藥師關係匪淺,若能助我一臂之力,帶個路……”“你才兩股打顫,士可殺不可辱,不怕告訴了你,我就是黃藥師親傳弟子,姓田名青,得傳黃藥師‘木公正法’,隻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還未練到火候,否則,豈能讓你倚老賣老,在我麵前猖狂。”“小鬼不差,知道拿年紀輩分壓我。”冉還真嘖嘖兩聲:“本門量天一脈向來以‘道法自然’著稱,循天地自然,宇宙造化,隨便草創一套功法都不在那個‘木什麼法’之下,你隻要給我帶路,我必定不會虧了你,反之,就是沒人帶路,我找到那廝也隻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