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臨水郡回來的不隻是袁名揚,還有吳秋,兩人正在後院切磋武藝。孟三找去的時候,兩人已經出了飛劍,一道紫電遊走,一條銀鉤矯折,鬥的熱鬨。孟三拿眼一瞅,頓時眼睛一亮:“好厲害鉤法,果然是師尊路子!”吳秋的鉤法乃是采藥一時興起所創,主要是百步飛劍之道,專門對敵搏殺,順手傳給他的還有‘彩雲追月法’,也是掌控內功,提升戰力的法子,參悟越深,威力越大,隨身一條銀鉤乃是采藥從神翼宮得來。而袁名揚隨身紫電卻是在采藥先天宮所練太白殺劍之一,當時一共煉成了六十四口,想要有一番大作為,可惜最後事與願違,隻留下兩口來,卻也曆經劫數,威力非同小可,比之吳秋的銀鉤,自是不可同日而語。此時雙方鬥劍,袁名揚是留了力的,否則,太白殺劍威力一發,能直接把他霜鉤斬成兩截。由此也可以知道,袁名揚已經把這口紫電掌控由心。孟三看著技癢,回頭對季伯陽與風瑤示意,讓兩人退後,緊接著把手一甩,袖中飛出一條青色劍光,一下子騰飛半空,刷的一閃,早已切入雙劍之中,左右迎合起來。“師弟好興致!”袁名揚一見,忽的合身撲入劍光之中,一把抓了紫色劍光,渾身爆發護身劍芒,與劍光連成一氣,一人一劍頓時化作一道紫電,在院中穿梭開來。孟三立刻伸手一招。把青光收回,伸手抓了,同樣合身化做一縷清風。去纏繞紫電。吳秋不甘示弱,銀鉤飛回,繞身遊走,一樣撲了進去……三人三劍人劍如一,都是速度奇快,一個如電般迅猛,一個像風一樣快捷。吳秋雖然沒有兩人法劍合一的本事,但百步飛劍法運用的精妙,一口飛鉤繞身護體。劍速還在兩人之上,縱然身處兩人法劍合一的威勢之中,也能隻憑一口飛鉤防的滴水不漏。三人正鬥的興發,忽然一聲冷笑傳來。讓風瑤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緊接著,一道劍光突然闖入進去,劍光色做玄黑,寒氣森森,殺意凜凜。隻是一劍切入,就逼的三人分開……隨著劍光的落下,整個後院仿佛進入寒冬臘月,嗬氣成霜。幾個原本觀戰的小女童瑟瑟發抖,滿臉恐懼。劍光分開三人之後。就那樣凝在空中,劍尖嗡嗡震顫,仿佛指著所有人一樣,森寒殺意籠罩全場。風瑤動都不敢動彈,隻覺一股殺意已經把她鎖定,似乎稍微一動,便要人頭落地一樣,不由香汗陣陣,濕透了衣裳。吳秋銀鉤在手,護在胸前,在殺意的籠罩下同樣不敢動彈,精神高度緊繃,死死的盯著空中的劍,那邊孟三忽然笑道:“原來是師娘……”隨著話音,袁名揚早已持劍撲了出去,一道紫電一閃,數十丈距離一掠而過,直指一名忽然冒出來的黑衣女子。聽到孟三說話,袁名揚正要撤劍,但哪裡還來得及,隻見那女子伸手一指,白皙的手指吞吐一條黑氣,如蟒蛇一樣,一下把紫電纏住,繞了數圈,伸延過去,把袁名揚連人帶劍裹了個嚴嚴實實。“花雨!”黑衣女子這一出手,殺意稍減,讓風瑤回過神來,看到黑衣女子的模樣,頓時一臉駭然。原本的長身玉立的氣質消失不見,此刻的花雨一身黑衣,黑發披散,內中肌膚白的透明,詭異的黑白中,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一雙眼眸,漆黑無光,冰冷無情,手指一條黑氣,一臉冷笑,把袁明揚捆的嚴嚴實實,正在不斷收緊。孟三驚道:“師娘住手,自己人……”他話未說完,采藥淡淡的說話聲忽然響起:“孟三,不得胡言,花雨,還不住手!”順著說話聲看去,隻見一朵青蓮冉冉升起高空,上麵端坐采藥,伸手一揮,一縷淡青色刀芒拂過,繞著袁明揚轉了一圈,花雨手指發出的黑氣頓時四散。“我本尊正自參悟‘七修之秘’‘胎化之謎’,還有三日才能完功,你等不得胡鬨,尤其花雨,你這些時日殺人盈野,殺意越積越深,已然扭曲了心性,我先收回你的飛劍作為懲戒,讓你好好修身養性,若不聽話,再對同門施展殺招,立刻逐出師門,讓你自生自滅!”采藥麵色平靜,眼神波瀾不驚,說罷話,伸手一招,把花雨飛劍收了,青蓮合攏,嗖的落下,返回。眾弟子連忙行禮恭送,半晌,孟三微微疑惑:“師父為何這般生氣?”“也是我的不是!”袁名揚轉身對花雨笑道:“原來也是師尊門下,卻是應該稱呼師姐的?”“不必!”花雨轉身便走,一抹黑影仿佛一縷輕煙,越去越遠,聲音遙遙傳來:“不用你逐,我自己走,我隻是來看看你是否還活著,我自去自生自滅,從此與你再無乾係……”經此一鬨,眾人互相引薦之後,不歡而散,各自在采煉峰住下,整日修煉交流,隻等采藥出關……三日的時光轉瞬即逝,這之間,采煉峰並沒有發生上麵大事,隻在第二日的頭上,山上來了兩人,一胖一瘦,聽說采藥閉關,也住在采煉峰不走了。這兩人卻是杜小家與誌不窮,孟三與袁名揚都是認識的,但兩人神秘兮兮的,整日裡不露麵,他們也不好打攪。直至第三日,一早,孟三等人梳洗罷,就在采藥所閉關的道觀外麵恭候,直到午間,采藥觀內還沒傳出動靜,遠遠的大練城方向,就有三道遁光飛來。飛的近了,發現是一個道士,一個和尚,一個非道非俗,正是知竅子、真形,還有鐘奎。遁光剛剛飛來,落在山頭,觀中忽然一聲輕唱,高亢清亮,觀門大開,直對著正堂的方向,兩扇木門大開著,門口站著雪兒、月兒,分立左右,采藥盤坐一朵青蓮,恰在此時,睜開眼睛。“藥兄彆來無恙?”鐘奎踏步進入,開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