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修道者神魂強大,尤其練氣士,煉氣化神,神越強,愛越深,情癡愈濃,執念越重,比之凡俗為情所困者,自是不可同日而語,直接形成修行障礙,號稱情劫。也有那魔道法門,專門把七情六欲等魔障培養成執念,然後以此執念為本源修行本我,執念越深,道行越高,修為就能突飛猛進,等到一朝一日破劫重生,便是人中龍鳳。盛淩波此時,便是如此,而采藥本身,也相差無幾,一情一欲,互惠互利。臨水郡郡城周圍,馬長嘶,槍如林,劍氣淩霜,一個個兵家子弟怒吼如雷,戰意殺意凝成一片,整個臨水郡被一股筆直衝天的戰意籠罩,化作一股白煞煞的狼煙氣柱衝天直上。隻此一件,就讓盛淩波倒吸一口冷氣,繼而,一雙眸子愈發清亮起來,猛然間酥胸一挺,眉宇間劍氣隱隱,連鞘古劍錚錚鏘鳴,身軀挺的清麗筆直,頃刻間嬌弱儘去,英姿煥發,整個如一柄利劍一般卓立當場。雪白的道衣隨風隨風獵獵,勾勒出來的玲瓏曲線儘顯羅天女修的颯爽英姿。淩厲的脫俗,卻又飽含著清雅高華的動人風采,讓朱玄靈的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迷亂,隨後就被陰沉覆蓋,扭頭看向采藥,卻發現對方毫不動容,一雙眸子如明月高懸,不染塵埃,內中除了極致的冷靜,便是一股無情的睿智。好不逼人。朱玄靈心念一轉。突的滿眼驚駭,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他的腦海中轟然炸響,恍然間,似乎看到了一個初初化神的練氣士,在一座覆蓋數十裡地界的‘五獄輪回漩渦’之中,獨鬥三家道門弟子……斬手,斷足,抓活的,最後威逼明禪。借著那一尊‘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鼎’全身而退……“那是鬼手!”朱玄靈搖了搖頭,心中又補充了一句:“祖師爺顯靈的鬼手!”頓了頓,他重新,仔仔細細的看。看著那趙采兒的眼神,發現那種無情的睿智早已不見,代之而起的隻是一股驚歎,還有豪情。他暗笑一聲,還道是日有所思,出現的幻覺,連忙把本命陰神團一丸太極成道珠,在周身上下來來回回滾一遍,既是在洗煉陰神,也是在查訪道體。防止外邪入侵。隨後,他再次把目光望向虎狼殺破陣,看得半晌,方才明白,五虎戰旗之下,五千甲士布成門戶,圍住郡城,不住變動,又有五七三十五股騎兵在戰陣中穿梭往來,繞著城池變化。聲勢浩大……五七三十五股騎兵,每一股騎兵都是五百之數,人人帶槍,個個跨馬,偶有佩劍者。都是軍中佼佼者,隻見得。長槍縱橫如電,劍氣如霜如雪,怒馬長嘶,如狼似虎……忽然,五虎戰旗之中的白虎吞天旗下,有五百甲士忽然脫離戰陣,縱馬狂奔而來,馬蹄落地無聲,點塵不驚,如同一隊幽靈,不過片刻,已經到了眼前百步開外。為首一人,背負利劍,手抓戰槍,年輕彪悍,目光冷厲,抱拳道:“大帥有情!”一行五人在這一營甲士的帶領下,穿過重重兵陣,進入了一座大帳,此時,朱玄靈的額頭,竟出現了一絲冷汗。迎麵一張長條桌案,案後麵坐了殺手鐧,一身便衫,正在執筆書寫,此刻抬起頭來,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我王立國盛典,有你們玄門道家坐鎮,天地正統,豈非名正言順的很。”莫談淡笑著道:“白元帥好大威風,擺下了兵家十大殺陣之一,我等末學後要想事先打探清楚,都無從下手,隻能興師動眾,而行走其間,更是膽戰心驚,束手縛腳,短短時日煉成如此虎狼之師,我等由衷欽佩!”白術不答,再次低下頭去,開始奮筆疾書,邊寫邊道:“我近日召集精銳甲士,演練兵陣,略有所得,正在草擬五虎上將與七殺狼營狼頭名額,交予王上過目,你們稍等片刻!”正說著,外麵傳來動靜,身處殺陣中心,練氣士的神識全部被攪碎,對外界的感應被削弱到極致,道法根本無從施展,幾乎隻能施展武道劍氣,無從感應天地,神識困守體內,因此,根本不知外麵來了什麼人。大帳掀起,隻見一個白袍銀甲的少年走入進來,左手扶一柄黑色長劍,狹長而古老,右手拄一條爛銀大槍,進來時候,略微詫異的看了幾人一眼,立刻對白術行禮,也不說話,退到一邊。半晌,等白術書寫已畢,擱筆,合了折子,孟三馬上接了,出帳去了,隱約聽得馭馬之聲,越去越遠。“這是王宮禦林軍首領,叫做孟三,乃黃藥師記名弟子!”白術伸了個懶腰,眼見高真急的搔頭,就要追出去的樣子,不由笑道:“區區兩個記名弟子,不過那黃藥師掩人耳目小計,何必理會。”在這鼎鼎大名的殺手鐧麵前,連高真都不敢放肆,倒是盛淩波怔了怔,問道:“兩個?”白術點了點頭,看著她,忽然饒有興致的道:“羅天劍派的小姑娘是吧,十年之後,這裡或許無人能勝過你,但百年之內,可就不好說了,借執念修行,向來沒什麼好下場,且大多都是爭的一時之名利,能成功脫劫的,屈指可數,要想長生了道,還是走正路的好。”他說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自語道:“我倒忘了,羅天派當代玉女掌門人,就是個成功的例子!”“那是家師!”白術哦了一聲,目光一轉,看向采藥,似笑非笑的道:“純陽子當年被漱玉仙子一劍斬去了東海,如今應當是痊愈了,否則,咋的派了後人前來……”所有人都是一臉驚訝,唯獨采藥不知其所以然,不過,看著盛淩波臉上那一抹嫣紅,他隱約明白道,這漱玉,可能就是羅天派當代玉女。“這純陽子不愧號稱純陽,竟然如此一風流人物!”采藥心中暗想:“隻怕是人家脫劫以後,看著礙眼,因此一劍斬了……”他心中凜然,卻又感到興奮,暗道:“真沒出息,我既然借了你的名號,就助你報了此仇,倘若可能,便是那漱玉,哼哼……也不是沒有可能!”朱玄靈看著采藥的目光有點怪異,仿佛在說:“你這是來報仇雪恨的嗎?”不過下一刻,白術把目標轉向了他:“你這個神宗魔門的後裔看到我這虎狼殺破陣,不知有何想法沒有?”朱玄靈麵色僵住,隨後憋的通紅,似乎有翻臉的傾向,白術毫不理會,把目光看向莫談,莫談連忙轉移話題,道:“那黃藥師的另一個記名弟子,卻是哪個?”白術擺手道:“錦衣衛指揮使,與那孟三一明一暗,乃鐘大同左膀右臂,這人可了不得,黃藥師借刀殺人,用的就是他……”他說著,似乎感覺繼續說下去的話,似乎有點不妥,話鋒一轉,道:“總之,這兩個記名弟子隻是用來引人耳目的,你們不必招惹,況且他們也不會知道什麼,仔細遂了那黃藥師的心意……”高真疑惑的道:“他如何借刀殺人了?”白術不悅的道:“他借我的手給他出氣,此事不必再問……”頓了頓,接著道:“我也在尋找他,但卻脫不開身,你們來的正好,我有一計,但不好親自出麵,你們去南方百萬重山,去找我的師妹……”“朱雀綾?”“不錯!”白術頷首道:“每一次四九重劫,就是我極道劍宗入世修行時候,既是積累功德,也為應劫,替天行道,此次殺劫過後,天庭立,天道興,隻怕比之四九重劫有過之而無不及,我金脈習兵家,門子真傳大多都已經出山,各自尋找明主輔佐,北伐神宗魔門,而火脈真傳,卻大多去了南方各大書院,監視百萬重山中無數妖族的動向……”“立天庭?”采藥恍然大悟,這天庭,應當就是統領天下練氣士的皇宮王庭,以此為替天行道的中心,替天刑罰,約束練氣士,受億萬黎明朝拜,這是要以朝廷的統治方法來統治練氣士了……“白師兄的意思是……”莫談詫異道:“羅天派的淩波仙子近日與鬼手鬥了一場,那鬼手本尊可就在左近,並不在南方,倒是……”白術打斷他的話,冷笑一聲:“那就更好了,我那師妹脾氣古怪,與那黃藥師臭味相投,雖然不是道侶,關係卻是極好的,那黃藥師若是知道了我師妹的蹤跡,必定前去相會,你們如此這般,在半路上設下埋伏,豈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我隻要討回他身上的一樣東西……”“先天靈寶?金錢子!”盛淩波笑道:“白師兄恐怕還不知道,那先天靈寶雖然是你極道劍宗的東西,但已經被他煉化,而且化成了分身,想要收回來,恐怕不易!”白術道冷笑道:“這我自然知道,不過,除了被北極那位散仙收去的靈珠子,或者神翼宮靈藥的丟失與木蓮子有關,除此之外,其它的,他不知煉化的方法,我都能手到擒來,如今我演化兵法,大好時機,正缺此物,以兵家殺陣煉化,不過區區三五日功夫,便能化出來一具身外化身,北伐之行更是穩妥,隻要擒了他本尊,我自有手段!”莫談沉思道:“此事,還需要細細謀劃……”。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