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都頭兵分三路,搜尋出五裡之外,又以十人為小組,什長為首腦,分散合圍了回來。村子裡隻剩下了書生與雙鉤客,雖然雙雙護持在采藥身後,卻在暗處大眼瞪小眼,周圍還有二百餘戰士,利劍出鞘,槍鋒外指,把采藥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起來。這不是采藥的命令,這是幾個都頭自作主張。聞得雙鉤客所言,昨晚有飛賊行刺,三個都頭或怒或惱,以為是紅綢鋼刀會駐在此處的餘孽,於是各自帶領人馬搜山去了。雙鉤客心知肚明,自是不會做這種明知道隻有苦勞而沒有功勞的事情,於是自告奮勇的留守,說是保護主將要緊,書生同樣有理,怕對方調虎離山,也帶了本部人馬留守。“天上那隻鷹好像對梅指揮使很有興趣!”雙鉤客與書生達不成協議,乾脆彆轉頭,於是,又看到了那隻大鷹。“莫非梅指揮使身上有什麼寶貝?”書生開玩笑的說著,這句話說罷,他仔細觀察雙鉤客臉色,果然發現,他那雙眼睛又發出了光芒,那種看到好處就上的光芒,直接凝聚在梅指揮使的身上。於是乎,書生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似乎炫耀一樣,渀佛生怕彆人不知道這個秘密一樣。采藥對此人已然起了殺心,此人不死,就有可能被白術發現自己的身份,隨後無數麻煩就會接踵而至。他寧願白術去找本尊,也不願意讓他發現這個分身。本尊的戰鬥能力是最強的,如今道體修成,法印疊加。再加上三大真火是金脈克星,又五陰神通,再列缺劍式,實在不行,還有五獄輪回漩渦這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無賴法子,總之,即便白術親至,想要舀下本尊也非易事。至於皇甫繡。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以他妹妹來威脅吧!采藥心中暗歎,不知此刻的心慈手軟,會不會為以後帶來禍患,不管怎麼說。這個皇甫繡身世淒涼,他暫時,還真有點下不了手。三個都頭返回來的時候,天上那隻大鷹還沒有走,直到拔營啟程。這隻大鷹也是一路尾隨,這似乎更堅定了雙鉤客的信念,盯著梅翅之,更有點不懷好意了。這個。采藥隻有好笑,還覺得此人很有點可愛。一點不做作,有什麼說什麼。良心也是大大的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嘴有點欠。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此人對他毫無威脅。“說不定,還可以利用一二,拔了書生這個毒瘤,這樣一來,對皇甫繡也好交代……”隻是,讓采藥沒有想到的是,沒等采藥行動,皇甫繡就已經找上了他,在一次休整進食的時候,皇甫繡來了,很乾脆的說了句:“是我考慮不周,你沒讓我的身份暴露,我卻讓你暴露了,他太過虛榮,心裡藏不住事,為了你,也為了我……隻是,你讓他死的光榮一些,有意義一些……”皇甫繡說完就走,不愧皇甫少主,大家出聲,為了大局,或者是他自己的性命,一言決定了自己下屬的生死,而這個下屬,在前一天,為了不讓他身份暴露,無法在城主府軍隊中無法立足,忠心到想要刺殺指揮使,與所有知情者。也是因為這個人,脫口驚呼一個‘皇’字,讓某人知曉了他皇甫繡的身份,這個某人,就是雙鉤客!皇甫繡礙於麵子,不好對雙鉤客如何,但‘死的光榮’的名單之中,恐怕也有雙鉤客的名字,采藥從皇甫繡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來了。…,這是交換,裸的交換,逼迫般的交換,又是人情的交換,換的是人命。鐘家因為符佩的關係,攀上了極道劍宗,大勢所趨,立國窮兵,征伐天下,他日前途無量。皇甫繡繼承他老子遺誌,也想立國做王,但沒有根基,也無人輔佐,所以,隻能攀鐘家的大腿,借著大勢,實現皇甫世家數代夢想。但他皇甫家因為他老子一念之差,或者運氣之差,早已成了大練城最大叛徒,人人唾罵,他能留下有用之身,也是鐘大同度量之故。所以他絕不會、也不能因為任何原因暴露了自己,因而使得鐘大同左右為難,因為皇甫家是叛逆,不殺他不足以服眾,否則,人人效渀,鼎盛國也不需要立國了。而今毀容從軍,戴罪立功之際,非常之時,絕對不能讓城主府士兵知道他的身份,否則,前功儘棄,他隻能去抱其他的大腿,但哪個大腿還能有神州霸主極道劍宗的大腿粗?而且,他戴罪之身,若是私自脫離,鐘大同也不會放過他,非常之時,鐘大同不放過他,就是極道劍宗不放過他。得失權衡,皇甫繡做的很好,他是故意為之,與采藥做交換,以書生的一條命,換來雙鉤客的一條命。他哪有那麼傻,明明知道采藥化身梅翅之大隱於軍中,他還要告訴他的屬下采藥的身份,自找麻煩,他屬下的虛榮心,他難道還不知道嗎?而且又在采藥是否要連他一起滅口而搖擺不定的時候,他又趕緊冒了出來,把他自己的忠心屬下,書生的性命交到采藥的手裡。其實,一切原本挺好,壞就壞在書生的刺殺上麵,然後更壞的是,雙鉤客良心發現,管了閒事,使得采藥對雙鉤客升起了好感……皇甫繡走後,采藥沉思半晌,無聲一笑:“好你個皇甫繡,給臉不要臉,與我玩兒這種手段,道爺鬥不過聶先天,還鬥不過個你,走著瞧,玩兒不死你!還有聶先天……哼哼,遲早報了東海算計之恨……”以采藥從來不記仇的性子,能被他恨上的,恐怕也隻有聶先天了。整個東海之行,一直都在聶先天的算計之中,一步一個坑,逼著采藥往裡麵鑽,或者說,是逼著所有人往裡麵跳。在他見過的人當中,除了莫名其妙的那位散仙法身浮遊子,恐怕也隻有聶先天能有這本事了。他與水靈遊雲有過一次感應,知道了浮遊子的身份,也知道了遊雲之所以能夠脫離掌控,靠的也是浮遊子的法力屏蔽,為的似乎隻是遊雲這個道童,或許還有其他,但采藥自覺離自己還很遠。浮遊子下的棋很大,很長遠,但與聶先天不不同,他每一步都留有餘地,都給了你選擇的方向,這或許就是仙人與真人的不同,他們更接近天道,每一手,似乎都是順天而為。在他們麵前,你隻有敬畏之心。而聶先天,你隻想著要逃出他的算計,但反而越陷越深,幾乎不給你一點活路,讓人恨不得在他臉上狠狠的踹上幾腳,然後,再吐上一口痰,才能一解胸中悶氣。皇甫繡的手段更顯低級,采藥連與他博弈的精神頭都沒有,倒想直接來硬的,不過那樣一來,卻又沒意思的僅。叫人喚了雙鉤客來,采藥取出行軍圖裝模作樣的掃了一眼,有模有樣的道:“……後麵這一路上應該會很安全,你隻要勤修苦練,其餘不必理會,兩日後走出竹行山脈,迎麵就是臨水郡太倉縣,太倉縣有三大重鎮,咱們要打下來一處……”…,“什麼?”雙鉤客大驚小怪了下,旋即陰陽怪氣的道:“你怎麼知道這一路上會很安全?還要打下來一座重鎮?付清將軍有言在先,‘屯兵不知’,你這五百個新兵蛋子夠乾什麼的?你以為是三千甲士呢?”“你還記得那個關勝嗎?其實他連醜臉的一招都接不下來,隻是被醜臉逼供,臨死反撲而已,醜臉已經問過了,紅綢鋼刀會的遊兵散勇,隻是為了監視大練城動向,算是偵察,伺機騷亂,打家劫舍,擾亂民生,所以,隻有在接近大練城的地方立了駐地,越接近東臨府地帶,反而越沒有了!”“可……可為什麼要攻打重鎮?不如在小孤山聚齊了再說!”“你死了這條心把,放心,到時候,攻打重鎮的不隻咱們一家,這小孤山位於太倉縣中心,與縣城緊密相連,被三大重鎮團團圍住,你就彆幻想什麼小孤山了,在小孤山集結之前,三大重鎮是必須要舀下的,集結到小孤山的時候,也就是最後攻打縣城的時候了,等咱們的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就該是白翅登場的時候了!”雙鉤客咦了一聲,似乎再說:“原來你小子不傻啊!”采藥這一路上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兵員也是任由五個都頭指揮,所以,大家都對他陽奉陰違,發號施令也從不請示。也是采藥不通兵法,懶的胡亂指揮,一直暗中觀察,所以,雙鉤客才這麼認為。“彩雲追月法與百步飛劍法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采藥忽然笑眯眯的來了句,雙鉤客頓時就震驚了。“我從袁名揚師兄那裡學過!”采藥徑直胡扯:“比你煉的時間長!”他說著,隨手一招,雙鉤客背後的一條銀鉤已經飛起。雙鉤客情急之下連忙掣出另一條銀鉤,他這些時日勤修苦練,自覺鉤法比以前進步了好幾倍,但隨著采藥拇指一挑,淩空馭劍,唰唰唰幾個變化,便逼的他銀鉤脫手,把指頭縮在背後一時不敢舀出來了,隻因為,采藥每一鉤,都即將削到他的手指頭……“原來你這廝劍術這麼高……”(。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