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元的實力,早已看透了冤冤相報,那隻是一個臨死前的惡言罷了.相國龍與公洪昌都已經苟延殘喘,頭頂又有天劫餘威,有心與王元拚個魚死網破,卻不能如願。沒想到天劫也成為了王元計劃中的一部分,這等天劫,王元轉手就能操控。若是直接殺掉眼前的拜仙派餘孽,那不是王元的性格,當日立下重誓要滅掉拜仙派,就要去完成!公洪昌的元神裂開縫隙,向著崩潰的邊緣發展,他口吐鮮血,看著自己的兒子與陳老並沒有被殺死而是抓入一個玄黃色大鼎內,他也就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那是被奴役了。“拜仙派毀於我手,我不甘啊!”公洪昌臨死反駁,此刻天劫的餘威也消散掉,他頓時逼出精血,元神閃過淒慘的光芒,發出轟轟烈烈的光芒向著王元而去。相國龍那邊,並沒有阻止公洪昌的決絕之意,他手中拿出一枚玉簡,這枚玉簡他沒想到會用在自己身上,想來有些嘲諷。猛的一掌擊在頭頂,相國龍的肉身頃刻間崩碎,元神抓著玉簡激發其內封印的法術。“老夫以元神受千年折磨,也要斷你生機!”王元衣袖一揮,公洪昌的法術就被它拍散,大手一抓,也不去管相國龍的詛咒,把公洪昌抓在手中,層層封印打出,扔在了九疑鼎內。這種洞虛期高手,王元也舍不得殺,他手上現在隻有古雪鬆是洞虛期的傀儡,而龍斌並沒有在身邊,所以身邊缺少強有力的助力。接下來就是應對相國龍的詛咒,玉簡在他手中崩潰,一個猙獰的鬼麵從空間中爬出,猩紅的舌頭非常之長,帶著滔天的血腥味道卷向王元。這舌頭飛快,瞬息間就把王元禁錮,一股股吸扯力從舌頭上傳來。王元重重的冷聲,掌刀抬起,直直的砍下,猩紅舌頭立馬被他斬斷。“我不管你是從哪裡來,命你立刻離去!”王元冷聲對那猙獰的鬼麵說道。那鬼麵似乎聽得懂人話,也不顧玉簡內的契約,卷起了舌頭一頭鑽入了空間,夾著舌頭跑了。相國龍慘笑一聲,門派代代相傳下來,從四等門派到現在,什麼樣的劫難沒有遇到過,卻栽在一人手中,這莫不就是冥冥之中的因果業力?元神發出臨死前的燃燒光芒,相國龍好恨,恨當初為什麼不直接出手抹殺掉這個毒瘤,修為越強,反而對於這種小魚小蝦不在乎,這是每一名老怪自然而然就存在的意念,也怪不得他。王元想要奴役相國龍的想法隨著他自燃而告罄,一名洞虛中期的老怪被王元活活逼死!此時,拜仙派生靈塗炭,山穀內鮮血遍地,浮屍千裡,往日的三等門派在這少頃的時間內就被人滅門,二等門派肯定會動容的。王元緩緩地抬起頭,看著豔陽高照的天空,怔怔的出神。這個仇還沒有完,拜仙派的上級門派東華派是他接下來的目標。但東華派是龐然大物,底蘊深厚,老怪橫生,高手無數,所以王元並沒有盲目的去殺上東華派。反而,王元冷靜了下來,推演之芒隨著他的深深思考而出,推演著前因後果。“若是想要擊殺我,也無需以周大叔作為把柄,東華派大有實力,隻要派出一名實力強橫的高手,一巴掌就能拍死我,卻為何要這般做?”這仿佛是一個陰謀,王元不知不覺間進入了陰謀之人,而布下陰謀之人肯定不希望王元就此死去,好似要看著王元一步步變強,然後去找那個布局之人。先是拜仙派受到了東華派的指引,抓住周大來,從而逼迫王元從魔鬼妖之地回來,經曆過一係列的事情,今日終於滅掉了拜仙派,卻又得知東華派早已把周大來要走,這不就是指引王元下一步前進的方向嗎?“我不管他是誰,想要以陰謀詭計算計我,王某定當百倍奉還!今日隻因,必有他日之果,在凡人界中,總有一天你我會相見,東華派雖不是我的目標,但卻是我就此調查的線索,既然你想要玩,王某就奉陪到底!”王元握緊了拳,這都是他的推演之芒推演出的,自從陣法造詣達到了中級階段,推演之芒的推演之力也隨之增強,甚至在融合了先天之陣後,能力大增,對於未知的陰謀王元可以借助推演看清一部分。此戰,收獲太多太多,了結了一份恩怨,“生死源”竟也增長不少,著實令王元意外。奴役了一大堆拜仙派的弟子和長老,更有公洪昌這等洞虛期強者被他封印,王元最後掃了一眼拜仙派遺址後,輕輕點在空間,一點波紋散開,他的人也消失了。遺址,從今以後這裡也隻能稱之為遺址了。……都說近鄉思怯,這話不假,即使是以王元這等修為,都有些激動,自從叛出仙道之後,這還是頭一次化為凡人回到“沐冰城”。看著沒有多大變化的“沐冰城”,王元感受頗多,“沐冰城”貴為凡人三大主城之一,與修煉之人的修真城相同,都是亙古不會變的城池。城池不變,但人卻已經變了,當年的“有一居”也流逝在時間長河裡,“有一居”的地址現在成為了廢棄的雜房。花費少許銀子,王元買下這塊麵積頗大的原址,自己一個人住了進去。整日以酒為伴,喝酒的習慣隨著他化身為凡人也隨之性起。當然,買下這麼大的原址王元並不是為了懷念,而是雇傭凡人重新建造了同樣的“有一居”。王元也不可能一直在凡人的城池中逗留,但沒有“上仙”坐鎮的酒樓很快就會被其他的酒樓腐蝕同化掉,或者在某一年兵荒馬亂的時代,被戰火燒儘。說起了兵荒馬亂,王元偶然聽下邊夥計們說過一件事情,上一個王朝就是被一群揭竿而起的乞丐推翻的,國號定為“元”,其他國家稱之為大元王朝。這種事很可能是碰巧,王元隻當是一個緣分而已,或許在無數個空間中,還有那麼一個叫王元的家夥,受不了乞丐的生活,推翻王朝,建立了新的統治。尋找上仙一事王元並不急,他以記憶中的味道開始製作“冰風展翅”,這是“有一居”招牌菜。製作招牌菜,需要一絲的靈力,所以說需要上仙在這裡坐鎮。“有一居”重新開張的事宜交給了一名比較機靈的下手去忙活了,此人姓徐,來自夕暮城。王元忽然想起來愛妻徐曉璿也是夕暮城徐家的,隻不過經曆了數百年,徐家竟還頑強的延續了下來。“或許,這也是我為曉璿可以彌補的一件事情,她沒有做到的事情,我來為她完成。”王元看著忙前忙後的徐家之人,眼中閃過了睿忙。夕暮城與沐冰城相距不遠,王元的身影從虛空之中走出,他一身黑衣,顯得蕭索,嘴中喃喃道:“這就是曉璿的家嗎。”夕暮城徐家,乃此城四大家族中的一支,卻是屬於最弱的家族,隻因為徐家近年來沒有族人被選為修仙門派的弟子,被其餘三大家族穩穩的壓一頭。當代家主徐廣靈此刻正坐在書房中皺眉沉思,前幾日其餘三家已經聯合起來,說是要除掉徐家,而且三大家族的修仙弟子正好從門派中回家探望,行動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唉,我徐家竟然也會沒落到如今的地步,想我徐家曾經的風光,即使是那三個家族聯合起來也不足我徐家的分毫。上仙、上仙,我徐家莫非就此與仙無緣嗎?”徐廣靈歎著氣自語。徐廣靈從座椅上站起身,桌案正對麵的牆壁上,那裡掛著一幅大師手筆的畫,畫中的女子婀娜多姿,傾國傾城,我見猶憐。他歎著氣看著這幅畫說:“當年我徐家出了一位族人,成為了那個什麼派的真傳弟子,徐家因此達到了空前規模。可是那位族人在不久之後就消失匿跡,我徐家也遭到了很強的報複……”在畫的後麵摸索一陣,牆壁哢哢的分開,那是一間密室,徐廣靈持著燈燭走了進去。密室之中,卻沒有什麼寶藏和家傳之物,有的隻是一座座充滿了沉悶的靈位,擺滿了整個密室。徐家族長每日必須前來為這些曾為徐家做出巨大貢獻的族人燒香祝福,其中一個靈位格外的突出,竟擺在了初代族長的下方。靈位上的名字也是那麼的輕靈徐曉璿。徐廣靈為這些靈位拜上香之後,搖著頭走出了密室,當他離開後,一個黑衣身影突兀的出現。看著那三個熟悉的字,王元感觸良多,徐曉璿的肉身還放在魔池之地的陣法當中,不能輕易挪動,魔分身在魔池之地修煉時,時時對著那口水晶棺材喃喃自語,強大如魔分身,也有那溫柔的一麵,這是王元骨子裡傳承出去的。“沒想到徐家沒落至如此地步,若不是我今日前來,恐怕過些時日,我妻之靈位和我妻之畫,都要被毀掉。”王元拿著靈位,細心的擦拭起來,淡淡的思念和哀愁仿佛融入到了靈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