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原來錯了(1 / 1)

破天 蠻易信 1545 字 1個月前

一壺茶水喝乾淨之後。少年起身離開茶館,他的座位,被一群人蜂擁占據。茶館位於安城之外不遠,站在茶館外,就可以看到這座城池。少年淡然一笑,慢慢地走向城門。在進城之時,驀然間,背後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聽著聲音卻是女聲。“兄台,你的包裹!”少年回過頭,卻是為之一愣,眼睛所見是一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白衣飄飄玉樹臨風的公子!但少年卻是啞然一笑,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位公子不過是女扮男裝罷了。為了掩人耳目,少年也背了一個包裹,卻是忘在了茶館內,平時的習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少年向那位“公子”抱拳一拜,笑道:“謝過這位兄台。”公子聞言,臉頰生出紅暈,急忙忙的低下頭掩飾。然後,白淨小手伸出,把少年的包裹遞了過來。忽然,一聲蒼老的聲音從女扮男裝的少女背後響起:“少爺,你怎麼在與外人說話?”一身穿黑色長衫的老者走出,滿臉胡子,雖然個頭矮小,可從那雙手的突出骨節來看,貌似不簡單!少女一驚,飛快的把包裹遞過去之後,就跑回了老者背後,扭捏的揉搓衣角。少年認真的看了看老者,隨即,轉身離開。老者看著少年的背影,眼睛一眯,腳下一跨,竟然立刻躍出數米的距離,出現在少年麵前,並開口說道:“小兄弟,看得出來你並不是安城之人,又單獨上路,敢問你來自哪裡,姓甚名誰?”霎時出現的老者,令少年一驚,暗退一步後,低聲說道:“深山中的一小村莊,姓董名宇。老人家,你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小子這就先行一步了。”語罷,董宇繞過老者,踱著小步飛快的進了城。老者眉頭微微一皺,暗道:“似乎隻是一名進城趕考之人,可方才老夫怎麼感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罷了罷了,老夫的任務是在暗處保護小姐,這一次現身,定要被小姐數落幾句,嗬嗬。”一想到小姐,老者轉怒為喜,笑嗬嗬的回過頭看著嘟起嘴的小姐。這位女扮男裝的少女幾步走到老者麵前,抿著唇,搖著老者的手臂,聲音也變得柔媚,“古爺爺,您怎麼又暗中跟著我出來了呢,一定是父親讓您跟來的,是吧?”老者微微笑著,捋了捋胡子,說道:“小姐,幫主的命令難違,我隻好暗中跟蹤你了。”若是有江湖大派之人見到這名老者,定會認出,此老者竟是數十年前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血浮屠!”血浮屠,內力高深,武功高強,有人把他與數百年前的奇才東方笑作對比,相比之下,血浮屠名聲雖不及,但也相差不多。可是不知為何,血浮屠在屠殺滅掉一個邪派之後,就消失匿跡,今日,卻身在一個規模不算大的幫派之中,保護著幫主之女。少女的瓊鼻一皺,極為俏皮,不依的說道:“古爺爺,您經常教導我的處世經驗我都記著呢,您完全可以放心啦!”“嗬嗬。”老者慈祥的看著少女,關心道:“江湖人心險惡,小姐隻是懂的皮毛罷了。既然小姐說可以讓我放心,那小姐你為古爺爺說一說,為何要與那少年交談?”“啊!”少女驚呼一聲,臉色嫣紅起來,唯唯諾諾的說道:“他的行李包裹落在那裡,我就、我才給他送來。”老者聞言,微微一歎,他可不糊塗,看得出少女此刻與那一見鐘情沒有區彆,隨即開導道:“小姐,你卻不知,那少年即使是我都看不清楚,始終有一層迷霧籠罩,就好似傳說中的仙人那般。”“不是的、不是的,我見他也是參與今年的試舉,這才想幫他的。”少女的聲音,如蚊蟲叮咬。老者無奈搖頭苦笑,說:“小姐,日後在考場之上,若是見到他,一定不要與他交談,否則,古爺爺真的會殺掉他!”說完,老者渾身流露出一絲嗜血之意,令少女一顫。老者這才注意少女,啞然間,把那股隱藏已久的嗜血之意收回。少女雙眼朦朧霧水,連忙搖著老者衣袖,祈求道:“古爺爺,你不要這樣做好不好,他、他……我以後不見他了。”老者見狀,冷酷的心,瞬間瓦解,歎道:“小姐,你若是想要與他繼續交往也不是不可,除非……”“除非什麼?”少女紅彤彤的眼眸一怔,頓時就關切的問道。“除非他是仙人。”……董宇,也就是王元,進入城中,聽著老者的話,摸了摸鼻子,有些好笑。“原來這就是紅塵!我一路走來,每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就把一股神識放在他的身上,感受著不同的**,希望可以從中悟到什麼,可依舊感覺差一些什麼!”王元低下頭,行走在街道上,神識散開。安城,隻是一座小城,但還是有幾人入了王元的法眼,隻不過這幾人,修為最強的不過是練氣四層,當王元注意那名隱居的中年修士時卻愣住了。那名中年修士與普通人彆無二處,若沒有修為之人是看不出此人的來曆的。令王元愣住的是,此中年人左右手各抱著兩個繈褓嬰兒,一男一女,龍鳳胎。中年人洋溢著笑容,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嬰兒。這時,房屋門打開,一美婦走出,美婦走到中年人身邊,親了親兩個嬰兒,靠在了中年人身邊,這一幕,如同一個不變的畫麵,深深地印入王元腦海。腦中充斥著各種回憶,王元走在街道中,卻沒有人能注意到他。嘴中喃喃道:“曉璿,若你不死,我們或許會在沐冰城中,蓋一座小房,也生一對龍鳳,那是多麼的快樂啊。”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王元來到了那名中年修士所居住的院子外,怔在那裡。中年修士溫和的笑著,與妻子說著恩愛的話,可忽然他抬起頭,望向門外,隨即對妻子說了幾句話後,妻子溫柔的點頭,抱著兩個孩子回到了屋子中。中年人隨手布置靈氣,隔離聲音,這才開口說道:“這位道友,不知來我這小小院子有何貴乾,為何不進來喝上幾杯?”徜徉回憶當中的王元,全然不知自己已經顯現身形,被中年人探知到,也被中年人的話驚醒。王元微微一歎,推開大門,走進了院落。此刻,中年人已拿出了酒水,坐在石桌上,等著王元入座。王元掃了掃院落,以他的修為,察覺出院落當中隱藏著幾處陣法,這陣法對王元來說吹彈可破,可對於修為僅僅練氣四層的中年人來說卻是大為有用處。看著中年人雖然極力的掩飾慌張的內心卻還要拿著酒杯抿上一口,定是擔心有人上門對他們夫妻有不測之心。當即,王元坐了下來,開口說道:“在下來此,實為巧合,道友無需擔憂。”拿起一隻酒杯,輕聞酒中美酒,此酒隻是凡間的酒,在修煉之人眼中,粗糙無比。可是不知為何,王元竟然有種一飲醉倒的心態,猛的仰起頭,就把這辛辣的酒水大口喝下。單論美味程度,王元所喝的酒水當中,要屬小聖釀造的“果子酒”為最,果子酒王元有著數不清的數量,那還要多謝小聖贈予的玉淨瓶。“道友,莫非你也厭倦了那種沒有任何止境**的生活了?”中年人輕聲說道。又倒滿一杯酒,王元深吸一口氣,道:“是也罷,不是也罷;想放棄,想拿起!”與一名練氣四層的小輩說了這些,王元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苦笑的喝著酒。他本沒有任何酒力,但在果子酒的刺激下,漸漸地喜歡上了入口辛辣,片刻醇香的感覺。“呃……道友來此到底……”中年人聽著他不懂的玄奧之語,隻能開口說正題。“我觀道友樂在其中,卻是不知道友樂的是什麼。恕在下說的話太直接,你的夫人是一名普通人,她的壽命不及於你,若是真的到了那天,你站在她麵前,會怎麼想?”王元目光微閃,低聲說道。中年人聽聞,先是一怔,隨後又笑了起來。回過頭,目光帶有幸福的看著房屋中的妻子,然後說道:“道友所言極是,但道友你可曾想,當我拋棄一身修為,與妻子平平凡凡的度過一生,一起快樂、一起悲傷,生下孩子,再看著孩子慢慢長大,當我們老態龍鐘之時,孩子們也成家立業了,這不都是我度過的最漫長的一次輪回嗎,何來的差彆?”頃刻間,王元悟了,從天葬之地走出,他總感覺自己哪裡做錯了。現在經過中年人的一語,終於頓悟自己到底什麼做錯了!“原來、原來!”王元目光閃動,向中年人抱拳一拜。修為可以分出高下,但對生活的體驗卻需要歲月的洗禮,王元的生活,小的時候是一片黑色記憶,長大後,記憶中有的隻是執念與逆意。驀然間,王元大笑起來,那種淋漓儘致的笑。他拿出一個儲物袋扔在石桌上後,身子就化為虛無。下品靈石,不管多少對於他來說已然不存在作用了,但此人還是可以用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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