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住塵香花已儘,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隻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如夢令。莫名的哀傷席卷而出,蔚藍色的天空忽的變為了黑暗,一輪彎月懸掛在空中,月光出現,洋洋灑灑下一片光華,一種孤寂,一段唏噓呢喃在耳邊。王元敞開雙臂,仿佛把她抱在懷中,淡淡的笑容,這一刻拋卻了一身修為,拋卻了恩恩怨怨,魂已飛,魄已散,隻剩下一個疲憊不堪的軀殼。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思念,是盛夏如火的驕陽,是寒冬寂寒的夜晚。思念,是如水的柔情,又如晨曦中屢屢漂浮的霧。思念,是夢醒時的迷茫,似藍天下流動的雲。思念,如醇厚的酒,越陳,回味就越濃。……月光吞噬了大地的黑暗,卻無法抹去我的思念;星光裝扮了藍天的美麗,卻無法驅逐心中的孤寂。一絲絲的思緒,一陣陣的痛,一點一滴都是為了記起你。驟然間,黑暗散去,一道光華照射下來,瞬間籠罩路鼎寒,路鼎寒渾身疼痛不已,霎時,臉皮就出現了裂痕,一絲絲的開始剝離,這股有些慘無人寰的殺人法術,簡直駭人聽聞。這剝離從臉開始,一直向下延順,路鼎寒叫吼一聲,初入元嬰期的修為徹底爆發,如同一個火人在咆哮,無儘的靈氣因為他的不穩定開始宣泄出來,落在地麵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劃開一道長痕,飛向空中飆射出去很遠。“啊啊!這是什麼法術!”路鼎寒雙手不斷的撕扯著臉龐,可是他越用力,那股疼痛就越強,臉部瞬時就浴血橫流,慘不忍睹。軒妍天先是感受到一股極度的哀傷和思念從王元的身子中流露出,但緊接著那柱光華看上去美麗至極,可殺傷力和具體作用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她忍不住把頭撇了過去,不想繼續看下去。“此法術名為‘莫殤’,由我的思念化成,我的思念越強,此法術的威力越大。”王元淡淡的開口說道,強大的推演能力在腦海中自行演化成此法術,令他有些意外。“啊啊啊!”路鼎寒張牙舞爪,整個人都被禁錮在光華中,神聖的氣息卻流露出死亡的力量,路鼎寒萌生了退意,可是他有心無力。但是,路鼎寒還是瘋狂的掐訣,“尺規天地,共……”他的話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著正在消失的雙手,他眼神渙散,似乎丟了魂魄,無力的倒下,跪倒在半空中。“走吧。”王元輕聲對軒妍天說道,隨即身子慢慢的落向山巔。軒妍天站在原地躊躇不已,明眸中有著矛盾之色,最後像是做出了極大的選擇,抿著紅唇,柔軟嬌軀飄然落下山巔,而就在此時,背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緊接著一聲震天的轟隆聲響起,那叫喊之聲似得到了解脫。王元的身影出現在被毀的木屋旁,他頭也沒回,喃喃道:“竟然自爆元嬰,莫非此法術真的有那種讓一名老怪忍受不了的威力?”此時,這片陸地因為被天道之眼的**力所改變,拔高了百丈之多,簡直就像一座山峰,但卻是矩形的山峰。突然,王元神識發現幾處靈氣波動,眉頭皺起,神識附帶攻擊性的散出,冷聲道:“我乃玉清派第四百六十五代弟子,與師妹借此地一用,若是前來打擾,死傷勿論!”神識散出去之後,數百裡之外的一些前來觀戰的修士皆大驚起來,紛紛抱拳行禮之後離開,不敢打擾玉清派的弟子。玉清派這種龐然大物門派,壓在頭頂,讓他們喘氣都不均勻了。但依然有幾股屬於老怪的氣息還沒有離去,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趁機打劫。軒妍天的身影出現在王元身邊,她略微不滿的看著王元,王元妄自動用玉清派的門麵,而且還是在一名玉清派第四百六十六代弟子麵前說出這話,令她為難。但她也不知為何就脫口而出,神識散出,冷淡的說道:“玉清派軒妍天在此,諸位還是離開吧。”軒妍天的名聲被仙道之人常常掛在嘴邊,當她說出名號時,那最後的幾名老怪也抱拳行禮離開了。“哼!”軒妍天嬌哼一聲,美眸一橫,怒視著王元,眼神詢問王元想要做什麼。王元頗為勞累的聳聳肩,而後直接盤坐在地,這一戰他看似擊退了天道,可實際上,受的傷也頗重,更是有的法寶破損,需要大量的時間才能恢複全盛時期。而且突破為元嬰期,法術、法寶需要重新祭練推演,眼下還有一筆賬沒有算清楚,總之,他不能ng費時間與軒妍天做口舌之爭。“你若離去自便,但莫要打擾我的潛修,否則……”王元下麵的話沒有說出,而是拿出一方絲綢方帕,上麵淡淡的清香撲鼻,令人想入非非。軒妍天嬌好麵容頓時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果實,誘人、可膩。她真想上前狠狠地暴打一頓王元,可是最終她放棄了,氣憤的坐了下來,希望儘快突破元嬰期,待日後憑實力把自己的貼身物品奪回來!王元嘴角淡淡一笑,看著軒妍天瓊鼻微皺的樣子,手中拋出數枚玉簡,玉簡落在地上時就隱沒入大地,一股陣法的氣息油然而起。少頃,王元一擦儲物袋,神識進入儲物袋內,一下子就放在了救了他的命的巨石。“這一次,最大的收獲就是這塊石頭,總感覺此石不那麼簡單,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在其中。而且此石在天劫之下不損,實乃堅硬無比,並受到了天劫洗禮,它的威能正在一步一步開拓,令人期待。”王元神識有些波動,他本身法寶就不多,若是此石蛻變成一個天然的法寶,那麼他都要笑的合不上嘴了。又把斷魂盤祭出,此盤可以說是王元最為重要的法寶,也是令他改變思想的法寶。“此盤在我成嬰時,開啟了一部分功能,沒想到此盤不僅可以斷人魂,更是有威力無邊的法術,不愧是魔界魔帝級彆高手賜下來的法寶。”斷魂盤此次一戰,有些受損,王元修複第一件法寶就是它。王元默默恢複體內靈氣四天,元嬰期給他最強烈的印象就是法力的存儲多了許多,其次才是雙眼之中似乎能看清這個世界是有一條條“道源”穿梭而成,隻要領會其中一種,就可以與天道平齊。但王元的道不在這裡,三千大道中沒有“生死源”。從元嬰期開始,洞虛期、空冥期、大成期,需要領悟“道源”來突破境界,可以說是步步艱難,有的能以大毅力以大智慧可以成為元嬰期修士,但卻一輩子終止在元嬰期,就是因為領悟起來非常困難。緩緩收功之後,王元輕吐一口氣,隨意掃了掃身邊不遠的軒妍天,雙眼之中精光一閃,暗道:“她也即將突破,看來那滴‘破丹液’被她服下了。”想到這裡,王元有種高高自居的想法,這想法一出,瞬間就被掐斷。“雖然修為暫壓仙道弟子中第一人,但我的目標不在此,這隻不過是仙道最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就像玉清派中,上一代弟子中的首席,據說修為已經突破為洞虛期了,我與他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王元搖搖頭,收回了心思,神識內視,開始祭練斷魂盤。斷魂盤漂浮在體內元嬰前,現在的元嬰比剛剛形成時要凝實的多,三種顏色的氣流環繞不休,頗為神駿,那元嬰小人麵容與王元相符,隻不過此刻非常嚴肅,猛的吐出一口靈火,開始鍛造焚燒斷魂盤。斷魂盤上麵流轉著暗紅色的符號,玄奧至極,當日吸收了天劫雷火的力量,徹底的激發了它的威能。一連鍛造了數十日,在不休止的靈火噴發下,斷魂盤如同浴火重生,閃耀著暗紅色的光芒,開始慢慢的旋轉起來,猶如一個大磨在碾碎人魂。片刻之後,王元把斷魂盤收起來,斷魂盤化為一道細流流入血液中,納須彌於芥子。王元心神一動,一根金色的大棒瞬間立在元嬰麵前,大棒的金燦燦光芒比之前少了許多,王元二話不說,吐出靈火開始祭練。又過去數十日,大衍神柱依然還沒有恢複以往的輝煌氣勢,這讓王元為難。王元思忖,突然,一個金黃色大鼎從元嬰麵前轉過,王元眼中一閃,把九疑鼎召喚至此,元嬰小人上前就把手伸入大鼎內,當拿出時,就見手中抓著一團黑霧,黑霧發出徹徹嘶吼。“祭!”王元低喝一聲,把那團黑霧扔到了大衍神柱的那個“衍”字上,驟然間,衍之一字像是要掙脫大棒的束縛,一股吞噬之力猛的就把那團黑霧吞了進去。僅僅片刻之後,大衍神柱煥發了生機,一道道金光不斷爆射出去,透體而出,大衍神柱興奮的圍繞著元嬰小人飛竄。但王元卻眉頭皺起,想了片刻之後,把大衍神柱與九疑鼎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