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邊,一隻黑虎委屈的跟隨一名紫衣女子向前走著,可其背上卻背著一個渾身纏繞粗布之人.“吼。”黑虎低吼一聲,雙眼之中儘是委屈和不甘啊!女子轉過身,一笑精絕豔豔,道:“小黑,你要安分一些,若是把他丟在這裡,我可是會生氣的哦!”黑虎竟然聽懂了女子說的話,不斷點頭,因為它不久前就感受到了這女子的手段。王元沉默不語,逃生計劃因為這頭黑老虎失敗,但也可以說是王元倔脾氣不承認知道軒妍天一直就隱藏在附近的事實。一想到落魄在一隻老虎口下,又被軒妍天全都看到,令她發笑的場景時,王元就悲憤起來。這隻黑老虎被軒妍天啟發靈智,若是在傳授一些法訣,就是一隻真正的靈獸了。但是王元卻很厭惡這頭黑虎,因為軒妍天之所以把這頭黑虎也帶上,就是要讓這隻黑虎從此以後看管王元。被一隻畜生看管,王元怎能妥協,可他不妥協又會怎樣,還不都是在沉默之下默認了。再一次回到了木屋中,王元靠在木質牆壁上,無奈的看著站在麵前的軒妍天。軒妍天淺笑盈盈,玉指點在王元眉心,取笑道:“你啊,若是再不聽話,就讓小黑咬你!咯咯。”“吼!”軒妍天輕輕低下身撫摸了一下黑虎,那黑虎借助軒妍天的威勢,對著王元吼了起來。王元雙眼一眯,隨即便是猛睜,一絲修煉之人的氣息從雙眼之中流露出,雖是一絲,可也不是這隻剛剛得道黑虎可以正麵對視的。它身子一抖,懼怕似的後退幾步。王元這才冷笑一聲,若是被一隻畜生欺負慣了,那日後他將沒好日子過了。軒妍天看著一人一虎,嘴角勾起動人的曲線,輕輕轉身就離開了木屋,又繼續去做她的事情了。不過,那隻黑老虎卻留在了木屋中,看著那老虎齜牙咧嘴的樣子,定是王元有什麼舉動,它就會把軒妍天吼來。就這樣過去了數日,魔分身依舊在漫無邊際的尋找本尊,現在已經潛入了一座仙道城池,希望可以得到一些線索。這一日,王元努力揮動著手臂,他眉頭一皺之下,把左手臂的粗布鬆綁。不多時,就看到一條皺巴巴的手臂出現在眼中,王元眉頭皺的更緊,沒有靈氣的存在,恢複這傷勢靠軒妍天提供的藥物根本不夠用,許是軒妍天故意在藥物中稀釋一番,藥力大大縮減。黑虎慵懶的趴在地麵,它慢慢的抬起頭,就看到王元在注視手臂。“吼吼。”黑虎發出低吼,竟然有些笑的意思,看樣子是在取笑王元的那條手臂難看。王元眼一橫,他還沒必要與一隻畜生動怒,可不玩弄玩弄這隻畜生就不是王元的性格。王元絞儘腦汁,翻找著腦海之中的記憶,最後他發出輕咦,暗道:“如果按照《天龍梵音》的發音手段模仿出老虎的叫聲,把這隻黑虎玩耍一番……”《天龍梵音》發音方法並不需要以靈力來催發,是王元當下能動用的一種法術,當下,王元便開始挪動喉結,一個個古怪的聲音響起,但這聲音千奇百怪,還沒有達到老虎的聲音範疇。隨著時間的推移,王元試著換了百十多種聲音,此時此刻,終於一個聲音把那假寐的黑虎的耳朵吸引了起來!“吼!”王元口中竟然發出一聲類似於虎叫的聲音,即使是他都大感新奇,瞬間就來了興趣,嘴角勾起看著那頭迷惑的黑虎,又發出了幾聲。黑虎猛地抬起頭,四下張望,最終虎目放在了王元身上。被軒妍天開發智力的它,雖然脫離了野獸的範疇,但它的本能還是存在的。它發出一聲長長的低吼,像是在與王元說著虎類語言,但王元神識都不存在了,聽不懂它在說什麼。王元模仿的是一隻母虎的聲音,現在的季節正是獸類交配之季,王元想到這裡,就發出了輕笑。但令他感到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此虎在注視王元許久之後,竟然打了一個哈欠,然後以一個舒舒服服的姿勢匍匐在地,閉上了虎眼,接著大睡。“這……”王元驚訝,有些不知怎麼辦如何是好的樣子。王元亦是聰明之人,他眼珠微微一轉,頓時就瞪起,張口吐出兩個字:“母的!”王元本以為此虎氣勢洶洶,有一股王者風範,可沒曾想竟然是一隻母虎!難怪王元模仿母虎吼叫,它怎麼不搭理王元,原來性彆搞錯了。既已知此,那就簡單了,王元輕哼一聲,喉結一變,又是一聲渾厚的吼叫發出。果然,那隻已經沉睡的黑虎耳朵這一次豎的比上一次高、直,一個機靈就把上半身抬起,直勾勾的看向王元。王元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又連吼數聲,那黑虎聽完之後也點點頭,隨即竟然跑出了木屋。“呼!”王元吐出一口氣。他做事情從來都是算計好的,每件事情都必有原因,這一次模仿虎類叫吼也是有用意的。方才的吼叫中,王元讓那隻黑虎進入山林,通知每一隻野獸,格外留意人類的蹤跡,然後伺機偷襲,但不要殺掉人類,傷到便可。“魔分身定是外出來尋找我,我隻能以這種方法來吸引凡人的注意,凡人注意的久了,以魔分身的心機也會發現一絲不正常,定會趕來的!”不到萬不得已時,王元也不會出此下策,竟以凡人為介,若是引起太大的傷亡,就屬於乾預了凡人的正常秩序,導致仙道的介入。過了幾日,黑虎趕了回來,像是想得到王元的青睞的樣子蹲在那裡。王元好笑的把它趕出了木屋,讓它監視軒妍天的蹤跡。————魔分身王元在空中俯視著這座名為“武烈城”的城池,旋即一個閃身就落在城中,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就化身為凡人隨著人流走入一家酒樓。此城規模不大,是一個縣城。可僅僅是一座小縣城,有的人也一輩子走不出這裡。酒樓內,酒客坐滿,聲音嘈雜,很難分辨這些人說的是什麼。王元不動聲色的坐在一處偏僻角落,此刻他的相貌以法術遮掩,並沒有那麼明顯之處。“本尊雖然重傷動彈不得,可定會為我留下什麼痕跡,讓我注意,我隻要在人多的地點,聽取一些最近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消息即可。”王元目光掃在酒樓中,神識悄無聲息的散開,緊接著,酒樓內一切的聲音都儘數被王元獲悉。但大多數都是雜七雜八的交談,並沒有什麼值得王元注意的消息。他微微一歎,然後站了起來,正準備離開此城時,外麵忽然充滿了重甲摩擦的聲音。隻見一隊隊士兵在城內穿梭,人群一下子被吸引,紛紛跟上去看一看發生了什麼。王元目光一閃,他的身子已經消失在酒樓內。出現時,已經混在人群中,跟隨士兵們來到張貼公告的地點。公告鋪開之後,就有一名老者慢悠悠的讀了起來,大意是最近此城的一個村落中,忽然遭到野獸侵襲,傷到了不少人,所以警告正在此城中的那個村落的人,最好現在不要回去,待官府把那些士兵剿滅之後回去也不遲。老者讀完之後,人群紛紛散去,但還是有幾人頗為焦急的站在那裡。王元摸了摸下巴,細細的考慮一番,“野獸侵襲村莊的事情發生的幾率不大,即使是發生也屬於情理之中。但此時對我來說,這個時機中,卻值得去看一番。”想罷,王元轉身時,一個滿含焦急的聲音響起:“糟了,莊內的漢子大多數都外出打獵了,卻趕上了野獸侵襲,俺要儘快回去,不能等了!”王元心意一動,就直覺的一伸手把手放在那中年人壯漢的肩上,即使王元有意隱瞞修為,可是因為肉身實在是太強悍,這隨意一抓也不是那壯漢可以擺脫的。壯漢也是一愣,摸著腦袋回過頭,詫異地看著王元,有些不滿的說道:“這位兄弟,俺不認識你,你這是想做甚?”王元知道自己魯莽了,當下抱拳說道:“在下身懷一些武藝,看兄台焦急的樣子,許是那個村莊的人,在下下山時就對師傅發過誓,要為民除害。野獸襲擊人類,正是我們學武之人出力的地方。”壯漢這才鬆了口氣,一瞧王元,隻憑方才那一隻手就可以把他經常打獵鍛煉出的身子禁錮住,王元的話令他頓時就信了大半,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俺們莊內隻以打獵為生,沒有那麼多閒錢雇傭兄弟,實在是……”“且慢。”王元一揮手打斷壯漢的話,“在下不需要半點錢財,隻是出一口力而已,還請兄弟告知那是哪個村落,然後在下與兄弟一起前去。”壯漢一聽,還有這等好事,要知道現在的武林高手高傲的很,今日遇到的這位竟然這麼好心腸,當下就憨笑道:“俺們村莊就在此城不遠,喚作‘蒼莊’,兄弟還是快快與我趕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