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笑容與棘手隨著何葉青這句話落地，依葉情夜總會的門被推開了，嘩啦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楊凡。而他的身後，則是一群在何葉青和李輝眼裡看起來的半大孩子！這些個半個孩子全都是一副牛逼衝天的樣子，一個個的都不用正眼看人。李輝有些疑惑的偷偷看了看何葉青一眼，眼裡滿是疑惑的神色！這些難道就是楊凡的手下小弟？要真是這樣，也太不像樣了吧？何葉青偷偷給李輝使了一個眼色，李輝立刻迎了上去。“李老板，我們又見麵了。”楊凡笑著說道。“小凡哥貴人事忙，能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已經是很給麵子了。”李輝陪著笑，說著話，卻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目標直指舞台中間那張擺好的桌子。看到這一幕，楊凡微微皺眉，說道：“李老板，這是乾什麼？”“今晚要跟小凡哥正式談定保護費的事情，所以搞的正式一些嘛。”李輝笑著解釋道。楊凡好笑的反問著：“那要不要我們雙方再簽個協議啥的？”“小凡哥說笑了。”李輝訕訕說道。楊凡這話明顯是在調侃李輝，黑社會上門收保護費還簽鳥毛的協議啊？哪家的黑社會這麼乾啊？那不純粹傻逼麼……楊凡斜眼看了看李輝，大踏步走向了舞台正中間的那張桌子並且坐了下來。李輝和何葉青兩人並肩走了過去，在楊凡的對麵坐了下來。楊凡的目光在何葉青的身上打了幾個轉，笑道：“李老板豔福不淺啊？”李輝嘿嘿笑了幾下，岔開了話題，直接開口說道：“小凡哥，這次找你過來……”不等李輝說完，楊凡就直接擺手打斷了李輝的話，說道：“沒什麼好談的，我上次來的時候已經說過了，這次也不用再重複了。李老板有誠意就這麼辦，沒誠意我也沒二話，拍屁股走人。”“小凡哥，話不是這麼說……”李輝又說道。楊凡再一次擺手打斷了李輝，說道：“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這…”李輝偷眼看了看身邊的何葉青，躊躇的說道：“小凡哥，保護費我可以給，可你總得出兩個人來這裡坐鎮吧？”楊凡直接翻了翻白眼，抬頭看向了天花板，什麼都不說了。不過，李輝偷偷看向何葉青的眼神，卻是被楊凡儘收眼底。僵局了，這是李輝和何葉青沒有想到的事情。李輝開口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可張了幾次嘴，卻是始終沒能說出什麼來。何葉青在這個時候偷偷在桌下踢了李輝一腳，李輝一咬牙，拿起桌上的酒杯重重摔在了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這張用做談判的桌上放著一瓶酒以及兩個酒杯，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談判成功而準備的慶功酒。不過，這些已經無從考究了。因為酒杯落地發出聲響以後，立刻從四周衝出一群人來，這群人身上都穿著光鮮的製服，唯有帶頭的七八個人穿著便裝。“不許動，警察！”隨著這聲音的響起，一陣冰涼的感覺從楊凡的腦門傳進大腦。“統統抱頭蹲下！”這不是一個人的聲音，而是一群人在暴喝。暴喝的人自然就是這些衣著光鮮製服的警察，而被喝斥的人，則是張成剛他們。張成剛這些人都是晨陽中學的學生，哪裡經曆過這種被警察用槍指著的場麵，立刻一個個麵如土色，腿肚子哆嗦，全都抱頭頓了下來。而此時，楊凡也已經舉著雙手站了起來，慢慢走向了張成剛他們。隻不過，在轉身臨走的那一刹那，楊凡給了何葉青一個清淡的笑容。可是，楊凡這清單的笑容落在何葉青的眼裡，卻是讓何葉青心中大震！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道上的混子被刑警隊用槍逼著還能衝自己這樣笑！難道這個楊凡是白癡不成？難道他就不明白他這種混子進了刑警隊，等待他的會是什麼結果嗎？“老實點，蹲下！”隨著這一聲嗬斥，立刻有人走了上來，反剪楊凡的雙手，“哢嚓”一聲給楊凡拷上了手銬。“趙隊，恭喜了。”何葉青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對用手槍指著楊凡的三十多歲的男人說道。這個男人小平頭，一雙眼睛不怒自威！能夠有這種不怒自威的神色流露，顯然是長期威嚴的人！“何小姐客氣了，倒是我該多謝你。”趙隊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不是你，一下還真抓不到這麼多的涉黑份子。”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楊凡？”這聲音雖然不大，可依葉情夜總會此時隻有趙隊一個人在說話，這人的聲音此時響起卻是顯得突兀無比。聽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楊凡也是一怔，隨即看向了叫自己名字的人，一看之下，楊凡大喜，立刻喊道：“陳哥，是你啊！”楊凡在這些警察出現之後，一直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並不是楊凡就此不再抵抗，而是楊凡知道此時自己說什麼，這些警察也都不會相信。何況自己還是要說謊騙人呢？至於張成剛他們也是默不作聲，那是因為臨來之前，楊凡就已經叮囑過了，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由他一力承擔，他們需要做的就是什麼都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做。而此時看到老熟人陳斌，他又失聲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楊凡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至於他臉上所露出的驚喜的神色，倒不是裝的，而是他也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陳斌這個分局乾警。其實陳斌出現在這裡也很好理解，趙隊雖然是刑警二隊的隊長，可出來抓楊凡這些涉黑份子，他們的人手顯然還是不夠的，自然會從這邊的分局調撥人手，陳斌就是被調過來幫忙的。說白了，陳斌就是來下苦力的。抓到楊凡這些涉黑份子，功勞上也沒他的名字，最多也就是會提一提分局的名字罷了。“怎麼？你認識他？”趙隊陰沉著臉看向了陳斌：“身為警務人員，竟然與涉黑份子有聯係！”“不，不，趙隊，這事是不是有誤會啊？”陳斌趕緊上前一步，小聲說道：“他哪是什麼涉黑份子？他是晨陽中學的學生，而且，而且…”說到這裡，陳斌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好像跟咱們市委書記關係很不一般！”“怎麼個情況？”趙隊立刻壓低了聲音問道。陳斌立刻原原本本的把楊凡他們那次的事情說了一遍。陳斌的話說完，趙隊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抱頭蹲在地上的一群年輕人。“陳哥，我可不是什麼涉黑份子啊！”楊凡此時大聲喊道，哭喪著臉：“我們都是晨陽中學的學生，來這裡隻不過是因為年輕想見識見識夜總會裡麵啥樣而已！你們警察不能這麼黑啊，抓不到真正的涉黑份子就拿我們頂替啊！”說著話，楊凡裝作慌亂的樣子大聲嘶吼著，就差掉兩滴眼淚了，而且，同時他還沒忘了偷偷踢一下張成剛的腳。張成剛立刻會意，大聲喊道：“哎呀，我胸口疼，剛才有個警察踹了我一腳！我要找我爸媽！”張成剛是裝的，可同來的有不少被嚇到了的學生一直不敢吱聲，此時聽到楊凡和張成剛的聲音卻是立刻嚎叫了起來，還伴隨著陣陣哭聲傳來。當然，這些哭聲有真有假。不過，這些卻都在表明他們隻是一群學生，而不是什麼涉黑份子。一乾刑警與乾警看到這情形，全都麵麵相覷了，他們抓的竟然是一群學生？這事怕是有些…棘手啊？身為警務人員，出來抓涉黑份子，能有什麼好臉色對他們？早在喝斥張成剛他們的時候，就有人動手動腳了。雖然不是真正的暴力執法，可卻也相當不客氣了。要不是看張成剛他們這麼老實配合，早就會撂翻幾個了！此時聽到這群年輕人竟然都是學生，這些家夥自然明白，這事棘手了！誰不知道現在的家長都寵溺孩子？這事還能鬨不起來？關鍵是他們還不占理，一群刑警和乾警，竟然拿學生當了涉黑份子？說不去還不被人笑掉了大牙去？套句領導發火才會說的話，他們都是吃屎的，學生和涉黑份子都分不清了……何葉青此時也是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一群黑社會份子，眨眼間就變成了在校學生，這讓她也感到頭痛不已，棘手的很啊！不準學生進入這種夜生活場所可是明令禁止的！雖然這些夜場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可那不是沒出事嘛！一旦出事，這麼多學生出現在她場子裡，她就是有嘴也說不清。這麼多學生出現在她場子裡，她這依葉情夜總會還怎麼乾得下去？還不得立刻就給封了？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低頭的楊凡偷偷抬起頭，衝著何葉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又飛快的低下了頭！再次看到楊凡這個笑容，何葉青心中當真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