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強人所難“怎麼？你害怕了？”孫嬌嬌立時又變了一副樣子，捂著嘴偷笑，這模樣簡直比大家閨秀還大家閨秀。“對，哥害怕你了。”楊凡乾脆直接這樣說了，麵對一個近乎妖異的女人，簡直就是讓人吃不消。除非你打算按照她想的去做，不然的話，最好還是不要招惹這樣的女人。而此時楊凡自然不想跟孫嬌嬌再來個梅開二度，自然也就不想讓這個女人靠近自己。“來找我有什麼事？”楊凡又緊接著問出了這個問題。現在都已經淩晨以後了，孫嬌嬌半夜三更的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事！雖然她喝了酒，微微有些酒意，可這並不能代表她來找自己是想酒後亂性。而且，孫嬌嬌這樣的女人，肯定是不會喜歡酒後亂性的。她應該還是比較喜歡清醒的男歡女愛……“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家夥。”孫嬌嬌不屑的瞥了楊凡一眼，說道：“來找你是想跟你聊聊的。”“大半夜的，又是孤男寡女，有什麼好聊的？”楊凡沒好氣的說道。“就因為大半夜的，又是孤男寡女我才來的。”孫嬌嬌立刻回敬了一句。“得，打住。”楊凡無語的說道：“咱能不能彆動不動什麼話都朝男女關係上扯？整的就跟咱碰麵就知道胡搞男女關係似的？”“還不是你先說的？”孫嬌嬌嫵媚的白了楊凡一眼。楊凡深深在心裡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想聊什麼？”“我想退出夜夜笙歌。”一說到正事，孫嬌嬌臉上換上了一副很認真的神色，淡淡的說道。孫嬌嬌話音剛落，楊凡就立刻說道：“你腦子被驢踢了？夜夜笙歌是什麼地方？是誰的場子？賺錢不賺錢咱先不說，你覺得你退的出來？”夜夜笙歌是眾興會的產業，是吳成海堂口內的場子！換句話說，這是正兒八經的黑幫組織的場子，孫嬌嬌能全身而退？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我這不是找你商量來了？”孫嬌嬌看向楊凡，滿眼希冀的神色，似乎是拿楊凡當救世主了：“再說了，我隻是說我退出而已，又沒說帶著我手下的那些小姐一起退。”“你糊弄誰呢？”楊凡毫不客氣的拆穿了孫嬌嬌的謊言：“夜總會的裡小姐，哪個不是看你們這些媽咪的臉色？你要是退了，你手下那批小姐還不一個個的跟著走？每個行當有每個行當的規則！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小把戲。”楊凡本以為自己這麼當麵拆穿孫嬌嬌，隻有兩種情況發生，孫嬌嬌要麼惱羞成怒，要麼跟自己胡攪蠻纏。可是，出乎楊凡預料的，孫嬌嬌隻是輕輕歎了口氣，隨即說道：“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打算退出夜夜笙歌並不是要跳槽到彆的夜總會。而是打算徹底退出這個行當，不想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了。所以說，我是不會帶著我手底下的小姐走的。畢竟，她們還會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還要在這個行當討飯吃。”孫嬌嬌曾與楊凡說過這個話題，不過，那次是在她以後的人生路這個話題上聊起的。聊的是她不乾這一行以後，找個什麼樣的男人。但是，楊凡怎麼也不會想到，孫嬌嬌竟然會真的打算退出這個行當。“呃…要真是這樣，大哥也未必不會讓你走。”楊凡沉吟著說道：“不過，如果你真做了這樣的打算，就不必來找我商量什麼了吧？直接跟我大哥說不就得了？”孫嬌嬌翻了翻白眼，說道：“就像是你說的，每個行當有每個行當的規矩，我要退出這個行當，就要給我手底下那些小姐謀個出路吧？”楊凡聽到這裡，立刻打斷了孫嬌嬌的話，說道：“看吧，我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說穿了還是要帶你手下的小姐離開。”“不是，我沒那意思。”孫嬌嬌談起正事來就再也不流露出那副魅惑人的樣子了，正色說道：“我想在我離開以後讓一個新媽咪進夜夜笙歌，把我手下的小姐都交給她。”頓了一頓，孫嬌嬌有些悵然若失般的說道：“也算是對她們有個交代吧？”看到孫嬌嬌這副神色，楊凡心中對孫嬌嬌打算退出這個行當的想法不再有任何懷疑。一個人選擇離開，往往會有放不下的東西，往往會出現這種悵然若失的神色。孫嬌嬌離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手底下的那些小姐。雖然她們這個行當或許是不被人看的起，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們這個行當裡的人就是那種為了金錢什麼都做的出來的人。相反的，這個特殊的行當裡的特殊群體，往往有著特殊的感情。孫嬌嬌是這些小姐的媽咪，是她們的領頭羊。但是，她心中又何嘗不拿自己手下的這些小姐當自己的姐妹看待？“你跟我說這些也沒用啊，你還是跟我大哥去說。這些事，我也做不了主不是？”楊凡看著孫嬌嬌說道。這些事情，他的確做不了主。夜夜笙歌是吳成海堂口內最來錢的場子，這種事情誰敢做主？說起來事情並不大，孫嬌嬌離開，推選一個新媽咪進夜夜笙歌帶她的那些手下小姐。可是，一些事情必須是要考慮的，孫嬌嬌推選的這個新媽咪行不行？孫嬌嬌的這些手下小姐又服不服這個新媽咪？這兩點是最基本的，如果這個新媽咪能力不行，孫嬌嬌的這些手下小姐不服她，就會出亂子，會導致夜夜笙歌的生意受損的！孫嬌嬌深深歎了口氣，說道：“我跟你大哥說過了。”“他怎麼說？”楊凡狐疑的看著孫嬌嬌問道，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果然不出楊凡的預料，隻聽孫嬌嬌說道：“不同意。”“是不同意你退出，還是不同意你的辦法？”楊凡想了想，問出了這個問題。“我也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孫嬌嬌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既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隻說讓我等一等再做打算。”楊凡不禁愕然無語，搖搖頭不再說什麼了。他大哥吳成海這麼說，意思自然是不同意孫嬌嬌退出，說這樣模棱兩可的話，讓孫嬌嬌不輕易做出草率的決定，顯然是最根本的杜絕這件事情的辦法，因為這從根上斷了孫嬌嬌的路。不過，大哥讓孫嬌嬌等一等再做打算到底是在推諉，還是真的有什麼決定？以楊凡對他大哥吳成海的了解，他不是一個喜歡推諉扯皮的人。“所以，我才來找你商量。”孫嬌嬌臉上露出笑容，看著楊凡說道。“我大哥這話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明白？這們年貢獻是不同意了，你還來找我商量個屁啊？”楊凡立刻說道，話一出口，立刻恍然了，孫嬌嬌這哪是來找自己商量來了？分明是找自己說情來了！不等孫嬌嬌說什麼，楊凡又接著說道：“這事你就彆想了，我是不會去大哥麵前給你說話的。不僅僅是因為我說了沒用，說不定還得挨大哥一頓訓。我可犯不上因為不可能的事情去惹大哥發火。”明知不可為而去為之，那簡直就是傻瓜！“小凡哥，算是我求你行不行？”孫嬌嬌沉默了半天，才說出這話，臉上的神色頗為淒苦。楊凡沉默不語，孫嬌嬌這是在強人所難。“我隻是想做回一個正常的女人。”孫嬌嬌垂下頭去，哀歎一般的說道：“難道踏入這一行，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了？”看到孫嬌嬌這副樣子，楊凡有些無語。“這可真是人生最大的諷刺。”隻聽孫嬌嬌繼續說道：“或者說，這是對我這種女人最大的嘲笑？”楊凡轉向窗口，又一次拽出一根香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說道：“你這是在強人所難。”聽到楊凡這話，孫嬌嬌沉默半晌，默默走了兩步，從楊凡的身後伸出雙手抱住楊凡，緊緊的貼著楊凡的後背，說道：“對不起，我實在是想不到誰能幫我。”頓了一頓，孫嬌嬌又說道：“即使你不幫我，我也不怪你。這事真的是強人所難的事情。”楊凡深深歎了口氣，說道：“我儘量試一試吧，不過，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楊凡最終還是決定幫孫嬌嬌找自己大哥說說這事，就像是他說的一樣，隻能是儘量試一試，他也無法保證結果會是如何。促使楊凡做出這個決定的，並不是孫嬌嬌這個毫無曖昧的擁抱。而是孫嬌嬌的那番話，楊凡知道，這番話是孫嬌嬌心底的真實想法。在這個行當裡麵呆了這麼久，孫嬌嬌已經厭倦了，想要做回一個正常女人了。如果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那她的人生還真是充滿了杯具。孫嬌嬌走上這條路，不管當初是不是自己的選擇，是不是自願的，她也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很久，就已經怨不得彆人。如果僅僅因為選擇了而就無法選擇彆的路，實在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孫嬌嬌已經跟自己大哥吳成海說過這事，這就說明她在努力，在掙紮，想要從這條路上岔出去。一個想要做回正常女人的想法，一個正在努力，在掙紮的女人，這才是促使楊凡決定要幫孫嬌嬌的動力！“謝謝。”孫嬌嬌輕聲說道，緊了緊抱著楊凡的胳膊，似乎是想把自己融進楊凡的身體一樣。就在這個時候，楊凡的房門發出“啪”的一聲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