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恪道人半路出家,被引入龍虎山修道之時,已經是二十歲了,在凡俗間乃是一個不學無術、遊手好閒的潑皮,並且早已成家,還有了一個孩子,取名趙狗兒。五恪道人雖然道號“五恪。”但是在凡俗間已經沾染了太多俗氣、惡xìng,修道二十年,xìng子也沒有轉變過來。隻是在龍虎山中學會了將各種市恰隱藏於道貌岸然之後。可他的天資的確無人能及,比同門師兄晚二十年修道,卻一路狂飆突進,無驚無險的便邁入了大能者的境界。五恪道人修行剛剛有小成的時候,就趁著一次下山的機會,把龍虎山的門傳給了他的兒子趙狗兒。趙狗兒那年也才五歲,天資不下於乃父,學了龍虎山的門,根強古裝,成了橫行鄉裡的孩子王,十三歲就成了當地一霸。等五恪道人憑借著優秀的偽裝技能,最終接任掌教,成了龍虎山第一人的時候,自然順理成章將趙狗兒收入門下。五恪道人最怕有人提起他當年之事,是以對外宣布趙狗兒乃是自己外出雲遊偶然遇到的良才美玉,起了惜才之心,才將他收入門下。而那時,這塊“良才美玉”已經是道境養元境界的高手了。可是為了不讓旁人懷疑,他還要裝作對修行一無所知,跟著一群蒙童一起從頭開始學起。五恪道人又覺得趙狗兒名字不雅,去了龍虎山天師的張姓,給他取名張天絕。張天絕進入龍虎山之後,時時刻刻都被五恪道人提醒,要小心、要謹慎、不可露了馬腳。這等偽裝、壓抑,張天絕的心裡是極度抗拒的。因此,當他終於能夠光明正大的展現自己的修為的時候,便立刻開始反叛五恪道人所要求的一切。五恪道人要他不可再貪戀紅塵:張天絕不服氣,你自己骨子裡就是一個市井俗人,還來管我?於是他遊戲風塵十餘年,留下了十幾個私生子。張碩隻是運氣好的一個,找到了龍虎山麵已。五恪道人要他多和同門搞好關係,將來接任掌教的時候有人支持。他偏偏故作高傲,不理睬那些同輩師兄,甚至對於長輩,也隻是麵子上敷衍一下,孰無親熱可言。偏偏和當時誰都不看好的曹龍豹關係極佳。直到五恪道人臨死前,告誡他要和終南山昆侖山搞好關係,萬萬不可毀了三派前輩們幾百年累積下來的交情。唯有三派聯合,才能對拖林絕峰。張天絕還不打算聽他的,可那個時候形勢逼人,他不得不虛以委蛇,現在機會來了,張天絕立刻就要和終南山為敵。憑什麼我們要奉老冇子為道祖?憑什麼所有人一想到道家,第一反應就是終南山?憑什麼我龍虎山要為人作嫁?龍虎山才是道家根本之地!張天絕這一次,就是要打壓終南山,讓所有的人都看看,龍虎山和終南山,哪個更強大!rì後道家,龍虎獨尊!茶水已經亮了,張天絕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武羅到現在還沒來,看來也不過如此吧。他正在冷笑的時候,忽然山峰下有人重重一叩首。“咚!”整個山穀回響,可想而知這一下磕的有多重。這座山峰,乃是張天絕的私屬領地,一旦張天絕在這裡靜坐冥思,門中所有人,不管因為多麼重要的事情想要拜見,都必須以頭叩門。張天絕淡淡掃了一眼,是他最信任的三徒弟。“老三啊,上來吧。”三徒弟急急忙忙飛上來:“師尊,曹龍豹那廝果然叛變了,剛才九野原的師弟們回來了,曹龍豹居然和武羅狼狽為jiān,洗劫了咱們的玉髓礦,好好地一道礦脈,都被他們給禍害了!”張天絕眼皮子猛地一跳,好一陣子心疼啊。九野原的玉髓礦,那可是龍虎山最主要也最穩定的玉髓來源,每年的出產極為巨量,並不是曹龍豹所知的六十萬到八十萬,而是整整兩百萬!有了這做玉髓礦,龍虎山一年的開銷也就足夠了,其餘的錢財,都可以用在彆的地方,這也是龍虎山這些年來擴張迅速的原因之一。這麼重要的一個玉髓礦被人搗毀了,張天絕也是從肉痛到心痛,從心痛到蛋痛,五臟六臟發作到了肝顫。但是他和他老冇子骨子裡有一個共同點:偽裝。五恪道人裴了一輩子的得道高人直到成了第九大神將,那是貨真價實的得道高人了。張天絕骨子裡小氣狹隘,卻一直裝成一個雲淡風輕的大度掌教。揮了揮衣袖,他淡然道:“沒了就沒了,三兒啊,為師平rì裡是怎麼教你的?泰山崩於前而不亂,這點小事你就亂了分寸?”三徒弟惶恐:“徒兒愚魯,徒兒知錯了。”“行了,去前麵守著吧,那武羅若真是來了,好生接待,不可失了我們九大天門的氣度。”“徒兒遵命,徒兒告退。”張天絕目送三徒弟離開,一張俊俏的麵孔立刻扭曲起來,咬牙切齒道:“武羅、朱清江,你們這兩頭畜生、強盜、小偷!等我宰了你們,一定把你們所有的財產都壓榨乾淨,把你們所有的女人都搶來,建個地宮圈起來,作老冇子的後宮!”張天絕在後山心痛的滴血,他的三徒弟去了前山卻也沒真的按照他吩咐的那樣“不可失了九大天門的氣度”。悲劇的是,張天絕人前偽裝,他最信任的三徒弟本身也不是什麼好鳥,同樣是在世尊麵前乖巧。出了後山,一路上龍虎山各支的弟子,不論年長年幼、入門早晚,見了他都恭恭敬敬的抱拳鞠躬,喊一聲“三師兄”。三師兄溫西陵隻是高傲的點點頭,看都不看那些同門便過去了。一直到了山門後,十幾名龍虎山弟子正嚴陣以待,看到他出現,呼啦一下跪下行禮:“三師兄。”溫西陵嘿嘿一笑,抬手道:“都起來吧,怎麼樣,有情況嗎?”眾人七嘴八舌:“沒事,一直沒人來。”“都這麼長時間了,彆說人了,鳥都沒見一個。”“我看那小子根本就不敢來口他就算能打又怎麼樣?咱麼可是龍虎山,誰不知道龍虎神壇、固若金湯,他來了不是送死?”“就是,我們又不是太yīn山那種水貨天門。”溫西陵得意一笑,罵道:“你們這幫蠢貨三爺我還巴不得他來呢。”“哦,這是為何?”看到他們很配合,溫西陵心中舒坦不少:“這還用說?那小子來了咱們就給他當頭一擊,最好是趁機將他打殺了,若不如此,怎能體現我們龍虎山的威風?”眾人頓時一陣馬屁:“三師兄說的是,還是三師兄看的長遠。”溫西陵一擺手:“你們不要以為是三爺我自大說實話,你們沒信心,那是你們妄自菲薄。”他把手往前一指:“你們說這是什麼?”眾人一愣,溫西陵手指的正是龍虎山山門。“這是咱們山門啊。”“錯,這是整個修真界,最強大的護山陣。就算是當年的南荒帝君崔燦荒雲城的‘五雲鎖”都比不上咱們龍虎山的護山大陣。”他這話倒是沒有有自吹自擂。無虎山的護山陣,以九大神壇為支柱,規模宏大,威力無比口在九大天門之中,絕對是第一護山大陣。“咱們這護山大陣,先祖們給起了一個驚人的名號,叫做‘九玄問天陣”那意思,就是連老天都有資格審問一下的陣。這陣,不但防護力驚人,最重要的是,能夠集中力量進行反擊,這些細節跟你們也說不清楚,但是咱們隻要守好了這護山大陣,絕對能夠給武羅一個下馬威,弄好了,說不定還能重傷那小子。到時候,掌教師尊再出手,九大神將殺滅武羅輕而易舉那咱們可就立了頭了!”眾人聽得眼冒金星,但還有人有些懷疑:“三師兄,真有這麼厲害?”溫西陵斜眼瞅著那質疑的人:“你還不信?嘿嘿,也難怪,有些事情可不是你們這些檔次的家夥能接觸到的。”眾人雖然心中不滿,卻又好奇,催促道:“三師兄,到底還有些什麼事情,你跟我們說說唄,也讓我們長長見識。”溫西陵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一抖雙臂:“好,那我就說說,也讓你們這些土包子長長見識。”一旁趕緊有人搬過石凳,溫西陵坐下來,又有人遞上茶壺,給他潤潤嗓子。“一千五百年前的玉魔王知道嗎?”這個名字對任何人都是如雷貫耳。“知道啊,玉魔王有兩個天下第一,容貌俊美天下第一,戰力無雙天下第一。一千五百年前,自南荒入侵中途,一路上一人一劍,挑滅正道十三大派。隨後在泰山之巔擺下擂台,挑戰整個中州修真界,結果整整三個月,各派高人去了無數,兩九大天門都有三位掌教前去領教,全都铩羽而歸。有人說玉魔王的時代,乃是南荒魔道最鼎盛的時期,連帝君崔燦都無相比。”溫西陵道:“正是。玉魔王可是貨真價實的憑借自身的力量征服整個中州。可就是玉魔王,當年為什麼退出中州你們知道嗎?”眾人茫然搖頭,但都猜到,隻怕和自家這九玄問天陣有些關係,都顯得很期待。“那玉魔王泰山擺擂,打得中州敢出手的全都認輸了,剩下的根本不敢出手。他便以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了,偏偏有人告訴他,要想真的天下無敵,必須打破龍虎山的山門。因為我們龍虎山的九玄問天陣乃是正道修真第一大陣。玉魔王十分不服氣,立刻就殺來咱們龍虎山,據說那一戰,殺的是天昏地暗rì月無光,最後的結果不為人知,但是玉魔王卻從此退守南荒,終其一生,再也沒有踏入中州半步。”眾人動容沒想到當年還有這麼一段秘辛:“這麼說來,玉魔王必定是敗了。”溫西陵道:“這還用說?我也是蒙師尊寵愛,看了門中的古老典籍,才知道當年的掌教本已利用九玄問天陣將玉魔王擒下卻擔心玉魔王一死,南荒說不定落到什麼人手中。若是有個狂魔繼任南荒帝君,沒準中州南荒就是一場大戰。玉魔王雖然狂妄,卻隻是喜歡比武而已,不算是戰爭狂人,所以放他歸去並且和他約定,終其一生,不得踏入中州半步。”聽說溫西陵竟然能夠閱覽門中高度機密的古老典籍眾人都是羨慕不已。溫西陵很享受這種目光,讓他油然一種優越感由心而生。“還個其實都不算什麼。”他又得意洋洋道。眾人更是吃驚:“這還不算什麼?!”“九百年前的金龍尊者你們知道吧?”這又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知名度絕對在玉魔王之上口金龍尊者這個名號聽上去很俗氣,仿佛某個山溝小門派,沒見過世麵的自大弟子仆出山門給自己起的“霸氣”名號。實際上當初金龍尊者剛剛出現的時候,因為這個名字嘲笑他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後來這些人全都成了他的掌下亡魂。金龍尊看來曆神秘,來無影去無蹤而且崛起的極快,短短三年時間從中州北方開始,一路殺到了最南端。他挑戰所有修真門派,不管有沒有名氣,不管你是什麼境界,全都是公平的一對一對決口看得順眼,打敗了就算了,看不順眼的,一掌拍死。而且很奇特的是,金龍尊者號稱他隻會五掌,也隻能發出五掌。每一掌發出,都有一條光芒金龍纏繞手臂。可是從來沒有人看到他出第四掌。即便是當時九大天門的掌教們,也隻看到了前三掌就落敗了。金龍尊者沒有任何寶,隻憑一隻肉掌一右掌,就橫掃了整個中州,隨後又殺入南荒,同樣是飛速的挑戰過去,甚至有時候一天時間,他要挑戰三十多個門派,一掌打趴下對手,然後立刻就走。傳說金龍尊者乃是上界仙人,但是一直沒有證據。“難道他也在咱們山門前吃過虧?”眾人滿懷期待。溫西陵沒有讓他們失望,傲然點頭道:“自然!金龍尊者當年雖然打敗了咱們龍虎山的掌教,可是沒有挑戰過咱們的九玄問天陣。”“他從南荒殺了一個來回,回來之後膨脹的不得了,當時的掌教便約他前來龍虎山,憑借九玄問天陣將其困住。”金龍尊者不但右手連出五掌,甚至連從來不曾動用的左手都擊出三掌,最後還是無逆轉局麵,隻得承認失敗。”“自那一敗,金龍尊者便在修真界銷聲匿跡了。這麼多年,隻怕也已經化作一懷黃土了。”眾人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名動天地的大人物,居然都是在龍虎山前落敗,最後飲恨收場。龍虎山的九玄問天陣,已經許多年沒有開啟,就連門內的弟子們,都沒有見識過這護山大陣的威力,原本沒有報什麼希望。現在聽溫西陵這麼一說,一個個眼睛冒光:“三師兄,咱們對於陣的cāo縱,自然是比不上掌教的,但是那麼厲害的人物,都被這陣困住,咱們cāo縱起來,困住武羅絕對是不成問題啊。”“呸!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溫西陵罵了一句:“豈止是困住武羅?九玄問天陣,能攻能守,咱們至少要重創武羅,才算是拔了頭彩,若是大家夥用心,憑借這陣,殺了那廝也不是沒有可能!”“殺了武羅?”眾人還是有些不自信。溫西陵卻是野心勃勃:“你們想想看,武羅是什麼人?殺了林絕峰之後,他就是有實無名的中州第一戰力口咱們若是能夠殺了他,從今以後名揚天下,誰見了不得畢恭畢敬,低頭稱一聲‘先生,?”眾人被他這麼一誘冇惑,更是難以自己,雙眼之中shè冇出餓狼一般渴望的光芒。溫西陵猛的一殺虛砸:“各位,還猶豫什麼,趕緊去守住陣位,等武羅來了,給他一個迎頭痛擊!”“好!”眾人一起呼喝,熱血上頭,嘩啦一下子各自竄到了自己的陣位上。這些弟子,在龍虎山中也是特殊的。對於他們的修為,門中並不過於嚴格的要求,隻要過得去就行,他們主修的便是cāo陣。cāo縱九玄問天陣。溫西陵之所以這麼有信心,就是因為這些弟子對於九玄問天陣極為熟悉,平rì裡cāo習演練了無數遍,熟的不能再熟,殺敗武羅自然不成問題。三師兄溫西陵不必cāo控這陣,一個人背著雙手,學著師尊那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安然站在山門下。隻是他有些東施效顰的意思,沒有那個底蘊,沒有那個氣度,更沒有那個修為,這麼一副做派出來,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狂悖自大的蠢貨而已。武羅抬眼一望,前方有九道浩蕩的玄黃之氣,好似標槍一樣刺穿了雲層,直上蒼天。“龍虎山到了。”龍虎山神壇神將,他自然是聽說過。九玄問天陣當年曾經讓魔道傳奇玉魔王飲恨而歸他也是知道的。但他並不擔心。玉魔王乃是魔道傳奇,他崔燦也是魔道傳奇。玉魔王做不到的事情,未必他武羅就做不到。何況,九玄問天陣被傳得神乎其神,武羅反而更加想要領教一下。四人從雲頭上落下來,萬裡俊秀龍虎山便呈現在眼前。這一片美景,四人卻無心欣賞。那就到浩蕩的玄黃之氣,隱約支撐起了一個陣的架子,雖然這護山大陣還沒有完全發動,但也能夠看出來,這陣格外不凡。巫千壽皺了皺眉頭,四人之中,他對於陣最有研究:“師父,你稍等一下,這陣有些古怪,我一眼還看不清楚,讓我研究一下……”武羅一擺手:“不必,我們沒有時間了。”巫千壽有些擔心,武羅卻已經當先飛向龍虎山的山門。龍虎山的山門顯得有些過於簡單,一條長長的石階,好像一根繩子一樣從龍虎山上扯下來,這石階的儘頭,便是龍虎山的入口。入口旁邊,豎著一根極為粗大的石柱,高十丈,粗三丈,上麵斑駁滄桑,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石柱朝外的部分上,有三個蒼勁有力的血紅大字:龍虎山。這邊是威震中州的九大天門龍虎山的山門了。此時,山門口正站著一個鼻孔朝天的青年,看到武羅四人,那青年根本理都不理,依舊是雙手背在身後,昂首望天。武羅記得自己對曹龍豹的承諾,又擔心穀牧青真的落入龍虎山手中,是以決定先禮後兵,上前淡然道:“還請通稟張天絕一聲,就說武羅來了。”溫西陵眼珠子轉了轉,用一種很不屑的目光上下掃了他兩眼:“你就是武羅啊,也不過如此嘛。”武羅還是不生氣:“我就是武羅,確實沒有三頭六臂。”溫西陵一聲冷笑:“看上去你還算有自知之明。可是你怎麼沒有想想,你是個什麼東西?被長老會掃地出門的罪人,就憑你也想見我師尊?真是好笑,這世道可真是變了,什麼阿貓阿狗都以為自己有和中州最頂尖的強者平等對話的機會。”武羅的耐心極為有限,他對張天絕已經恨之入骨,又極度擔心穀牧青的安危,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還在這裡大放厥詞耽誤自己的時間!“去通報,或者死。”溫西陵哈哈大笑:“哈哈哈!死?武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天便讓你見識一下中州第一陣,也叫你知道,什麼叫做坐井觀天!師弟們,給三爺我弄起來!”他飛快後撤一步,揮手朝前虛斬一下。隨著他這一聲令下,整個龍虎山氣勢頓時一變,九道浩瀚的玄黃之氣再次膨脹,將整個龍虎山都籠罩起來。“轟!”強悍到足以讓神仙為之顫抖的氣息猛然爆發,一道淡淡的黃冇sè光幕護住了龍虎山。“武羅!”陣保護之中,溫西陵猙獰大叫:“你的死期到了!九玄問天陣,斬妖除魔,殺!殺!殺!”正如溫西陵所說,九玄問天陣並不僅僅是一個防禦xìng的陣,而是能攻能守,所以他毫不擔心,武羅如果不攻擊陣本身就不會被陣困住。那數十名連手cāo控大陣的弟子聽到了他的命令,立刻按照之前訓練了無數遍的過程,紛紛開始催動陣。(一起發了,今天就不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