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武羅很滿意,鎢鐵礦不是什麼大基業,主事之人也不用多大的才能,但是人要可靠。既然唐子風有人推薦,武羅也就不去麻煩朱清江了:“行,你讓他過來,先幫著他熟悉一下礦的事情,有什麼問題,等我回來再說。”“好。”……東湖,名字很簡單,可實際東湖乃是整個中州,最複雜的一片水麵。在數百年前,東湖還是中州一個著名的凶地,這裡水道彎彎曲曲,一不留神就會迷路。而湖中有灘塗、沼澤、深潭、暗流,各種險境。除此之外,東湖還有一種著名的凶獸紅磷毒鱔。這種凶獸等級並不固定,剛出生的紅磷毒鱔毫無威脅,但是窩在東湖水麵下的淤泥之中,成長數百年之後,體型能夠達到三十丈長,乃是實實在在的一品凶獸!紅磷毒鱔的背,長著一根筋,乃是製器煉寶的絕佳材料。因此每年都有大量的修士湧入東湖獵殺紅磷毒鱔,隕落在東湖中的不計其數。直到數百年前,人們才發現東湖之所以這麼危險,原來並不僅僅是因為表麵看到的這些原因,還因為東湖地下,有一座巨大的迷宮,這座迷宮凶險無比,當是九大天門合力,著急了中州各大門派,一起攻入地宮,曆時三年,折損修真一千五百人,才算是將迷宮徹底打開。迷宮之中的藏寶讓人眼花繚亂,雖然這一次損失巨大,但是得到的這些資源,對於中州各門派幫助極大,不過六十年時間,各大派不但實力儘複,而且更勝從前。而絕大部分危險已經被清除的東湖地宮,也就成了九大天門用來試煉底子的場所,漸漸地發展成為三十年一次的“天門演武”。東湖並不在中州東邊,相反它在西邊。不但在西邊,而且非常的西。中州和西域的分界線乃是“沉沙之水”,東湖距離沉沙之水也隻有三千裡的距離。武羅抵達東湖的時候,九大天門的弟子都已經到了,除了武羅之外,還有長老會選派的另外兩人,一人出自審判庭,名叫段剛,一人出自禦斬台,名叫王擒虎。太yīn山直接放棄了這一次的天門演武——事實太yīn山已經名存實亡,有不少一流門派最近正在活動,準備頂了太yīn山的缺。主持這一次天門演武的,乃是三位長老會的長老,為首的一人姓劉,大家都叫他劉長老。劉長老就是長老會中立派的代表人物,他主動請纓,前來主持這一次的天門演武,可以說用意頗值得玩味。武羅最後一個來,也沒有幾個人有意見,畢竟武羅凶名赫赫,這裡可是地宮之外,大家不願意去招惹這個變態的家夥。隻不過來自禦斬台的王擒虎,對武羅似有不滿,介紹的時候連抱拳都沒有,隻是冷冷哼了一聲。武羅也隻是一笑而過,禦斬台我都不在乎,還會在乎你一個小小的王擒虎?劉長老笑嗬嗬的:“好,人都到齊了,那咱們就……”他正要說開始,天空之中忽然一道火焰流星shè來,瞬間穿過數百裡的天空,唰的一下落在了劉長老麵前。原來是一隻玉雕令箭,麵還冒著一絲絲的熱氣。劉長老看到令箭有長老會的印戳,疑惑的拔出來讀取了裡麵的內容,然後苦笑一下對眾人說道:“諸位,抱歉了,大家可能還得再等一下。”“這一回的天門演武,會有另外十人參加,他們都是中州頂尖門派的弟子。”眾人之中,有些聰明的人——像武羅這樣的——已經隱約猜到了原因,但也有人不解,大聲質問:“這是天門演武,不是九大天門的人,為什麼要讓他們參加?”劉長老依舊是笑眯眯的:“如果他們之中有人獲勝,說不定以後他們也是九大天門的人了。”那發問之人往深層一想,立刻也就明白了。看到眾人不再質問,劉長老伸手做了個手勢:“大家先去休息,等人到齊了,咱們一同進入東湖地宮。”太yīn山名存實亡,隻怕連傳承都難以延續,不少一流門派蠢蠢yù動,朱清江倒是借此機會,拉攏了不少門派。但是這些門派之間競爭激烈,實力也相差不多,到底那個門派來補這個缺,就成了一件頭疼的事情。能夠一直競爭到最後的,還有十大門派。不光朱清江頭疼,其他的各方勢力也很頭疼。最後終於有了一個決定,那便是用硬xìng標準,綜合考量這十大門派的實力,最後優勝者,升入九大天門。硬xìng標準之一,便是天門演武。這十大門派的各自選派傑出弟子前來參加天門演武,若是這十人之中有人最終奪冠,那麼該門派記三分。若是不能奪冠,那麼十大門派之中成績最優者記一分。這是對門派潛力的考察。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幾項考察,最後按照綜合的得分,評定出優勝者。劉長老解釋一句,大家也都想的明白了,這種事情,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也沒人出來鬨什麼事情。東湖依舊是個危險的地方,就算是沒有了迷宮,東湖的淤泥之中,也不知道潛藏了多少可怕的凶獸,光是那紅磷毒鱔,就能輕易奪取這一次天門演武巨大多數人的xìng命。因此,劉長老特意叮囑了大家,不要亂跑,小心謹慎。大家暫時落腳的地方,是一艘石船。石船停泊在東湖岸邊,並不深入,這裡就算是跑出來什麼凶獸也不會太強大,眾人隨手也就收拾了。十大門派參加天門演武的決定是剛剛做出的,那十大門派自然是雞飛狗跳,趕緊選拔弟子。東湖這邊倒是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知道,進入地宮之後,考量的便是本身的修為,都抓緊了這最後的時間,儘量把自己的修為往提一些。這回來的人,居然都是生麵孔,這讓武羅有些意外,也意識到九大天門底蘊之深厚。隻怕這回來的,才是他們真正的傑出弟子,之前那些,不過是門派推出來吸引彆人注意,掩護真正的傑出弟子安全成長的棋子。如今中州大亂,不動用真正的傑出弟子是不行了。就算是進入地宮,武羅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地宮內的陣法,能不能限製住自己的天命神符和法寶都不一定,就算是能限製住,自己還有神力、暗金巫力,單純比拚實力武羅也有信心打敗所有人。更何況,他現在有了神血石,修為增長突飛猛進!當天晚,大家在石船各自用過了jīng致的晚餐之後,就回去休息了。說是休息,其實都在打坐修煉。武羅把元魂放開,每一個艙室內,都傳來吐納調息的聲音。各門各派的功法不同,有的聲音宛如莽牛,有的好似奔雷,有的則是細雨綿綿。他微微一笑,摒去了這些心思,取出神血石準備開始修煉。忽然,船外的水麵,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武羅眉頭一皺,起身來到窗口朝外看看,一隻水鳥驚起,在水麵掠過,爪子點出了片片漣漪。武羅搖了搖頭,退了回去。可是他剛剛盤膝坐好,卻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忽然浮心頭,武羅幾乎是想都不想,立刻化作了一道火光從窗口衝了出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寧靜的水麵“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石船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攔腰咬成了兩段,武羅剛剛飛天空,低下頭地時候,正好看見一張滿是火焰的恐怖大口,將石船脫下了水中。一聲聲驚呼傳來,石船的眾人各自施展手段逃了出來。劉長老為首的三位長老大怒,隻見他手掌一震,便有一道湛藍sè的雷光shè入湖水之中。“嘶啦”一聲巨響,方圓百丈之內的湖麵立刻沸騰起來。又有幾道人影從水麵下竄了出來,一個個驚魂未定:“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東西?”那艘石船,長一百二十丈,寬四十丈,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卻被一口咬成了兩截,還被拖進了水中,襲擊他們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凶獸。武羅不動聲sè,符蠱已經無聲無息的放了出去。劉長老臉sè極為難看:“東湖之中,不可能有這麼巨大的凶獸。就算是最強大的紅磷毒鱔,也隻有三十丈長,就算是攻擊我們,也不會這麼強悍。”另外一名長老四處看看:“大家都沒事?”眾人一數人數:“少了一個!”“是誰?大家快看看自己認識的人,看看是誰不見了。”劉長老緊張起來,這些人可都是九大天門的寶貝,不管損失了哪個門派的,隻怕那個門派都會對他懷恨在心。彆看他是長老會的成員,可實際在九大天門眼中,他也就是個還有點價值的打手而已。眾人連忙查看一番,終於有人道:“龍虎山的張兄不見了!”劉長老和武羅心裡都是咯噔一下。龍虎山是朱清江最堅定的盟之一,未來的強勢崛起已經可以預見,死了睡不好,怎麼死了他!劉長老心亂如麻,一時間有些沒了方寸。武羅心中已經認定昆侖和龍虎山的弟子乃是自己的盟,出師未捷,就損失了一大盟,他雖然不懼,可畢竟心裡是個疙瘩。隻是他也沒有想到,這東西來的如此迅猛,攻擊之前幾乎毫無征兆,僅僅是水麵蕩漾了一下。而且氣息隱藏的幾乎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