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太陽,懸掛在空中。照在縣衙的琉璃瓦上麵,大晉王朝向來沒有什麼縣不修衙的傳統,東野縣的縣衙,是出奇的雄偉,粉黛牆,琉璃瓦,這裡,是東野縣最威嚴的地方,百姓們走到此處,都不由的要放低聲音,生怕驚擾了縣太爺。一縣之中,以縣令最高。向來沒有什麼人,敢到縣衙放肆。不過,此時,在縣衙的琉璃瓦上麵,正躺著一個青衣的少年,太陽還真是刺眼啊,讓人睡覺都不好睡,陸元一手黃酒,一手燒雞,在埋怨著太陽太大,連覺都不讓自己好睡,真是悲劇啊,修羅的事情,現在已經差不多了,修羅的頭顱都送到上頭去了,現在也就差個收尾工作了。因為收尾工作沒完成,暫時自己還不能離去。於是,就在這裡,閒得有些蛋疼了。好在縣衙這裡,到是好酒好菜的供著。陸元一向好酒好食,正好,有好酒好菜,也可以呆上一段時間。另外,自己現在,已經到達了練氣期的第六重練氣成罡,法力有了長足的進步,法力才剛剛進步根本不需要再修練,隻需要好好的穩固一番現在的境界便是了,法力的修行,是長久的貫穿了整個修仙路途的過程,急不得躁不得,等積累夠了,便可以水到渠成的突破。而且,前不久在殺死修羅因此得到的戰利品當中,得到了封靈牌,那封靈牌當中,居然有三隻雲係靈獸雲兔,三隻雲兔源源不絕的將雲係元氣傳入了自己的體內,現在自己不修行,也等於時時刻刻的盤腿打坐。這一次搜刮戰利品,真是賺大了!三隻雲係靈獸雲兔啊!這真到北峰讓其它人知道,估計那師長老們都會眼紅的。陸元看著這太陽,真不是練劍的天氣。這時候,陸元不由的想起了和修羅一戰,修羅的法力當時是在自己之上的,而自己之所以能勝,是因為招式遠在修羅之上,自己的劍術已經到達了劍意的層次,在把修羅以身體戰鬥看成用劍之後,便可以以劍壓製其。修羅以身體戰鬥,可以把他看成是用劍,然後再以自己的劍術壓製。那麼,如果用其它兵器,比如刀,槍,棍之類的,行不行呢?大晉國修仙界,雖然大多數人用劍,但是,也偶爾有用其它的,並非人人用劍。正好,院落當中正好有辟塵道長,辟易道長兩位也在,陸元由屋頂一躍而下,對辟塵道長說道:“對了,辟塵道長,我正在研究劍法上的一個難題,你會不會用刀,槍之類的。”“會。”辟塵道長說道,散修和有門派的修仙者不同,有門派的修仙者都有一係列的劍**法來用,像北峰便是人人用劍,而散修則不然,散修壓根兒沒有什麼極好的劍法之類的,反正找到什麼功法便學什麼功法,很多散修劍法,刀法,槍法樣樣會用,但是沒有一樣jīng通。散修,大部分都相當的悲劇。陸元點頭:“我正在研究如何劍法對刀法,槍法,你能不能用刀法和我交一番手。”自己應當拒絕他的,自己應當拒絕他的,辟塵道長在心中暗道,自己可是有骨氣有氣節的散修,豈能向有門派的人投降,豈能同意名門大派人的要求,自己應當拒絕,可是,鬼使神差的,居然點頭:“可以。”可以兩個字才說出口,辟塵道長便有些無語了,自己怎麼把可以兩個字說出口來了。太悲劇了。自己平時不是最瞧不起名門大派的人,怎麼現在就同意了呢?要怪,還是要怪陸元那神乎其跡的劍法,見過一次之後,忍不住想見第二次了,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之後,辟塵道長發現自己理直氣壯了不少。“好,那開始了。”陸元說道:“隻是練劍法,並不用太多的法力注在其中。”自己現在是練氣期第六重練氣成罡的法力,如果用太多法力和辟塵道長對敵的話,完全是法力欺負人,而自己現在是要練劍法的。辟塵道長一揚手,拿了一柄長刀出來,他的長刀也是寶刀級彆的,他這樣的散修自然不可能有飛劍之類的,他妒忌的看著陸元的養吾劍,這些該死的名門大派。交手已經開始。辟塵道長長刀一揚,一路刀法施展開來,這不是多麼jīng深的刀法,不過陸元初次麵對著刀法,一時間到也占不到多少便宜,不過這是初次麵對著刀法的不適感,刀和劍畢竟有不同的,劍法很多做不到的刀法都可以做得到,當然,相對應的,刀法很多做不到的,劍卻可以做到。劍與刀,本來就不同。陸元一招一招的拆解著,觀察著,突然發現,原來刀法,也就是這麼回事罷了。刀和劍,表麵上並不同,但是實際上,是相同的。悟通了這點之後,陸元繼續出劍,這些出劍,根本不成整招,經常是隨意一劍,但是這隨意一劍,便直指向辟塵道長的破綻處,讓辟塵道長的招數施展不下去,辟塵道長現在才知道,當時的修羅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無論用什麼招式,都隻能用半招便不得不收招,這種感覺難過得吐血,而且自己似乎隨時有著破綻,對手可以隨意的揉劍而入一般,感覺自己全身都是破綻,這種感覺既讓人難過得想吐血,還感覺自己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眼前,相當的不舒服。辟塵道長行走修仙界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碰到過這讓讓自己不舒服的對手。“換槍。”陸元喝道,留了一個空隙。此時知道用刀自己完全一點便宜也占不到,故而辟塵道長也立即換槍,長槍在手,一路槍法展開,開始的時候,又是和陸元有拆有解的樣子,但是和上次用刀一樣,過了一會兒,便被陸元逼得相當難受,無論用什麼招式,都是隻能用到一半,而且被對方隨意一劍便是自己的破綻,感覺自己周身都有破綻。這種難受的感覺,讓辟塵道長快要吐血。原來,在旁邊看陸元施展劍法,確實好看無比,神乎其技。但是,真的和陸元交手,和他做對手,會這麼難過,這麼惡心。這神乎其技的劍法,當真是古怪!此時,陸元完全沉浸在一個相當古怪的狀態當中,心神完全沉浸在其中。劍招,都是由著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雲這些基本招式構成。刀招,是由劈、砍、刺、撩、抹、攔、截等基本招式構成。槍招,是由最基本的紮、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花構成一招一式。劍招,刀招,槍招,表麵上各有不同。但是,實際上都是相通的。都是一些基礎招式構成的,真正了得的招式,都是意在其中。劍的意,刀的意,槍的意,說白了,都是意。自己用的是劍,自己人是練劍意,而對手各式各樣,但是隻要看破表麵,深究本源,一切都是意,也即是說,一切未到達意級的對手,論招式都不是自己的對手,無論他用什麼兵器,都是一模一樣。萬種兵器,就算再古怪,說白了,也隻是意蘊在其中。此時,陸元悟通的,乃是一種境界————萬兵歸意的境界,一旦悟通了這重境界,以後無論碰到什麼古怪兵器,都可以直朔本源,直追其意,根本不懼。萬兵歸意的境界,相當難以悟通,當然,比起劍意要好悟通一些,不過難度也低不到哪兒去。反正,能不能悟通,完全看運氣,頓悟。一旦頓悟了,以後便不怕任何兵器,管你什麼刀槍棍戟都有一樣。沒頓悟,再說什麼也沒用。而現在,陸元便已經悟到了。以後,自己的對手,再用什麼古怪的兵器,自己也應付得來。他怪任他怪,他強任他強,我自風之劍意,雲之劍意在手,應對天下各式怪招,又懼得何來。“終於悟了。”陸元手一動,如一泓秋水的養吾劍已經歸鞘。此時,辟塵道長才解脫出來,說實話,和陸元的交手太讓人吐血了,招式隨意被人找到破綻,用招一半便感覺用不下去,全身都在對手的劍勢籠罩下,這種感覺真惡心。“多謝辟塵道長相助我悟劍道。”陸元拱手謝道。“不用謝不用謝。”辟塵道長再度無語淚千行了,自己是怎麼回事,自己是堂堂的散修,自己一直仇視名門大派的,怎麼現在名門大派的弟子居然還感謝自己,不行,自己乃是散修,絕對不會和名門大派同流合汙的。辟塵道長正待表麵自己散修正直,不屑於名門大派的一麵,結果一看早就沒有了陸元的人影,再一看陸元已經到屋頂上去了,你走慢些行不行,也讓咱表現一下對名門大派的不屑再走啊。“好神技的劍法!”在旁邊觀戰的辟易道長喃喃的說道。“好讓人難受的劍法。”辟塵道長不屑的說道,故意把聲音擴大,好讓陸元聽到,咱可是對你的劍法,表示了不屑一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