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紙三個字入耳,梁子翁的臉皮,也是微微地抽了抽,不過,此時的他,倒並沒再找其他借口,因為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在自己沉默地這一會,麵前少年體內,掌風已經開始在積蓄了……顯然,若是梁子翁再說半句推遲地話語,那麵前的歐陽克,恐怕就將會立刻翻臉動手!苦笑著歎息了一聲,梁子翁的手掌,也是再度伸入衣襟內的夾層,然後數頁與之前模樣相似,同樣極其古老的泛黃羊皮紙,便是出現在其手掌之中。梁子翁極為不舍的撫摸著這些羊皮紙,輕聲道:“這是剩下的羊皮紙,全都在這了!”“在得到它們之後地不久,我曾經費了大代價,如今也隻完成了其實數頁,至於其他的,卻是因為找不到其中藥材,以及其中之物,所以未曾做到。”歐陽克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些羊皮紙,瞟了一眼梁子翁的臉色,並未出言多說!戀戀不舍地摸著羊皮紙好半晌,梁子翁這才鬱悶地搖了搖頭,將之遞向歐陽克,苦笑道:“這是我全部的羊皮紙了,你若不信,我可以給你搜,但你要保證,得到羊皮紙之後,不能殺我,否則,我寧願毀了,也不會給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做出那等之事!”望著那一口允下的歐陽克,梁子翁歎了一口氣,將之推向對方,淡淡的道:“哎。拿去吧!”笑了笑,伸手接過這幾頁觸感頗為柔滑地羊皮紙,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股淡淡地滄桑,以及年代久遠地韻味,迎麵撲來,看來,這羊皮紙所經曆地歲月,恐怕不會太短。好片刻時間,直到歐陽克將這十餘頁羊皮紙看完之後。這才將之放進衣襟之內!“看來你壞那些女人的身子。是和那最後一頁有關係吧!”忽然,一道淡笑的聲音,輕輕傳出,歐陽克抬起那對深邃的眸子。盯著梁子翁。繼續道:“隻不過因為是殘缺的緣故。所以你也並沒把握,沒錯吧?”“嗯!”梁子翁老實的點了點頭。“那你覺得有用麼?”歐陽克輕聲問道,在這一刻。梁子翁能夠感覺到,前者的語氣略微有些冷然。“不知是不是殘缺的緣故,所以並未成功!”梁子翁苦笑著攤了攤手,然而話還未說話,便是被對麵一聲淡笑打斷了去。“既然你知道沒用,那就不要在欺辱人家,記住,把那些姑娘們送還家去,你須得立下重誓,以後不得再有這等惡行,要是再被我撞見,後果你是知道的……”頓時,梁子翁感覺到脖子一涼,趕忙抬了一下頭,駭然的發現,脖子處,赫然是多了一隻手掌。“好狠的小子!”咽了一口唾沫,梁子翁心中暗自罵了一聲,沉思一會,也就不再多想,直視著歐陽克:“好,我答應你,將那些女子送還回去,今後再也不做這等壞人名節之事!”…………“既然如此,那你就好自為之吧!”歐陽克一笑,目光掃向遙遠的天際,緩緩點頭,也不再過多言,身形一動間,便是緩緩朝著遠處掠去……這麼多年來,這或許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如此悲劇的待遇,不僅被打個半死,還被拔光了頭發,更甚至,自己的奇遇,也全部被其奪走,而這種苦逼待遇的賜予者,便是那閃掠而去的歐陽克。望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之內的那道背影,梁子翁臉色也是經過了數變,最後才無力道:“但願日後,不會在遇見這個災星!”歐陽克此行,不過是為了取【九陰真經】上卷,卻沒想到,卻是陰錯陽差地得到了這些羊皮紙,不過,倒也算是個意外之喜了!而那十餘頁羊皮紙中,卻是記載頗多如:【培育之法】、【易容】、【養生之道】,甚至其中還有一篇公治長【禽語心得】,這倒是令得歐陽克頗為驚訝。禦蛇禦獸,這並不難,難的是如何能聽懂其話!如禦蛇,不說西毒一派,這樣的禦蛇大家了,像丐幫的乞丐們,趕蛇都是小菜一碟,如活死人墓一派,馭蜂之術,也是一絕;再如萬獸山莊史家兄弟,老大控虎,老二馴豹,老三禦獅,老四馭象,老五養猴;這些人無一不是極擅長禦之一道,但其中,能夠聽懂獸語,卻無一人!而歐陽克的這些羊皮紙中,竟然還有公冶長能解百禽之語的心得,這對歐陽克而言,卻是極為重要,雖然不一定能如公冶長一般,但是起碼,若能從中習得一些禽語,那也極其不錯……隨後,將這些意外之喜,放置一邊,歐陽克此時也是想起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如今【九陰真經】的上卷,已經到手,是該謀劃下卷了!“看來,我得加快速度了,至少要趕在黃藥師訛走【九陰真經】之前,也摻和一腳!”歐陽克將目光望向遠處,細細得凝視了一番,然後低聲自語的呢喃了一聲,腳下的速度,也是加快了許多,其心中的那股急切,卻是不言而喻。而當歐陽克這般,片刻不歇的趕了將近數日的路程之後,也是進入了大宋的境內!…………此時,臨安府的大街之上,喝罵聲,吆喝聲,不斷的傳進耳中,在街道的兩旁,一間間規模不一的商鋪整齊而立,這些商鋪之中,無一例外的都是有著來來往往的人流。“阿蘅!”在人流之中,一道慵懶的身形,隨意的跟在一道倩影的身側,那慵懶之人,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左右的人流,淡淡的微笑道。“藥師,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那女子目光微移,看著身旁的男子,輕聲道。那被稱作藥師的男子,腳下步伐以一個特有的節奏緩緩而行,而當那女子出聲之後,他亦是嗅了嗅那如青蓮般清雅的味道,偏頭笑道:“有你在,去哪都行!”那女子略微一怔,旋即臉頰上浮現一抹動人微笑,點了點頭,與男子不緊不慢地朝著遠處走去。人流重重的街市之中,女子立足輕笑,清雅的身姿,恍若俗世青蓮,清雅淡然,而男子形相清臒,身材高瘦,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兩人站在一起,當真是羨煞旁人……一路而來,轉過數條街道之後,男子而人的步伐,終於是停在了一處占地極為龐大的酒樓之前。二人剛剛落座,便是有著小二,一臉笑意的將茶水奉上,這般招待,簡直就是無可挑剔,看來這酒樓為了將生意做好,可的確是花了極大的心思!女子坐於椅上,端著茶杯,轉頭望著沉著臉的黃藥師,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插頭,笑著道:“眼睛長在彆人身上,他們要看,就隨他們看去,你生哪門子氣?”男子偏頭望著嬌妻,卻是不由得哼聲道:“我黃藥師的妻子,豈是他們那雙狗眼能亂看的?”聞言,女子也是放下了茶杯,看了男子一眼,瞧得他那滿臉不虞之色,也是輕聲笑道:“你啊,從來都是這脾氣,真不知道這天下,還有誰幫我治治你這脾氣!”男子似是知其心中所想,搖搖頭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的邪意:“如今五絕王重陽已死,你這願望怕是得落空了。”這二人,真是新婚不久的東邪黃藥師,以及其妻子馮蘅!馮蘅嘴角浮現一抹淺淺笑意,也不與其爭辯,隻是輕輕一笑道:“東邪黃藥師,這麼大的名頭,江湖中人誰不知道……不過,你的牛已吹完了麼?”黃藥師對於愛妻之言,也是極其配合道:“吹完了,你馮姑娘有何吩咐?”瞧得黃藥師這般模樣,馮蘅也是笑了笑,隨後卻是忽然提起了之前的某一件事道:“那藥師可就聽好了,我且問你,你真的打算要這麼做麼?”黃藥師當然知道馮蘅說的哪一件事,當下卻是裝傻,拿出殺手鐧:微笑,沉默!凝望著黃藥師閉口不語,唇邊泛起溫醇的笑意,馮蘅也是拿他沒辦法,當下拍了拍他的手掌,用隻能兩人聽見的聲音,道:“你的武功已經夠高了,何必去爭那【九陰真經】呢?”對此,眼見避不過去的黃藥師,也隻能在嬌妻的目光中投降,嘴角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因為我想勝過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包含了黃藥師太多太多的情緒,華山論劍那一戰,四絕聯手,儘敗其一人之手,這對孤傲的黃藥師而言,是一種何等的挫敗,這輩子,若是不想贏過王重陽,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甘心!“勝過他?”馮蘅詫異的道:“可是王重陽不是已經死了麼?”黃藥師看著一臉疑惑的馮蘅,搖了搖頭,隨即指著自己的腦袋:“是啊,他是死了,可是那個以一敵四,橫掃東邪、西毒、南帝、北丐的身影,一直在這裡,從未消散!”馮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一刻,她似乎有那麼點明白了:有時候,男人的堅持,就是一種看似很偏執卻又很開心去追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