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玄冥重水jīng粹更吸引人的是,此物可以自行生長。也就是說,隻要得到一塊,然後以充足的靈力滋養,便可以將此物隨意分割,用作各種用途。這才是九天息壤最強大的地方。林烈膽的父親修煉的是尖係功法,因此他無意中得到九天息壤以後,便一直沒辦法研究出其中奧妙來。直覺告訴他,此物必定非同小可,因此他也不敢將此物拿去給彆人看。若不是即將身死,那小廝平rì對他也頗為遵從,他也不會托那小廝轉交此物給兒子。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看走了眼。林家家主察覺那奇物乃是九天息壤以後,立刻派了數名jīng乾子弟前去追尋林烈膽,其中便包括林烈風。卻不料,這幾名子弟之中,有一人對林家家主一向寵愛林烈風甚為看不慣,於是他乾脆將此消息告訴了一名散修。此後,一傳十、十傳百,不多時,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此事。再往後,就是眾人齊齊出動,追尋林烈膽的下落了。林烈膽乃是修煉木係功法的,因此他攜帶此物在身邊良久,也是沒有察覺出其中異樣。他早些年曾經得異人傳授,修煉過一門改換容貌的法術,因此他才能在諸多修為圍追之下,堅持到現在。這一次,他卻是眼看著逃不掉了。林烈膽臉sè變了幾遍,最後一狠心,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隻要你立刻將他”說著,他指了指立在一旁的林烈風,然後道:“將他擊殺在當場,我就告訴你們,那奇物在什麼地方。”林烈風臉sè頓時大變,想也不想,身形便原地拔起,便要離去。葉下秋蟬冷笑一聲身形一閃化為一道金光,倏忽間便追上了林烈風手掌一晃,一團金光向林烈風擊去。那金光速度極快,林烈風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金光罩在了臉上。他心中大駭,靈力急運,卻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隻是似乎自己往前的方向,正冷冷地懸浮著十餘名金丹期修士。林烈風心中一凜無暇多想,掉頭便走。在眾人的眼中,便是葉下秋蟬將一團金光打到了林烈風臉上,然後林烈風身子一滯,便飛了回來,落入了眾人包圍圈當中。當此之時,再無人手下留情。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中高階法術、法寶、雷法向林烈風轟了過去。繞是他修為不低,天賦不錯,在這眾人齊齊的圍攻之下也沒能抵擋的住,一聲不吭,便即化為膏粉。隨後,葉下秋蟬飛落下地,笑道:“如何,林道友你可蚊將那東西取出來了吧。”說著,他望了望林烈膽的儲物袋,道:“東西,應該就在裡麵吧?”林烈膽心中大驚道:“你,你該不會不認賬吧?你剛才答應了我,庇護我不受到傷害的。”葉下秋蟬笑道:“我們隻要那寶貝,你要你肯好好配合,相信所有人都沒有興趣拿你下手。”林烈膽往周圍望了一圈,隻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儲物袋上,甚至有人臉上lù出了躍躍yù試之sè。他歎了口氣,心知這故布疑兵之計已經被葉下秋蟬識破,此時最好不要在玩什麼huā招了。於是他將儲物袋打了開來,mō出一隻小小的玉盒,捧在了手裡麵。葉下秋蟬伸手如電,將那玉盒奪了過去,打開來看時,便見玉盒當中放著一團拳頭大小黑乎乎的泥巴狀之物。眾人的眼光亦是跟著他的動作,齊刷刷投向了那盒中之物。有人臉上lù出猶疑之sè,低聲sī語起來:“這就是九天息壤麼?怎麼看上去就是一團爛泥巴的樣子?”也難怪眾人會懷疑,這玩意兒的賣相實在太差了一些。估計林烈膽父親托人將此物交給兒子時,自己心裡都不敢十分確認此物是否真的價值不菲。葉下秋蟬卻是雙眸微閉,有肉眼難辨的淡淡金光自他眸中飛出,落在那泥巴之上。眾人的呼吸也是跟著屏了起來。一息後,葉下秋蟬長長舒了一口氣,道:“雖然純度不高,雜質頗多,然而此物卻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換的九天息壤。”話音剛落,他旁邊那名一直一語不發的修士踏前一步,伸手捉住林烈膽的脖頸,在他不可置信的眼光當中,將他脖頸輕輕捏碎。眾人緩緩地圍了上來,將葉下秋蟬圍在了當中。葉下秋蟬微微一笑,隨意道:“在場的道友,包括那邊的兩位一說著,他指了指葉長生同納蘭明媚,道:“一共是三十六人,咱們就不按修為什麼的分配了,在場之人,大家每人分一份,如何?”此言一出,卻是無人反對。原來適才大家均看到了,林烈風在葉長生麵前都收斂了自己的爪牙,更是有有心人注意到葉長生同葉下秋蟬對視微小的一幕。因此眾人均默認了圍觀的葉長生,也有這個資本分得一份好處。葉下秋蟬mō出一柄木刀來,然後將那九天息壤拉成了長長一條,隨即手掌晃動,頃刻之間,便將之切成了平均的三十六份。眾人魚貫走了上來,各自取走了自己應得的一份。到得最後,隻餘下四份在葉下秋蟬手中。其中兩份自然是葉下秋蟬同他那跟班的,葉下秋蟬朝葉長生招了招手,道:“還餘兩份在此,閣下來將之取走吧。”葉長生同納蘭明媚對望一眼,笑道:“多謝了。”他走上前來,將那兩小團泥巴收了起來,然後朝葉下秋蟬拱了拱手,道:“在下有事先行離去,rì後有暇,再行詳談吧。”葉下秋蟬笑道:“在下也正是此意!”說話之間,適才的眾人已經紛紛離去。至於會不會有人眼紅其餘人的收獲,暗中追蹤殺人奪寶,卻不是葉長生等人能夠得知的了。如此這般,葉長生以龐大的神識開道往西而去之時將有修士存在之處儘數避了開去,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他和納蘭明媚所得的那兩團泥巴經他以五sè毫光掃視之後,發覺其中除了蘊合著極其微量的九天息壤以外,大部分都是某種材質不明的類似泥土之物。或許,昔rì女媧補天之後的息壤,隻有極其微小的一絲落在了某處,然後經過成千上萬年的生長,那一絲息壤終於長成了那拳頭大小。隻是生長之處蘊含著過多那類似泥土之物,因此九天息壤便同那類似泥土之物長在了一起。葉長生二人研究了半天,也沒能尋出什麼辦法將泥巴裡的九天息壤分離出來。兩人均不是專門修煉土係功法的,對於如何吸納這九天息壤也沒什麼概念,於是便將之放進葫蘆空間靈力充沛之處,讓其慢慢生長,留待以後再研究。四五rì後,估計距離金狼宗宗門還有五六百裡的距離。兩人尋了個小鎮,住了下來。此處已經是金狼宗的勢力範圍,鎮子當中,來來往往的修士有一大半均是金狼宗的,還有一小半是各類散修,極少會看到中原其他宗門的修士。金狼宗在塞北的強勢,一覽無餘。因此兩人隻是呆在住宿之處,並未出門亂走,以免遇到什麼麻煩之事。入夜之時,兩人正閒談之際,葉長生忽然神情一凝,示意納蘭明媚噤聲。沒過多久,屋外傳來輕輕的叩門之聲,隨後,葉下秋蟬的聲音傳了過來:“故人來訪,道友請開門吧。”葉長生笑了笑,將門打開,便見葉下秋蟬獨自一人立在門口,滿臉笑盈盈的。將葉下秋蟬迎了進來,三人坐定了,隻聽葉下秋蟬道:“不知,葉道友來塞北,有何貴乾呢?、,葉長生似笑非笑地道:“葉下道友,問這個未免有些不太合適吧?”葉下秋蟬笑道:“很久以前,在下曾經給葉道友提過一個建議,不知道葉道友還記不記得了?、,說著,他伸手一揮,一道金光自他掌心飛出,形成一個方圓丈許的罩子,將三人罩在了裡麵。這是一門隔絕聲音的法術,能夠確保幾人的說話不會被彆人偷聽到。葉長生道:“當然記得了,後來,葉下道友的所作所為,也讓在下很是記憶深刻。”葉下秋蟬臉上狠sè一閃,道:“說起來不怕丟人,想必葉道友能夠看出,在下此時身體狀態不佳。”葉長生點點頭,道:“在下亦十分驚奇,葉下道友逍法驚人,秘法層出不窮,不知是何人,能夠讓葉下道友受如此之傷?”葉下秋蟬歎了口氣,道:“在下實在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金狼宗居然還未曾忘記當rì之事。前些天在下在星星峽之時,一時不查,lù了身份。然後沒過多久,當在下經過靈旗山之時,便遭到了三名金丹後期修士的合力突襲。以他們隻能,原本是不可能傷到我的,隻是他們居然演練有合擊之法,將我困在了原地,然後一頓好打。若非我施展出兩敗俱傷的禁法,此時我已經無法站在葉道友麵前了。”葉長生皺眉道:“想必,那幾人已經被葉下道友擊殺了吧?他們俱都是一”說著,他伸手握成爪狀,抓了一抓,然後道:“的修士麼?”葉下秋蟬了然,道:“當然不會放過他們,四人俱都被我擊殺。其中三人是那個宗門的,還有一人卻是青木門的。”葉長生立刻想起,自己在第一次回歸青木鎮之時,曾經遭到青木門修士的圍追。而後來事實證明,此事的幕後指使者,便是金狼宗了。也就是說,金狼宗和青木門的關係,遠比大家想象中,還要更親密一些。他點了點頭,道:“葉下道友的身體狀況,什麼時候能夠恢複呢?”葉下秋蟬苦笑一聲,道:“使用了禁法後,大概還要幾個月才能恢複正常。”葉長生悚然而驚什麼樣的禁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夠恢複。於是他不禁將對葉下秋蟬的評價,又提高了幾分。葉下秋蟬繼續道:“在下此次是鐵了心,要給他們一些顏sè看看。哼哼,老虎不發威,真當我葉下秋蟬是病貓來著?怎麼樣,葉道友,和我一起乾吧。你不遠千裡,從臨海城來到塞北,說是對金狼宗沒有一絲怨念,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最近長生雜貨店關門之事,我可是聽彆人說過了。”葉長生靜靜地盯著葉下秋蟬,葉下秋蟬卻是毫不示弱地同葉長生對視著。數息後,葉長生道:“說說你的計劃吧。”葉下秋蟬臉上lù出微笑,道:“先讓我們互相了解下吧,隻有知道了葉道友你有多少本事,我才能夠根據葉道友你的特點,製定出相應的方案來。”說著,他伸出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道:“就我所知,首先,葉道友你會使一門神光類法術,而且威力極為強大:其次,葉道友你還擅長使用神識攻擊法術,這法術來無影去無蹤,極難防範:再次,葉道友你擁有一柄威力驚人的火扇——,這三門攻擊之法,葉長生在對付金狼宗四修之時,均在葉下秋蟬麵前展示過,他會記得也不足為奇。隨後,葉下秋蟬晃了晃伸出的三根手指,然後伸出了第四根手指,道:“此外,葉道友你早些年曾是一名煉丹師,而煉丹師之劫被你渡過,那麼就說明,你現在至少身負一門神通,而且絕對是實用的大神通。”接下來,他將手掌展開,晃了一晃,道:“在築基期,便擁有擊退金狼宗連城璧的手段,葉道友你至少還懂得一門逍術。嘿嘿,不仔細想還不覺得,這般一項項算下來,我葉下秋蟬越發認為,上一次沒有和你為敵,是我這一生最正確的選擇。”葉長生嗬嗬笑道:“葉下道友,有個關於貓和老鼠的笑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葉下秋蟬怔了一怔,疑道:“什麼貓和老鼠?”葉長生笑眯眯地道:“貓對老鼠說,一加一等於幾?老鼠回答道,等於二。然後貓將老鼠一口咬死,吞吃了下去。老鼠臨死之前,貓對它說了一句話,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