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生心中劇震,忙道!“在下自然省得。這一次若非是為了友人之事,在下也不可能有此一行。回去之後,在下便會閉關修煉。”張奎微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旋即他歎了口氣,臉上lù出悵然若思之sè,淡淡的道:“如果我當年,也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隨後張奎站起身來,道:“你可以離開此地了,外麵的陣法以及阻礙都已經消除,路上的烈風鳥以及黑木狼也不再會攻擊你了,不過,我相信,即使它們攻擊你的話,也奈何不了你,嘿嘿。”葉長生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在下想問一下前輩,昨rì先我離開的兩批人,可是無恙?”張奎笑道:“我既然放了他們離去,便不會再動什麼手腳,你放心好了。”葉長生道了聲謝,然後便告辭離去。出了木王殿,葉長生飛身而起,不多時便已經穿過了那混沌屏障。便在他剛剛穿過那屏障時,屏障上的洞口一陣閃動,然後驀地合攏。再看先前那青木mí蹤陣之時,葉長生發現,青木mí蹤陣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青鬆林。穿過青鬆林之後,再往後的諸陣法也已經都空了去路出來,葉長生很輕鬆便穿過這些先前huā費了極大經曆才得過之處,直抵木王宮山門。跨出山門之際,葉長生長長舒了一口氣,呆立片刻,然後身形陡地飛起,直衝天際。便在他剛剛飛起的一瞬間,下方叢林當中,忽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女子叫聲。葉長生心中一動,又落下地來,然後便看到林浣紗滿臉驚喜地從一處樹叢中走了出來。葉長生見她滿眼的關切,隻覺心中一陣溫暖,笑道:“浣紗,你還沒有離去啊?”林浣紗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道:“我不放心你,所以在運裡稍微等了下,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出來了。葉長生道:“在裡麵呆了一rì,還好沒有遇上什麼麻煩。嗯,我們,回臨海城吧?”林浣紗道:“好啊,我還要去看看浣溪,那丫頭總是不讓人放心。”葉長生心道:“這一次卻不是浣溪不讓人放心,而是你自己。”當然,他隻是腹誹一下,麵子還是要給林浣紗的。兩人既然一齊走,葉長生考慮到林浣紗在木王宮之中困了幾年,剛剛得脫,於是便將飛天玄龜舟取了出來,邀請她一齊乘坐。林浣紗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卻沒有說什麼,乖乖地坐了上去。旋即飛天玄龜舟浮了起來,向東而去。前進途中,葉長生問道:“浣紗,你們這次因何前往那木王宮呢?”林浣紗道:“我師父想要為我渡元嬰天劫做些準備,數年強剛好有消息傳出,說此地出現了木王宮,她便帶著我和師妹過來了。進去以後,前麵還好,待到那青木mí蹤陣裡麵,我們便徹底沒轍了。好在師父在來之前,攜帶了數量不少的靈石,本來說是此間事了以後,去臨海城置辦些東西的,卻剛好派上用場。如若不然,我們也支撐不到季道友搭救了。”葉長生皺眉道:“季飄飄?她怎麼會剛好碰到你們的?”林浣紗奇道:“你認識她麼?我們在青木mí蹤陣之中靜候之時,她和那黑巾méng麵人忽然撞到了我們麵前。然後師父便讓他們帶我們一起出去,他們就答應了。再以後,你都知道了。”葉長生道:“我和她動過兩次手,都被她逃走了。這女人很不簡單,和東海宗牽扯甚深,你和她交往之時須要多加小心。”林浣紗點點頭,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對了,你有沒有留意那黑巾méng麵人?”葉長生怔了一怔,道:“我倒是沒注意,他看上去修為在金丹中後期的樣子,不甚起眼。”林浣紗道:“在青木mí蹤陣之中,都是他在帶路。他在陣中行走如常,便如同走在自己家裡那般輕鬆如意。”葉長生疑道:“你的意思是?”林浣紗歎了口氣,道:“我在心中懷疑,他便是那傳說中的陣修。”葉長生心中一驚,隻聽林浣紗繼續道:“聽季飄飄說,他們闖過青木mí蹤陣,隻huā了大半rì的時間。其中有八成以上的時間,是在趕路。長生,你們huā在青木mí蹤陣中的時間是多久?”葉長生道:“大概七八rì的樣子。”林浣紗道:“這便是了,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人極為jīng通陣法。”葉長生心中卻是生出一股危機感,他和季飄飄的仇怨估計很難解開,那麼那擅長陣法的黑巾méng麵人便是一個威脅了。想到季飄飄,葉長生又想起了簡天雲,於是他道:“你知道麼浣紗,和我們一齊前來的還有塞北劍修夏西華,以及東海宗宗主簡天雲,隻是兩人都在途中遭遇強敵,已然身隕了。”林浣紗大吃一驚,手指掩在嘴巴上,驚道:“你是說真的?你們遇到何等強敵了?”葉長生道:“我們在走出噬蟲草地之後,便遇到了烈風鳥群。成千上萬隻烈風鳥組成一隻巨型烈風鳥,為了斷後,簡天雲一人獨劍,硬抗巨型烈風鳥,然後便即身陌。你們當時是如何抵擋住烈風鳥的攻擊的?”林浣紗皺眉道:“我們當初進入木王宮之時,並未見到烈風鳥的存在。”葉長生便想起秦落霜所說,這一次經曆同上一次有諸多不同,他點了點頭,道:“夏西華道友卻是在青木mí蹤陣之時,遇到一名神秘的綠眸青年,然後在同那綠眸青年的搏鬥中,就此身陌。”林浣紗歎了口氣,道:“你們此行,實在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葉長生沉默了半晌,道:“我到現在還不能明白,他們二人為何會拚著身陌,同強敵同歸於儘。”林浣紗道:“修行到元嬰期的修士,會做出這樣的事,的確有些讓人難以理解。對了,你在木王宮中後來遇到什麼事了?”葉長生道:“說出來真是難以置信,rì後你就明白了。”兩人一路閒談著,一rì後,便到了臨海城。葉長生帶著林浣紗,先去了雜貨店之中。走近之時,兩人便遠遠看到,林浣溪正襟危坐在櫃台後麵,小臉崩地緊緊地,皺著眉頭撥弄著算盤,秦如丹則是在旁邊低聲指點著。葉長生差點笑出聲來,對林浣紗道:“我還沒見過浣溪這個樣子。”林浣紗也有些忍俊不禁,道:“還真應該讓她在這裡呆一段時間,磨磨她的xìng子。”林浣溪正被那算盤搞得一陣頭大,忽然福至心靈般抬起頭來,然後便看到自家姐姐同葉長生聯袂遠遠走了過來。她驚喜地叫了起來:“姐姐,長生哥哥!”然後她算盤也不玩了,整個人躍了出去,奔到兩人麵前,緊緊摟著林浣紗,兩串淚珠子便流了出來:“姐姐,你一走便是好幾年,浣溪好害怕,你以後再不能丟下浣溪一個人走了。”林浣紗也是心中酸酸的,隻是她可不像林浣溪那般愛哭。她mō著妹子烏黑的長發,低聲道:“不會了,姐姐再也不會離開你了。”過得片刻,林浣溪抽著鼻子從林浣紗懷裡站直了身子,又撲了過去,緊緊摟住了葉長生脖頸,道:“長生哥哥,隻有你對我是最好的,彆人欺負我的時候你給我出頭,姐姐不見了,你就幫我把她尋回來,你讓浣溪該怎麼報答你呢?”葉長生笑道:“不要這麼客氣,你開開心心的,我就很高興了。”林浣溪鬆開手臂,一手拉著葉長生,一手拉著林浣溪,嬉笑道:“姐姐,長生哥哥,我們回去吧。”說著,她回頭朝侵入帶擺了擺手,道:“秦姐姐,這些天多謝你的照顧了。”秦如丹微笑道:“無妨。”回到住處以後,簡單清掃了一下,林浣溪便哼著小曲去做飯。隨後,林家姐妹在臨海城呆了一rì,第二rì林浣紗便要離去。林浣溪還有謝舍不得,隻不過林浣紗在她耳畔嘀咕幾句,大意就是你不好好修煉,rì後遇到危險之事都要來麻煩葉長生,讓葉長生陷入險地之類,於是小丫頭便撅著小嘴,抹著眼淚向葉長生告彆。送走子二女,葉長生便進了葫蘆空間。他已經有七八rì沒有進去,因此他現身之際,小麻雀便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腦袋在他身上用力挨擦著,甚為親熱。葉長生撓撓它腦袋,朝遠處的納蘭明媚招招手,道:“明媚,你乾嘛呢?”納蘭明媚正坐在葫蘆苗之下閉目靜修。感覺到葉長生的到來,她卻並未如小麻雀那般〖興〗奮,而是裝作沒聽見葉長生聲音一般,閉目不理會他。葉長生自覺有些理虧,訕笑著行到她身後,伸手從後麵抱住她jiāo軀,道:“明媚,怎麼了?”納蘭明媚伸手去掰他手臂,不想他甚為用力,掰之不動,又不忍心催使靈力,於是氣哼哼地道:“你還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裡啊,乾嘛不在外麵再多呆幾天呢?哼,把那破竹子和野草塞給我,自己就跑掉不管了,有你這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