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海城中,如果沒有金狼宗撐腰,他這個舍丹後期修士一旦被人擒住,也就隻是一個屁而已,想放就放了,不想放便少吃幾個蘿卜即可。葉長生問道:“這一次相信了吧,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老老實實說出金狼宗為什麼要對付我,我就讓你痛痛快快地死去。”連城璽聞言,卻是拚命搖頭,道:“我不能說,我不能說,說了我就真的完了。”葉長生心中暗歎,估計這連城璽和上次那肥頭大耳修士一般,是中了什麼靈hún血咒的,因此他絕對不會說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的。事實上,通過拐彎抹角的方式,他已經知道金狼宗乃是因為孔宣的原因,要對付小麻雀,然後bō及到了自己。因此他對連城璽在這方麵能不能說出什麼東西來,邊不是很在意了。他在意的是,金狼宗究竟知道了多少,關於當rì之戰的事情。因為那一rì連城月並未身死,而是逃了出去。沒有人敢篤定,中了兩枚戮神刺的連城月便一定會活不下去。於是他道:“我不問你那個,我隻是想知道,現在連城月是什麼狀況?”秦落霜充滿疑問地望了葉長生一眼,霎時間便明白了一切一敢情那幾名金狼宗修士,還真是葉長生乾掉的。連城璽的反應隻比他慢了一瞬,他滿臉驚駭地道:“是你,果然是你殺了他們。”葉長生冷笑道:“快說,你還有一次機會了。”連城璽咽了一口口水,想了想,還是配合地回答道:“她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隻知道嘴巴裡念叨五sè神光幾個字。宗主說,她神識已經徹底被擊散,今生多不可能恢複了。此時她能說出那幾個字,隻是因為這幾個字曾深深刻在她曾經的記憶之中。”葉長生點點頭,道:“你可以去了走好不送下一世記得行事之時,給彆人留幾分餘地。”說著他伸出手去,將連城璽脖子扭斷。秦落霜歎了口氣,搖搖頭道:“今天的事情,我會當做什麼都沒聽到的。”葉長生暗道:“我便是篤定了你不會去說,這才讓你也知道此事的。。蘿哼,若非如此,怎麼能讓你徹底同金狼宗斷絕關係。rì後如果金狼宗知道你得知了此事卻沒告訴他們,想必不肯和你乾休。”至於秦銀霜會不會因此得不到被許諾的東西,他是半點都不擔心。如果秦落霜連幫妹妹討回應有之物的小事情都搞不定,那她也不用再在劍宗呆下去了。秦落霜又道:“雜貨店之事,你真的決定了麼?有的時鏤,沒有必要爭一時意氣的。”葉長生固執地搖搖頭,道:“長生雜貨店不依靠任何外力,一樣能夠生存的下去,這一點我有自信。”秦落霜歎道:“鄭明德之事,我也很遺憾希望納蘭穀主會早點好起來。”隨後,兩人又相對無言了。秦落霜眼見有些無趣,便起身告辭,葉長生也沒有挽留她。大半個月以後,在葉長生夜以繼rì的水係靈力滋潤下,納蘭明媚終於醒了過來。葉長生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看她雙眸有些mí茫,便將她抱著半坐起來,問道:“明媚,你感覺怎麼樣?”納蘭明媚嘴巴翕動了兩下卻是未能說出什麼話來。沉睡了多rì,即便是葉長生一直以水係靈力輸入她〖體〗內她的身體仍然十分虛弱。葉長生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喝了下去。片刻後,她雙眸終於重新恢複了靈動,吃力地問道:“葉長生,那幾個劍宗和金狼宗的人呢,他們有沒有找你的麻煩?”葉長生隻覺一顆心堵在xiōng口,悶得讓他一陣心慌。於是他愛憐地mō了mō她有些暗淡無光的秀發,道:“他們都被我打跑了,你好好休息吧。”納蘭明媚直了直身子,卻發現自己渾身酸軟無力,便連坐直身子的力氣都沒有。隨後,她又嘗試運轉了下靈力,卻發現經脈當中空dàngdàng的,一如未曾開始修煉之時。於是她立刻有些慌亂,驚道:“我,我的靈力呢?怎麼一絲靈力都沒有了?”葉長生有些心酸,摟著她綿軟無力的jiāo軀道:“你隻是暫時失去靈力,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的。我這就去請落霜仙子,讓她來幫你儘快恢複靈力。”納蘭明媚這才放下心來,嘴角艱難地歪了一歪,努力lù出一個俏皮的笑容,道:“既然沒事那就好,隻是,你乾嘛哭喪著臉啊,快來,笑一個給我看看。”葉長生自是笑不出來,呲牙咧嘴了老半天,逗得納蘭明媚一陣輕笑。隨後,葉長生歎了口氣,道:“那天,你為什麼要那麼傻,非要和彆人拚個你死我活?你隻要運使無儘玄冰躲起來就好了,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的。”納蘭明媚搖了搖頭,道:“隻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不會允許他們把你帶走。其實我也是為自己著想,如果他們不分青紅皂白便殺害了你的話,我也跟著活不成。所以啊,你也不要太感動了。”葉長生沉默了片刻,mōmō她腦袋,道:“下次不能這樣了,聽到了沒有?”納蘭明媚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卻忽然盯著他看了半晌,道:“你是不是,好久沒睡覺了?”葉長生乾咳了一聲,笑道:“沒有的事,我昨天剛剛休息過的。”納蘭明媚卻感覺到他言不由衷,湊過腦袋在他臉上仔細看了半天,終於確定地道:“我昏mí過去多久了?你一直沒有休息,是不是?”葉長生道:“大概有一個月吧,我偶爾會休息一下,沒事兒的。”納蘭明媚嘟著小嘴,道:“這樣不行啊,你陪我睡會吧,我想靠在你身邊。”葉長生無奈,脫了鞋子擠áng,兩人靜靜偎依在了一起,享受著這平靜的靜謐。不多時心情放鬆下來的葉長生居然沉沉睡了過去。納蘭明媚望著他略顯憔悴的臉些許紅腫的眼睛以及額角的一縷白發,輕輕用手撫mō著那白發將臉頰緊緊貼在他臉上,淚珠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曰兩人醒過來之時納蘭明媚渾身經脈仍然空dàngdàng的。葉長生便帶著她去劍宗尋找秦落霜,讓秦落霜幫忙給她恢複靈力。在劍宗門口等了十餘息,秦落霜便身化流光,落在兩人麵前,笑道:“納蘭穀主終於醒過來了我也可以放下心了。”納蘭明媚虛弱地笑了笑,道:“落霜仙子還是叫我明媚吧,我現在已經不是穀主了。”幾人家暄了幾句,秦落霜便道:“葉長生,這裡人有些雜,去你那邊吧。”到了葉長生住處,秦落霜讓納蘭明媚平躺在g上,然後伸出修長的手指放在她腕脈上,靜靜思索起來。數息以後,秦落霜收回手指道:“如果沒有外力乾預的話,你如今這種靈力儘失的狀態要持續至少三年,隨後你的靈力才會緩慢恢複,估計要數十年的時間,才能恢複到你先前的狀態,而且”她滯了一滯望了兩人一眼,繼續道:“你的靈力,很可能在恢複以後,便徹底停滯不前。也就是說你的修為,可能終身將止步與金丹後期。”納蘭明媚的臉霎時變得蒼白無比囁嚅地道:“你,你說的是真的麼?”秦落霜有些不忍,但是還是道:“我不會看錯。”旁邊葉長生卻是問道:“你適才說,沒有外力乾預,那麼,什麼樣的外力,可能讓她靈力恢複速度加快,並且能夠正常修煉呢?”秦落霜道:“我這裡有一套功法,可以讓她在十年之內恢複修為,但是能不能讓她正常修煉,我卻不敢保證了。”說著,她mō出一枚玉簡來,遞給了葉長生。葉長生追問道:“落霜,你仔細想想,還有沒有其他辦法了?”秦落霜歎道:“辦法自然是有,隻是都太過虛無縹緲,譬如說,遇到專門修煉治療恢複類功法的修士,又或者,遇到千年一見的天地靈草,再或者,廢除功法從頭修煉特殊的天級功法。”眼見葉長生一臉呆滯,納蘭明媚失hún落魄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秦落霜心中亦有些不好受,咬了咬嘴,道:“實在很抱歉,我能做的,便隻有這麼多了,對不起。”葉長生搖搖頭,道:“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了。”如果不是秦落霜的存在,想必劍宗必定不會和他如此客氣,直接便以強力將他滅了,那還輪得到他和二長老及秦銀霜討價還價。秦落霜長歎一口氣,告辭離去。待到她離去以後,納蘭明媚忽然抱著葉長生,放聲大哭起來。葉長生心中黯然,兩人相擁著一時無言。如此數個時辰以後,納蘭明媚的心情終於逐漸平複了下來,開始接受了即將到來的殘酷現實。秦落霜給的功法名為水訣,有些類似葉長生的補脈複靈法,但是卻更偏重對經脈的滋養而不是修補。納蘭明媚將功法仔細了一遍,便盤膝而坐,開始修煉。隨著她吸入一口口靈力,水訣便開始運轉起來。葉長生卻是坐在一旁,靜鼻地看著她,生怕她修煉這功法出了什麼岔子。秦落霜出手果然不凡,給的這水訣中正平和,修煉起來沒有任何坎坷可言。納蘭明媚又原本便是修煉的水係功法,便覺得水訣上手很快,數rì之內,經脈中的枯竭之意已經有所緩解。葉長生終於放下心來,開始修煉自己的諸般功法。一rì後,秦落霜又來了葉長生住處一趟,原來她此次回到臨海城便是專門為了處理葉長生之事的,如今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她自然要回去金刀城了。臨離開之際,秦落霜道:“金狼宗對此事反應如此jī烈,想必不會善罷甘休。我人不在劍宗,有不少宵小之徒便會蠢蠢yù動,你須得多加小心。這半年內,劍宗大長老會主持劍宗rì常事務,大長老與我關係甚好,估計不會有人在這段時間興風作浪,但是半年後,便不好說了。”葉長生點頭道:“我懂得,不過估計我現在已經凶名在外了,普通的金丹後期修士派過來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元嬰期高手如果來對付我,卻又是不給你麵子,倒也沒什麼問題。隻是,又要借助你的威名了。”秦落霜忙道:“無妨,總之你諸事多加小心便是,還有,照顧好明媚姑娘。”葉長生用力點了點頭,道:“這個我自然曉得,你也要多多保重!”秦落霜微微一笑,道:“大秦修仙界,現在能傷到我的人還不存在,所以你不必為我擔心。”相識以來,秦落霜第一次如此自信地說話,帶著一股迫人的英氣,卻讓葉長生無緣由地多了幾分親切之感。此後的rì子水bō不興,納蘭明媚除了必要的休息及進食時間以外,所有的jīng力都用來修煉水訣。她已經接受了修為止步在金丹後期的事實,很少會如先前那般無法自己的傷心yù絕。葉長生細細照看了她一段時間,便也漸漸放下心來,開始自己的修煉。長生雜半店在與劍宗的合作停止了以後,便逐步放棄了諸般低階材料的業務,而是專營丹藥及黃芽米,卻也仍然每rì擁有不錯的進項。賴長天與秦如丹等人後來又來看望過納蘭明媚,見納蘭明媚神情如常,隻是靈力晦澀,便以為納蘭明媚是在施展禁法後的虛弱期,便都放心了不少。葉長生卻也沒有和他們去解釋此事。一個月以後,金狼宗忽然派了四名金丹後期修士以及五六名金丹中期修士前來臨海城。這些修士在拜會了劍宗以後,便駐紮進了金狼雜貨店。隨後,金狼雜貨店又正式開張,主要經營的業務赫然竟是同長生雜貨店一樣的丹藥以及黃芽米。金狼宗在塞北勢力極大,擁有的上品靈地雖然不足,但是擁有的普通靈地麵積僅次於劍宗,是以金狼宗中黃芽米的產量亦是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