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道堂之中的劇烈顫抖。柔適的光線並不是想象之中的刺眼,但那鮮紅不斷滴落的鮮血實在是能引來一道道的震驚目光與那情不自禁倒吸冷氣的聲音。想來,心中更是一陣風雨翻湧的景象。空氣之中,自院落之中飄出來的一陣淡淡的血腥之味,也使得周圍圍觀弟子微微皺眉而起,這種味道,自從踏入命殤峰以後,許久,都是未從聞到過了,而此時,卻是因為初入弟子打架之事才造成如此之狀。天下四大宗派之一,虛真光教,一個初入門的弟子便犯下如此事情,想來要付出的代價是極為嚴重的。自院落之中到青石大道之間的一段光滑石階之上,一道血痕浮現而出,在那急切的呼喊之聲,幾道身影抬著呂順那滿是血肉模糊景象然後直衝而入小道之中。“那個人可真是可憐,連打成這幅模樣,看呐,連個臉的樣子都看不到半分,真恐怖!”“是啊...真是淒慘...”“不知道是死是活啊...”見到那絲毫不動近乎沒有了半點生機被眾人抬出去的身影,當下也是議論著說道,各種雜亂的聲音與猜測此時眾說紛紜。“死了也好活了就算他命大,我隻知道那打人的家夥一定不會有好的下場,即便他背景再深,道堂也需要給眾多弟子們一個交代啊!”就在此時,眾多身影之中,以為年齡較大的身著道袍的弟子也是緩緩說道。“嗯,此話不假。”聞言,眾人也是同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應道,眼神之中,有著淡然之色浮現而出。無論許明會接受到怎麼樣的懲罰,無論那呂順是死是活,今天可是道堂最高權力之人李宗亮親自出馬,帶著這麼多的弟子,引來這麼多的圍觀弟子,這事情自然不會私下解決,怎樣都會給東區的弟子一個答複。大多之人都認為許明有著多麼大多麼大的背景方才敢如此行事,因為能來到虛真光教做弟子的普通之人極少,多數都是有著背景的,所以也是用這如此心理想著,猜測著。見到那被抬出去消失於視線之中的身影,空氣之中依舊殘留著那淡淡的血腥氣味。“都散去了,趕快回去各自忙活著自己事情吧。沒事了這裡。”院落之前,聖光照耀而下,青石之路泛著微光,眾多的身影也是佇立於其中,就在眾人見到這種震撼具有衝擊性的畫麵之後,耳邊,傳來一道肅然恢弘的響亮之聲,如同驚雷一般響徹於耳旁。眾多身影的目光皆是對著那一道聲音望去,華麗權杖之上泛著一絲絲光芒,伴著那肅然帶有裁決之意的聲音,權杖也是猛然對著對麵轟擊而去,“砰!”的一聲悶響,權杖下端鋒利之處直插而下,青石之上瞬間浮現出一絲絲的裂紋蔓延開來。聲勢俱在,那種不容半點反抗的聲音如同一塊巨石緊壓在眾多身影的心頭,望著那身影,嚴厲的聲音依舊回蕩於心頭,連呼吸都是快將近窒息了。院落之前,身影漸漸散開,直至空無一人。......東區,道堂。道堂處於地字區與天字區的中間之處,一座有著三層閣樓的建築,紅磚青瓦,倒是於其他建築並無多少的區彆,隻是那道堂建築的頂尖之處卻是高高的,似乎比整個三層建築都還要高的東西,似一根銳利銀針,泛著冰寒之色的光芒,直指虛空。這是一種氣勢,代表著道堂的公正,那高高似銀針之物則是在表明著對上天的尊敬,是天在審判。整個道堂看上去頗為威風,充斥著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猶如一股冷冽之風襲過臉頰的微疼。此時,一道隊列的身影也是整齊的對著道堂走來,在那最前方的一把泛著光澤的權杖無比華麗威風,而那持有權杖之人更是肅然之意無儘散開,那冷淡的表情與雙眸沒有半點情感色彩閃過,如同磐石一般堅硬。整齊的腳步之聲,如同一股颶風刮過,最後徹底的消失在那道堂之中。“砰!”的一聲悶響,道堂的威嚴大門緊緊關閉而起,就像不見天日的牢獄。道堂之中,燈火搖曳的燃動著,如同九幽之下的鬼火漂浮不定,隱隱之中,給人一種詭異心寒的感覺,耳邊仿佛還傳來幾聲淒厲的聲響,若是定力不好的人,背脊之上一定會浮現絲絲冷汗沾濕衣衫。華麗的權杖在此時也是失去了些許光澤,但依舊閃爍著微光,在那遙指屋頂之處,更是有著如同明珠一般的東西綻放而出朵朵荷花瓣兒,權杖也是因此再度華麗而起。伴著那審判權杖有著如此變化的時候,那架著許明一行人的光教弟子仿佛也是收到了什麼指令一般,旋即緊押著許明的雙臂,然後走向房間的正中之處。“放開我...放開!”華有權直至此時依舊有著憤怒的聲音傳出,那已經沒有了力氣的掙紮自然白費力氣,在那宗派的弟子壓製之下,沒有半點的作用。在光教的執法弟子的強押之下,許明,秦有根,胡兆安,華有權一一被帶到了房間的中央之處,在他們的腳下,則是有著一幅陰陽太極八卦的圖案,在周圍的陰森燈火搖曳之下,八卦圖案泛著一抹淡淡光芒。“鬆開他們。”就在此時,那李宗亮的聲音也是緩緩傳出道。聞言,那些之法弟子絲毫沒有怠慢,拿下壓在那脖子之上的長劍,然後鬆綁,接著便逐漸退到周圍去,手握那長劍,目光依舊緊盯著他們,隻要他們稍稍有著動作,便瞬間衝上去製服他們的趨勢、“呼...”解開繩子,華有權也是長呼了一口氣,然後扭動著脖子筋骨,揉揉手腕捏捏脖子,讓自己舒快一點。秦有根那淡淡的眼神如同再一次來到了深山之中,警惕性極高,餘光輕掃周圍的一切事物。而胡兆安這家夥絲毫沒有擔心或是害怕的神情,不知道即便是此時他依舊在念著他的那一根已經潤墨飽滿了的毛筆?最前方,許明的身板筆直而立,目光看著那不因光芒而依舊華麗的審判權杖,望著那極為嚴肅氣勢無儘的李宗亮,然後用著默然的聲音說道:“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做的,無他們無關,還請放他們離開這裡。”話音剛剛落下,那華有權秦有根與胡兆安當即一怔,旋即麵露感激之色,在這人性複雜的社會之中,這樣的真男兒已經很少見了。敢作敢當之人,值得交往,更值得尊敬。許明身後那三道身影,此時心中也是泛起了一抹波瀾,冥冥之中也是有著那麼一個決定已然形成萌芽。“你們這些頑劣之徒,等著接受道堂的審判吧!”麵對許明那敢作敢為之舉,絲毫不為所動,這樣一個人值得佩服,但在這種時候李宗亮顯然絲毫不予理睬,淡淡的輕瞥他們一眼,接著便帶著那審判之音猛喝而起,聲音宛若雷霆瞬間充斥整個房間,回響聲不斷接連蕩漾著。宛若珍珠般的光芒,朵朵粉紅色的荷花瓣綻放開來,在那種光芒之下映著李宗亮的肅然至極致的臉龐,甚至連那深陷的皺紋之處都是清晰於視線之中,深邃的眼眸有著那麼一刻的緊凝而起,接著,手中的審判權杖對著地麵猛抵而去。“嘭!”的一聲。這聲音在這封閉的房間之中陡然響徹而起,如同奔雷之聲呼嘯而過,自那泛著光芒的審判權杖之中,仿佛有著一股力量對著地麵之下傳遞而去,接著整個房間都是在微微的顫抖著,這種顫抖,愈發的劇烈起來。“開!”李宗亮麵色極為平淡,此時卻是微微的有些扭曲而起,乾枯的嘴唇陡然張開,一字厲喝之聲響徹而起。聲音落下,那顫抖的房間依舊在持續著,愈發的劇烈起來。許明見到那李宗亮的舉動之時便是感覺到了某種不安的新因素,但終是不知什麼情況發生,而當那個字暴喝而出的時候,許明清晰的感覺到了這種顫抖的源頭在哪裡。便是在...腳掌之下。心中這道念想剛剛閃過之時,隻聽得那極為刺耳近乎震耳欲聾的聲音陡然於耳膜之前響起,接著眼前的畫麵陡然變換,身形也是不受任何控製的快速下落而去。在那之中隻有黑暗與白光二種顏色,人稱這裡是:“道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