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此等殘殺之為,必遭上天劫數!清晨。前所未有的一場大雨終於停歇了,天空恢複了以往的蔚藍之色,太陽升起,柔和的光線照耀著遼闊的中原大地,照耀著洛城,萬物複蘇,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嫩綠的小草伸展開身體,其間白色的小花沐浴著陽光緩緩綻放著美麗,粉嫩的花瓣上的水珠趁著光線泛出晶瑩的光芒之色,有微風拂過,那花瓣上的水珠搖曳了幾下緩緩滑落,顯得極不情願的樣子。是花的不舍?還是露水的依戀?有些人,注定了以後見不到光明,眼前,隻有無儘的黑暗了。清雨過後,清新的空氣之中此時卻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遠處,一位老者拄著一根拐杖正朝著洛城的方向趕來,老者身著一身破爛的粗布麻衣,幾個碩大的洞口被針腳不齊的補丁簡單遮蓋,滿頭的白發隨意散落披至雙肩,銀白色的胡須在陽光下更顯得發亮,滿臉的皺紋,有著下陷深邃的眼眸卻炯炯有神,綻放著光芒,充滿著精神。無論哪方麵這位老者顯然不能算作一名修道之人,除了身子骨兒還硬朗幾分,恐怕早已就臥床不起了,哪裡還有力氣趕路來遊山玩水。老者聽聞洛城一帶環境甚好,人丁興旺,所以就聞風而來並打算在此住上些時日再走。此時,老者正不知疲倦的趕路,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聞著微風送來的一陣血腥之氣,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隨後,腳上的速度也是加快了許多,心中,一陣莫名的擔憂...莫約一個小時的時間,白發老者終於來到了位於洛城邊緣地帶的一個小村莊,屋舍儼然,遠遠看去並沒有絲毫的異常,沒有以往的嘈雜之聲,安靜的有些奇怪,還有這裡的血腥之氣比之前不知濃鬱了多少。安靜的環境之下,靜的出奇,村落周圍的小樹林甚至罕有鳥叫之聲,以往那孩童的歡聲笑語早已不複存在,青煙不再嫋嫋升起。老者穿過濃密的樹林,走過一座石橋,他赫然發現橋下那溪水之中竟然是一片殷紅之色,血腥之氣不斷散發著,此時,老者的腳步感到無比的沉重,心中已經沒有了多少的期望,佇立石橋之上良久,方才睜開雙眼,邁開步伐向著村子之中行去。老者來到一家門前,木門的門角有些碎裂開,木屑掉落在地麵上,半掩著有些歪斜,沿著縫隙開去,房間之中一片漆黑空蕩蕩的,老者拄著拐杖走上前去,順著歪斜的房門順勢推開,“咯吱”,木門慘叫一聲,而伴隨的則是老者的低呼聲。“呼!”老者沉重的喘了口粗氣,方才有些鎮定下來,望著眼前的一幕。隻見門後有一位白衣女子,看模樣更像是一個中年婦人,麵色蒼白如紙看不出一絲氣色,雙眼發白,嘴角,一抹鮮血溢出,看上去一副驚恐的樣子,不過她的這個模樣倒是讓老者嚇了一跳,老者望著這一幕,感覺胸口發悶,有種將要窒息的感覺。順著臉龐看下去,婦人身著一件有著補丁的白色外衣,不過,這時候的白衣之上已經沾染了無數殷紅的鮮血,胸口,一個大大的血窟窿,血液有些發黑,順著胸口的那個傷口,血液流遍全身,滴落在地麵之上,或許由於這裡沒有被雨水衝刷過的原因,地麵之上,流著一灘發黑的血跡。整個婦人的身體仿佛倒在血泊之中,看上去,慘不忍睹,不堪入目。老者此時整個身體都是僵硬了,呼吸急促,有些乾枯的手掌緊緊握著手中的拄杖,顫顫發抖!隨後,老者緩緩閉上眼睛轉過身去,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祈禱。良久。一個破落的小院子之中,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隻有那一道白發老者的身影久久佇立在其中,老者在口中模模糊糊念道了一番,像是在念經文,隨後老者便進入幾個房間查看一番,又發現了一名中年男子與一名幼小的孩童,可那二人同樣也是早已死去多時,屍體冰冷,而死因都是胸口的那塊大血窟窿。老者思索一番,便來到那孩童身邊,看著那孩童稚嫩的臉龐,臉上掠過一抹酸楚,是誰這麼狠心殺戳,沒有人性,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若是在現在,一定被無數人譴責,甚至破口大罵一聲:“畜牲!”可現在,連個為他們安葬的人都沒有一個,冰冷的屍體,冰冷的土壤,更有一顆冰冷的心。“嗯?心臟呢!”老者來到了孩童的身邊,看著那胸口的血窟窿,胸口的那片衣衫早已被撕破,不對,那更像是一隻雙手直接抓破的,因為那血窟窿的皮肉邊緣有著清晰手指深入痕跡,老者將孩童抱起的時候,赫然發現透過那個血窟窿可以看到地麵。殘忍的殺戳手法,又有特彆特征--專取心臟。老者看著一家三口的屍體,默然無語,心中則是無儘的痛楚在蔓延...之後,老者又走遍全村的每一家,終於,心中的那個想法驗證了,全村的人無一生存下來,而死因皆是心臟被生生抓去。屍體入手冰冷,麵色扭曲著,橫豎倒在血泊之中,黑色的血液自門角蔓延而出。老者繼續深入洛城,隨著深入,空氣之中的血腥之氣則是更加濃鬱了許多,白發老者每路過一個村落都會進去查看一番,但結果卻都是一樣。“無一生還。”“都是失去了心臟。”“無一生還...”老者足足查看了數十個村莊,但沒有一個例外,屍體橫豎隨意的倒在血泊之中,一個個蒼白的麵孔,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在腦海之中迅速閃過,如同電影一般放映著。豔陽當空,可老者的心中卻是烏雲密布,沒有下雨,而是在滴血。那可是整個洛城的生命啊!是誰這般瘋狂?還是一群瘋狂的人?慘無人性,與畜牲沒有絲毫的區彆!生命,是這般隨意踐踏斬殺的?有時候,生命真是脆弱,又或是對手太過強大。溫度的升高,空氣之中的那股血腥之氣仍未散去,那血腥之氣卻是引來了無數的蒼蠅,不多時,那全身血痕的冰冷屍體便被蒼蠅所盯上,尤其胸口的血窟窿周圍更是盯滿了蒼蠅,看得讓人感到惡心。老者早已離開那個地方,來到了一個樹林,但腦海之中依舊不斷的閃過之前看過的一個個血淋淋的畫麵,不斷浮現,越是不想想那些,可越是糾結不放,此時的老者思緒雜亂,理還亂...萬千的雜亂思緒湧上心頭,莫名的哀傷。不多時,老者便走出樹林,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萬頃良田,清澈的天空如同一條藍色的彩帶纏繞在其中,穿插而過,微風拂過,田中的稻苗肅然起舞起來,彼此起伏,如浪花一般翻卷著,二邊,青山依舊,遠遠看去一片朦朧的景象,蘊含著一絲詩意,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潑了墨的山水畫,畫中有詩,詩中亦有畫...身處這樣的環境之下,本該敞開心扉儘情享受一番,但此刻的老者實在是提不起半點興趣,陰沉著臉龐,望著這美麗的自然景色,一臉木然。之前那一幕幕的視覺衝擊實在是太大!毫無心情欣賞這景象,老者來到了一條長河邊緣,與想象之中的一樣,那長河之中已然變成了一條血河,血腥之氣讓人難以承受,望著那血河,水中漂浮著泛白的魚肚子,隨血水順流而下。老者握著拄杖的手掌,手中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幾分。抬起頭,仰望著明亮的藍色天空,旋即帶著感歎的韻味大聲說道:“命如螻蟻,哪裡還有什麼長生啊!”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激蕩,聞著周身一片濃鬱的血腥之氣,看著血流成河的景象,腦海之中閃過一幅幅觸目驚心的殘殺畫麵,隨後望著那沒有邊際的天邊鄭重的說道:“此等殘殺之為,必遭上天劫數!”是夜,天空之上萬裡無雲,一輪冷月懸掛而起,皎潔的月光清冷而又顯得幾分淒涼之意,傾灑在這片沃土之上,繁星點綴,星光燦爛,一陣夜風吹過,迎麵一陣清涼,卻有人冷在了心裡。微風吹過,拂動著林海發出幽深而又孤寂的聲音。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那冤魂無數的九幽之下,究竟有多少亡魂在掙紮咆哮?然而,就在這平凡的夜空之下,陡然的一聲驚雷轟起,閃電的光亮瞬間將整個世界都是為之照亮,就在那一個照麵之間,天上的繁星冷月頓時消失,哦,不是消失,而是被一個龐然大物所遮掩住了。“轟!”一聲沉悶的聲音頓時響徹九天之上,黑暗,仿佛在這一刻被無窮的撕破,大地,都是伴隨著這道聲音為之劇烈的顫抖起來,山搖地動。這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能震動天地?是那宗派之中的仙人來懲治妖魔的麼?一夜而過,當第二日的清晨襲來,陽光揭開晨曉的時候,那原本為萬頃良田之外的某一處卻是多了一座千米高峰,山峰直插雲霄,遠遠看去,恍若有一層雲煙縈繞在其間,如同仙境一般,至仙至美。伴隨著這洛城的一場血案事件傳開,整個中原大地都是為之震蕩起來,上至宗派掌教,下至貧民浪者,都是對這洛城的事件為之震驚。一時間,整個中原大地的人們都在談論那洛城血案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原因將整個城池的人們儘皆屠殺了呢?而且單單取那些人的心臟呢?各種猜測,各種紛說眾起,洛城這一名字頓時在中原大地傳遍大江南北,老少皆知。在隨後的一些剛建立的修道門派弟子前往洛城查看情況,據傳回的消息清楚,此次洛城血案莫約有近十萬之人死於其中...這一數字,不禁讓人倒吸一口冷氣,甚至於脊背之上,冷汗直冒!十萬生命啊!就這樣在一夜之間化為冤魂。但無論什麼事情都會在時間的長河之中消逝而去,被埋沒在那個幽深的角落之中,漸漸被人遺忘...不是沒有人想查清是什麼原因,而是,沒有人能查處到底是什麼原因發出如此驚天的血案!在隨後的數十年之中,這個曾經被稱為“死寂之地”的洛城,又是被無數人流湧入,在這肥沃的土地之上,傳宗接代,繼續著當年洛城的一時繁華之景。而更為奇怪的是,在那傳聞之中一夜神秘出現的千米高峰之上,卻是出現了一個修道宗派,名喚:“虛真光教”,而據說在此開宗立派之人是一名白發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