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輝望了一眼,最後跟隨自己的手下。他把所有的兵馬都交了出去,但卻留下了所有的武功好手,足足有三百餘人。這些人最低也有三星巔峰,四星六七十人,五星也有三十餘,甚至還有一名六星高手。此人是嶽文大可汗手下絕頂高手巺兀宆的師弟名叫竺兀穹,一身藏密絕學出神入化。他忽悠得摩訶相信,自己絕無害人之心,乃是有一件大事跟完顏家商討,摩訶便帶了他去尋完顏乘麟和玄冥神老的潛居之地。摩訶在虞文輝手下呆的久了,也失了戒心,他隻以為自己這位主公算計無窮,想要圖謀更高的地位,就算交出了兵馬,遲早也能拿得回來,很愉快的帶了這些人前往玄冥神老隱居的太行山。玄冥神老在金國滅亡之後,就帶領手下一眾高手,隱居到了太行山,並且尋到了一處偏僻的山穀,自耕自種,與世隔絕,再無出世之念。玄冥神老學究天人,也知道金國氣數已儘,自己能做的不過是保存完顏家的一點血脈,故而偶爾也會離開太行山,去尋找完顏家的子孫,然後帶回太行山,傳授兵法韜略,文采武功。他終究是蓋代大宗師,知道曆史不斷變化,雖然這一段曆史金國已經徹底完了,但若是數百年後,卻也說不準什麼樣子。若是完顏家數百年後,值封亂世,還能出一個驚才絕豔,雄才大略之輩,再建立一番功業,也非是不可能。至於那些,學了武功,不甘心就此沉淪,想要離開太行山的人,玄冥神老也不阻攔。這些人若無曆練,也成不得什麼大事,萬一出了什麼事兒,也是命中注定,大金國都沒了,死上幾個完顏家的子孫,也就算不得什麼大事兒了。玄冥神老這一日,正在跟完顏乘麟下棋,忽然有個聲音遠遠傳來,喝道:“老玄子!你倒是躲的好,若非我老鹿還有些本事,險些就找你不到。”玄冥神老推坪而起,長喝道:“可是鹿神!”那個聲音起處,飄飄蕩蕩,說不定遠近,但片刻功夫,就已經聽的切近,如在耳邊。這份功夫,簡直出神入化,山穀中的完顏氏子弟都知道來了曠世高人,就連完顏乘麟都忍不住微微一愣,叫道:“可是鹿神白仙王!”一個看起來大袖飄飄的美少年,悠然而來,誰也不信這家夥已經成名數十年,年紀還在玄冥神老和王機道人之上,乃是三大宗師中,年紀最老的一位。玄冥神老先天氣功有成,但也不過保持體魄宛如壯年,此時看起來,倒是比宛如少年的鹿神白仙王,最少大了二三十歲。白仙王大飄飄飄,悠然而來,足下點塵不驚,猶如乘風。見到玄冥神老,鹿神白仙王就微微一笑,說道:“本來我想要找王機道人,但是那個道人煙火氣太重,如今身為天下道家總綱,貪戀權勢,已經不肯賣我老人家麵子了。我也隻有勉為其難,來尋你幫忙。”玄冥神老不由得苦笑,說道:“天下還有什麼事兒,能難倒你鹿神?”鹿神白仙王歎了口氣,他搖了搖頭,說道:“天下又出了一位宗師,你可知道?”玄冥神老不覺訝然,問道:“可是阿吳那小子?”鹿神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但你應該也聽過此人,正是完顏阿離的師父,盛餘崖!”不要說玄冥神老,就連完顏乘麟都忍不住說道:“盛餘崖雖然是武林大豪,輕功天下無雙,但隻怕武功還不如我,他怎麼可能成為大宗師?”鹿神白仙王歎息道:“盛餘崖乃是義士,不甘心屈從嶽文大可汗的淫威,就潛入草原,刺殺蒙古貴族。他也不知道撞了什麼邪運,搶了一宗邪門的寶物,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喪失了人性,天天以屠殺為樂子。”玄冥神老微微一震,說道:“邪門寶物?還能讓人直入大宗師,喪失本性……難道是天邪八部?”鹿神再次歎息,說道:“豈不就是這件邪門的東西?他從闊端太子手裡搶了天邪八部,就一路逃命,甚至逃到了海外,終於忍不住打開了封印。結果天邪八部入體,他武功大進,但也很快就瘋了。”玄冥神老忍不住問道:“你難道拿他不下?”鹿神白仙王搖了搖頭,說道:“單打獨鬥,我雖然能贏,但卻阻不住他逃走。此人已經在東南沿海,殺了最少兩千餘人,我不能坐視不管,所以來約你去降妖除魔。”玄冥神老微微歎息,說道:“我如今已然這樣,哪裡還有心思去斬妖除魔?我大金國都沒了,還關心天下蒼生作甚?反正也不是我大金國的百姓,讓阿吳那小子去操心吧。”鹿神忍不住說道:“若是你也不去,天下間隻怕沒人能製的住盛餘崖,他已經化身邪魔,跟你我相差不遠,除非天下三大宗師有兩人聯手,不然絕對除不掉這頭妖魔。”玄冥神老仍舊有些一派懶洋洋的樣子,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白仙王是正道宗師,我玄冥難道也是?你操心的事兒,我早就不操心了,真論手下無辜,我也不會比什麼邪魔更少,不去不去,莫要來煩我。”鹿神白仙王始終不甘心,飄然坐在了玄冥神老的對麵,說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玄冥神老眼神轉為銳利,不緊不慢反問道:“你覺得這世上,還有什麼賭注能讓我心動?”白仙王淡淡說道:“王機道人雖然不肯出手,卻替我出了賭注,他說你若是願意出手,他可以做主,把道法會元借你看上一年!”“什麼!”玄冥神老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天下道門分為南北兩派,南派五宗北派七宗,分彆源出自兩位道人,一名白帝道人,一名玄都青羽客!白帝道人傳下一卷《混沌玄書》,玄都青羽客傳下一卷《道法會元》總計五十八卷,傳玄都雷府秘法。若能觀瞧一眼兩大道門經卷,天下間最少有九成以上的武者甘願舍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