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寧兒大步走出了臥室,隊伍早就都整頓好了。柳公泉和顏真菁看到夢寧兒,都不由得微微一震,夢寧兒此時身上有一種淵深如海的氣質,如果之前,他們隻把夢寧兒當作魔帥龐符的繼承人,此刻卻是實實在在的把夢寧兒當作了跟魔帥龐符同等級的存在。柳公泉和顏真菁都不由得屈膝跪倒,恭迎夢寧兒上車。夢寧兒沒見到沐雨茹,就若不經意的問了一句:“沐雨茹姑娘何在?”柳公泉身子微顫,低聲說道:“昨天沐雨茹姑娘也覺察了動靜,隻不過屬下怕她打擾少魔主,出手製住了她,如今沐雨茹姑娘就在少魔主的車上。”夢寧兒點了點頭,昂然上了馬車,果然看到了沐雨茹,就那麼平躺在車內。也不知道柳公泉用了什麼秘術,沐雨茹居然氣息全無,所以夢寧兒居然沒有覺察到車內有人。他也不問柳公泉用來什麼秘技,隨手一拍,一股磅礴魔氣凝成一團衝入了沐雨茹體內。沐雨茹被夢寧兒以種他之法,種下了魔種,全身毛孔開闔,吞吐無量天地精氣,體內真氣以最合乎天地運轉規律的方式,運轉了一周,就把柳公泉施展的秘術從容破去。沐雨茹猛然一翻身躍起,本來就要撞到車廂棚頂,但體內魔種流轉,居然宛如燕子一般輕巧翱翔,在車廂內的狹小空間,施展了一式美妙至極的輕功,同時也把隨身的佩劍拔了出來,擺出了全力一戰的架勢。就連沐雨茹自己也被本人的應變之速,之巧,之妙給嚇了一跳。片刻之後,她的臉上又驚又喜,喃喃自語道:“我的彗星劍心法居然已經突破至十八層,這可是曆代祖師都不曾有的境界,怎會如此?”夢寧兒哈哈一笑,說道:“自然是沐雨茹姑娘化解我這個大魔頭,上天賜予無量功德,這才讓姑娘煉就神功。”沐雨茹見到了夢寧兒,臉色十分難看,有心想要問一聲,為何他手下的柳公泉會擒下自己,但一想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又不知道是不是該感激,心思矛盾之際。張文芳見到了沐雨茹,因為魔種的關係,立刻就生出了天然的親近,走前去探手挽住了沐雨茹,含笑說道:“沐雨茹姑娘有什麼問題,可以詳問我家公子,相信他必然會耐心解答。”張文芳已經徹底熟悉了新的功力,她雖然不知道夢寧兒用了什麼手段,但卻可以肯定,自己居然一夜之間,就把功力突破至乃師單嬈的境界,此事必然有極大的後遺症。若是世上真有這麼好的事兒,隻怕天下全部的魔門女修,過半白道女弟子都願意跟夢寧兒春風一度。隻是張文芳用儘一切手段,也沒有辦法覺察到究竟自己什麼地方有不對,也想要借著同樣功力大進的沐雨茹之身,探尋其中秘密,挽手之際,就把一道魔氣順著沐雨茹的脈門度了過去。不論以何種手段查看,沐雨茹體內運轉都是再正宗不過彗星劍心法,但張文芳修煉的亦是魔種,同種同源,故而媚功入體,就如石沉大海,跟沐雨茹的功力融會貫通,再也不分彼此。張文芳隻覺得沐雨茹體內真氣通靈變化,宛如一頭來自十八層極西地域的惡魔,貪婪的吞噬一切有形無質之物,自己的真氣有去無回,甚至不能回饋半絲感應。張文芳悚然一驚,再不敢試探,隻是虛虛握住了沐雨茹的小手,心底微微生寒,就好像自己握住了一個來自十八重地獄的極惡妖魔,非是言笑可喜的美嬌娘。沐雨茹卻隻覺得一股暖流入體,微微精神了幾分,隻道張文芳是好意,度入功力讓她振作,回眸報以一個善意的眼神。張文芳不知沐雨茹的底細,被沐雨茹一瞧,隻覺得全身寒毛都炸裂了開來,忍不住可憐兮兮的瞧了一眼夢寧兒,如波蕩漾的眼神裡全都是求助之意。夢寧兒長笑一聲,上了馬車,隨手一推把沐雨茹的佩劍歸鞘,說道:“文芳是我侍妾,父母從小就禮聘了來,跟我一同長大,幾乎猶如妹子一般親近。我身體出了狀況,父母擔憂太甚,這才把文芳送來照顧我飲食起居。雨茹是我的恩人,文芳你可以當作主母視之!”張文芳聽得夢寧兒這般介紹兩人,就知道沐雨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遠比自己為高,雖然心下不忿,但終究不敢違逆了夢寧兒心意,立刻就盈盈拜倒,口呼主母!沐雨茹頓時被弄了一個大紅臉,期期艾艾想要解釋,但卻發現自己怎麼都解釋不清。她跟夢寧兒同車而行已有數日,雖然並未真個**,各種親昵之事兒都做過了,女孩兒家最私密的地方都被情郎的魔手仔仔細細的撫摸過,若說不肯嫁他,就連自己都不肯信。夢寧兒哈哈一笑,左擁右抱,摟著二姝上了馬車,淡淡吩咐一聲,喝道:“上路罷!”柳公泉和顏真菁都暗暗讚歎少魔主手段了得,居然輕易就收伏了兩女,兩人整頓車隊很快就離開了這處臨時落腳的莊園,繼續向中原腹地進發。夢寧兒全身魔氣流轉,體內再無識神,元神之彆,所有意識渾融一體,跟某種冥冥之中,深淵不可測的力量結合一體,化為一枚魔種。他度過魔劫,煉就魔種,已經踏上了道神魔胎**的坦蕩明途,從第七篇“養魔第七”開始,再到第八篇“孕魔第八”,第九篇“渡魔第九”再無絲毫阻礙。隻需要按部就班修行,便能臻至魔極第十,讓魔種通過一係列的魔門手段催發,化為魔胎。其實從魔種成型開始,他的生命形態就發生了根本變化,隻是魔種力量還弱,隻能通過武功的形式發揮威力,仍舊不妥凡俗武學的藩籬,仍舊可能被先天武者殺死。但若能通過養魔,孕魔,渡魔,一連串的催發手段,讓魔種破殼,化為魔胎,就再非是世俗中人,化為某種妖異的存在,擁有無邊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