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虞文輝準時起床,稍微洗漱了一下,他習慣了路上買個東西當早餐,自然也沒有開火的必要。他拿了錢包和鑰匙,就匆匆下樓想要去趕地鐵,都快走出了小區,他才忽然想起來,自己其實已經有車了,順帶……還有一個女朋友,並且約好了今天一起上班。虞文輝狠狠的一拍腦袋,嘀咕了一聲:“昨天實在太嗨了,連續玩了那麼久的遊戲,還遭遇了那麼奇怪的事情,以及……再次見到了寇小寒,居然現在還沒倒換過來,有點不大分得清遊戲和現實。”他的手機丟在了地鐵上,新手機還沒到,此時想要打個電話也沒有辦法,隻能急匆匆的回去把車開出來,繞到王文靜家的樓下,偷偷去按了門鈴。王文靜略有些焦躁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來,問道:“你是快遞嗎?”虞文輝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是來送你上班的,你男朋友給你打了滴滴,他因為有事兒,沒法來接你了。”對講機裡麵沉默了少許,才傳來王文靜失落的聲音,柔和的說道:“我馬上下來,師傅您稍等。”王文靜情緒其實不大好,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男朋友居然這麼不靠譜,她其實有虞文輝的電話,但是打過去總是一個娘娘腔的男人問她是誰?由不得她不往糟糕的地方想。其中最不糟糕的就是被放了鴿子,最糟糕的……簡直難以窮儘想象力,那個接電話的娘娘腔男人給了她很不祥的預感。“他還記得接我,應該不是出了什麼特彆變態的事兒。可能吧……就是放了鴿子!”王文靜為了跟虞文輝一起上班,今天特意早起床了半個小時,還加意梳洗打扮了一番,甚至還做了一份愛心早餐,她知道虞文輝一部分生活習慣,比如早飯習慣了在街邊買。現在麼……王文靜當然覺得,自己是俏媚眼做給了瞎子看,但是她總還是抱了萬一的希望,也不想自己一個早上白辛苦,出門的時候拎上了保溫飯盒。王文靜有些慵懶的走下樓,看到虞文輝筆直的站在沃爾沃s90旁邊,情緒頓時從穀底飛揚了起來,一雙眼睛都笑的彎彎的,好似月牙,噗嗤一笑,說道:“你站在彆人的車旁邊乾嘛?難不成還真借了車來送我?”虞文輝笑嘻嘻的也沒有解釋,其實這輛車來自前女友轉贈,這種來源不甚合適跟現女友說。尤其是,他現在還是個被包養的!就更不能泄露這種秘密了。王文靜坐到了車裡,忍不住歡呼了一聲,咬了咬嘴唇,壓下來給虞文輝一個熱吻的衝動,她性子其實更偏靦腆,昨天已經是平生最有勇氣的一次了,做不出來這種比較激情的事兒,隻能把手裡的保溫飯盒遞過去,臉蛋紅撲撲的。虞文輝沒有啟動汽車,接過了保溫飯盒裡的小米粥,喝了幾口,問道:“你好像很熟悉我啊!我們在公司裡見麵的次數不多吧?你對我有印象是什麼時候?”兩個人的關係頗有點古怪,也不是相親,也不能算是自由戀愛,也不能說成一見鐘情,所以虞文輝很想知道自己是哪一點吸引了這個蠢萌的小妞。王文靜小臉紅撲撲的說道:“有一次,在公司的大會上,老總說:今天工作就總結到這裡,讓虞文輝給大家講個笑話輕鬆一下!你當時說的那個笑話,我現在還記得。你當時喝了一口冰紅茶,還特意舉了一下飲料瓶做開場白,說:我路過某個藝術院校,想起來在汽車上擺飲料瓶就會有妹子搭訕的典故,本著實事求是的科學精神,就買了兩箱脈動,一箱綠茶用兩麵膠把街邊的車都粘了個遍。當時就全公司笑場了,我把嘴裡的飲料都噴了,毀了同事的一條新買的裙子。”虞文輝也想起來那一次,忍不住笑道:“我知道大家著急回家,就長話短說,壓縮細節。”他怪腔怪調的重現當日的場景:“我當時特彆感謝兩個人,一個是打電話報警的大哥,一個是當時出警的王警官,如果不是他們兩個,我就要被幾十個車主活活打死了。我當時被十幾號警察保護著,威風凜凜跟幾十個車主講數,那種體驗你們這些普通人是不可能體驗到啦。”王文靜雖然聽過這個笑話,但還是忍不住笑出聲音來,過了好一會,她忽然問道:“這個段子……其實不是編造的,你是真的這麼乾過吧?”虞文輝一口小米粥就把沃爾沃s90的前窗玻璃噴了個“大花”,小米粥在擋風玻璃上,濺射成了蛛網狀,很有後現代派的藝術範兒。虞文輝並沒有空擔心自己的車,他被王文靜那句話,給弄的嗆到了,不斷咳嗽,想要把嗓子裡的東西噴出來,並不槽點,隻是一些糧食。王文靜手足無措,小心翼翼的拍了虞文輝的後背幾下,還在自己的小包包裡翻了一下,想要找些東西,給他擦擦嘴。虞文輝一臉的小米粥,王文靜一臉的尷尬,還有點憋不住的笑意,兩人的臉都不在同一個層次,一個物質層麵,一個是標準的情緒。虞文輝雖然不久前才見過前女友寇小寒,但這一次見麵讓他更知道兩人沒有可能,前女友複合無望,他又沒打算掛貞節牌坊,所以並不拒絕煥發第二春,其實他拒絕過,但節操瓦解了他的抵抗。他之所以沒有拒絕王文靜,另一個理由是:這個小妞蠢萌的好玩兒,長的也還算好看,身材也挺不錯的。是的,虞文輝答應了跟王文靜交往,除了當時是真沒帶錢,急需出賣貞操救急,也是因為對王文靜有好感,如果換一個顏值低於五十分的女同事,他肯定就老老實實借錢了。但是,他說什麼也沒有想到,王文靜居然會來這麼一句,他滿臉小米粥,哀怨的說道:“你還能不能讓我吃口早飯了?你在人家喝粥的時候,講這種冷不及防的笑話,是真的會笑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