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要不要找個地方住宿一夜?”看著天色漆黑,行走在荒山野嶺之中,沒有燈火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玉小龍道。“不用,黑夜正好趕路。”李含沙陡然身軀上來,玉小龍隻感自己的手被抓住,然後騰空而起,耳邊風聲呼嘯,風馳電掣,她隻要腳尖稍微點地,就能夠跳躍滑翔,她本身也是絕頂高手,知道借勁。黑夜之中,哪怕是沒有絲毫亮光,李含沙也能夠看清楚四周情況,因為他根本不是用眼睛看,而是心靈散發出去的精神感應,和亮光無關了,哪怕眼睛瞎了,也可以透視。一夜之後,天色微微亮,玉小龍隻覺氣息陡然變得溫暖起來。已經過了北方,踏入南方的土地,那是春風。不過,天色陰沉,似乎要下雨一般。“走開!”李含沙陡然斷喝,把手一抖,頓時玉小龍被甩開。隱隱約約,那陰沉的天上,傳來雷聲。李含沙站立在大地上,看著天空,自言自語:“果然,踏入南方,地氣變暖,天人交感,稍有雷動,劫數來臨。”劈裡啪啦!他話音剛落。一道蛇形閃電,憑空降落下來,對準了他的頭頂。玉小龍睜大眼睛,看著閃電轟擊而下,對著那個宛如魔神氣質的男子。天公震怒。人力抗天。閃電是感應到李含沙的磁場而劈下,怎麼躲避都沒有用,所以他並沒有躲,而是選擇硬抗,他不畏懼天,也不畏懼自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使得他畏懼。劈裡啪啦閃電擊在了他的頭頂,身上的衣服居然燃燒起來。絲絲火花在身軀上遊走,如果是常人,早就焦糊了,但李含沙除了衣服之外,連頭發都沒有燒焦。似乎他的身軀,在吸收閃電的威能。嗡!陡然之間,玉小龍看見他一拳朝天劈出,頓時罡風凜冽,地麵出現裂痕,他的氣勢為之一變,熾烈如火,氣場變得極陽剛。玉小龍閉上眼睛,感覺中李含沙不是人,而是一團火焰,或者說是烈日懸掛中天。嗤!又是一道蛇形閃電降落到李含沙的頭頂上,這次更加劇烈,終於他把的頭發點燃了,而且身上出現了燒焦的痕跡。但是他並沒有死,甚至沒有昏迷,而是發出一聲長嘯。這長嘯差點震得玉小龍背過氣去,她身軀連連後退,用上了“八步趕蟬”的輕身功夫,足足離開了幾公裡這才停留下來,她站立在小山坡上,遠望李含沙,知道這才這個男人真正的實力。這長嘯發出去,吐氣如白練。又是閃電劈下。玉小龍就看見李含沙整個人大了一圈,口中白氣如匹練,越來越粗,瞬息之間,化為白色長虹,長達數米,對著閃電衝擊。轟隆!白氣和閃電對劈,空中似乎有*炸開,隻一下就震得地動山搖。看見這一幕,玉小龍似乎想起來小時候的故事,千年蛇妖化為蛟龍,在山中修行,遭到雷劫,吐出來自己修煉多年的內丹,和閃電抗衡的故事。眼前這場景,有些類似,不是武學,也不是武道,而是仙道。白氣和閃電對撞,震天巨響,最終平息下來。李含沙巋然站立,並沒有倒下,他雖然全身焦黑,但神氣完足,猛的轉身,眼神看向了玉小龍。玉小龍的內心深處,就感受到一個聲音:“好了,剛才我是體內陽氣積蓄到頂點,和閃電相交,現在劫數已過,事情告一段落,我們走吧,找個地方換件衣服。”“你”玉小龍沒有以心傳心的本事,她連忙飛掠過來,接近了李含沙,“你真的沒事?”“區區幾道閃電還奈何不了我。”李含沙氣質寧靜,似乎更進一步,悠遠深長,有些脫胎換骨的味道:“如果就這樣被雷劈死,那金剛不壞又叫什麼不壞?”“那好,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南方,不用步行,我通知下軍區的人來接我。”玉小龍玉腕上有手表,她就稍微按兩下。大約過了一小時,突然頭頂上就出現軍用直升機,一條繩索垂下。“現在可不可以坐飛機?”玉小龍問。“可以,劫數已過,要再來劫,那是幾個月後的事了。至少今天不會。”李含沙輕輕抓住繩子,已到了直升機中,玉小龍也上來,飛機飛走,最後降落在一個秘密的軍事基地內部。有幾個軍人接待。這些軍人都精悍逼人,武藝高強,氣質深沉,不過看到李含沙的時候都顯現出怪異的神色,因為他全身焦黑,似乎被火燒過似的,衣服破破爛爛,皮膚有的地方還出現了觸目驚心的裂痕,這樣的傷勢對於久經戰場的人一看,就是重度燒傷,早就應該昏迷了。“這位就是”一個大約三十五歲的軍人遲疑的問玉小龍。“沒錯,他就是李含沙。”玉小龍道:“剛剛他遭遇了雷擊,需要換件衣服,休息片刻,希望你們安排下。”軍方高層也隱隱約約知道李含沙這個人物。畢竟,這是代表了人類最高體能,近乎於神話。許多高手都渴望一見,可惜這種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想見你,哪怕是國家元首都沒用。但是今天幾個高手看著李含沙,覺得形象有些破滅,哪裡有全身焦糊的武林神話。“這位就是傳聞之中的金剛不壞?不知道能否指點一二?”幾個軍人使了下眼色,突然其中一位發出聲音,他也不等李含沙答應,手上刀鋒閃過,鋒利的匕首劃出弧線,切割到了李含沙的咽喉部位。這匕首上麵,是細密的雲紋,鋒利得似乎看著就可以眼睛流血,專門特殊鋼鐵打造的作戰匕首,在高手的掌中,完全可以劃破各種鎧甲,殺人凶器。李含沙並沒有動。那匕首劃過他的咽喉,居然爆出連竄火花,然後崩的斷裂,化為了碎片。“什麼?”這軍人連連後退,他想了數十種可能,但萬萬沒有料到,李含沙不躲,任憑刀鋒劃過,哪怕是一塊鐵他都可以刺穿,更彆說是肉身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想不明白。“諸位,我先洗個澡,換件衣服。”李含沙不以為忤,他剛剛被雷劈過三次,對於武學上又有領悟,沒有心思和這些軍人計較打鬨。“我來帶路。”玉小龍對他們連連使眼色,然後在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