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含沙身上有破碎虛空的氣質,他生來就不是人,沒有人的半點感情,彆看他表麵談笑風生,實際上此人的內心除了武道,天道,大道,再無他物,這種人非常可怕,不過他一旦有了感情,就算破了功,丟了道。”蘇昊似乎看出來一些什麼東西,“我和他稍微交手,簡直把我玩弄於鼓掌之間,就知道他的恐怖了。”“你們三人都和他交過手,我倒是沒有。”一個男子笑笑,他身上處處成圓,到處可以看見太極的韻味,是太極拳傑出的大家,大約三十歲,乃是拳法最巔峰的年齡,三十而立,武道也就是開宗立派的年齡。不到三十歲,哪怕是絕世天才,也無法開宗立派。不到四十歲,無法堅持真理而不疑惑。“等下他和易叔聊完,你可以向他請教。”玉小龍回憶起來自己和李含沙的接觸:“他人好說話,雖然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人味,但他講究緣分。”湖泊邊上的長堤上,易叔和李含沙邊走邊談:“含沙老弟,你我一起推算國運如何?到了我們這種境界,再修行下去,前人都沒有留下經驗,都要我們自己摸索。”“也好,不過我對術數之道並不深刻,倒是要向你學習一二。現在就推算如何?”李含沙樂於學習,在他看來,萬物都和武道溝通,術數更是如此。“我們兩人還是不行,我準備叫上那總舵主,三人之力,這才勉強可行。”易叔笑笑。“袁天罡,李淳風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們兩人難道還不如這兩人?”李含沙語氣很是自然,以他的修為,的確還在這兩人之上,古人中的大宗師,哪怕達摩,張三豐複生,也未必可以戰勝得了他。“不然,一是現在人口比當時多出百倍,人一多,緣分就多,因果糾纏,紛亂如麻。”易叔歎息:“而且那兩人用的是隱語,不泄露天機,讓後人去猜測,你我不同,乃是要**裸把所有未來都說出來,隻要是識字的三歲小孩都能看懂,這比他們又困難千百倍。”“原來如此。”李含沙一想就明白了,“不過,你辦這件事情,不隻是修行那麼簡單吧。”“當然,我是以推算國運為幌子。”易叔道:“真正的目的是要殺忍祭天和唐北鬥。”“我等人物,口出有緣,氣機所感,那兩位就會心血來潮吧。”李含沙知道,易叔口中說話,殺機一出,立刻被同級數的人物所感應。“原來北鬥係的那位叫做唐北鬥,我師父也姓唐,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麼?”李含沙對於北鬥係的秘密知道得不多,他其實在其中的時候,並不參加權力鬥爭,隻是默默學習,練武,搏殺,完全就是那種格鬥機器。天生為武而存在,除武之外,再無他物。“你師父和唐北鬥是堂兄弟,都是家族中傑出之輩,不過理念不合,遭到了攻擊。關於你的資料,我詳細研究了,北鬥係和我龍脈係交手多少次,我比你更熟悉北鬥係。”易叔道:“你說的不錯,我們這裡談論殺人,那唐北鬥和忍祭天或多或少,肯定會心有所感應,不過無所謂,他們早就想殺我了,已經聯合一起,對我下手多少次,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來殺你。”“殺我他們要付出太沉重的代價。”李含沙也不以為然:“而且我沒有野心,對他們威脅不大,他們如果明智的話,就不會來惹我。”“不。”易叔擺擺手:“你對他們的威脅比我還大,雖然你與世無爭,但你太年輕了,現在才二十五歲,在將來,你有可能遠遠把我們都拋開,成為真正的第一人,他們必須要你扼殺,你的巔峰,還有二十年,而我們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衰弱。”“長江後浪推前浪,我之後,也會有更出類拔萃的少年出現,難道我也要去扼殺他們?”李含沙搖搖:“比如你的徒弟,蘇昊,現在就十七八歲,也已修煉到大宗師之境,隻差一腳臨門,如果在三年之內晉升金剛不壞,那不是就超過了我?”“彆妄想了。”易叔搖搖頭:“其實你我都清楚,他無法晉升,和你比起來,他雖然天生神力和敏銳精神,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的心沒有你純,他雖然有對武道的執著,卻沒有那種看破執著後的寂寞如繁華,煩惱即涅盤。我看他恐怕不到四十,也無法參悟人世滄桑,走出這步,難上加難。”李含沙想想自己的經曆,的確如此,有種東西叫做人生境界,不能夠外物來幫助。“那洪青集團的總舵主給我留下一封信,說他也有一劫,需要我來幫助。”李含沙想了想:“看來你我他三人,可以同氣連枝,相互扶持。”“不錯。”易叔停住腳步:“我們三方攜手,資源整合起來,才能夠在武道的儘頭走得很遠。我已經派人保護了那秦潔很多次,她遭遇到來自忍者係的暗殺,你知道不?她正在研究金剛丸,一些藥物在她的實驗室中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她不能夠死。”“我知道。”李含沙很清淡:“她也是高手,隱藏很深,如果不是忍祭天親自出手,是殺不了她。”“洪青集團也把投資壓在了生命科學的研究上,也有專門的海外科學實驗室,當然我龍脈係更是巨大,得到了國家支持。”易叔從衣袖裡麵拿出來一枚水晶玻璃的葫蘆,葫蘆中有一粒丹藥:“這是我服用的丹,就叫龍珠,和金剛丸又有不同,你有興趣可以嘗嘗。”李含沙接過:“其實這些丹藥都殊途同歸,把大量的營養物質濃縮在一起,驅除雜質,加上各種微量元素,保持我們的新陳代謝,延緩衰老,也都沒有什麼新意。但好在減少了不少麻煩,省得我每天為一日三餐奔波。”“我們這樣的人,體能強,消耗也多,要不是有這高濃度營養的藥丸,吃普通五穀雜糧,根本無法修行。”易叔道:“不過這些藥物不夠,需要更進一步,所以,我想你我還有總舵主三人聯手。”“這沒有問題,你派人和秦潔去談就是。”李含沙根本無所謂。“既然你答應那就沒問題。”易叔得到李含沙的點頭,眼神一動:“他們也在計劃殺我,我感覺到了淡淡的殺意來自心靈深處。”“我也感覺到了,這可能就是你所說的大凶之兆。”李含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