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鐵戎狠狠一拳擊在桌子上,凶相畢露。桌子並沒有碎裂,但地麵已經龜裂,這手運勁頗有“隔山打牛”的勁道。“我現在相信你精神不正常,你應該去進行治療。”他雙目如牛,身上的煞氣可以讓軍隊中的強者寒蟬若噤:“你真的以為你天下無敵?可以對抗國家機器。我這次來好好的對你說,而且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你居然拒絕?和我們合作,是每一個公民應儘的義務。”“我這麼做是為你好,也是為國家好。”李含沙一點都不生氣,遊刃有餘:“首先,你們想把那個組織一網打儘那是不可能的,這個組織的能量太大,如果激怒了它,那會是一場災難。就拿斷戰龍來說,如果不是我擊殺他,他去刺殺你,或者你們的首長,成功率有多高?更何況,那個組織之中,有我都無法望其項背的人物,他若是出手,可謂是人發殺機,地覆天翻。”“哈哈……”鐵戎嘲諷的大笑起來:“我以為你無法無天,連國家都不怕,居然會害怕那個所謂組織中的高手?看來你也是一個懦夫。你的勇氣和無謂哪裡去了?”“無所畏懼不等於愚蠢送死。”李含沙一點都不受激將:“我不和你們合作,就是要自己一個人扛,那個組織會不停的找我,我來一個殺一個,直到最後,那個人就會出現,到時候,我會和他一戰。”“愚昧,你不為自己想想,也為你的家人想想。”鐵戎臉上剛硬的線條緊繃著:“那些高手殺不了你,去傷害你的家人,你會怎麼辦?”“鐵戎,你太高看自己了。”李含沙啞然失笑,“我家人在軍區大院,似乎地位比你高,我看你是經常拿這個事情來說服彆人,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鐵戎氣結。這也是他對付不了李含沙的原因,如果眼前這個年輕人出自一個普通家庭,他有上百種方法來對付他,但現在一個方法都不行,甚至不能夠動粗。“人都是有底線的,那個組織也有底線,我現在一人對付他們,他們也會對付我一人,如果和你們合作,那麼他們也就會動用一切辦法來對我進行打擊,反而恩怨擴大,糾纏不清,所以你去查你的,我來對付我的,井水不犯河水。”李含沙擺擺手,似乎不想再說話了。“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會再來找你的。而且沒有我們,你根本查不出槍擊你的那三個人是什麼來曆,如何抓捕他們更是一個難題。”鐵戎知道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站立起來。“那三個人你們最好不好去查,他們的修為很強,會用槍的高手比我殺傷力大十倍,不查到還好,一點查到,你們不死上數百人,連毛都摸不到他們的。”李含沙還是警告:“我可不希望因為你們的決策失誤,白白犧牲那麼多的人。”“你以為,國家除了你一個高手之外,就找不出來彆的武學強者了?”鐵戎嗤之以鼻:“我告訴你,天下之大,高手輩出,人太自大了終究會遇到教訓。”李含沙這話聽多了,垂下眼瞼並不說話。鐵戎轉身離開,步履飛快。他手下的年輕人很多,每一個都是對他絕對服從,哪裡看見過李含沙這樣油鹽不進的異類?話不投機半句多,他不想再多說。一座高山上,萬丈懸崖邊緣,全部都是青苔,雲霧繚繞,人根本不能夠靠近,但是卻有一個中年人站在青苔上,觀看懸崖上的雲霧,大風吹得他的衣襟獵獵作響,似乎隨時都要乘風歸去。這簡直險之又險。滑不溜秋的青苔,山巔大風,一個失足,人就跌入萬丈懸崖,粉身碎骨。這個中年人卻氣定神閒,並指如劍,指指點點,每一次指點,都有一股氣浪衝破雲霧,如快船乘風破浪。他的身形如白鶴在懸崖邊青苔之上閃轉騰挪,如履平地。良久之後,他陡然一吸,四周的雲霧都朝他口中聚攏,居然被他吸入腹中,周圍上百米的範圍內一片清明。然後,他雙手一按肚子,氣息長嘯而出,發出雷鳴震蕩,直衝雲霄,群山回應,萬鳥奇飛。練功到如此境界,已是神仙中人。一輪紅日高高掛起,雲霧全收,遠處蒼莽翠綠,一覽眾山小。中年人停止練功,卻不回頭:“鐵昊,你不在軍隊之中,前來找我,又有什麼事情?”在他身後的一塊大石上,多出來一人,身穿軍裝,卻並沒有軍銜,氣質如刀,鋒利尖銳。“逸飛兄,你行蹤飄忽不定,遊走在名山大川之中,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軍人鐵昊觀看遠處景色:“寄情於山水之間,脫離紅塵世俗,真是瀟灑,不過你又何必再出紅塵,而且要和一個年輕人一爭高下呢?”“你是說我和那個李含沙中秋約戰的事情?”中年人逸飛轉過身來:“這不是爭鬥,是求道,當年我和他交手,他還在我之下,被我一腳震傷,居然還能夠活過來,就非池中之物,你知道我號稱十步無常,閻王讓你三更死,無人留你到五更。能夠從無常手上逃脫過性命的人,又怎麼能不讓我重視呢?在我看來,他不是年輕人,而是一代宗師,值得我全力以赴。”“何必如此。”軍人鐵昊歎息:“你們都是百年難出的宗師,有用人才,自相殘殺,非國家之福。”“也不是自相殘殺,有可能是雙雙悟道。”中年人逸飛道:“當然,也有可能是一人悟道,一人死。”“我有一件事求你。”鐵昊開口。“不用了,在決戰之間,我什麼都不想做。決戰之後,如我不死,必會還你以前所有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