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棋子,就好像粘在了皮膚上的一樣,不疼不癢,但三人卻不敢輕視,畢竟這個叫天弈神的家夥本領十分之邪門兒,他們甚至不知道這枚棋子究竟是怎麼出現在自己身上的,為了保險起見,他們當時也不敢伸手去碰,世生謹慎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天奕的實戰本領確實不及這三個常年在刀尖上滾肉的家夥,此時的它左手被廢,胸骨似乎也裂了,倚靠著樹坐著,滿臉是血,但它還在笑,語氣絲毫沒有被傷痛打亂,就像受重傷的本就不是它似的,隻見它平靜的對著三人說道:“神是不朽,神是永恒,你們雖然可以傷到我的**,但卻不能傷及我的精神,我確實要稱讚你們,因為你們是第一個參加了我第二場棋局的人。”第二場棋局?三人聽罷此言之後猛地想起了方才的經曆,而就在這時,隻見那天奕又開口說道:“那麼,讓我們開始吧。”說話間,隻見他右手一翻,一枚棋子出現在掌心之中,天弈隨手將棋子往自己前胸之上這麼一貼,緊接著,不遠處假人之前的那個棋盤猛地爆出了一陣紅光,昏暗的山洞瞬間亮了起來,而三人心中一驚,隻感覺到眼前一片模糊,用力的眨了眨眼後,發現他們已經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此處方圓數十丈,地形四四方方,邊緣一片漆黑,頭頂也不見天空隻存在。地上鋪有大塊地磚,整齊平整。這天弈確實不如世生他們厲害,它的力量在陰山一脈之中甚至連二流高手都算不上。但沒有人敢輕視它,正是因為它這獨一無二的術。得到一樣便要拋去一樣,常年思考棋局的它放棄了**的鍛煉,反而在精神領域上實現了突破。這是它身為妖星醞釀的異種獨一無二的本領,很像天啟之力,卻在某種程度上遠要比天啟之力更為厲害。而秦沉浮正是因為看重了它這種天賦,所以才傳了靈子術給它。靈子術本就是修行精神的術法,天弈將自己領悟的靈子術同原來的本事混合,相輔相成。最後獨創出了一種神奇的法術。它的力量可以創造出如同法寶一般的空間,這可能也同它的思想有關,在這空間之內,它確實是神一般的存在。通過這種法術。天弈擺出了兩個棋局。方才困住世生他們的那個便是其中一盤,名為‘人罪之局’,已西南地區的一種‘趕羊’的棋戲為規則,被吸入那盤棋局的人,會一直重複著自己所犯下的種種罪孽,破解的竅門咱們前文書已經講過,再此便不再重提。而現在它將世生三人困住的棋局,則名為‘神罰之局’。是它最後也是最厲害的棋局。世生三人回過了神來,經過了之前的經曆。他們也明白自己現在似乎又被拘到了一盤棋中的世界,看來這一次那個妖怪是下足了本錢,因為它居然將自己也送了進來。此時的天弈正粘在兩丈開外的地方同他們對視,它身上的傷居然也瞬間恢複了過來,世生瞧了瞧四周後,便開口對那天奕問道:“喂,你把我們弄到這個棋盤似的地方,莫不是又要下棋?”“是的。”天弈如實的回答,因為向它這種存在,同人的最大不同便是它雖然會生氣,但卻不會恨。對於它來說,世生他們不過是杵逆自己神之道的罪人,它會十分公平的處罰他們,就在這裡。“這是棋局,也是處刑場。”天奕慢慢的張開了雙手,同時對著他們說道:“你們的所有殺人罪孽,都會在這裡被洗清。”“罪孽?”三人忽然笑了,如果說他們前來救自己的親人也算有罪的話,那這個世界當真沒救了,沒錯,他們是殺了人,但如果不是秦沉浮事先攻打孔雀寨並抓走了那兩個小丫頭,他們又如何會主動尋上門來?劉伯倫放聲大笑,同時咕嚕嚕往肚子裡灌了好些酒水,之後將酒葫蘆朝腰上一係,伸出手來直指那天弈喝道:“我之前聽你說這話還以為你是在說笑話,沒想到你是認真的,更沒想到這話居然這麼好笑!我們有罪孽?彆開玩笑了,你算個什麼神!?你隻看見了被我們殺掉的那些惡人,卻忘了他們的手上早就沾了比我們多無數倍的鮮血!那些鮮血中有多少來自於無辜的人!?如果我們有罪,那秦沉浮的罪孽豈不比我們更大千倍萬倍?怎麼沒見到你去製裁它呢?難道你們‘神’也都是欺善怕惡之徒麼?!”“我無法回答你。”隻見那天弈神說道:“雖然你說的沒錯,但我的思想中有些矛盾,但他既然是神的導師,所以他所做的一切,便也是神的旨意。”“哪有你這樣的混賬神?!”隻見劉伯倫破口大罵道:“妖怪始終是妖怪,跟你再廢口舌也是枉然,來吧,趕快劃下道來,讓我的拳頭替代警世恒言來打醒你!”劉伯倫自己都沒料到他的這番話對天弈神的影響有多大,事實上天弈確實有成為神的資格,因為它沒有感情,且想法單純,它所做的一切,更巧合的印證了‘成仙三大鐵歸’,雖然離譜,但它確實有自己的一套對‘道’的獨創見解,正是因為這種精神的力量才讓他創出如此神技。不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天弈的單純讓它能全心全意十年如一日的思考一個問題,但卻也讓它對外界的乾擾沒有多少抵抗力,它的那套‘神論’剛形成沒有幾年,正是不斷完善的時刻,但就在這時,劉伯倫卻對它說了剛才的那番話。天弈的內心似乎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它卻無法從自己的理論中找到確切的回答。為了不讓自己的‘道心’受到影響,天弈選擇了回避。但這回避,並不代表著能夠徹底的釋然。眼見著大怒的劉伯倫又要開戰。李寒山腦子裡麵飛速權衡了一下後,便開口對那天弈神:“既然是棋局那總要公平一些,這一盤棋的規則是什麼?或者說你不敢告訴我們?”“規則很簡單。”天弈將冒出的雜念壓下之後,便平靜的說道:“這盤棋一共分‘四季’,你們等一下就會見識到,而你們想要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贏我。正如你所說,棋局應當是公平的,所以規則是二對二。我們都是棋子。”這話是什麼意思?隻見那天奕說完之後,便伸出了三根手指對他們說:“神擺出棋局最初的目的是想要找一名對手,同樣,神是孤獨的。它也要尋找一位朋友或親人。你們三人之中。有一人將會成為我的親人,陪著我一同擊敗對手。”“做你的春秋大夢!”劉伯倫罵道:“不可能!這是什麼破規則?你以為我們能答應麼?”“由不得你答不答應。”隻見天弈放下了手,隨後臉上居然出現了一抹微笑,同時語氣也變得平和了許多:“我是神,你們是棋子,是棋子便不能違背我的原則。”說話間他指了指三人胸口的棋子,那三枚棋子微微泛光,而三人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陣僵硬。心中大駭之餘猛地明白了這妖怪所說的話,看來他們胸前的棋子真正的用途。似乎正是用來操作他們的行動!這種力量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以至於他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三人見行動受製,連忙運功反抗,可發現一切都是徒然,李寒山頭冒冷汗,麵對著這個異類,他們之前所有的經驗都瞬間歸零,眼見著身子越來越沉,李寒山便咬牙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公平麼?”“是的。”隻見那天弈平靜的說道:“在這場神的棋局中,我也是棋子,一盤棋最重要的就是規則,背叛了規則的下場隻有死亡,我也不會例外,好了,接下來我要決定我的朋友親人了。”也不知為何,一旦提到親人二字的時候,那天弈的臉上就會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但那笑容卻給人一種流眼淚的感覺。“要選就選我吧!”隻見李寒山用儘最後一絲力氣鬆開了手,長槍落地,三人之中,如果單論武功法術的話,他絕對沒有三頓納身的劉伯倫以及符咒之力的世生厲害,他唯一的殺招便是碎夢長槍,所以他早就已經想好了,他現在長槍脫手,如果等一下真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話,他便損了自己的舌頭讓自己說不出話來,這樣的話也不會成為兩人的負擔。比起道法,李寒山更厲害的是卜算之術,而正因如此,他才會做出這個決定。他們的目的並不是和那天弈神決鬥,而是要救出柳柳和萋萋,而在這種局勢下,李寒山所做的決定無疑是最明智的。但是,天弈卻沒能如他所願,隻見天弈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比起你,我更願意選擇他。”此言出口之後,隻見天弈伸手指了指世生。娘的,這怪物倒是真會挑啊,一下子就選中了他們三人之中嘴最臭最有主意的一個。而最重要的是,世生的保護欲這麼強,讓他對兩人已死相鬥,這簡直比要他命還難受。事實上天弈的選擇很簡單,因為方才正是世生破了他的棋局,下棋之人往往都會對高手產生好感,所以天弈這才選擇了世生來當作它的‘同伴’。“選我乾什麼啊!”世生忙大叫道:“我………………?”世生忽然發現自己雖然嘴上不答應,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雙腳就跟不聽使喚的超前挪著步,看來這是強製性的,由不得他不同意。“我的親人。”隻見那天奕麵對著朝他走來的世生微笑著說:“這裡是棋局,你無法拒絕,來吧,我們一起來同對手博弈。”事實上,這天弈的本領之所以厲害,完全就在於這環境之中,這場棋局是他擺下的。如今進入其中,就連他自己也無法違背這裡的規則,很諷刺。它是這裡的神,卻仍無法隨心所欲。不過這倒是真印證了一個真理————世界就是一個規則,沒有規則的世界,隻會淪為地獄。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這盤棋天弈壓下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其威力可見一斑。娘的。我怎麼也越來越覺得這世界就是一盤棋了呢?世生眼見著已經沒有了任何法子,隻好拚命的轉過了頭,同時對著李寒山劉伯倫兩人點了點頭。這麼多年的兄弟。兩人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即便是身體被操控,但是世生也一定會有辦法應付的,而他們現在能做的,便是用儘全力去贏下這一局。世生走到了天弈的身邊。他現在已經大概明白了自己身上的變化。整個身體,現在隻有腦子和嘴巴屬於自己,剩下的全都不受控製。“現在你暫時脫離了罪人之身,變成了我的好朋友。”天弈對著世生說道:“我的選擇,就是你的選擇。”“我說這話也許你不愛聽。”身體被控製之後,世生能做的隻有苦笑:“我們永遠不會成為朋友,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朋友或者親人是什麼意思。”隻見天弈笑了笑,隨後說道:“我知道的。朋友,親人。就是治療你肚子疼的東西,有了他們,這裡就不會疼了。”說罷,天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隨後它意氣風發的伸開雙臂,抬頭望著天空喊道:“好了!棋局開始,四季開始流轉吧!!”說話間,隻見上空忽然出現了浩瀚的星空,星辰飛速流轉,月圓月缺,日出日落,這一幕幕飛速的變化間,腳下的棋盤之上生機盎然,青草出現,野花兒漸開,這氣息,竟如同春天一般無二。“神創造了四季,棋局開始,神在春天選擇思考,就由你們先手吧。”隻見那天弈在芳草之上閉目打坐,與此同時,隻見它的背後出現了一座老者的神像,同樣的神像李寒山背後也有一個,隻見那天弈平靜的說道:“規則很簡單,類似象棋,隻要誰能先破掉對方的神像變算贏。”而劉伯倫和李寒山的身體瞬間恢複了自由,如今不動手是不行了,在得知了這一局的規則之後,李寒山飛速的思考著:這種規則確實很像象棋,隻要保住自己的將帥,並吃掉對方的將帥就可以了。但是已他們雙方的能力來說,這規則又對他們不利,要知道世生的輕功蓋世,所以兩人不能一同出擊,必須要留下一人防守才行,可這問題就來了,劉伯倫和世生的能力相當,兩人對抗的話很有可能要出全力甚至拚死才能出結果。世生此時不受控製,可這醉鬼當真能夠下的去手麼?答案是否定的,因為劉伯倫望著世生,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這妖怪的法術,表麵上是一盤棋,但實際上確是一個對他們內心的折磨。與其讓兩人互歐彼此重傷,倒不如趁著現在一口氣解決戰鬥!想到了這裡,李寒山便對著劉伯倫說道:“拚了,占倆一起上,你有機會就打暈世生,醉鬼,靠你了。”說完之後,他又在劉伯倫的二胖低語了一陣。“真他嗎造孽。”劉伯倫在聽完了他的話後,這才咬了咬牙,隨後掐緊了拳頭再次運起了三遁納身之力大聲喊道:“世生,你小子可彆下死手啊!!”說完之後,劉伯倫和李寒山踏著青草朝著世生撲了過去,麵對著來勢洶洶的兩人,世生焦急的說道:“我也想不下死手啊!可是……小心!!”世生說完之後,他的右手下意識的抽出了揭窗,左手結劍指朝揭窗上一點,狂風驟起,揭窗上脫手而出朝著兩人射來,幸好他們彼此都熟悉對方的本事,所以見到揭窗飛來,李寒山一咬牙,雙手持槍至下朝上猛地一挑,隻聽喀喇一聲,長槍挑飛了揭窗之後瞬間出現了裂痕,李寒山皺了皺眉頭,看來麵對著那根爛鐵,這槍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不過這也夠了,在擊飛了揭窗之後,李寒山槍頭一轉,朝著那正在打坐的天奕就攻了過去,天弈隨手射出了一把棋子,李寒山也不躲避,隻是旋轉槍神護住了要害,啪啪啪一陣巨響,在這個棋局之中天弈的力道明顯更大了,有數粒棋子打在了李寒山的身上,李寒山忍痛繼續向前,二十步,十八步,十五步,就在李寒山衝到離那天弈神十五步的時候,世生猛地朝他射來了一道定鴨咒,而同他戰鬥的劉伯倫見狀不好,忙將身子朝後一仰,雙手支地,一腳蹬在了世生的手腕之上,定鴨咒打歪之後,劉伯倫隨即鼓起了腮幫子,轉頭朝著那假人就噴出了一口酒柱!沒有錯,他們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纏鬥,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要破壞那個假人。他這手吐酒的功夫可是許久沒用了,不過如今他道行深厚,吐出的酒柱威力比以前更加厲害,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手無論位置還有速度都十分刁鑽,那細長的酒柱貼著地麵朝著假人射了過去。可偏偏就在這時,那天弈也動了,隻見他猛地側過了身子,伸出右手擋住了那酒柱,而就在此時,劉伯倫沒有絲毫猶豫,隻見他順勢用雙足鉤住了世生的右鍵,隨後猛地一用力將他勾倒在地。與此同時,天弈剛想起身,卻沒料到李寒山已經近身上前,隻見李寒山猛藥牙關,將渾身的氣力集中在了手中長槍之上,他,才是這次突襲的主力!劉伯倫剛才的偷襲也隻不過是支援,如今機會已到,李寒山哪敢猶豫,瞬間此處了閃電般的一槍!如果沒猜錯,這天弈的本事也隻能算是平平,儘管在這棋局之中它的道行有稍許提升,但卻仍躲不過李寒山這全力一擊!長槍劃過空氣,嗚的一聲,眼見著天弈的頭顱就要被穿成葫蘆。可就在這時,隻見天弈猛地抬起了左手,竟然死死的攥住了那槍頭!這怎麼可能!?李寒山震驚了,這妖怪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力量?就在他愣神之際,忽然發現那個妖怪的身上好像起了什麼變化,他的身子越來越紅,肌肉暴增,等它抬起頭時,表情猙獰顯得十分的憤怒,這和它方才的表情有著天差地彆的差距,連氣質都好像換了個人一般,隻見它一邊用手將槍頭掐的哢哢作響,一邊惡狠狠地對著李寒山說道:“夏天來了,準備好接受神的憤怒了麼?”(兩更並一更完畢,還是有點卡文啊,對此隻能慢慢恢複,求票求推薦求打賞求動力,感謝大家的支持,拜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