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亂戰開 鬥米煉獄(1 / 1)

三途誌 崔走召 3027 字 1個月前

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此時卻要拚個你死我活,也許這正是人世間一大淒慘之事。除了行雲之外,那行癡,行霧以及行幻的眼中全都含著淚水,如果有選擇,他們寧可當年死的是自己。但是他們有選擇麼?沒有,所以為了給幾位兄弟討回公道,他們當時隻能選擇去同另外一個兄弟廝殺,而他們本都是世上頂尖的修真者,以至於剛一動手戰況便已經十分凶險。且見那行雲雙手各持著一把五行聖劍伺機而動,眉頭緊鎖目光冰冷的瞪著三人,而最先出手的卻是那行癡,隻見當時他將手中簡書猛地拉開,那鐵質的書簡發出嘩啦一聲,霎時間書簡之上寒芒閃耀,但見他將那書簡往空中這麼一丟,同時雙手掐訣念咒,半空之中打開的書簡憑地變大,瞬間將三人的頭頂罩了個嚴嚴實實。他這麼做,自然是想封死那行雲以輕功向上跳躍的路,要說這行癡當年在鬥米八俠之中是名氣最弱的一位,為人低調寡言,性格也有些怯懦,生平隻有一樣愛好,那就是看書,據說他看書同行顛喝酒一般,居然能夠看醉,每當找到從未讀過的書籍,看到動情處甚至會大笑起舞,而行癡二字便也是由此而來。而幾十年來能看懂的書早已被他翻得稀爛,之後行癡隻好四處去尋找上古的書籍,那些上古的記錄文字極難領悟,起來就好像破譯暗語。但行癡卻樂此不疲,長時間下來,竟被它翻譯了大量的古時記錄。而‘摩羅妖臂’上的預言,也都是他所翻譯得來。話說行癡雖然金丹經上的功夫沒有其他師兄弟身,但由於常年上古書籍,所以領悟到了不少早已失傳的道術法門,也虧了他平時不顯山露水,所以那晚他剛一出手,連行雲都感到有些驚訝了起來。但見那頭頂巨大的鐵卷越壓越低。寒芒照耀下,整個高台上如同白晝,緊接著。他們的周圍出現了許多半透明狀的字符,那些字符飄蕩在空中若隱若現,行雲一不留神,一個字符貼在了他的左臂之上。行雲隻感覺到左臂一沉。似乎掛上了近百斤的重擔一般。而正當他心驚之餘,但見那行幻早已瞅準了機會一劍刺來,那檀黎劍已經被鮮血開鋒威力驚人,而行幻仗著摘星詞輕功棲身而上,無比刁鑽的一劍朝著那行雲的肋骨刺去,而行雲見無法躲避,隻好右手一輪,擋開了這一劍。與此同時左手平刺反擊,這兩手劍法快的出奇實在難以躲避。但奈何行雲的左臂方才沾了那行癡的術法,無法同平時一樣靈敏活動,所以行幻趁機躲避。台下的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這場驚世的鬥法,而見那行癡使出的法術之後,李寒山心中忽然想到:這行癡師叔的法術和世生在化生石中領悟的符咒之法卻也有異曲同工之妙,看來這般由字符催生的法術自古便已經有了,如果他能取長補短的話,那定能將那符咒之術更加完善。不過剛想到此處,他便下意識的望了望世生,但瞧世生當時茫然的臉上淚痕未乾,便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聲,同時隨即想道:該死,都什麼時候了我怎麼還有心情去想這些?什麼法術什麼道術?如果沒有這些東西的話,哪裡還會有這麼多的悲劇發生?當時世生已經慢慢的從種種震驚中恢複了過來,但那心中的悲傷,確是止也止不住。而就在這時,隻見一直未動的行霧持著牛角猛地一吹,一隻渾身是火的黃牛瞬間出現,話說行霧手中的這牛角可並非凡物,乃是行霧年輕時在南方某國秘境中斬殺的異獸所得,說起來那異獸的身世也確實離奇,居然是一頭受了天啟之牛,要說天啟之力就算是在人中也是少之又少,而動物得到天啟更是聞所未聞,那異獸本是一隻尋常青牛,後來不知為何忽然覺醒了天啟之力,此後吞雲吐霧禍害一方。而當年行霧道長前去秘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力斬殺了這頭異獸,但沒想到那異獸雖死,可頭上一根牛角卻留下了下來,後來這牛角被行霧練成了一件法寶傍身,這號角內藏有異獸之魂,每當吹響之時,便可喚出禦敵。而那火牛出現之後怪叫了一聲,隨後朝著那行雲就撞了過去,而行雲避無可避,隻好催動全力抵抗,雖然他道法極深,可同時麵對三名道行深厚的同門師弟時卻也顯得十分狼狽,而就台上幾人開戰之時,台下的人群中也已經炸開了鍋。要知道這行雲的意圖現在已經十分明顯,他的意思正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雖然迫於他的淫威和利誘下,大多數正派人士都選擇了歸順於他,但當時台下還有數十名不願意同他這等卑鄙小人同流合汙的正道人士,此時見行幻他們三人窩裡反牽製住了行雲,如此好的機會再不‘扯呼’又更待何時?首先是一人振臂高呼‘咱們走!’,隨後那些人全都會過了神兒來,而他們立馬隨聲附和,之後轉身就跑。在見到台下有人要跑後,台上的行雲立即對著那些選擇留下的正道人士怒吼道:“你們等什麼呢?動手啊!現在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他們下山,那咱們都會淪為笑柄!”要說行雲確實心機深重,他明白既然方才那些人表明了態度之後便已經沒了回頭路,而他這句話又正好刺在了那些茫然的正道人士心中最軟弱的地方,沒有錯,如果今晚的事泄露了出去的話,那他們軟弱貪婪的一麵豈非要天下皆知?要知道人活一張臉,他們這些正道人士最忌諱的就是自己名聲受辱,於是。在為了保全名聲的貪念和恐懼下,那些人紛紛拔出了兵刃朝著逃跑的那些人砍了過去。他們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既然今天能上鬥米觀就證明了他們的實力。瞬間,台下亂作一團,而就在這時,異夜雨給了身邊人擠一個眼色。孔雀寨的惡棍們也動了。這些寨民其實早就做好了開打的準備,此時見二當家下令,那些曾經的亡命之徒瞬間如同猛虎一般加入了戰局,除此之外。還有雲龍寺的護法僧眾,他們也是一股極強的戰鬥力,當時法垢大師已經下了台。經曆了今晚鬨劇之後,法垢大師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雙手合十感慨眾生皆苦,但眾生雖苦。卻也不能任人宰割。所以他便指揮著雲龍寺的護法武僧配合著孔雀寨的惡棍們一齊對抗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突圍的人群之中,難空衝在了最前麵,隻見他雙手金剛降魔杵舞的是虎虎生風,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砸在那些抵擋在身前的人們。要知道難空一直以來都對這些所謂的‘正道’所不齒,如果不是這幫損賊獵妖人,他曾經又怎會平白無故的擔負上‘渭水巨惡’的名號?而此間終於能夠毫無顧忌的痛下殺手,難空自然不會留手,他本領高強。打到性起之時,手中一雙降魔杵更是將那些正道人士打得哭爹喊娘。如果不是法垢大師製止的話,估計當天他又會大開殺戒。而孔雀寨的惡棍寨民也不甘落後,隻見他們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揮舞著手中的菜刀鐵錘之類的兵器,配合著那難空,硬生生的在人群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也虧了那些‘正道人士’們心中有愧自知理虧,所以士氣不旺,一時間居然被那少數的人殺的節節敗退,而二當家見此機會便對著身邊紙鳶示意該走了,但是紙鳶卻如何都不想離開。因為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滿臉淚痕的世生身上。此刻世生心中的苦,也許隻有她和小白兩人才能真正的理解吧,要說小白現在正陪在世生身邊,而她又如何能獨自一人逃走?於是,她便同二當家表明了心態,而與此同時,劉伯倫也對著行顛師傅說道:“得了,老爺子咱也一齊趁亂跑了吧,留在這裡也沒多大意思了,從今天起,咱爺幾個找個深山躲起來成天喝酒,再也不管這鬥米觀的破事了。”他此話一出,便引起了世生和李寒山的共鳴,今晚的事情給他們的打擊實在太大,此時心力交瘁當真累了,而就在這時,那行顛道長忽然輕聲歎道:“你們走吧,我現在不打算走了。”“什麼?”劉伯倫驚道:“你現在這樣,即便是留下又能怎樣?我說老爺子,你可彆嚇唬我們啊。”“我這話自然當真。”隻見行顛道長歎道:“既然他們現在都留下了,那我也要留下,我們兄弟幾個,終歸要有個了斷。”而就在哪行顛道長剛說到此處之時,台上的惡鬥愈演愈烈,當時行雲自己對抗三位道長顯然頗為吃力,而眾英雄逃脫一事也分了他的心神,就在這時,隻見那行幻道長瞅準了機會棲身於行霧的火牛身後,待到那行雲沒有注意便飛身一劍,瞬間挑飛了行雲一塊肩頭肉。而行雲負傷吃痛,心中邪火更盛,隻見他狂吼一聲,手上金棠,群青雙劍光芒更勝,隻見給他金棠劍震飛了那行幻之後,又以群青劍刺在了火牛身上,群青劍散發出的絕強寒氣,竟將那炙熱的火牛凍成了一地寒霜,而抽著這個機會,行雲看見了台下的世生眾人,他心裡明白,憑著那幾人的本事,如果他們想要逃跑的話,山中的弟子們沒有人能攔的住。但此時自己又被三人纏住,這種級彆的鬥法要打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定,於是他當時心中焦急,便轉頭大喊道:“老二!!你還在那裡乾什麼!怎麼還不過來幫我?!”而他說的正是行風,話說行風道長方才因為事情敗露,早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絕望和自責之中,從始至終他都在那高台的角落處蜷縮著身子哭泣,而陳圖南和綠蘿一步不離的陪著他。此時聽見行雲喚他,隻見行風道長身子一緊。哆哆嗦嗦的抬起了頭來,僅看了一眼,便被四人的死鬥刺激的大叫了起來。今晚他也受了極大地刺激,一直以來折磨著他的夢魘成真,鬥米觀數百年的名譽毀於一旦,這些事情無不對他造成了極大的打擊,所以當時的行風道長已經沒有了任何鬥誌,他當時唯一能想到的,隻有躲起來。躲得越遠越好。而見到行風道長如此反應,隻見那行雲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窩囊廢!成不了大事!”不過他話音剛落,就又被那三位道長的圍攻給堵住了嘴。而經此變故之後,陳圖南看上去雖然依舊冷靜,但麵無表情的臉上卻也流露出了一抹揮之不去的無奈和悲涼,但他明白在這個彆人都陷入癲狂的時候自己必須要理智。於是。他當時便對著那不知所措的綠蘿輕聲說道:“師妹,你先帶師父會家休息。”“師兄。”綠蘿淚流滿麵,生性天真的她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鬥米觀此刻會成現在這副模樣,此時她能看見的人,無不同瘋子一般的殺戮,曾經莊嚴和平的鬥米觀,儼然已經變成了修羅煉獄般的存在。其實也不怪她,話說當時可能除了極少幾人之外。在場所有人都有這種迷茫,畢竟他們不是這場陰謀的參與者。卻全都在不知不覺間被扯入了陰謀之中。隻見那綠蘿哭著拉著陳圖南的衣袖顫抖的說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師兄,我好害怕。”“彆怕。”陳圖南見綠蘿不停的顫抖,破天荒的語氣之中夾雜了一絲溫柔,隻見他伸手摸了摸綠蘿的頭發,然後對著她說道:“聽師兄的話,先把師父帶到安全的地方,師兄對你保證,不會有任何事發生。”他就是這樣的人,隻有在最關鍵的時候才會不經意的流露出自己的情感,而綠蘿在聽了他的話後,當真擦乾了眼淚,然後點頭說道:“那你可要注意安全呐。”陳圖南笑了笑,然後對著她說道:“快去吧,放下房中鎖門石,如果不是我去的話,任誰叫門都彆開。”對於陳圖南,綠蘿完全的信任,於是她這才點了點小腦袋,同時攙扶起了自己的父親跳下了高台,當時台上隻剩下了五人。而見到綠蘿帶走了他的父親之後,那行雲掌門一邊擋開了行霧和行幻的攻擊之後,一邊冷聲喝道:“廢物!要你也沒用,圖南,你還是我鬥米弟子否?你還記得自己為何會有今天否?!”“弟子不敢叛教。”隻見陳圖南歎了一聲,然後雙手抱拳施禮道:“弟子自然記得。”“那好!!”隻見那行雲又吼道:“既然你還記得,為何不來助我一臂之力?”陳圖南的實力天下皆知,觀中弟子們早就盛傳他的實力已經直逼第十三代的師叔師伯們,如果此時有他幫助的話,那這場戰局應該馬上便有改觀。但是陳圖南當真會這麼做麼?為了服從掌門命令,他也會同其他弟子那樣不明事理助紂為虐?當時劉伯倫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陳圖南的身上,他們當真不知此時圖南師兄心中所想的究竟是什麼。而在聽了那行雲掌門的話後,隻見陳圖南居然雙膝跪地,同時開口說道:“弟子身為鬥米觀十四代弟子,實在不敢以下犯上,所以還請掌門原諒,如果掌門執意要治弟子之歲,縱然是死,弟子也不會有任何怨言。”說話間,隻見陳圖南一把拔出了背後黑石劍放置在自己咽喉之上,從他的神情上來看,隻要那行雲一聲令下,他當真會自刎血濺當場。而見這大師兄居然這樣,兄弟幾人無不動容,隻見那劉伯倫焦急的朝著他大喊道:“大師兄你在乾什麼!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這麼迂腐?今晚過後鬥米觀有或沒有都是個未知數,你又何苦還要遵守這什勞子教條?還是跟我們走吧!咱們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再在這藏汙納垢之所待著,豈非是玷汙了自己的人格?”沒人知道陳圖南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他既然如此選擇就一定有他的理由,隻見當時的他對著劉伯倫搖了搖頭,那眼神分明是無奈,卻還透露著堅持。而行雲當時受三人左右夾擊,哪裡還有工夫治他的罪?隻見他奮力地擋著三人的攻擊,剛想開口說話,忽然背後又中了那行癡的法術,身子一疆之時,行幻的木劍又到,這一劍劈空而來,夾雜著烈風‘呼’的一聲,誓要將他從上到下一劈兩半!而行雲當時避無可避,隻好拚儘了全力朝後退了一步,隻聽‘刷’的一聲,那木劍從行雲的左肩處刺入,一路到右肋的位置,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隻聽他慘叫一聲,胸前瞬間血花四濺。得手了!!行幻重傷了行雲之後,立住了身子,但三人臉上卻並未有一絲的快意,而那行雲慘叫了一聲之後,接二連三的字符再次打在了他的身上,一時間他動彈不得,行霧見此機會,便忍著淚飛身上前彎腰鼓起了腮幫子猛吹號角,那火牛瞬間從身前出現,急速撞在了行雲的身上,火牛的力道驚人,而行雲當時無法躲避被撞了個正著,隻見他慘叫了一聲,隨之被憤怒的火牛牛角向上挑飛,直挺挺的裝在了頭頂上方那巨大的鐵簡之上,發出了咣的一聲巨響。見他連受了三番重擊之後,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那些選擇了行雲的人們開始恐懼,如果行雲死了的話,那他們又該何去何從?於是,在那一瞬間,不少人都發出了驚呼,但瞧那行雲撞在了鐵簡之上,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又被反射了回來,瞬間,高台塌陷,濃煙滾滾。而就在煙霧散儘之後,但見行幻行霧行癡三人站在那堆碎木之上冷冷的望著前方,就在他們身前不遠處,行雲掙紮著站起了身來,當時的這位鬥米觀掌門已經十分的狼狽,滿身血汙頭發散亂,唯一未變的,恐怕就是他那陰毒的眼神。顯然方才幾人的攻擊已經讓他受了重傷,隻見他大口的喘息著,剛想說話,可一開口,卻先吐出了血來。見他現在這般模樣,行幻咬著牙吼道:“惡賊!你也有今天,不單毀了鬥米觀更毀了你自己,事到如今,你還不速速跪下懺悔?!”“懺悔?”隻見那行雲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然後勉強撐出了冷笑,當時他滿口的牙上沾滿了血漿,顯得陰森無比,隻見他望了望三人,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隨之狂吼道:“我為什麼要懺悔?都是你們逼我的,今天你們誰都彆指望著活著下山!”說話間,隻見行雲丟到了手中的群青劍,隨之從袖子裡翻出了一件黑黝黝的東西。那是個小小的方盒,不隻是什麼材料所致,看上去平淡無奇,但此時此刻卻沒有人敢小瞧與它,畢竟長點腦子的人都能料到,這盒子裡的東西恐怕就是行雲最後的殺招。而三人雖然不知道他要搞什麼鬼,但見他摸出了個盒子自然也明白這其中定有緣由,三人不敢托大,隻見那行幻和行霧二人雙腳蹬地再次攻上,而行雲當時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咬著牙躲過了二人的攻擊,幾人飛身落地之後,行雲已經打開了盒子,隻見他當時腦門上麵青筋直蹦,同時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幾個逆賊應該感謝我,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鬥米觀的最強道術!!”說話間,隻見行雲他下意識的抬頭觀望,此時夜色深沉,夜幕籠罩下的鬥米觀殺氣衝天,而透過那巨大的鐵簡書邊緣,依舊可以看見夜空中那北鬥七星光芒正強,這正是行雲想要的。而與此同時,眾人終於看清了他那方盒裡麵裝著的東西。(兩更並一更完畢,六千字奉上,卡文了,大家見諒,球票求推薦,拜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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