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由於那個小城內百姓生活富足,西街旁妓館林立,每到夜幕降臨之時更是紅燈高掛歌舞升平,時逢一年一度的水燈節,所以按照著風俗,那些妓館內的歌姬舞姬們全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乘坐著披紅掛綠的花車在城中遊行。此國盛產美女,但瞧那一字排開的花車之上站滿了盛裝的歌姬,那些歌姬無一不是唇紅齒白風華正茂,玲瓏曲線傲人的身材,在花車之上輕歌曼舞,有衣著暴露的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胸脯,煞是奪人眼球,惹得街道兩旁的百姓們一陣歡呼。巴邊野久居四海之螺內,東螺國民風淳樸,人人相敬相愛,彆說妓院了,就算是青年男女戀愛,都要在結婚之後方可行周公之禮,從此不離不棄便是一生。所以說,他哪裡見過此等場麵?在人群之中,望著那些搔首弄姿的歌姬,不由得麵紅耳赤,引得旁邊的嬸子大娘們一陣偷笑,而等那花車遊行過後天就已經暗了下來,在天黑之後,全城的人都走到街上來互相慶賀,街道兩旁的商鋪更是擺出了種種商品,城中人潮擁擠,男男女女在城裡的河邊放起了水燈,接著這個機會結識新的朋友。慶典似乎到達了**,而巴邊野這個螺民望著這繁華的景象,似乎連眼睛都有些不夠用,而就在他看熱鬨的時候,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驚呼,巴邊野聞聲前去,但見一個十多歲的孩童在方才放燈的時候。由於人群擁擠不小心掉入了河中。而旁邊圍觀的人眾多,但是卻沒有會水的下去營救。要說巴邊野本是螺民,天生水性極佳。於是他也顧不上什麼,推開了人群一個猛子紮進了河裡,身材健碩的他一隻手就拎起了那個小孩上了岸,眾人見這好漢救了那小孩,於是便齊聲稱讚了一陣,接著又漸漸走開了,隻剩下那嚇傻了的小孩渾身濕漉漉的坐在河沿上不住的哭著。瞧他哭的這個揪心。於是巴邊野便對著他問道:“彆哭啦小孩子,你住在哪裡?你家大人呢?”偏偏就是這個時候,隻聽不傳出傳來了一陣驚訝的聲音:“咦?福來。你在這兒啊,怎麼衣服都濕了?這位是…………”這聲音就好像空穀深潭中妙音鰱出水時的細語,這是出身於東螺國的巴邊野當時唯一能拿來比喻的事物,人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好聽的聲音?巴邊野下意識的抬頭一看。至此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震。但見離他們不遠處。一位打扮十分光鮮的美人正盈盈朝著他們走來,這可能是巴邊野見過最美的女人了,柳葉彎眉膚色似雪,小小的鼻子,高鼻梁,杏核似的眼睛,眉宇間更帶著萬種的風情,華裝錦衣。風往這邊吹,人還未靠近。一股淡淡的幽香便已經飄來。月暈朦朧羞花女,如夢似幻誤終身。這個女子生的可真好看,巴邊野呆在了哪裡,當時心中隻有一個念想:如果真的有仙子的話,恐怕相貌應該就是這般的吧。這也正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小城內美女無數,但巴邊野卻隻對這一人一見傾心。而那個叫福來的小孩子見到那女人來了,便抹著眼淚說道:“大姑娘,莫要打我,我不是故意貪玩的。”原來,這女子是一個遊走列國的舞團團主的女兒,名為林寶兒,此番這個舞團接受了此城的邀請,特地前來為慶典助興,而那個小孩便是團裡打雜的小廝,說的是那日舞團接到的邀請十分之多,而林羽兒見城中這般熱鬨,便和福來偷偷的溜了出來,本來她想要好好的逛逛這繁華的夜景,可哪裡想到街上的人著實太多,以至於和福來走失,所以才發生了當時的事情。在得知了福來方才落水又被巴邊野所救後,那林寶兒便向那巴邊野施禮道謝,而臉紅脖子粗的巴邊野忙擺手直呼不客氣,之後林寶兒似乎覺得這人有趣,便邀他一起同遊。那也許是巴邊野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了吧,在那一晚,他同那林寶兒在河邊遊玩,觀望著河上的水燈,河水倒映著越亮,那些水燈就如同星辰一般,隨著河水靜靜的朝這遠處天際漂流。這就就好像是一場夢,巴邊野同那林寶兒了的十分投緣,他隻覺得那林寶兒十分的善解人意,不論他說什麼,那林寶兒都十分用心的聽著,還會還給他一抹淺淺的微笑,可良宵苦短,不知不覺間時間就這麼過去,福來在一旁不住的催促,林寶兒也知道自己該回去了。而巴邊野見眼前的姑娘要走,心中實在不舍,螺民的風俗便是如此,敢愛不敢恨,遇到了心愛的姑娘就一定要表白才行,這是融入骨髓的風俗,於是在那林寶兒起身的時候,巴邊野心中一熱,這才單膝跪地,雙手捂著自己的心臟,對那林寶兒行了個求愛禮。但林寶兒哪裡明白他這動作是怎麼回事,隻見他對著那林寶兒十分真誠的說道:“我非常歡喜你,你能接受我的愛意麼?”這突如其來的求愛讓林寶兒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本來嘛,才認識一會就說出這話,未免太過唐突,但林寶兒卻並未生氣離去,她似乎也對著眼前這個體型健碩的男人十分有好感,也不知是否因為情竇初開,隻見她想了好一會,這才輕聲的說道:“你真的歡喜我?”“真的!”隻見那巴邊野忙說道:“為了姑娘,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哪怕去死!”“謝謝你。”之間那林寶兒紅著小臉微笑著說道:“那你明天晚上去我住的地方找我便是,不過,如果你是真心,所以要留給我一件定情信物。這是我故鄉的風俗,如果不然的話,恐怕無憑無據。阿爹也不會同意的。”定情信物?巴邊野哪裡知道這玩意是什麼,通過詢問他才明白,原來這‘定情信物’是男女戀人的憑證,由男方給女方一件最珍貴的東西為信,如果女方收了的話,那就代表她同意這份感情,日後告之高堂時出示此物。便可以此為媒,等到成婚之日,女方須將信物奉還。這有個說法,叫‘還壁結姻緣’。聽到了此處,劉伯倫實在是忍不住了,隻見他對著那巴邊野說道:“於是。你就把那個國寶給她了?天呐。你膽子怎麼這麼大?”而對於巴邊野的做法,世生隻能報以一絲苦笑,因為他去過東螺國,自然明白那裡的人全都是一根筋,因為他們全都不會騙人,所以在一般的情況下彆人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極易被情緒左右思想,想那巴邊野當時是真上頭了。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在他們看來簡直不可思議的事情吧。而那巴邊野十分痛苦的哭道:“都怪我,我不應該拿國寶送人。可,如果現在再讓我選的話,我還會這麼做的,畢竟她說過她喜歡我的,我又怎能不相信她?”你個傻子,你以為外麵的世界和東螺國裡一樣麼?世生歎了口氣,對於這些螺民的性格,世生也不清楚究竟該如何定論,於是他便對著那巴邊野說道:“老先生,那後來呢?第二天你去了麼?”巴邊野點頭歎道:“自然是去了,也就是在那裡,我遇到了兩位道長。”巴邊野繼續往下講,當時他就在河邊留宿,醒了之後一直在發呆,隻盼夜幕能夠早些降臨,好容易等到天黑了,他便按照著林寶兒給的地址尋到了那歌舞團落腳的客棧,由於水燈節剛過,許多外地的人沒有走,所以那客棧裡依舊十分熱鬨,大廳裡麵住滿了人,福來引著他前去同林寶兒相見,並且對他說,團主今日不在,叫他不要對小姐亂來。巴邊野當時心地淳樸,自然不會做那越格之事,而一日未見,巴邊野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要對林寶兒講,可他在那林寶兒的房中屁股還沒坐穩時,門外就傳來了驚呼。巴邊野和林寶兒出門朝樓下觀瞧,此時的樓下已經亂了套,隻見一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他的身旁還站著兩個長袍寬袖背負長劍的道士,就在這個時候,隻見那福來連滾帶爬的跑上了樓,然後對著林寶兒說道:“大姑娘,禍事來了,人命的案子!!”原來福來方才正在客棧的門口閒逛,忽然聽到客棧裡有人吵了起來,人都愛湊熱鬨,於是福來便十分好奇的擠進了人群,卻見有兩個道士正同個女子爭吵。你說你個出家人欺負什麼女人啊?當時福來心裡麵這個好笑,可哪裡想到,那三人還沒吵幾句,忽然左手邊那個身材高大的道士忽然從背後拔出了一把閃著寒芒的寶刀,之後不由分說一刀就砍在了那女子的身上,這刀砍得很深,從肩膀斜劈到肋骨,霎時間那女子血濺當場。而方才還在饒有興致湊熱鬨的眾人,此時見發了命案哪裡還有閒情雅致繼續觀戰?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朝著客棧外跑去,慌亂間還撞倒了很多人,一時間場麵幾位混亂,而福來心係林寶兒的安危,外加上看見門被人堵了,這才拚了命的跑到了樓上。巴邊野從未見過殺人,就在他望著那兩個道士正在驚訝的空擋,那個人高馬大的道士冷笑了一聲,指著地上的女人冷笑道:“彆裝了妖精,早說了你能騙得了彆人,但騙不過我們!快點現行吧,還有你們!”說話間,那道士又伸手指了指另外三個正準備往外跑的人,而那幾人皺了皺眉頭,雙目一翻,竟倒在了地上,而再瞧那躺在血泊裡的女人突然坐起了身子,雖然身上傷口還在往外滲著血,但她似乎毫不在意,同時臉上的皮肉開始蠕動,沒過一會,那兩腮之上的皮膚爆裂,竟又長出了三隻眼睛!這二人說她是妖怪?!巴邊野心中猛地一震,隻見那女人四肢抓地,嗖的一聲跳起來了老高,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房梁,隻聽哢吧吧一陣脆響。她的臉居然一下就轉到了背後的方向俯視著那兩個道人。隻見那‘女人’語氣陰森的說道:“當真不能給我留條活路麼道長?”另外一個麵色清秀的道長始終沒有說話,而那個身材高大的道長卻哈哈大笑,隻見他指著那妖女惡狠狠的說道:“你現在知道後悔太晚了。五眼娘子,你本是古滇國護國的妖獸,古滇國滅亡之後不但不潛心修行,反而偏要破壞這世道的規矩,你四處食人精血修煉妖術,犯下的惡行人神共憤!想那半年前孫家村二百口的性命便是由你所害,我師兄弟追了你兩個月。妖精,你殺那些婦孺老幼的時候可曾想過給他們留一條活路麼?!”而那五眼娘子聽聞此話之後臉色大變,於是乎便大叫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不要以為我當真會怕了你們這些鬥米觀的臭道士!”說話間,隻見那五眼娘子身體猛地膨脹,皮囊破裂之後。一隻色彩斑斕的大蜘蛛懸掛在了那房梁之上。這隻蜘蛛足有一個成年人般大小,渾身上下長滿了尖刺似的紅毛,那些紅毛輕微顫抖,蜘蛛身上的五隻眼睛不停的打轉。當時的世道妖怪可是個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稀罕物,人人都聽過,但見過的確少之又少,眼見著客棧鬨了妖怪,那些站在門外的人更不敢待著了。全都哭爹喊娘的拔腿就跑,而巴邊野他們站在樓上。此時看的真切,巴邊野雖然沒有見過這種怪物,但在螺中卻也領教過妖怪的厲害,所以他當時下意識的就拉著嚇傻了的福來還有林寶兒朝著屋子裡就跑!而那五眼娘子明顯看見了他們,隻見它怪叫了一聲之後,五隻眼睛閃爍出了碧綠的光芒,然而就在此時,方才倒地的那些人忽然抖得不停,隻見他們的身上鼓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小疙瘩,那些疙瘩不停的移動,就好像皮膚下麵有什麼活物一般,果不其然,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隻聽嗡的一聲,無數細小的蜘蛛從那三具屍體的七孔鑽了出來!而由於數量過多,很多蜘蛛更是咬破了那些人的皮膚而出,眨眼間三具屍體血肉模糊,而遍地的蜘蛛如同潮水一般朝著那兩位道長湧了過去,兩人沒有防備,眨眼間就被那些惡心的蜘蛛包裹了起來。見那兩人被蜘蛛包裹了以後,那五眼娘子發出了怪笑,隨即一轉頭,五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巴邊野,巴邊野見事不好,便將兩人推進了房門,然而自己卻沒有進去,而是關緊了門後,大聲吼道:“跳窗戶走,我來擋住它!!”雖然他們隻見過一麵,但林寶兒此刻見他為了保護自己居然能豁出去性命,心中自然大為感動,如此男兒,當真是萬裡無一,於是她情動之處自然不想離開,便哭著拍打著房門,求他彆做傻事。巴邊野當時可沒彆的想法,隻見他用後背死死的頂著門,然後拔出了自己隨身佩帶的魚骨匕首,麵對著五眼娘子那幾隻攝人心魄的眼睛,他的手在不停的抖,但是卻未有一絲退縮的念頭。那五眼娘子怪笑了一聲,屁股出射出了一根絲粘在房梁之上,同時身子搖擺,猛地朝巴邊野蕩了過來,而巴邊野當時也明了信念,即便是死也不能離開此處半步,所以他一咬牙,大喊了一聲‘快走’之後,便握著匕首朝著那蛛妖紮了過去!他雖然勇武,可卻還是凡人,哪裡敵得過那百年修行的五眼娘子?隻見匕首紮在它的身上竟然瞬間斷掉,與此同時,他便被那妖怪撲倒在地。五眼娘子方才受了傷,此時正需要血食,於是便張開了大嘴朝著他的頭顱咬下,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忽然一道金光閃過,那五眼娘子的身子居然僵在了那裡一動不能動。劫後逢生,巴邊野下意識的望去,隻見那兩位道長居然毫發無傷的跳到了樓上,再瞧樓下的地上鋪滿了一堆死去的蜘蛛,而那方才的金光,便是由那容貌清秀的道長所發,而那妖怪被定住之後,那個身形高大的道長大喝一聲,隻見他將左手兩根手指往自己的刀上一抹,刀刃粘血,登時散發出了一陣煞氣,他邁步上前不由分說便是一刀。而僅此一刀便將那五眼娘子一劈兩半!被殺掉之後,那五眼娘子的身子劇烈收縮,最後變成了一個殘破的蜘蛛布偶。相傳古滇國常以昆蟲為圖騰祭祀亡魂,想必它便是這圖騰所化的妖怪吧。巴邊野渾身冷汗不停的喘著粗氣,而就在這時,門開了,林寶兒哭著撲在了巴邊野的身上,驚魂初定,巴邊野的心裡反倒是感覺到了甜蜜。而那麵目清秀的道長笑著拉起了他。並且對著他說道:“這位兄弟可真夠勇敢的,不知尊姓大名?”這便是他們的相遇了,那兩位道長便是行笑行狂。他們本是追蹤那五眼娘子而來到了這裡,由於兩人見巴邊野身為普通人麵對妖魔居然毫不畏懼,所以也對他生了好感,於是他們幾人便又尋了另外一個酒肆飲酒。而在得知了兩人的身份之後。那巴邊野這才想起了此次到人世間的初衷,於是他便跪倒在地懇求兩人拯救東螺國。而這兩位道長心存正義,此次下山曆練本就是為了降妖除魔替天行道,況且在聽巴邊野講出了幽幽道人的事情之後,更對這螺中的世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他們便一口答應了此事,由於此事緊急,於是他們便決定第二日一早便起身上路。那一夜對於巴邊野來說。當真是又悲有喜。喜的是東螺國終於有救了,他不負眾望尋到了當年‘東螺三仙’的後人。然而悲的確是既然第二天便要上路,那麼他和那林寶兒的這段姻緣,又當如何是好?巴邊野一夜未睡,最後還是決定了要再去找那林寶兒,於是他便潛入了客棧,當時天已經快亮了,巴邊野輕輕的敲了敲林寶兒的窗戶,而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之後,林寶兒自然也睡不著,此時聽見巴邊野又回來了,便滿心歡喜的將她迎了進來。眼見著在無法隱瞞,所以巴邊野便對他說出了自己要走的事情,因為他臨走時衙門的人曾經叮囑過他,畢竟這事關他們整個國家的安危,除了遇到真正有本事的人之外,東螺國的事情最好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巴邊野之前也發過毒誓,所以此時不能將事情的原由告之。畢竟現在事件緊促,而且現在名不正言不順,林寶兒不可能跟他走,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即便是林寶兒同意巴邊野也不會帶她回去,因為四海之螺內現在妖邪作祟,縱然有兩位道長,但他也不願意再將自己心上人置於那危險的環境之中。所以他隻是對林寶兒講,說自己明日有要事就要離開,因為他的家鄉也有妖怪傷人,所以要請道長回鄉除妖,他問林寶兒,可不可以等著他回來?當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時辰,萬物無聲,林寶兒正蜷縮在他的懷裡,她輕聲的問道:“要去多久?”“最多一個月。”巴邊野說道。他本來想著請這兩位道長前去除妖,以這兩位的本事應該很快就能殺掉那些妖怪,之後自己再找個理由出螺,前前後後一個月左右應該夠了,到時候他會準備好一切前來提親,之後風風光光的將林寶兒接回螺裡。所以,現在他隻需要林寶兒的一句話。而那林寶兒當時溫柔的對著他說:“彆說一個月,多久我都會等。”“那我們說定了。”“嗯,說定了。”黎明之前,疲倦的林寶兒睡著了,她臨睡之前送給了他一幅自己的畫像,並且對他說,這些日子裡想她了就看看,等他走的時候彆忘了要叫醒她,因為她要送他。而當時巴邊野望著她的睡臉,卻不忍心將他叫醒,雖然心中難以割舍,但他身為東螺國民,卻有著不得不離開的理由。所以就在天色蒙蒙亮的時候,他跳出了窗戶,同早就等在街上的行笑行狂一起朝著東螺國的方向走去。而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世生就已經知道了。聽那巴邊野講到了此處後,眾人或多或少的都被他的這份癡情所觸動,就連劉伯倫也不怎麼恨這個怪老頭了,隻見他對著這巴邊野歎道:“你也真夠癡情的了,不過後來到底怎麼回事?明明是你把海螺給出去的,怎麼你的族人卻把這事怪罪到那兩位師叔的身上?”巴邊野臉上寫滿了愧疚。隻見他哭道:“都是我不好,我愧對兩位兄長,我簡直…………不配當人!”原來。就在三人回到了四海之螺後,兩位道長十分輕鬆的將那些作惡的河妖除了個乾淨,見禍害摧殘東螺已久的河妖終於被消滅,舉國上下一片沸騰,當時東螺國內的氣氛簡直比過節還要熱烈,每天都有慶典,一直這樣慶祝了整整七日。我們不止一次提到東螺國民風淳樸一事。在這種環境下,自然沒人想起那國寶海螺之事,而巴邊野當時頭腦逐漸清醒。自然也想通了自己以那國寶當定情信物一事實在欠妥,於是他便終日等待著道長的離開,他也好有理由再次出螺迎娶林寶兒。這樣的話,那這件事不就沒人知道了麼?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誰都沒有想到。東螺國民太過熱情,竟將那兩位道長留了那麼久的時間,而巴邊野當時心急如焚,好容易等到那兩位道長離開之後,他早就收拾好了行裝打算隨後跟去。然而就在這時,衙門裡的人這才對他問起國寶一事,他們問那兩人收沒收國寶,巴邊野當時腦袋混亂。於是便下意識的說沒收。亂子就跟著這句話隨之而來,既然那兩人沒收國寶。那理應將國寶歸還原處,可那巴邊野能拿什麼去還?當時他心中一片糾結,情急之下,便隻好撒謊說道:“我早就把國寶放回去了。”謊言在絕大部分的時候,最初是出自恐懼,這話沒錯,巴邊野當時還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個謊話會帶來多大的代價。而當他知道的時候,卻也晚了。那些衙門裡的人自然相信巴邊野這個勇士,然而國寶確實丟失了,它怎麼會丟呢?最初是疑惑,疑惑慢慢的就醞釀成了猜疑,於是,兩位道長偷竊國寶的傳聞出現,整個國家都人心惶惶。這個局麵是巴邊野萬萬想不到的,可是謠言四起,如果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澄清事實的話,那身為‘東螺勇士’的他以後一定會永遠的活在人們的唾罵和鄙視之中,所以他不敢。“我真的不敢,我當時太害怕了,天啊為什麼會這樣?”隻見那巴邊野越哭越傷心,兩隻老眼通紅通紅的,他斷斷續續的說道:“可是如果我不說的話,又怎麼能對的起兩位道長?他們那麼幫我們,卻擔負了這莫須有的罪名,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好,隻好想儘早的再出螺去,討回國寶放回原處,然後再對大家說是他們弄錯了…………”世生歎了口氣,心中想道,這件事如果真的能夠這麼簡單就解決的話,那你就不會在這裡了。果不其然,話說那巴邊野再次跑出螺後,一路狂奔又回到了那個小城,可當他來到客棧的時候,卻得知了一個讓他感覺到五雷灌頂的消息。那個歌舞團,早在半個月之前便已經走了,而之餘他們去了哪兒,那掌櫃卻不得而知。巴邊野眼淚不停的掉落,心想著不是說好了麼,不是說好了不論多久都等著他的麼?怎麼,怎麼就這麼走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當時的巴邊野在客棧門口狂吼著,而路人們瞧著他的神情,就好像在瞧著一個瘋子一樣。此時林寶兒不見了蹤影,他自然不能就這樣回東螺國,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當以什麼麵目再見自己的親人。還有對那兩位恩人的愧疚,這滋味當真比死還難受。但是他還是不甘心。最後,巴邊野決定去找林寶兒,然而諷刺的是,他連那林寶兒所在的歌舞團的名字都不知道,他所有的,就隻有那一張畫。於是,他隻好帶著那幅畫上路了,這一路伴隨著春秋交替,世間興衰,就好像是一場沒有邊際的自我放逐,這一找便已經是大半生。巴邊野還在痛哭,他拿出了那畫,眼淚吧嗒吧嗒落在上麵:“我相信,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如若不然怎麼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我真的,真的好想見到她,然後,然後再回東螺以死謝罪,不然的話,我真的,真的好不甘心!”聽完了整件事的始末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望著這個遲暮的老人,他們當真連恨都恨不起來,而在場的女人們眼中竟泛起了淚花,女人永遠是感性的動物,隻見那紙鳶說道:“這個故事真叫人心酸,世生大哥,你說咱們該如何是好?”世生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我也不知道,要說現在隻有一張線索,也就是這幅畫。”說罷,世生借來了那幅畫,畫上的林寶兒確實是個少見的美人,不過巴邊野找了大半生都未能尋見,他們又怎能在這短短的幾日之內找到她呢?從世生手裡接過了那幅畫後,幾個女人感歎道:“真是個美人,也難怪會有人這般癡情的尋找著她。”“美人?”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二當家聽到了這話後,便湊上前去饒有興致的說道:“讓我瞧瞧到底有多美…………哎?這人我見過啊。”(兩更並一更,八千字更新完畢,未修改版,因為多碼了兩千字,所以更晚了,請大家見諒,明天一定將世間調整回來,爭取在七點左右更出,感謝大家的支持,拜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