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說世生吧。他方便完畢後提起了褲子,隻感覺周身一陣輕飄舒暢,雖然臭是臭了些,但誰讓昨晚他吃壞了肚子呢?解決完畢之後,世生鼓起了精神繼續摸索,他發現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好像個鍋底的形狀,地勢兩頭高中間低,且每隔一小段時間都會有規律的顫動一次,這顫動不宜察覺,但確實存在,踏著惡心的粘液繞了一圈後世生還是沒有找到能出去的路,這多少讓他有些氣餒。他當時心情確實很差,隻見他靠著那肉的牆壁,摸出了煙袋鍋點著了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他摘下了綁在頭上的綢子,拿在手裡觀瞧著,這綢子是紙鳶衣服上的。想想在地穴之中還有紙鳶跟他作伴,可如今再次被弄到了這麼封閉的地方,卻隻剩下了他自己,紙鳶她現在在乾什麼呢?她應該已經回到了住處了吧。想到這裡世生便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叼著煙袋繼續摸索,希望能夠找到出去的路,可是他走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任何能出去的線索,無奈之下,隻好喪氣不斷的抽煙,那火把雖然抗燒,但終有要燃儘的時候,他現在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時辰,隻感覺自己被關在了一個惡心的牢房之中。然而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世生楞了一下,忙豎起耳朵仔細去聽,果真是嬰兒的啼哭之聲,這聲音斷斷續續的,越來越大。世生心中納悶,要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遍地的妖魔臘屍,哪裡來的小孩呢?於是他好奇心大起,便循著聲音走了過去,果然這讓他在一處牆璧上,發現了這聲音的來源。嚴格來說,那並不是個小孩,反而有些像個人形的肉瘤,連帶著生在那**之上,同為暗紅色,方才它沒叫世生還真沒注意。隻見這肉瘤之上鼻子眼睛俱全,方才是眯縫著的眼睛此時睜開了,沒有眼珠,看著怪嚇人的。要說世間萬物皆可成精,胡琴蝙蝠如此,法寶更是如此,而有的法寶生來就帶有靈魂,古時曾有傳說,講的是書生路遇一老者與其同行,夜宿荒廟老者拿出一個酒壺,那酒壺隻要裝水進去再倒出來,水就變成了美酒,書生驚奇,直讚這寶貝神奇,但半夜之時偶聽響動,他起身觀瞧,隻見那酒壺中鑽出了個蟲子在曬月光,書生好奇將那蟲子抓在手裡,發現這蟲子鼻眼俱全,一不小心被他掐死了,而第二天老者醒來後大哭,原來那蟲子便是酒壺的精靈,它一死這酒壺便廢了。想來那個小孩形狀的肉瘤便是行肅法寶‘腹內灶’的元靈吧。世生望著那個怪東西眨了眨眼睛,他可不知道這是什麼,然而就在這時忽然身後發出了‘彭’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天上掉了下來,世生轉頭望去,隻見一頭喉管被隔斷的死牛掉落了下來,世生看了看那牛,有看了看頭頂,而就在這時,隻見那孩童模樣的肉瘤嘴巴張開開始吸氣,一絲血氣從牛身上吸出直射入這肉瘤口中。這一切,全是在世生的眼前發生的,當時世生覺著有趣,便一邊抽煙一邊觀瞧。而此時此刻,外麵天色漸黑,宏偉氣派的南國宮殿之中燈火通明,今天晚上宮女太監們都很是忙碌,據說今晚他們的君主要宴請貴客。皇家宴席自然非同凡響,瓜果鮮蔬珍禽獸肉此時早已準備得當,此時雲龍寺六僧已經到了,雲龍寺屬於皇家,這六位高僧乃是護國法師,平日裡可隨意出入王宮,不過今晚那法肅和尚臉色卻不太好。說起來他雖是受過‘天啟’之人,天生體內帶有法寶,可這法寶卻也讓他有些頭疼,也不知為何,近年來每到夜幕降臨之時便會劇痛,他也知道這當是體內的‘腹內灶’作祟,所以每當胃疼之時便生吸活牛入腹以祭法寶,這才能勉強止痛。“師弟,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殿外,發言和尚問法肅。法肅剛剛將行顛師徒三人請到了偏殿待客,之後才來與師兄弟們會和,本來他生的就白胖,但今晚看上去臉色更加蒼白,隻見他苦笑著對法嚴說道:“不知道,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應該不礙事。”見他這麼說後,法嚴也沒有多問,又過了一陣,文武百官全都到齊,於是這法肅便請了鬥米觀三人到‘中和殿’赴宴。閒言少敘,且說師徒三人來到那中和殿後,隻見殿中氣派非凡,南國富饒,王宮裡裝飾更是氣派非凡,今晚名義上他們是主角,文武百官以及六僧都是陪席,那些官員們早就聽說過化生鬥米觀之名,此時見到行顛師傅一副喪殯臉走來,當真是器宇軒昂道骨仙風,不愧為修真大成者,於是他們便上前招呼,行顛師傅一一點頭,沒有說話。然就在這時,隻聽得小太監高聲喊話,南國君主到了。於是百官忙整理好服飾跪地接駕,行顛師傅他們是方外之人,生來隻拜父母天地三清,所以不用跪拜,不過既然到人家地盤了,好歹也得給人家皇上麵子,於是待那皇上坐定之後,劉李二人便隨著行顛師傅一齊對那皇上行了個道家的抱拳禮。行顛師傅說道:“鬥米山人行顛連同弟子,拜見陛下。”那君主笑了笑,說了聲免禮,之後示意開席,行顛師徒三人與那雲龍寺六僧對麵而坐,再往下是文武群臣,雖然劉伯倫江湖經驗很廣,但進皇宮畢竟還是頭一遭,好在他臉大細心所以倒也不打怵,坐下沒一會兒,他便對行顛師傅小聲說道:“老爺子,有點不對勁。”行顛師傅問道:“怎麼了?”“你看啊。”劉伯倫偷偷的擁下巴指了指對麵坐著的法肅,然後小聲說道:“他鼻子怎麼往外冒煙呢?是不是攢著勁要乾咱們了?”“彆乾乾的。”行顛師傅小聲罵道:“這裡什麼場合?彆給我丟人。”其實劉伯倫心中的疑問,坐在法肅身邊的法嚴也有,他隻見那法肅胖胖的大臉上輕微的冒出了冷汗,而且兩個鼻孔若有若無的冒出了絲絲青煙,而他自己好像都沒察覺到這一點。法嚴和尚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他心想,這會不會是師弟又新練了什麼法術呢?還能吞雲吐霧了?宴席正式開始,那君主說了一番場麵話,無非是什麼今日法會召開菩薩顯聖,此等祥瑞乃國之大幸,民之大幸之類。皇上剛一說完,下麵那些官員們齊聲說是,他們這些當官的深懂此道,皇上不管做什麼他們必須都得捧,而且得捧出風格捧出水平,可以說就連皇上微服出巡肚子餓了在外麵小酒家吃一盤餃子喝兩碗湯他們都能為此大肆讚揚。皇上聖明,體恤民情。一個接一個的文官好像打了雞血似的竄了出來稱讚君主,一旁正在喝酒的劉伯倫都有些看愣了,他心中讚歎道:這些馬屁拍的可真有水準,南國富饒,看來太平的年景庸官多是真的啊。而那南國的君主似乎早就聽膩了這些話,似乎他對這些奉承之語並不感冒,隻見他笑著擺了擺手,然後提杯對行顛道長說道:“早就聽聞巴蜀仙門山乃是修真聖地,鬥米觀中更是高人眾多,今日見到道長,果真仙人氣魄名不虛傳。”行顛道長起身端著酒杯不卑不亢的說道:“陛下言重了,我鬥米觀不過俗世山門,老道隻不過會些道家養生之法,實在不敢擔當‘仙人’二字。”而那君主則笑道:“道長還是過謙了,曾聽聞貴派門人全都精通變化之法,有上天徹地之能,今日有雅興,不如請施展一二也好讓百官見識一番以助酒興可好?”來了,劉伯倫皺了皺眉頭,就說這些人沒安好心眼吧。而行顛道長聽完此話後,笑著說道:“陛下,在場雲龍寺高僧眾多,老道又豈敢班門弄斧?”“道長見外了。”話音剛落,隻見那坐在對麵的法嚴和尚站起了身來,然後對著那南國君主施禮道:“陛下,道長怕是顧及我們顏麵,可殊不知我們兩派素來交好,今日舉國歡慶,和尚願陪道長一起,變個法子以助酒興。”“妙極妙極!”那君主哈哈大笑道:“那就這麼定了,既然法嚴師傅應了,道長你看可好?”什麼席間遊戲,這君主分明是受那些和尚所托,想讓我們在這王宮裡出醜。劉伯倫心裡想道。但是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如果要再推脫的話,日後傳出去一定會有損鬥米觀的威望,這真是騎虎難下,不過說起來這也在三人的預料之中,於是那行顛師傅便笑了笑,然後說道:“那老道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好!”隻見那君主一擺手,然後說道:“今日有幸得見僧道兩派巔峰比試實在快哉,不過今日即是大喜之日,便不易拳腳切磋,不如你們在席前做幾個遊戲吧。”(二更完畢,明日繼續,多謝各位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