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如是兩兄弟大驚失色,同時向炎昊發難,可炎昊哪會讓他們得逞。隻見在炎如是兩兄弟身子一動時,炎昊腳下突然發力。就聽得“哢嚓”一聲,他們三人所立的,有常人小腿粗的樹枝,突然從炎昊發力處斷裂開來。炎如是兩兄弟也在驚叫聲中,往樹下落去。不過炎昊並沒震散他二人的元氣,一落到空中,二人立即提起體內元氣,保持了身體的平衡。以保護落下時,不會像先前那門客那樣摔斷腿。但也就隻能保護腿不會摔斷。他二人可還沒修煉到真元境,不能在空中時還憑空往上躍去。當康剛才用獠牙捅死了那門客,心中怒氣稍稍平了些。此時見眼前又落下兩人,心中頓時大喜。它也看得分明,這幾人都是被炎昊給弄下來的,還以為炎昊跟它是一夥的,心中對炎昊都略略感激起來。它也不客氣,見兩人落了下來,立即用它的獠牙迎了上去。炎如是兩兄弟心中大駭,撒開退就跑。炎如是還好些,地元九重半隻腳踏入天元期的修為,跑進來飛快,一下子就領先炎有為一大截。炎有為才剛剛踏入地元八重,哪會有炎如是跑得快。幸虧他門下那門客此時還沒舍棄他,拉著他一塊跑,這才漸漸與當康拉開些距離。當康也是受傷之後,又跑了這麼久,流了不少血,速度慢了一線,不然早追上炎如是幾人。炎昊見幾人跑遠後,冷笑一聲:“想暗算我炎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炎昊聽著幾人腳步聲越去越遠,炎如是也算不笨,竟是往山上跑去。他也明白此時隻有到山上去與炎無丹會合,才能逃得一命。炎昊嘴角勾起一聲笑容,收回望向遠方的視線。一轉身,眼角餘光卻突然瞥到一個靚麗的身影。頓時,炎昊渾身劇震,那一刹那,似乎連心神都為之被奪。隻見在炎昊二十多丈遠的一棵大樹止,卓立著一名一襲白裳的女子。雖然兩人相隔甚遠,但炎昊現在何等目力。頓時將那女子的模樣看了個清楚。那女子當真是美如畫中仙子,質如曠穀幽蘭。隻見她約摸雙十年華,膚如白脂,眉如遠黛,目似秋水,唇似點絳。瑤鼻櫻口,秀發高盤,上插白、黃、粉三色花朵,山裡微風輕拂著她的白裳,她似乎隨時都會隨這輕風而去一般。“當真是一個絕美女子。”炎昊在心裡讚道。他活了數十年,在電球上通過各種途徑也見過不少各色美女,但比起眼前這女子,似都差了一籌。炎昊望向那女子時,她頓時心生感應,驟轉螓首,一雙美目恰好和炎昊對上。一瞬間那女子眼中流露出頗為複雜的神色,隻是一張俏臉上仍是一片冷色。炎昊見那女子看向他後,竟露出帶著點掙紮的目光,心中也是大惑不解。與此同時,當他將目光移到那女子頭上的白、黃、粉三色花朵時,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炎昊閉目回思,終於在原炎昊的記憶中搜出了一些片斷。當初炎有芯和風橫秋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要出去替炎無丹采藥。炎無丹知他二人連藥材都認不出不種,哪會采什麼藥,隻當他二人是出去玩耍。哪知二人出去時,卻將炎昊一起給帶了去,到了並州城南外的白丘山頂時,三人一個沒注意竟從一處坡上滾落了下去。三人也是經這一摔,竟在懸崖峭壁上發現一朵極其美麗的三色花朵。炎有芯見到那三色花之後,立即便被其吸引。風橫秋一見炎有芯喜歡,便想將那花采下來討好炎有芯。但奈何那花在懸崖峭壁之上,以他二人的修為,可不敢保證能順利的采到。於是風橫秋便讓炎昊上去采。可憐的炎昊當時才精元四重,雖萬般不願,但哪敢違抗風橫秋二人的命令。隻能依令行事。一番驚險後,炎昊終於攀上了懸崖。可就在炎昊握上那三色花朵時,立即腦袋一痛,昏了過去。炎昊也自然從那山上摔下來,摔死掉了。隻是奇怪的是,炎昊摔下來後,人死了,那朵三色花也不見了。炎有芯、風橫秋二人也沒敢聲張,所以誰都不知道有這麼朵三色花。而現在那白衣女子頭上的三色花朵,便跟炎昊記憶中那三色花朵一模一樣。因此才讓炎昊有了熟悉之感。炎昊想起這一切,睜開眼睛時,那白衣女子卻不見了身影。炎昊心中頓時好像少了點什麼,腳下一點,身子在空中飄出近十丈遠,落在另一棵大樹上。炎昊腳下不停,連點樹枝,瞬間到了剛才那白衣女子所立的大樹上。炎昊居高遠眺,可仍是沒看見那白衣女子的蹤跡。良久之後,炎昊暗歎一聲,隻好做罷。一個多時辰後,炎無丹一行終於從山上走了下來,隻是人人兩手空空,並沒有看見當康的身影。反而有好幾人受了傷,被同伴攙扶著。炎如是、炎有為兩兄弟也是頭發淩亂,身上有好幾處血跡,尤其是炎有為,路都走不穩了,要靠他的門客扶著,才能勉強行走。炎昊看得暗暗好笑:“活該,讓你兩兄弟心懷不軌。”此時,炎如是兩兄弟也看見了正在大路上迎接眾人的炎昊,炎如是眼中立即露出怨毒的神色。炎有為雖然沒表露得那麼明顯,看眼神中亦是隱隱帶著殺意。炎昊對二人的眼神視如未見,直接迎了上去,問炎無丹:“師傅,當康呢?沒抓到嗎?”炎無丹歎了口氣道:“被人救走了?”“被人救走了?”炎昊心中一陣疑惑,他並沒感覺到這山裡還有其他什麼人啊,除非是剛才那女子。那女子修為絕對高深莫測,連炎昊剛才都沒看透她到底是什麼修為。炎無丹道:“是啊。眼看著我一劍就要刺中那畜牲的要害,卻不知從哪個方向,突然飛來一支暗器,將我的劍打偏。後來我們幾人連續被這暗器打中手上麻穴,被那畜牲乘機逃了。”炎無丹說著麵露慚色:“你猜那暗器是什麼?”也不等炎昊回答,便又道:“後來等那畜牲逃走後,我們在地上一找,結果隻是幾塊樹皮。哎,真是丟人啊,我們不僅連人家人影都沒發現,還被人家幾塊樹皮就製住了。”炎回安慰炎無丹道:“無丹不必自責。那畜牲也著實厲害得緊。口裡能噴出利若寶劍的氣息,讓我們防不勝防。否則不待那人出現,我們便將那畜牲解決了。”炎昊想來想去,除了那白衣女子外,他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何人能用幾塊樹皮就把炎無丹等人製住。僅憑那白衣女子能在炎昊的感覺中來去無蹤,又讓炎昊查探不出修為,便可知那女子至少也是修真境的高手。跟炎昊等人不是一個境界的。炎如是頗不服氣道:“今天算那畜牲運氣好,我們改日帶齊人手再來便是。”炎無丹連忙搖頭道:“不可。如今看來,那當康當是有人飼養。今天那人隻是給我們一些警告,他日如再來,恐怕就沒今日這般輕鬆了。”炎如是道:“怕什麼,若不是今天父親因故沒能與我們同來,哪能讓那人猖狂。”炎無丹聽著這話就不舒服,這不是在罵他無能嗎,頓時冷哼道:“蛤蟆觀天,不知道山河之大。這世上有多少高手,你知道嗎?不要以為我們炎家就天下無敵了。”說著突然想起一事,問炎昊道:“如是幾人怎麼會被當康追逐,你卻無事。”炎昊早備好了答案,聞言不慌不忙地道:“我修為低微,自是不敢冒險。老早就藏在樹上。不像大公子他們,藝高人膽大,在那地上不肯上樹躲藏。以至於那隻當康一來就追上他們了。我有心幫忙,但修為低微,去了也是送死,隻能受莫能助了。說來很是慚愧。”炎無丹拍了拍炎昊肩膀:“你做的對,你這等人元六重的修為,去了就得送死。倒也算有自知之名。”炎無丹也沒說炎如是兩兄弟,但炎昊在樹上藏著,被炎無丹說有自知之名。那反過來自然是說他兩兄弟不知好歹了唄。兩兄弟也知道炎無丹在家裡地位頗高,不敢回話,隻好在心裡暗惱。兩兄弟今天也算是被炎昊坑慘了,想害人,卻反被人害了,差點丟了性命不說,還在炎無丹和眾長老心裡落了個不知好歹的印象。炎無丹說完又向炎回請教:“二叔,你看下麵之事,該如何進行。”炎回想了想道:“剛才你也說了,這當康應是有主之妖獸,我們已是得之無望了。倒是那位隱藏的高手,過幾天,可讓無生來尋尋,若是尋到,能夠拉攏,那無疑為會成為我炎家的一大助力。”炎無丹道:“我隻會煉丹,這些事就不操心了,後麵的事便請二叔做主吧。”炎家幾位長老,再商量一番,便下山而去。炎無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想把炎家發展得更為龐大,於是在聽說萬陽山上出現了神秘高手後,也是頗感興趣。他獨自上山尋了幾次,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彆說請回那高手,但是連那高手長什麼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炎昊暗暗覺得那高手,就是那白衣女子。所以這兩天一直旁敲側擊問炎無丹那高手的信息。炎無丹雖然是煉丹師,但對高手也還是有興趣的。所以他也挺關注那邊的消息。隻是可惜的是,每天得到的消息都是沒有消息。炎無生剛開始感興趣去尋了十來天,但久久沒有尋到,也知道人家不想見他。便也漸漸失去了耐性。炎昊聽說炎無生不去尋了,他便動了念頭,借出去采藥之名,偷偷溜上萬陽上,想去見見那白衣女子。可那白衣女子當真如那神仙般的人物一樣,炎昊從沒看見過她的身影。既然找不著,炎昊微微失望之餘,也乾脆借著這個機會,在山上練起一直沒有機會修習的無生劍氣。無生劍氣是天級下品金屬性的功法,威力自然是極其駭人。既然名為無生劍氣,自然最重無生二字,炎昊經過半年多來的摸索,也差不多明白了無生的意思。這天下生物,莫不是靠一縷生機存活。而生機是非常玄妙的東西,誰又能具體的把她描述出來,指出她在哪裡呢?沒人有辦法,但雖然不能描述,不能指出,卻能感受。能用心神去感覺到生物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