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塵飛盯著雪空看了許久,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養了這麼大一條白狗,目前的狀況又不允許他做出什麼激烈的反映,隻得繼續盯著那雙冰藍的眼睛,用力的看。倒是雪空,眨了眨眼睛之後,腦袋往梁塵飛胸口一*,登直了前腿,伸了個懶腰。在梁塵飛半眯著眼睛時,用力伸著爪子,跨過梁塵飛的身體,拍了拍*在床邊睡著的小莫的臉,“醒醒,你男人睜眼了。”順著雪空的爪子,梁塵飛看到了趴在床邊的小莫,她正揉著眼睛支起身來,雪空的爪子還搭在小莫的臉上。梁塵飛張了張嘴,卻聽到一個尖利的男聲:“把蹄子給我收回去!你這個禽獸,會弄花丫頭的臉的!”窗外正是萬物蘇醒的清晨,一縷晨曦輕輕的搭在小莫的睫毛上,她被門沙煙羅淒厲的聲音嚇了一跳,略微清醒了些。正好看見麵前的雪空已經坐了起來,很認真的盯著自己的爪子看,五根豆子一般的指頭依次動了動,爪子上閃著寒光的指甲不論他怎麼努力也收不回去。雪空有些懊惱的轉向站在門口的門沙煙羅,露了一個你是傻子的表情,說道:“第一,我是獸,不是禽。第二,我這是爪子,不是蹄子……不過,差點弄花憂憂的臉,確實是我的錯,我下次注意。”門沙煙羅眯著眼睛冷哼一聲,轉身將手中的油紙包重重的放到桌上。小莫打到一半的哈欠被卡住了,她一頓一轉的看向雪空,等確認他口中那個憂憂卻是指的是自己時,小莫眨了三下眼睛,然後對梁塵飛說:“你醒了,幸好沒錯。”“什……麼、沒錯?”梁塵飛這一夢便是兩天半,之前被反噬折騰的他早已虛軟無力。加之流了血,且又沒進食,現在地他就連說這四個字都是斷斷續續,喘了兩次氣才吐出來的。小莫很耐心的聽完梁塵飛的話之後,又打了個哈欠,口齒不清的說道:“藥……沒弄錯。”梁塵飛肩膀上不光有刺青,還有被高湛手下妖魔劃傷的傷口,將近兩尺長的傷口。深處幾可見骨。當怨氣散到第二天的時候,小莫覺得如果她再不給梁塵飛止血地話。搞不好這家夥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掉了。但是小莫不是醫生,雖說甄宏以前打架後,遇上自己夠不到的傷口也會找小莫來幫忙上藥,可當小莫打開梁塵飛地藥櫃時,她就知道……甄宏和梁塵飛打的架不是一個級彆,用的藥自然也不可能是一個級彆。她挨個打開聞了又聞。隻有一瓶裡麵依稀飄散著她熟悉的幾種草藥味道,本來想問問門沙煙羅,隻是他正忙著跟雪空鬥眼勁,擺了擺手,說他隻對美女有興趣,自己的同類都是沒胸沒屁股的家夥,他什麼也不知道。一路看中文首發小莫知道他這是在敷衍自己。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決定就用手上這瓶,這才有了那句幸好沒錯。看著自己家裡憑空多出來的這兩人一狗,梁塵飛雖不知具體情況,但是也猜出個一二來。知是小莫救了自己,感激的朝她一笑,道了一聲多謝。幾乎是他開口的瞬間,小莫胸前就閃起一抹紅光,端的刺眼。看著梁塵飛眯了眯眼睛,小莫不好意思的捂住那不小心滑出來的墜子。訥訥地說了句:“抱歉。”自那天她夢見兩個互毆的姐姐之後。小莫想起門沙煙羅曾經說過的魂器,便拽了墜子出來仔細的看。發現其中一隻墜子粉色與綠色的交界處似乎有些模糊,其他地也沒什麼。雖說她知道姐姐的魂魄大概是寄居在著墜子中,可夢中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截然不同的姐姐,這她又解釋不了,問了門沙煙羅,他也隻說該是跟這個魂器本身的能力有關,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於是小莫隻好放棄對墜子的研究,轉而專注到梁塵飛身上。“丫頭,街上有人在找你。”門沙煙羅輕車熟路地擺好碗筷,還在碟子裡倒了一點醋出來,明顯地就是做過不止一次,早已經熟練了。小莫哦了一聲,取了杯子出去漱口。雪空則又把腦袋搭在梁塵飛的胸口,一雙爪子也放在上麵,一臉地愜意,眼看著就要睡著了。這兩妖一人就好像在自己家中一樣,完全忽略了那個可憐兮兮躺在床上的正牌家主。於是乎正牌家主隻好振力自救,梁塵飛衝著雪空的後腦勺善意的一笑,道:“這位……兄台,可否麻煩移一下您的腦袋?”雪空的耳朵抖了抖,乖乖往旁邊挪了挪,移到梁塵飛的腹部,很好心的說道:“不用客氣,照歲數看,我該算是你的祖輩。”“就你?笨狗一隻。”門沙煙羅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床邊,俯下身子不屑的白了雪空一眼。洗漱完畢的小莫急匆匆打外麵衝了進來,打了個冷戰,問道:“誰找我?”門沙煙羅直起身子,歪著頭想了想,“好像是程家的人,我方才正急著買包子,沒注意聽。”哦,大概是要自己送花過去,小莫了然的點了點頭,坐在桌邊準備吃包子。才舉了筷子,忽然發覺背後似乎有兩道灼熱的視線,她遲疑了一下,轉過身去,剛好和梁塵飛的眼神對了個正著,臉上紅了一下……這兩天半,彆說是喂吃的,就算是喂水,還是門沙煙羅提醒了她才記起來的……現在還在病人麵前吃包子……真是……小莫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羞赧的取了一隻包子,走到床邊遞了過去。梁塵飛看著小莫紅撲撲的臉蛋,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也沒那麼餓了,他搖了搖頭,笑道:“我還不餓,你先吃吧。”小莫看了看他,確定梁塵飛確實跟這個包子沒緣分的時候,點了點頭。梁塵飛見小莫點了頭卻沒有走開,隻是直直的看著自己的臉,有些奇怪,剛要問她是不是自己的臉上有什麼,卻聽小莫說道:“我一會……做些粥。”原來是在想給自己做些什麼吃呢,梁塵飛笑的很開心,就連肚子上那棵大腦袋,似乎都沒有方才那般重了。小莫見雪空也抬了眼皮,於是也問了他道:“你要不要吃?”“不要,惡心。”“你敢說老子買回來的包子惡心?!”小莫還沒發話,門沙煙羅已經撲了上來。梁塵飛躺的床明明不大,雪空和門沙煙羅兩個一來二去的既沒有碰到他,也沒有掉下床,隨著窗外傳來越來越多的人聲,梁塵飛的床也被一白一青兩道光影罩的滿滿的,隻留梁塵飛一張苦笑的臉,對小莫說:“快吃飯去吧,涼了對身子不好。”https://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