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非洲大草原,肯尼亞邊境地帶,越過這裡就是白犀牛國家保護公園,那裡就是三頭白犀牛生活的地方,有一個班的兵力日夜守護著它們,為了防止盜獵者的垂涎,還把它們的角都給切了。無人機的偵察畫麵傳輸到了渠祥振的手持終端上麵,他清楚的看到,目標就在前方十公裡處。蘇小兵瞄了一眼,道,“渠連長,咱們是直接衝上去開乾還是怎麼來?”渠祥振搖了搖頭,說,“不行的,得先盯著,然後上報指揮部,指揮部下達了命令,我們才能動手。”“原來是這樣。”蘇小兵恍然。渠祥振笑了笑說,“蘇參謀,你一直在首長身邊當參謀,這個流程應該清楚才是。”蘇小兵苦笑了一下,說,“不一定的。之前都是首長直接下達了命令,我不是很清楚你們前線部隊的情況。這方麵一般是王班長負責。”“是這樣。”渠祥振點了點頭,笑著說,“不著急。咱們有空中支持,他們跑不了。這個任務和之前我執行的相比起來,和實兵演練差不太多。”蘇小兵笑道,“對我來說可是個艱難的任務。”“嗬嗬……”保障基地裡,本傑明被安排在一間小會議室裡,沒有禁錮他的手腳,甚至還給了他一杯熱咖啡。他慢慢打量著周遭,空蕩蕩的小會議室,隻有桌子和椅子。他慢慢端起咖啡來喝,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微不可見的笑容……海外行動聯合指揮部裡,李牧站在幾名技術參謀身後,抱著胳膊看大塊的顯示屏。行動的每一個環節都得到了一絲不苟的執行,非常的順利。王國慶走過來,說,“頭兒,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在這裡盯著,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向你報告。”李牧還沒說話,張琳大步走過來,請示道,“參謀長,那個本傑明怎麼處理?咱們可不能長時間把他留在這裡,他畢竟是西方人麵孔,不好辦。要不找個由頭把他們交給當地警方得了。”其實不難處理的,隻要願意,隨便把人一扔完事,隻要人是完好無損的。中方這邊是不怕打嘴仗的。略微思索了一下,李牧說,“不急,先留著。上了崗哨沒有,讓人看緊點。”“雙崗,安全是沒問題的。”張琳說,“那我把他轉移到拘留室裡去。”“不。”李牧轉頭,道,“給他安排個單間,讓他住得好點。”“好。”張琳馬上去辦,儘管他不知道李牧為什麼要對本傑明這麼客氣。李牧也沒更多的想法,既然本傑明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那麼就理應客氣點對他,畢竟他提供了重要的情報。王國慶又說道,“頭兒,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這幾天你都沒休息好。這邊有我們看著,沒問題的。”李牧點了根煙,緩緩的說道,“老王,我心裡不是很踏實。”“有問題?”王國慶頓時警惕起來。李牧搖頭,“沒問題,隻是我的感覺不太好。哪怕有問題,也不會出什麼事情。天上有武裝直升機、武裝無人機,海上有護航編隊,沒什麼可擔心的。”王國慶笑了笑,說,“頭兒,恐怕是你手癢癢了吧,這要是讓你帶隊,你恐怕不會有什麼不踏實的了。”“嗬嗬嗬,恐怕是這麼回事。”李牧歎了口氣,說,“我跟你說,其實少將不少將的,我真的沒多看重。仗是要打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停,但是呢許多仗不給打,隻能撿這些芝麻綠豆的敵人狠揍度日這樣子。”“是啊,限製太多了。頭兒,不瞞你說,來到非洲後,總感覺手腳都被捆上了,總是沒有在國內自在。”王國慶說。李牧搖頭笑道,“你啊,還是太年輕太天真。國內的限製也多,總不能有個什麼衝突你提著槍就上去乾吧。戰爭是政治的延伸,先有政治後有戰爭。戰爭的最終目的是解決政治矛盾。歸根結底是利益的問題。能夠通過談判解決的事情,那就沒必要動刀動槍的。”王國慶沉聲說,“我明白,但總是想不通。你就說三沙市吧。那麼多海域島礁都是咱們的,憑什麼讓彆人在頭上拉屎拉尿。談不攏那就動用軍事手段唄,沒什麼好說的。”“你這個就是典型的軍人思維,動不動就軍事手段,要都像你這樣,全世界豈不是亂套了。”李牧點著王國慶說,“你啊,多找溫政委彙報彙報思想,你得提高提高這方麵的認識。”王國慶尷尬的笑了笑,說,“我真不是那塊料,一輩子就是個扛槍打仗的命。”“說到這裡,有個事情索性跟你談一談。”李牧指了指那邊稍微僻靜一些的地方舉步走過去。王國慶連忙跟著過來。李牧對他說,“老王,你也快三十七了,你個人發展的事情,我仔細想了想。還是讓你提乾,走職業軍官的道路。”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之前一直沒有讓王國慶提乾,是他當初想要為廣大士官隊伍塑造出一個範例士官也能走上軍官擔任的許多職務。王國慶現在的地位如何?他隻是士官,李牧身邊,除了一個新收的勤務兵李澤文是士官,就隻有他王國慶了。這些年來,李牧身邊的士官參謀就隻有王國慶一個人。蘇小兵、陳尚武,哪怕之前的其他人,全都是軍官,不管級彆還是待遇權利,都遠高於王國慶。士官和軍官之間,本來就存在著階層之分。但是,在王國慶身上,他徹底消除了這種階層之分。如果有人問,李牧最信任的人是誰,大家會答出好幾個人的名字,但不管是哪種組合,排在第一位的絕對是王國慶。機要參謀這個職務,一乾就是七八年。彆說蘇小兵、陳尚武這些人,哪怕是石磊這些李牧的老部下,麵對王國慶的時候,也會客氣的稱之為老王。他幾乎成為李牧的替身,以至於大家都非常的重視他說的話因為那很有可能是李牧的意思。這就是地位。王國慶從來沒有打過李牧的旗號做其他吩咐之外的事情,他把組織和個人、工作和生活分得非常的清楚,方方麵麵處理的井井有條。這也是李牧至今都不願意把他放出去的原因。但是,這對王國慶個人來說是不公平的。同時期跟著李牧的人,現在不是副師都是正團了,甚至有些都擔任了正師職職務。他還是士官,個人級彆和他的職務、待遇都極其的不相稱。因此,李牧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