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楊青鬆和劉貴鬆被分到了一個戰鬥小組,他們使用一台悍馬車。這三名新晉軍官被當成了小兵來使用,主要是因為李牧對他們特彆照顧。就當前而言,當年李牧從幸福縣帶出來的兵,尚存的也就他們三人了。不能全都戰時沙場。劉貴鬆開車,嘴巴裡嚼著口香糖,戶外裝扮之外是全副武裝,凱夫拉頭盔上扣著防風鏡以及單兵夜視儀,喉式耳麥緊緊的貼著喉嚨。他拍了拍方向盤,通過夜視儀進行無燈光夜間行駛,緊跟著前麵的車,說道,“我說哥幾個,你們都看了戰報了吧,知道那幫家夥發大財沒有?尤其是遠火群那些人。他奶奶個腿一個齊射就把人家基地給乾翻了。再瞧瞧咱們這,我估計爬到那邊,戰爭早結束了!”楊青鬆心裡也是有怨氣的,他本身就是炮兵,而且還是軍區給予過炮王稱號的,按理說他應該分到遠火群去的,哪怕沒有榴彈炮這些玩意兒,火箭炮也可以玩一玩的。隻是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沒他什麼事。“我還想打兩炮呢,結果給我發配到什麼前沿火力支援分隊來,搞什麼呢。現在什麼情況,胡鳳齊的無人機攻擊分隊把九頭鷹的那些艾布拉姆斯幾乎全擊毀了,裝甲突擊群沒了最主要的對手,他們在正麵戰場上還不是跟逛街一樣悠閒。火力過剩啊同誌,這是什麼概念,我軍曾幾何時出現過火力過剩這種狀況?”楊青鬆既感慨又埋怨,繼續說,“好了,前沿火力支援分隊是乾嘛使的,還不是為裝甲突擊群提供前線火來支援的。火力過剩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前沿火力支援分隊沒有用武之地了。派不上用場了咱們,同誌哥!”顧九忍不住說,“彆一肚子怨氣了。老首長這不是審時度勢把咱們改成左翼突擊群了嗎。就直取敵心臟來說,咱們的位置是最有利的,而且行動也是最快的。”劉貴鬆斜了顧九一眼,儘管後座上的顧九看不到他的眼神,但語氣是能夠感受得到的,劉貴鬆冷哼著說,“九兒啊,那些人裡有一大半是咱們軍區退役出來的,就說遠火群,他娘個腿的整個營集體退役。你說那幫人會給咱們留下哪怕一口湯喝嗎?”“沒錯。”楊青鬆凝重地說,“哪怕現在咱們的訓練經費多了,遠火部隊一年到頭也打不了多少發實彈。你知道一枚火箭彈多少錢嗎?就是普通的高爆戰鬥部的都要好幾十萬人民幣!你說,逮著這樣的機會,那幫狗日的會留手?咱們老首長又是個瞎大方的人,聽說弄了很多先進彈藥,燃燒-子-母-彈和精確製導彈藥的單價接近了百萬人民幣。想想,那幫孫子遇到這些東西,能不憋足了力氣狠狠得打個爽!”“你看著吧九兒,沒等咱們到位,遠火群那幫叼人早將目標給犁了個翻。”劉貴鬆不滿地說。顧九摸了摸鼻子,不得不微微歎口氣,說,“要是這樣的話還真是連湯都喝不上了。不過,剛才戰情通報裡不是說,遠火群進入待命狀態的嗎,他們要預防韋德向黎巴嫩邊境逃竄。”“沒了遠火群參合,其他單元更高興。你就說前麵開雌鹿那幫陸航退役的叼人吧,他-媽-的……我真的是……”劉貴鬆說著說著沒臉說下去了。“咋了?”顧九納悶問。楊青鬆嗬嗬笑起來,說,“剛才這貨下車撒尿的時候,有架雌鹿臨空,卷起的風沙全跑這位赫赫有名的屎王的褲襠裡去了。”“不是吧……”劉貴鬆狠狠拍了拍方向盤,“彆讓我逮到那王八蛋,我記住他飛機編號了。回去我妥妥弄死他,奶奶個腿搞得我叼蛋現在都不舒服。”“你不會是射了吧?我記得為了過來乾活,命令咱們憋了一個多月,擼一發的機會都沒有。”楊青鬆說。“……”劉貴鬆無語,不知道是不是默認了。顧九聽不下去了,“你們還能再惡心一點嗎?媽了個蛋蛋!”當了這麼些年的兵,顧九也是學會了一些口頭禪的。大家天天在你耳邊說,再斯文溫和的男人也會變成殺戮不止的禽獸。沉默了一陣子,車載電台裡傳來沙沙的電磁乾擾聲,隨即是邊關林的聲音,“諸位注意了,咱們距離目標區域隻有十公裡了,雌鹿們已經基本清掃除了通道,不過大家還是要提高警惕,做好戰鬥準備。”“瞧瞧,我說什麼來著,那幫叼人根本不會給咱們留下什麼東西來。”劉貴鬆攤了攤手說,“態勢圖都看了吧,左翼就一個營,拉開的防禦陣勢,你們說,一個營夠那八架雌鹿吃的嗎?”顧九不答話,拉下夜視儀爬上了車載機槍的射擊位,其實就是站在地板上,上半身剛好露出車頂,後部有防彈擋板保護。他可以操控這挺12.7毫米的重機槍橫掃一切能夠看得到的敵有生目標。然而,一直到距離目標區域五公裡,都沒有發現任何的敵情,所過之處無不是遍地硝煙,被擊潰的裝甲車輛,被擊潰的重火力陣地。倒是遇上了一股潰兵,但是他們看見威風凜凜殺過來的左翼突擊群,果斷的扔掉了手裡的武器高高舉起了雙手。蔣忠毅和邊關林都犯難了俘虜?至今為止,他們是第一支遇到俘虜問題的部隊。裝甲突擊群那邊根本就沒出現過這個問題。不是沒這個問題困擾,而是趙旭根本就沒有去管那些散兵遊勇,而是一位的命令裝甲突擊部隊猛往敵人的心臟裡一邊攻擊一邊深入地插,和腹部的李鳳翔部會合是他的第一目標。問題很快上報到虎穴基地的指揮控製中心裡。王國慶報告了之後,李牧、張以陌以及李啾啾三位主要領導馬上商量了起來。“俘虜是個大問題,應該怎麼處理?”李牧覺得有些棘手。畢竟這不是一般的戰役,既不是國家之間的武裝對抗,也不是有政治訴求的武裝勢力之間的對抗。確切地說,隻是為了打而打,因為隻能這麼說,否則神獸出來,一切都要煙飛灰滅。張以陌沉思片刻,說,“按照日內瓦公約來吧。”李啾啾道,“按國際慣例來沒問題,但是左翼突擊群執行的是斬首式的突擊任務,他們的時間不能被耽誤。”“沒錯,能否儘快結束戰役,取決於什麼時候抓到或者擊斃韋德,徹底打掉他的指揮中心。要做到這一點,還是得依靠地麵部隊,也就是左翼突擊群的作戰效率。”李牧說。張以陌為難了,攤了攤手,說,“總不能……”“當然不能,咱們不是dis那樣的武裝。”李牧接上話說,沉吟了一陣子,道,“這樣吧,讓他們投降,原地待著。把預備隊派上去,一來可以收容俘虜,二來可以隨時支援左翼突擊群。”“預備隊不能動吧?那是用來應對dis武裝可能發起的攻擊。”張以陌眉頭猛跳,“這太冒險了。我建議把俘虜放了。”李牧胸有成竹地微微笑道,“路劍波帶的布雷分隊已經在既定的區域工作了超過十個小時。dis武裝有本事過了路劍波布設的雷場再說吧。退一萬步說,就算dis武裝打到基地這裡來,咱們部署在外圍的主動防禦攻擊係統正好可以發揮作用。這些東西都是真金白銀買來的,用不掉咱們也帶不回去。”張以陌這才鬆口氣,道,“既然你早有計劃,那就這麼乾。”“參謀長,去下命令吧。”李牧對李啾啾說,“我有兩天沒睡覺了,我去打個盹,有事喊我。”說完李牧就打著哈欠往行軍床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