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江激動的不能自已,放眼望去都是各個院校的優秀教員,能夠和優秀教員們一塊兒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簡直是天大的福氣。在連隊裡班長是天,在院校裡教員是天,一樣一樣的。不過宋小江不會忘記自己肩負的責任。宮副主任找到他詳細的聊了聊,確定他酒量是不錯的,這才給他下達了正式的命令務必看好了李教授,絕對的不能讓他倒下。都是久經考驗的老鳥了,一開吃,趕緊的幾下往肚子裡填了些主食,有的還要來牛奶喝了,保護胃膜。甚至有幾位提前打了葡萄糖,讓身體機能處於最優狀態。宋小江就坐在李牧身邊,抓緊的扒飯,筷子飛舞,一邊說,“老師你咋不快點吃,多吃點墊墊肚子一會兒才能喝下去更多。”李牧慢悠悠的夾菜往嘴裡送,說,“你多吃點,不然一會兒沒東西吐。”宋小江被嗆得咳嗽,飯粒從鼻孔跑了出來。李牧不忍直視,扭過頭去和另一邊的宮副主任說話。不是大庭廣眾的,李牧真想一腳踹過去。小夥子雖然個子矮了點皮膚黑了點但也是妥妥的中尉軍官,怎麼就跟傻叉一樣呢。攤上這麼一個勤務兵,李牧心累得很。吃了個十幾分鐘,領導挨桌的敬酒,每到一桌必定少不了的同樣的一個場景:倒滿了杯子都舉起來,齊聲大喊三個乾。好吧,先拚哪個院校的聲音大,聲音大士氣高,喊個番號上不去談什麼士氣。宴會廳熱鬨起來。武警學院挨著世界關係學院這一桌,領導到了那邊,鄭凱韻領頭先代表武警學院敬了首長一杯,首長簡單的說了幾句話,接著敬酒。鄭凱韻對教員們說,“同誌們,聽我口令,三個乾,敬首長,謝謝首長的關心,準備!”“一二三!”“乾!乾!!乾!!”震天動地,揚起脖子灌入滿滿一杯白酒。“好!”首長也亮了杯底。宮副主任掃視著眾人嚴肅地說,“一會兒同誌們往死裡給我喊,士氣必須得把他們給壓過去!”教員們凝重點頭,隨即綻開笑臉,因為首長在傘兵學院領導的陪同下走了過來。“世界關係學院。”首長看了眼圓桌中間的牌子,掃視了一圈,道,“說起來,你們也是我的老師。當年我在世界關係學院進修了幾個月。”世界關係學院的教員們都愣住了,連宮副主任都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曆史。軍隊乾部的更新換代和武器裝備的更新換代幾乎同步,首長那個年代的世界關係學院,現在很多教員隻能從院史館裡尋找記憶了。首長明顯的在刻意拉近彼此的關係,世界關係學院的教員們激動得很。就麵上的軍銜來說,宮副主任的最高,他是上校正團乾部。於是他說道,“首長您可不能這麼說,說起來我們都是您的學生才對。不過真的想不到首長您當年在我世界關係學院進修過。”說著,他對大家說,“同誌們,咱們敬首長一杯,好不好?”“好!!!”轟然的好。眾人一起舉杯,宮副主任說,“來,我來口令,咱們來三個乾!”他存了心思,上來就先喊一個潤潤嗓,等下首長還要回敬酒,這就有兩次喊番號的機會,妥妥的把其他院校給比下去。首長笑嗬嗬的舉杯。宮副主任出口令:“敬首長!一!二!三!”“乾!乾!!乾!!!”教員們乾脆利落的齊齊揚起脖子乾掉了杯子裡的一兩多白酒。都是年輕的教員,歲數最大的也沒有超過四十五歲,戰鬥力絕對的杠杠的。首長很高興,也亮了杯底。隨即,首長繼續說,“世界關係學院為部隊以及相關單位培養很多人才,一些特殊人才在另一條戰線為國防事業做出了特殊的貢獻。我代表空軍司令部黨委,是要敬你們一杯酒的。”身邊的傘兵學院領導已經給首長滿上。又是一杯下去。首長麵不改色說,“這第三杯,我預祝你們本次交流會取得好成績。”“謝謝首長!同誌們,敬首長,來七個乾!”宮副主任激動地說。這一下,七聲吼叫幾乎要掀掉宴會廳的天花板,引得其他院校的教員們紛紛側目,羨慕嫉妒皆有之。憑什麼首長和我們隻喝了一杯跟你們卻喝了三杯,憑什麼你們就可以吼七個乾。這還沒完。第三杯喝完,首長忽然的扭頭看向李牧,說,“李牧,我要跟你喝一杯。”滿足於無人關注狀態渾身輕鬆的李牧一聽這話,汗毛都要豎立起來。他敢保證,他認識這位空軍首長但是彼此是不認識的!這位空軍首長更是沒有見過自己,怎麼直接的就喊出名字來了呢?李牧敬禮,“首長好。”連忙端起酒杯。其他教員見怪不怪,才來半年的李教授是個神秘人物大家都知道。在過去半年多的時間裡,很多教員都明顯的感覺到,到世界關係學院視察的首長比往年多了很多。最厲害的一次,一周之內,總部首長來了兩批。一開始大家還沒和李牧聯係起來,直到發現每一次首長們座談,都有李牧參加,一些人才慢慢的明白過來。站在首長和李牧之前的人趕緊的退下去,首長走過來,看著李牧笑道,“李牧同誌,聞名不如見麵,我得敬你一杯。”“首長,您隨意。”李牧沒廢話,乾了。再扭扭捏捏可不是李牧的風格,他也不在意首長當著眾人麵這麼誇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這麼說,那就這麼受著。他李大教授區區虛名,還是受得起的。首長主動亮了杯底,拍著李牧的肩膀說,“有機會啊,還得請你到我們空軍部隊指導指導訓練。”“如果有機會,我必定儘力而為。”李牧笑道。滿意地點了點頭,首長又說了幾句話,這才往下一桌去。後麵的幾個院校占了世界關係學院的光,有樣學樣的來兩次番號,以七連乾結束。這讓前麵的院校教員們看得心情不爽,忿忿不平但又無可奈何。隻能憋著勁等著首長敬完酒,再捉對廝殺。武警學院那一桌,有個中校跟身邊嘀咕一句,“那小少校是什麼人?首長還專門跟他喝酒。”因為離得近,所以武警這邊看得最清楚,還能隱約聽到隻言片語。反正從看到的聽到的來判斷,首長對那小少校都很客氣。並且李牧穿的又是迷彩服,本身就引人注目。中校邊上的少校搖頭,“不認識,估計是什麼人家的子弟吧。”“八成是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我這樣的草根拚死拚活乾十幾年也才混個中校。人家呢,年紀輕輕的少校。看著估計是剛畢業吧,當教員了。”喝了點酒,中校肚子裡那點牢騷就出來了。少校嗬嗬笑著,摁了摁中校的肩膀,“老秦啊,就不要怨天尤人的了,誰讓你沒個當將軍的老子。那你就隻能努力成為將軍了。”秦中校坐下,端了酒杯,“來,整起來!”秦懷楠是武警學院的特戰專家,被認為是最有潛力的教員,尤其在實戰化射擊方麵有非常獨大的教學心得。他創造的一些教學方法,甚至被解放軍部隊所采用。這是很漲武警部隊臉的事情。他們兩人的對話被鄭凱韻聽了一個清清楚楚,但鄭凱韻卻不能把真相說出來。那不是自己這邊害怕了嗎?鄭凱韻當然的不能讓部下認為他害怕李牧。於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懷楠和那個少校一句一句地說著。直到……“走,咱們敬世界關係學院的小年輕一杯去!”秦懷楠端了酒杯拎了瓶酒就站起來。鄭凱韻微微張了張嘴,很想阻止部下去自取其辱,但終於為了心裡那點小心思,不願在任何場合因為李牧丟了自己的架子,他沒有開口。有兩三個教員響應,跟著秦懷楠去了,鄭凱韻隻能心裡無助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