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走這樣的說法,王明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場的相關人員,一口咬定李牧的確是被劫走的,他明知道這是搪塞的說法,但他什麼證據都找不到。“說實話,我不相信這個說法。那麼多人,為什麼單單劫走你。同樣的道理在場這麼些人,你的兵會放任襲擊者劫走你,這很難令人相信。”王明說。王明是做過功課的,對李牧,對107團,他都做了仔細的了解。尤其是李牧這個人,王明是總z內保的科長,能夠接觸到一些其他人接觸不到的資料。二十歲轉士官半年提乾,參加過多次協助地方的具體行動,參加過西北反恐,參加過因湄公河事件引起的對金三角毒販武裝的圍剿,參加過亞丁灣護航,參加過也門撤僑,這幾年幾乎所有的軍事行動他都參與過,並且還是主導角色。再研究他履的另一方麵,入學陸院,用兩年的時間完成了彆人四年才能完成的學業,進入了編製改革研究小組,是陸軍編製改革研究隊伍中有話語權中的最年輕的一位,又負責試驗部隊的組建,從一個連到一個團,再到僅有一年的時間就形成了整體的戰鬥力。可以說,旁人看中國陸軍的改革,隻需要去研究李牧的履就一目了然。這個人是站在了軍改潮頭上的少壯派乾部。但是王明有兩點不知道,第一,他不知道李牧的背景,第二,他不知道李牧參與過的與反諜部門合作的秘密任務。而他對李牧個人能力的理解,是停留在字麵上的,可以這麼說,就算李牧把真實的經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誰會相信,一個人與五頭獅子搏鬥,最終不但打贏了還全須全尾地回來。沒人會相信。至少在野生動物保護區武裝巡邏隊發現現場之前,是沒人會相信那裡曾經發生過一場人獅大戰。言歸正傳,王明不相信,這樣一個人會被輕易的劫走,要知道,哪怕是遭遇了襲擊之後,當時李牧手下還是有好幾位能戰的部下。以107團官兵對李牧的維護來說,李鳳翔等人對李牧被劫走無動於衷,怎麼也是說不過去的。這些兵不擅自去追那才奇怪。不符合常理,因此王明根本不相信。李牧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編造的謊言以及李鳳翔的說法,看起來是多麼的不符合實際,但是他隻能一口咬定這樣一種說法。他已經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夥子,非常清楚,一旦實話實說,他首先要麵臨的肯定是遣返回國,然後是無窮無儘的調查。他不能在當前這個時期有任何的差錯,至少不能離開南蘇丹。要知道,新月旅的新仇舊恨,他是還沒有報複的!從心裡上來講,外國人怎麼死怎麼慘,他一點也不在乎,漂亮話他會說,也會寫在報告上,但是在他看來,在這裡部署維和部隊,不論哪個國家,目的隻有兩個保護己方企業設施以及公民安全,滲透己方的影響力。非洲大地上每年淪為難民的人們何止百萬,又有誰真正的關心過他們的死活。李牧揉了揉鼻子,拆線之前,不能抽煙是醫囑,李牧之前也偷偷抽過,被安安說了幾回,是真的不敢了。那小丫頭那張利嘴嘰裡呱啦的能把人煩死。“王政委,我不想再重複了,事實如此,你總不能要求我按照你的想象來編造。我李牧能逃出生天,有運氣的成分,但也和我的軍事素質脫不開關係。”李牧說。“編造?”王明嘴角抽了抽,哼笑了一下,換了個坐姿,如同搞內部審查那樣,道,“我看恰恰相反,記錄在案的才是你李營長編造出來的吧?”李牧的笑容慢慢收起來,“王明,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該上報上報,我的報告就是如此。如果你非要在這件事情上找事,我警告你,責任你承擔不起。”王明冷笑,“李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維和部隊政委,有監察之職。我對你的報告有疑問,我要搞清楚,你失蹤的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著,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報紙,扔在茶幾上,道,“你看看吧,彆把我當傻子。”李牧拿起來展開看,泰晤士報,二版頭條是火焰防衛公司一支小隊葬身獅群的報道,有圖片,但是報道中提出了疑問,那麼多獅子是怎麼死的,最後生還的人是什麼人,並且裡麵詳細分析了火焰防衛公司雇傭兵小隊的情況,有專家認為至少有一半的人是死在槍下的。獅子不會使用槍械。儘管心中大駭,感歎著現在的新聞媒體的神通廣大,表麵上李牧卻是風淡雲輕的,把報紙放下,說道,“報道裡麵提到的地方距離我們被伏擊的位置有上百公裡,王政委,你不會認為我能靠兩條腿在一天之內跑出去一百公裡吧?”王明反問,“為什麼不可能?當年抗美援朝,我軍一天之內強行軍八十公裡殲敵,以你李營長的能力,做到這一點一點也不奇怪。”“你高看我了。”李牧嗬嗬一笑,“王政委,我們的人遭到了襲擊,你不去組織人員調查襲擊者的身份,反倒對我展開無窮無儘的調查。我倒是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王明冷冷地說,“李營長,你不用誤導我,我在做什麼我很清楚。而且,襲擊者的身份,你不是最清楚嗎?殺了那麼多人,恐怕襲擊者還沒來得及逃回去,你就把仇報了吧。”“王明!”李牧猛地站起來喝道。王明渾身一震,有些驚愕地盯著李牧。李牧嚴肅地說道,“我們的戰士在襲擊中犧牲,唐明中校,劉偉上士,你不去處理善後工作,不去找聯南蘇團司令部調查襲擊者的身份,盯著我這個受害者不放,你他-媽-的到底想乾什麼!”“擱老子之前的脾氣,我一槍斃了你-狗-日-的!”王明可不是小年輕,會被他嚇到,也站起來,義正詞嚴地說道,“李牧你說話客氣點!我是總z內保部門的人,我有權對任何人進行審查!”“那你試試,我告訴你,從今天起,維和部隊任何人,都拒絕你的無理由審查,我李牧說的!”李牧怒道。“你!”王明指著李牧,氣瘋了。一甩手,王明怒氣衝衝的走了,他要去向郭大校報告。走出門的時候,看見李鳳翔站在門邊上,不知道等了多久,狠狠瞪了李鳳翔一眼,重重哼了一聲才離開。聳了聳肩,李鳳翔走進病房。“頭兒。”李牧剛坐下喝了點水,示意李鳳翔坐下說話。外麵,馬上有倆士官在門口站住,上起了雙崗。“那貨又來審查?”李鳳翔問道,“真他-媽-扯淡,放著襲擊事件不去調查,反而查內部人。”李牧擺擺手,說,“他是政委,什麼那貨這貨的,要尊重。”“是。”李鳳翔尷尬地笑了笑。“說說你那邊的情況。”李牧問。李鳳翔嚴肅起來,沉聲說道,“唐明中校和劉偉的遺體三天前就回到國內了,昨天安葬好的。家屬那邊,相關部門也已經處理好。溫朝陽政委代表咱們團去慰問了劉偉的家人。你的錢,朝陽政委也交給了劉偉的父母。”李牧的心情沉重起來,現如今做什麼也彌補不了烈屬心中的創傷,能做的,隻能是儘心儘力。“烈士待遇呢?”李牧問。“唐明中校的我不清楚,劉偉的已經報上去了,軍區說是肯定能批下來的。”李鳳翔道。李牧緩緩點頭,總算是能放下心來了,但心中的愧疚,卻是沒有輕一分。出征之前的豪言壯語還在耳旁我會把你們全須全尾地帶回家。他沒能做到。緩了緩情緒,李牧道,“新月旅的情況怎麼樣?”李鳳翔沉聲說,“形勢對咱們很不好。新月旅又攻下了兩個城鎮,政府軍死傷慘重,退回了西巴克鎮防守。但根據最新的戰報來看,政府軍很有可能守不住西巴克。”“這麼嚴重?”李牧很意外,“西巴克是朱巴城的西大門,西巴克被攻占,朱巴城就完全暴露在新月旅的麵前,首當其衝的是維和區。”“是啊,照我說,就應該把維和部隊拉上去。巴鐵有一個營的坦克,法國有一個步兵營,韓國有一個步兵營,加上咱們,把新月旅擋在西巴克之外是完全可以的。”李鳳翔歎了口氣,“可是直到現在,聯南蘇團司令部那幫官老爺們還在開會,天天開,就是沒個決議。”他所說的,就是聯南蘇團的全部維和力量了。李牧微微搖頭說,“這已經不是聯南蘇團能夠決定的事情了。咱們隻能等。新月旅首領衛隊的情況,搞清楚沒有?”他更關心的是參與伏擊的另一部分人,新月旅的首領衛隊。“安然中校那邊有消息,她說她會親自向你彙報。”李鳳翔說,“頭兒,咱們總不能乾坐著吧,朱巴城裡很多國家的使館都在做準備撤離的工作,局勢很不差,況且,咱們在西北那邊可是有油田的。”“我知道。”李牧沉聲說,“組織部隊加強訓練,巡邏的時候一定要打起精神來,其他的,我們什麼都做不了。”李鳳翔無奈歎了口氣,“是,我一直在督促著。”李牧朝李鳳翔招了招手,李鳳翔附耳過來,李牧低聲說道,“你把戰術軍刀突擊隊的人召集起來,找安然要相關的資料,進行秘密的針對性訓練。”李鳳翔頓時激動起來,“頭兒,咱們要乾了?”“劉偉和唐明的仇,無論如何我都要報了。”李牧目光堅定,說道,“做好準備,時機合適,果斷出擊!注意收集西巴克的情報,搞清楚那裡的地形。以當前的情況來看,政府軍早晚會丟了西巴克,那裡很有可能就是咱們的戰場!”“是!頭兒你放心,我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搞清楚西巴克的情況。”李鳳翔說,“我已經和科菲聯係上了,他答應為咱們提供情報。”李牧道,“科菲交給安然去聯係,你不要和政府軍的任何人有來往。”“明白。”李牧道,“你去,把安然叫過來。”李鳳翔飛快去了,很快,安然就拿了一隻牛皮紙袋走了進來。沒什麼客套的話,安然坐下就打開牛皮紙袋,把裡麵的資料遞給李牧,“新月旅首領衛隊的情況形成了書麵材料,都在這裡。”在李牧翻看的時候,安然一邊彙報,“通過對無線電的檢索,的確,新月旅內部有一支部隊使用的是某個國家的軍用標準通訊手段,由此可以判定,他們裝備了某個國家的通訊設備。具體情況都在裡麵了。根據最近的幾次定位來看,參照聯南蘇團司令部的情報,新月旅首領衛隊一支在跟隨著大部隊活動,我們判斷,新月旅首領衛隊的具體位置,應該是新月旅頭領們的所在。”“不一定。”李牧微微搖頭,“據我所知,新月旅的頭領叫做摩爾多克,這個人生性多疑,平時的警衛工作都是外包給雇傭兵公司,火焰防衛公司就曾給他提供過這項服務。”“你的意思是,首領衛隊隻是一個幌子?”安然道。李牧點點頭,“當然,沒有確切的情報之前,這些都是猜測。”放下資料,李牧道,“政府軍陸軍司令部參謀科菲是唐明發展的關係,以後你負責和他聯絡。我們不能等到上麵做出了決定再行動,你和李鳳翔配合,搞清楚西巴克的情況,尤其是地形。”“明白,我馬上聯係他。”安然道。示意安然把資料收起來,李牧問道,“法國人那邊,有沒有新的舉動?”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伏擊事件的幕後黑手是法國人,是雷蒙,這個情報,李牧沒有上報,因為他知道,上報之後,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因此,他讓安然暗中進行通訊偵察。“我們截取了雷蒙的通訊內容,正在想辦法破譯。至少,我們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通過他們的日常通訊量,也可以大致判斷出他們的狀態和主要力量。”安然沉聲說。李牧緩緩點頭,道,“可以通過科菲這條線,側麵摸一摸。”猶豫了一下,李牧低聲說道,“另外,聯南蘇團司令部那邊,也要想辦法把他們的通訊內容搞清楚……”安然渾身一顫,緩緩地點頭。注:指導員和老薛來湛江視察了,這會兒還堵在路上,嗬嗬(。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