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會議室裡安靜非常。李牧把快槍套裡的手槍取出來,卸下彈夾,然後拉槍機,一顆子彈掉下來,砸在桌麵上發出輕輕的聲響,李牧隨即把彈夾裡的子彈全部都卸下來,全部擺在了桌麵上。他開口說道,“諸位,在說正事之前,我想和你們簡單地談一談我的經。”大家的興趣一下子就被提起來了。關於副團長的故事,大家都是道聽途說的,都是一些碎片。大致上隻知道,副團長這麼年輕就成了中校副團職乾部,和那些高學的軍官是完全不一樣的,而是真刀真槍的靠本事殺出來的。“屈指一算,今年我從軍的第七個年頭了。我也聽說了一些傳言,說我是爹是大領導,所以我升得快。”李牧說著,笑了笑。氣氛一下輕鬆起來,大家都無聲輕笑起來。“這話,對,也不對。”李牧往後靠了靠,笑道,“我和大多數官兵一樣,出身普通。但我的嶽父是軍區的大老板。先彆瞪眼睛,我跟你們說,我倒是希望嶽父能拉我一把,事實上完全沒有。我轉士官半年後提乾,在陸院學習三年的時間裡,連升兩級,到了107團,又連升兩級。”“為什麼?”李牧停頓下來,掃視著眾人。“因為參與到了一些鮮為人知的任務當中。”李牧突然收起笑容,“你們能坐在這裡,是因為你們經過了多重的考察,你們是我選出來的人。要執行一些秘密任務。”指了指自己,李牧說,“隻要你們能活下來,你們也會像我一樣,火箭式的晉升。”隻要能活下來。氣氛驟然凝重起來。在非戰爭時期,這樣的話語出自於一名中校副團軍事乾部之口,怎麼聽都像是在拍電視劇。但是大家心裡都強烈地感覺到,絕無半句戲言。“戰情部需要一支能夠執行外勤實戰任務的隊伍,首長把這個任務交給了107團,由我負責。我本人執行過多次類似的任務,包括現在可以告訴大家的,西北反恐,西南掃毒,海外護航,以及其他零碎的任務。這些都是要組建的這支隊伍的範圍。”李牧單刀直入。“說實話,要我來挑選人員,我非常的為難。當年我們一個班之所以能夠參與到以上的任務當中去,完全是因為機緣巧合,是被不斷變化的形式推著往前走。我們這些大頭兵也從懵懵懂懂的狀態,成長為國之利器。不怕告訴大家,當年我那個班,所有人都得到了提乾,前途光明。他們也確確實實成長為了軍隊中的中堅力量。”“戰情部需要的這支突擊隊代號為戰術軍刀,是一支不存在的隊伍。為什麼說是不存在的,因為不會體現在編製當中,可以理解為影子部隊,但與影子部隊不同,你們的基礎身份還是107團中的一員。換言之,這是一支兼職突擊隊。隻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集中起來使用。”“我必須要提前告知各位,加入這支突擊隊,要執行的任務都是極度危險的。我現在身上至少有七處傷疤,子彈的,彈片的,都有。軍人的功勳應該建立在戰場上,在非戰爭時期,最能提現軍人價值的,在我看來,唯有身上的傷疤。”“你們能入選,說明你們的綜合素質是符合條件的,是在全團排在前列的。多於的我不多說,我親自擔任戰術軍刀的隊長,如果你們加入,我會親自指揮你們。今晚既是說明會,也是表態會。你們有選擇權,但有一點是要強調的。不管加入與否,今晚在這裡所說的每一個字,你們都要給我爛到肚子裡,保密期是二十年。如果違反,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李牧乾脆利落地說完,看向李啾啾,便起身離開。李啾啾站起來,又取出一疊文件,一份份地發下去,說,“十分鐘的考慮時間,簽還是不簽,十分鐘後要有決定。”做完這些,李啾啾也起身離去,關上了作戰會議室的門,然後快步朝另一個房間走去,李牧已經站在那裡,通過監控顯示的實時畫麵觀察著六人的情況。李啾啾摸了摸鼻子,說,“老李,這樣做,會不會給他們帶來強迫感?”整個過程,話裡話外,李牧都沒有表現出任何讓人自由選擇的意思。就算是李啾啾聽了,都有一個感覺不簽不行,不加入不行。毫無疑問,這就是李牧的目的十二個人中挑出六個人來開會說明,而不是十二個人,就已經表明,李牧不容他們當中有任何一個人選擇退縮。李牧用沒有什麼感**彩的語調說,“我完全按照上級的指示來操作,若是讓我自己選擇一種恰當的方式,我會直接給他們下達命令。”李啾啾暗自一陣苦笑。當了副團長的李牧,還是原來的李牧,遇著大事,他還是冷血的六親不認冷血的李牧。這個人有著很分明的性格,一方麵對兵特彆的溺愛,比如顧九,另一方麵又給人不拿兵當人看的感覺。從之前的集體懲罰老兵部隊給新兵部隊看這件事情就看得出來。不同的是,分情況,不同的情況,他就是不同的副團長。作戰會議室裡,六個人,全都是來自不同的連隊。更早之前,他們來自不同的部隊。那裡麵也就隻有一個李鳳翔是老麵孔,其他人,基本上是相互不認識。大家都知道李鳳翔是空中突擊連的連長,經常被大家視為李牧的警衛連長。當大家都在相互觀看的時候,李鳳翔拿起筆沒有絲毫猶豫地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甚至連協議看都不看一眼。其他人看到李鳳翔的動作,有個中尉嘴巴動了動,想要問李鳳翔,李鳳翔卻是扭過頭地看著他們說,“我提醒你們,你們是軍人,不是政客也不是商人。”一句話一針見血點出了關鍵之處。兩名中尉微微一愣,馬上提起筆簽了名,他們懂了。看見兩名突然變得嚴肅鄭重的中尉,其他三名士官也拿起筆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自覺地挺直了腰板坐著,等時間到。李牧和李啾啾在另一個房間裡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李牧不由的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還真的擔心有不願意簽名的。那意味著有人拒絕加入突擊隊。時間才過去了一分多鐘。李牧淡淡地說道,“等時間到了再進去,由你給他們做進一步的思想工作。保證明天首長看到的是一支絕對符合標準的突擊隊。”“我明白,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