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不是徹底放棄救人的想法,恰恰相反,他覺得已經救下那名叫做勞拉的法國記者,因此才把手槍收起來騰出手來。要保持無聲就不能用槍,那麼隻能使用戰術軍刀。好在,李牧和杜曉帆身上都沒有缺少這種必備的東西。看見李牧的手語,杜曉帆暗暗點了點頭,也把手槍收起來取出了戰術軍刀。眼神之間的交流就足以建立起來良好的協同戰術,海嵐清看見杜曉帆的動作,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無辜的女人即將被糟蹋甚至殺害,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李牧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保護海嵐清的安全,但是他認為,救下這名法國女記者的意義重大。並且,換個角度來看,如果不乾掉這三名政府軍士兵,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綜合下來,李牧不難做出決定。在政府軍士兵即將要動手的時候,李牧動手了。他踩著小碎步從他們身後接近,看準最近的那名士兵,李牧猛然出手扣住了他的脖子同時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右手的戰術軍刀就深深地從他的肋下斜著向上刺了進去,直接刺破了他的心臟。聲響顯然是避免不了的。另一名還端著槍的士兵猛地扭頭看過來,此時,杜曉帆發動了。他從側麵竄出來,一把扣住了這名士兵的腦袋,手裡的戰術軍刀乾脆利落地劃破了他的頸脖氣管。此時,準備對法國女記者下手的那名看上去像班長的士兵愕然回頭。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李牧已經推開了手裡還在抽搐著的屍體人已經撲了過去!手裡滴著血的戰術軍刀深深地紮入了最後一名士兵的胸口裡,李牧鬆開手,騰出雙手,抓住他的腦袋猛地一扭,生生地把他的頸脖扭斷了。整個戰鬥過程不超過三秒鐘,從李牧扣住第一名士兵的下巴開始。驚魂未定的法國女記者張大了嘴巴吃驚地看著李牧和杜曉帆,還有已經成為了屍體的方才還凶神惡煞的政府軍士兵。海嵐清適時出來,扶起法國女記者,幫著她穿好還沒被撕爛的衣服,低聲說道,“我們是中國救援人員,你沒事吧?”此時,勞拉才回過神來,抱著海嵐清哭起來。劫後餘生見到同性,精神就徹底崩潰了。李牧和杜曉帆飛快地把屍體拖到裡麵去藏好,收拾了一下現場。看見杜曉帆想要撿一支ak-47步槍,李牧搖頭示意他不要這麼做,但是從屍體身上取下了手榴彈撞在褲兜裡。“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李牧低聲說。杜曉帆看向勞拉,那意思很明顯——她怎麼辦?海嵐清用請求的目光看向李牧,她知道,決定權在李牧手裡。“政府軍的人不能指望了,我們得靠自己到中建公司駐地,然後自己聯係胡塞武裝進行溝通。”李牧沉聲說道。眼前的情況很明顯,按照計劃,政府軍的人會把他們交到胡塞武裝手裡,然後對放開一條安全通道給中國人使用。但眼前的情況,短暫停火之後又開始激烈交火的雙方,顯然都沒有精力顧忌這個事情。關鍵是,李牧感覺到,政府軍很不靠譜。“或者我們先撤回去向老劉報告。”杜曉帆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沒等海嵐清說話,李牧就很堅決地搖頭,“但凡有點辦法,老劉不會讓我們上的。時間是關鍵,越早把人接出來就能保證越多的人的安全。沙特的轟炸一定會擴大打擊範圍,就算刻意避開了中建公司的駐地,也難免會有誤傷。”“對,我們必須馬上和中建公司的人聯係上。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儘快把人接出去。”海嵐清說道。忽然,勞拉說道,“我知道一條安全的路線,但不知道現在那裡有沒有成為交貨區域。”她說的說的生硬的中文。“你能聽懂中文?”海嵐清吃驚問道。“勉勉強強,我在中國待過三年。”勞拉說,“謝謝你們救了我,我願意給你們當向導。放心,我已經在這裡待了半年的時間,一直在跟蹤報道這裡的局勢。隻是我沒有料到他們會對記者下手,我的助手和攝像師生死不明……”李牧飛快地考慮了一下,他不關心勞拉的同事的死活,但關心勞拉提到的安全路線。他拿出地圖展開放在勞拉麵前,說道,“是哪條路線?我們要去中建公司駐地。”“中建公司駐地我知道。”勞拉飛快地看了看,隨即手指在上麵滑動起來,“這裡,都是小巷子,從城東走,我就是從這條路逃出胡塞武裝的區域的,沒想到卻遭到政府軍的追擊……”李牧打量了勞拉一眼,典型的法國美女,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不遭到追擊那才怪了。戰爭可以讓任何一名男性都迸發出心底最原始的野性,更何況,政府軍那些士兵也不是什麼原則性很強的部隊,不見色心起那才怪了。“可以通行車輛嗎?”李牧問道,他想到了外麵的帕傑羅。“可以,但如果堵上了就過不去了,隻能通行一輛車。”勞拉說道。李牧收起地圖,對杜曉帆說道,“老杜,長槍可以派上用場了,都帶上車,我們開車衝過去!”杜曉帆猛地點頭,飛快地把三名政府軍的武器彈藥什麼的撿起來跑出去。李牧和海嵐清扶著有血虛脫的勞拉跟著,一行四人飛快上車,還是李牧開車,杜曉帆都沒有他那麼厲害的記憶力,可以把路線記得清清楚楚,而且還能把地圖裡麵的標誌物化為現實上的標誌物。就算記下路線,分不清楚方向和標誌物也沒有用。李牧猛踩著油門驅動帕傑羅掉頭往回跑了一條街,隨即轉向城東,前麵的十字路口有兩輛政府軍的軍車,十幾名士兵在軍官的嗬斥下慌慌張張地在建築物裡布置下防線。咬著牙,李牧踩到底油門,帕傑羅呼嘯而過,政府軍反應過來想要開槍的事情,帕傑羅已經在前麵的借口拐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