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韜直視著李牧的雙眼,李牧毫不膽怯地對視著,讓陳韜看到的是堅決的態度和強大的自信。其他人沒有誰會認為李牧不要臉臉皮厚膽敢索要指揮權,他們心裡想的是,李牧這一次算是真正的走出了最關鍵的那一步。對他們來說,指揮員是陳韜或者李牧,他們的傾向是李牧,原因太簡單——因為那樣更爽!誰也不會質疑李牧有沒有擔任指揮員的資格,而這隻不過是走到台前來正式要求擔任指揮員罷了。“看得出,你很有信心,我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陳韜慢慢開口說道,“你會是一名優秀的指揮員,但這一次,你隻能是第一順位指揮員。”李牧猛地敬禮:“是!”隨即坐下。他明白陳韜的意思,而他心裡根本不是真的要指揮權,而是用這樣的方式來表明自己的態度!自己將會勇往直前不忘初心向更高的層次前進的堅決和自信!接下來,陳韜將作戰方案詳詳細細地開始講了起來,包括交戰區域各個區域的地形地貌特點,講得非常的熟悉。作戰會議一開就是一天,紅藍雙方都是如此,緊接著晚上做好出動準備,隻等淩晨五時,陸航團的直升機到,獵人突擊隊首先出動。熄燈號剛吹響,李牧就被叫到了會議室,在走廊裡的時候,他看見樓下停著一輛警車,心生奇怪。會議室裡,陳韜在等著,問好之後才看清楚另一個人——這不是淩若萱嗎?看了看時間,陳韜說道,“你們聊,注意把握時間。”說完就出去帶上門,把時間和空間留給李牧和淩若萱。“教官。”淩若萱站起來,笑著看李牧。她換上了警服英姿颯爽,長發變短發顯得乾練許多,就連笑容都透著一名女特警的氣質。“你,你怎麼來了?”李牧問道,“你不是應該在醫院待著呢嗎?”淩若萱轉了個圈,說道,“我沒事,你看。都是些小傷,再說,我來看看你,一會兒就回醫院躺著。”李牧心裡猛地閃過一絲憐憫,他走近了幾步,目光落在淩若萱的右胳膊上,低聲說,“你的右胳膊大臂,你看過了嗎?”“嗯,看過了。”淩若萱點頭,眼眶裡有些晶瑩,笑著說道,“教官,沒事的,不就是少了一塊肉。醫生說了,如果當時沒有及時處理,恐怕有截肢的危險。現在就是個皮外傷了。”李牧深深呼吸了一口,點頭,“對不起。”“教官,你救了我,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淩若萱含笑問道。不知為何,淩若萱越表現得成熟冷靜,李牧心裡就越難受。他在想,現在這個樣子的她,是最好的選擇嗎?“你本該有不一樣的生活,不是現在的這種生活。……我很抱歉。”李牧隻能這麼說。淩若瑄微微愣怔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教官,我的路怎麼走,選擇權在我自己手裡,與其他人無關。你把我帶進來的,隻不過是讓我看到另一種生活形態。恰好我喜歡這樣的生活形態。你說要活得有意義。每個人對這句話的理解都不一樣,我想我按照自己的理解來做,不會有錯。”緩緩地點頭,李牧不得不誠心誠意地說,“淩若瑄,你是一名很出色的警察,很出色。”淩若萱感慨地說道,“現在我才感覺自己是一名警察,真正進入了警察的工作當中。教官,以前我聽我爸說警察的工作多危險多危險,其實壓根我心裡一點也沒當回事的。”現在我知道了,一線崗位分分秒秒都是在和死神打交道。”兩人坐下,慢慢聊起來。李牧知道,淩若萱也知道,今晚這一彆,就真的難以相見。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的巧合,因此再見麵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對於李牧來說,剛剛經曆走鬼門關回來的淩若萱需要傾訴,而自己這位教官,則是她最想要傾訴的人。“教官,你在麵對死亡的時候都想些什麼?”淩若萱好奇地問道,“接受這個任務之後,我被告知任務的危險程度。那個時候我不斷地在設想,假如我要死了,最後我會想什麼,想誰,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而當那個時候真的來了,卻發現什麼都沒想,滿腦子就一個欲-望,怎樣才能把消息傳遞出去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怎麼樣才能逃出生天。教官,你說我這人是不是有點不知死活的感覺?”搖著頭,李牧沉聲說,“恰巧相反,你具備了很多人沒有具備的堅定的信念。心中充滿希望的人是不會過得很難受的。而悲觀的人,每一天就像是生活在地獄裡一樣。人終須一死,死亡並不可怕,不是嗎?如果連死亡都不畏懼,我想,咱們在做任何事情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會膽怯。”“我以為你會給我講大道理講為人民服務呢。”淩若萱掩嘴輕笑。李牧笑著搖頭說道,“我不懂你們警察,但如果你是兵,我會給你講大道理的。”“哎,教官,你說我還可以當兵嗎?”淩若萱忽然問。“過了二十四周歲就不行了。”“哦,我今年二十五了。”淩若萱失望地說,話鋒卻一下子轉到了案情上麵,“對了,教官,我跟你說說案子,估計你們也不會接到通報。這一次行動可以說是一舉破了兩省的兩個大案子,都是讓省廳領導頭疼的大案子。我們西北這邊的是恐怖團夥案件,西南這邊的是製槍販槍案件。基本上已經查清楚,我們追查的那夥恐怖團夥的武器就是昨天打掉的那夥人提供的。另一個小組也成功地找到了他們的資金來源,這幾天是整個戰線的聯合行動,結束之後,我們可以過一段安生日子了。西南這邊的領導更高興了,屢打不絕的槍支案件,源頭找到了,甚至他們一個人力都沒用上。全讓你們給撲滅了。”笑了笑,淩若萱說,“教官,我的一等功批下來了。我是想告訴你,你的功勞絕對不會比我的低。”淡淡地笑了笑,李牧有些無奈地說,“我現在最怕聽到功勞這兩個字……”注:弟兄們,月票推薦票猛地高起來,成績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