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啾啾帶著人馬趕到這裡,在聽見槍聲之後,他就帶著部隊以最快的速度奔跑起來。當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的是橫七豎八的地上躺了好幾個人,邊上是散落的槍支,然後是這個地下製槍車間徹底地震撼了他們,那一排排整整齊齊碼著的槍支挑戰著大家的視覺極限。這種場麵要是在部隊兵器室那是一點也不奇怪,但分明是在絕對不允許出現的民間的這樣的大山深處。這處非法槍支製造作坊讓所有人大開眼界。李啾啾的目光落在了靠著牆壁被捆綁起來的三個人,他們都受了傷,並且被包紮好了。其中一個是山羊胡子。在最後關頭,李牧和杜曉帆避開了要害,擊傷了三人,而且是他們認為的比較重要的三個人。之前從淩若萱口中,李牧知道活口對警方破案很重要。否則,那些人是沒有哪一個能在李牧和杜曉帆的槍口下存活的。一名中年婦女和一名少女縮在牆角的位置瑟瑟發抖,驚恐地看著這橫七豎八的屍體。李牧扶著淩若萱從隔間裡走出來,李牧原來穿的那套便裝穿在了她的身上。事實上,淩若萱的衣服已經沒一處是完整的地方了,如果沒有衣物的遮擋,她的身體就會暴露在空氣之中。李啾啾走到他們跟前,打量著李牧和淩若萱。“李牧?”李啾啾問道。李牧敬禮,“首長好。”“我是第十三特戰旅武偵連長李啾啾。”李啾啾回禮,和李牧握手。那邊,杜曉帆看見石磊,掃了他一眼,石磊走過去,無奈地低聲說,“他非要我帶路進來,媽的官大一級壓死人,我也沒辦法。不過好在你們結束戰鬥了,不然功勞就給他們搶了。”“人家的官可比你大不止一級。”杜曉帆笑著說,“功勞個屁,剛才你要是也在,你是不會想什麼功勞不功勞的。”石磊指著地上蔓延開的鮮血,砸吧著嘴巴低聲說,“都你們乾的?”“那不廢話嗎,剛就我和老李在。”杜曉帆不滿地說,“不過大半是老李弄死的,他下手忒黑。你看那倆被紮穿了脖子的,嘖嘖,他就喜歡這樣來,真他媽惡心跟殺雞一樣。”石磊翻了翻眼睛說,“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捅人心臟還有理了。”“這些人簡直就是喪儘天良的土匪,如果今晚咱們沒有碰見他,看見那邊那兩名無辜群眾了嗎,她們就會被活埋掉。而且,從歹徒的口中聽到,他們好像殺害了不少無辜群眾。彆看這些人長得憨厚老實,其實心狠手辣比起恐怖分子那是一點也不遜色。愚昧而滅絕人性。”杜曉帆言中飽含了悲哀,法律常識上的缺失,在貧窮的驅動下,走上犯罪道路那是必然的結局。長歎一口氣,石磊無言以對,隻是唏噓不已。那邊,李牧把情況向李啾啾詳細地介紹了一邊,然後說道,“情況緊急,我們不得已便提前發起了攻擊。哦對了,這位是警方的偵查員淩若萱同誌。”淩若萱敬禮。李啾啾連忙還禮,佩服地看著這名深入虎穴的女警。淩若萱說道,“李連長,能不能請你幫忙聯係我的上級,我已經和上級失去聯係三天,通訊工具也被他們給破壞了。”“沒問題,馬上撤出這裡,我們有衛星電話。”李啾啾點頭,隨即對李牧說,“李班長,你們也撤出去吧,這裡我會安排人看著。估計你們獵頭也該到了。”“是!”李牧一本正經地答道,給李啾啾很好的印象,是個正派的軍人,卻不知道此人一肚子壞水,隻是憋著不輕易外漏。李牧扶著淩若萱往外走,巴不得離這裡越遠越好,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場會更加惡心。被子彈擊中的身體不會馬上流出很多血,需要時間,然後會在空中彌漫著鮮血的味道,刺激著人的觀感和嗅感。杜曉帆和石磊跟上,石磊搶先一步上前幫著一起扶淩若萱,挨了杜曉帆一個鄙視的目光。半路上就遇上了陳韜帶著其他人匆匆忙忙趕到,李牧又是一番彙報,隨即陳韜帶著人進去,李牧三人護送著淩若萱出去。到了外麵,李牧找了一處避風處,扶著淩若萱坐下,說道,“現在我要檢查你的傷口,進行初步的處置。”“不用了,我沒事。”淩若萱緊張地說,處理傷口意味著要脫衣服,她當然不願意。李牧卻是不由分說地說,“你要獲得救治最起碼要在天亮之後,而且不知道天候條件是否適合直升機飛行。有可能你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大山。因此,你的傷口必須要處理,儘量排除惡化的可能。”說著,李牧就扭頭對杜曉帆和石磊說,“你們的急救包給我,注意警戒。”杜曉帆和石磊把自己的單兵急救包拿出來,然後兩人就散出去在兩側進行警戒,把李牧和淩若萱護在了身後。李牧幫著淩若萱首先脫下上衣,露出裡麵的爛成了布條的女式便裝,李牧左手拿著手電慢慢照著一處處地把傷口找出來。說是遍體鱗傷也毫不為過,顯而易見淩若萱遭到過毒打,那幫喪心病狂的歹徒一定曾經想從她嘴巴裡問出什麼來,看傷勢,歹徒顯然沒得逞。兩條胳膊,後背,胸口,腹部,都有淤青紅腫,李牧知道這樣的傷他現在是沒法處理的。李牧用軍刀切開了一處傷口處的衣服,低聲說,“你左邊胳膊上有一處劃傷,看樣子是刀傷,我得抓緊處理,腹部上部也有一處見血的傷口,也要抓緊處理,其他地方的,隻能到了醫院再處理。”“嗯。”淩若萱點頭,十分的淡定。這哪裡還是那個嬌氣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蠻女特警,李牧看著她沉入水的臉色,甚至到現在都沒法相信這會是同一個人。傷痕反映出來的毒打,就算是放在沒有接受過抗擊打訓練的男兵身上他都不一定受得了,可這個女警卻是都承受過來了,波瀾不驚地承受過來了。“你叫淩若萱。”李牧準備清洗她胳膊上的刀傷。淩若萱意外地看著李牧,“教官,你還記得我名字?”笑了笑,李牧說,“用我們部隊的說法,你是刺兒頭,印象很深。”說完,李牧就往淩若萱的胳膊上倒了消毒水。“吸……”淩若萱疼得死死地咬緊了牙關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