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幾秒鐘的事情，李牧馬上就明白柳曉惠的意思了，不由的微微苦笑了幾下。還真是跟自己杠上了。但是，他這副表情在柳曉惠眼裡，卻是另一番意味，柳曉惠心裡差點就狂笑了出來，哈哈哈，小樣兒，讓老娘給看穿了吧，看你還裝模作樣！李牧不忍心看到這麼漂亮的女警官受到那樣的打擊，並且她還是一個很高傲的人，高傲的人自尊心一般也極強，打擊過大，是壞處大於好處的，沒準柳曉惠會因此心裡記恨，那樣就會影響後麵的工作了。況且，李牧想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讓她知道，教官組不是浪得虛名。想了想，李牧指了指時間，說，“時間差不多了，柳科長，我看是不是下一次？”柳曉惠掃了一眼李牧手上的那隻夜市地攤上賣二三十塊錢砍砍價還能便宜個五塊錢的電子表，隨即目光落在李牧臉上，微微笑著，說道，“李組長，吃飯不急，還是現在來吧，難得這麼一個機會，你也得給我機會贏回來呀。”看樣子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但李牧還在猶豫，他的的確確是擔心柳曉惠受不了那樣的打擊。就連杜曉帆，都猶豫地看著柳曉惠。其實杜曉帆很糾結，他既希望李牧讓柳曉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槍神，又擔心柳曉惠見識了之後徹底對射擊患上了心理陰影。“怎麼，李組長如果不敢的話，我也不勉強，今天就到這吧。”柳曉惠使出了激將法。李牧眉頭揚了揚，還彆說，當兵的最吃激將法這一招，百試百靈，什麼事情都不能激，否則跟你死磕到底。“好吧，那我就悉聽尊便。”李牧攤了攤手。柳曉惠微微笑著，“好。換個方式？”李牧說，“柳科長你安排。”略微低頭想了想，柳曉惠說，“李組長，你是客人，應當由你來選擇。”“柳科長彆客氣，還是你來吧。”李牧又推了回去。柳曉惠隨即點頭說，“那好吧。這樣，咱們來指定射擊。就是說，必須每一發都打在十環上麵，十五發子彈，沒有時間限製。隻要有一發沒打上，就算輸了。”略微思索了一下，李牧點頭答應：“可以。”“開始吧，我們同時射擊。”柳曉惠拿起槍，開始做射擊前的準備工作。李牧笑了笑，隨手拿起一把，在手裡掂量了幾下，然後檢查槍機，隨即裝上滿滿的一個實彈夾。兩人分彆走到了一號射擊陣位和二號射擊陣位，柳曉惠扭頭看過來，戴上護耳器，李牧扭頭看過去，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柳曉惠的胸脯高挺而飽滿，儘管那警服是寬鬆類的服裝。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李牧禮貌地微笑點頭。柳曉惠笑了笑，隨即回過頭去，開始認真瞄準。老劉已經下達了可以射擊的命令。李牧手裡的槍還是垂著的，隻是盯著二十五米外的胸靶看。“啪！”柳曉惠的槍首先響了，此時，她已經進入了忘我的境界，整個世界隻有自己和靶子，而自己每扣動一次扳機打出去的子彈，都必須得準確命中中心的十環，雞蛋大小的“啪！”第二發也出去了。柳曉惠沒有穩穩地射擊，而是確認每一次射擊之前，都找到了熟悉的那種感覺。實際上，這對人的體力要求也是很高的。因為一旦時間長了，雙臂會顫抖，會嚴重的影響射擊的精度。李牧依然沒有動作，老劉不由的覺得奇怪，難道這位李組長還沒有把握？微微轉頭看了一眼杜曉帆，老劉卻是從杜曉帆臉上看到了淡定的表情。柳曉惠打出去了第五發子彈。此時，李牧動了。他慢慢的呈雙手握槍射子態勢，腳下丁字步已經站得穩穩。這個時候，李牧才騰出左手來，拉扳機上膛，右手拇指打開保險，隨即恢複雙手握槍的狀態。臉色冷峻，微微閉了閉眼調整呼吸，李牧慢慢睜開眼之後，開始了射擊。“啪！”“啪！”“啪！”……李牧射擊的速度很慢，大家都以為李牧會采取快速射擊的方式來進行，但是他卻是把時間控製得很好。不過，李牧射擊的速度還是比柳曉惠的要快上一些。差不多是在柳曉惠打完最後一發子彈的時候，李牧也扣動了最後一下扳機。關上保險，李牧垂下槍口，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仿佛做完了一件非常的艱難的事情。再看柳曉惠那邊，嫻熟地驗槍交槍，表情很輕鬆，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看向李牧，柳曉惠笑著問道，“在部隊沒有這樣打過槍？”李牧這個時候才開始驗槍，然後老老實實地點頭，說，“是的，我們沒有類似這樣的射擊訓練。”笑著搖了搖頭，柳曉惠說，“沒有關係，咱們可以找時間再玩一玩。”看這個意思，柳曉惠是認為自己贏定了。沒錯，要是說以環數為準，那麼自己比不上人家情有可原，可是如果以精度來定輸贏，那麼這個就絕對是自己的強項了。老劉最清楚，這位柳科長最厲害的就是，她可以每一發子彈都打在靶心上，如果沒有時間限製的話。而前麵那一次，杜曉帆上去就是速射，是影響到了柳曉惠的，因為她不可能用太多的時間來射擊，那樣會顯得不公平。抬起望遠鏡看了看一號靶，老劉頓時失望至極，李牧的靶子上，隻有一個槍眼，而這個槍眼是在靶心。這說明，李牧的十五發子彈，隻有一發命中了靶心，其他的，都飛了。“報靶吧。”柳曉惠說道。老劉為難地看著柳曉惠，又看了看李牧，最後笑著和柳曉惠商量著說，“柳科長，時候不早了，要不吃飯吧，靶子報不報都無所謂了。”柳曉惠眉頭跳了跳，頓時笑了，對李牧說，“李組長，吃飯去吧，薛局交代過，要和二位教官好好的一起吃個工作餐。”淡淡地笑了下，李牧說道，“好的，是不能讓首長久等。”杜曉帆有些奇怪，為什麼李牧不要求看靶，難道李牧真的失手了？轉而一想，絕對不可能，李牧會在任何一個項目上失手，也不會在射擊上麵失手。想到這，杜曉帆明白了李牧在想什麼，頓時也就笑了。老劉對這兩位教官的表情覺得很奇怪，怎麼都跑靶十四發子彈了，一點慚愧的神色都沒有？心裡動了動，老劉對柳曉惠說，“柳科長，我先收拾一下，就不送你們了。”目送柳曉惠帶著李牧和杜曉帆離去，老劉馬上拿起對講機：“把靶紙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