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看了一眼倒下暈倒的卜美玉,走過來。“班長。”林雨壯如牛的那麼一個鐵漢都要哭出來了,“終於找到你了。”李牧抬頭望過去的不是卜美玉,而是他身後的林雨,像鬼魂一樣出現的林雨。居然連李牧都沒有發現,這開放式的山洞裡居然還藏著一個人,更沒有想到是林雨。林雨在危急時刻走出來,一拳就砸在了卜美玉的太陽穴上,卜美玉直接就昏迷了過去。激動不已,李牧上前就給林雨一個熊抱,使勁兒地朝他胸口砸了兩拳:“老子還打算耗費一段時間來找你!”林雨卻是不多說什麼,從挎包裡掏出一個牛皮信封,遞給李牧,“班長,你看看這個。”驚訝地看著牛皮信封,李牧連忙把裡麵的信紙拿出來,飛快地看起來:“按照順序找到第七個任務點,完成十五公裡奔襲,野外生存結束,為期七天。”這張信紙遠遠不止這一句話,但關於整個野外生存的,這一句話給出了明確的表述。其餘幾句話是針對林雨的,李牧終於知道林雨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了。因為林雨根據裡麵的提示找到了這裡,並且根據信件裡的內容在此處等候——因為這裡是第三個任務點。所以,還有一份信,應該是一個包裹,裡麵是指南針和大比例地圖,就在林雨手裡。李牧完全明白了,一切都清晰了,也知道這片區域被特大稱之為k地區,分彆有數字序號對均勻劃分為九等分的小區域進行標注,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地圖上麵清晰地標注著他們的出生點位置,和李牧判斷的基本一致,並且標注了所有七個任務點的位置——教官還不是完全的置正常邏輯於不顧!有了指南針和地圖,再也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了。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李牧看著林雨苦笑,“最終還是要靠運氣,如果今天沒能找到你,按照正常的順序找下去,起碼得明天甚至後天101小隊才能完全會合。”林雨點頭,說道,“我很擔心,但是又不敢離開這裡,怕你們找到這裡來了我不在。”拍了拍挎包,他說,“他們還給我留了兩份單兵口糧,足夠熬兩天的時間。”想到什麼,李牧問:“攀登繩應該在你身上。”林雨一愣,“班長,你怎麼知道。”說著,他返身走到黑暗之中,很快回來,拿出來一捆標配的攀登繩。“他們把理應配備給一個人的所有物品分散到了五個人手裡。”李牧說,“其他人已經會合了,天黑之前我們要趕過去與他們會合,前往第二任務點。”林雨回頭看卜美玉,卻驚訝地發現卜美玉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正坐在那裡揉著自己的腦袋。卜美玉的目光越過林雨,看著李牧,此時他已經沒有了掙紮的念頭,輸,也要輸得光明磊落,因為如果真的是敵人,恐怕他早就死在李牧的手下了。“你是怎麼做到的?”卜美玉聲音沒有了憤怒,很淡。林雨不知道什麼情況,疑惑地看向李牧。李牧走過去,在卜美玉麵前蹲下,說道,“你們特種兵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你應該想得到,我是從懸崖下麵掉頭回來,剛爬上樹,你就出現了,算你倒黴。”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卜美玉說,“也就是說,你跳下了懸崖,從下麵抄了回來。”他的目光打量著李牧,這個時候才發現,李牧身上有不少被尖銳的石頭或者樹枝刮破的地方,隱約滲出些鮮血來。“我很熟悉這裡的地形。”卜美玉歎了一口氣,說,“你真的不要命了。”李牧淡淡地說道,“越把自己當回事死得越早,我以為你們特種兵早就看透了。”卜美玉不寒而栗,不是為彆的,就是為他從來沒有接觸過李牧這樣的人——說句難聽的,除了影視作品,現如今還有多少軍人真正的做到這個程度?有,但不多。隱隱之間,卜美玉有些明白為什麼區區幾個大頭兵,上麵會如此的重視了。升華了講,戰鬥技能都是次要的,關鍵在於戰鬥精神!這個時代最缺的戰鬥精神!“這一次,我輸得心服口服。”卜美玉說,“但我早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特種兵。”“我知道你槍法厲害,八百米,胸靶。”李牧淡淡說道,“我和你打頭靶,射擊環境你來定。”扯著嘴角笑了笑,卜美玉說,“小夥子,你很自大。”“自信和自大還有一線之隔。”李牧不怒反笑,“我倒是覺得你們很自大。”卜美玉閉上嘴巴不再多言,再說下去也隻是自取其辱——目前為止,特大還沒能從這五個一開始根本就不被看在眼裡的“潰兵”身上討著便宜,反倒是被人家多次羞辱。“一號狙擊手同誌,我應該怎樣處理你?”李牧問道。卜美玉不得不回答:“戰場規矩。”“我顯然不會帶著你上路,你是個累贅。”李牧乾脆利落地說。林雨聽了也是忍不住的嘴角抽抽,班長這話也太不給人家卜美玉臉了,卜美玉是誰,全軍的模範啊!“殺俘虜不符合日內瓦公約。”卜美玉說。李牧扯了扯嘴角,說,“那是文明人類應該遵守的,你覺得我像嗎?”比乞丐強點,但隻是第一天。打量著李牧,卜美玉也不能想象七天之後李牧這些人會是個什麼樣子,與野人無疑了吧?“卜班長,就委屈你了。”李牧說著,吩咐林雨,“把他身上的裝備著裝卸下來。”林雨二話不說上前就動手。卜美玉想要反抗,但是最後還是順從地配合了,他現在已經是死人了。收拾好東西,李牧站起來,說道,“卜班長,趁著天還沒黑,你趕緊的呼叫救援隊把你帶出去吧,你自己知道怎樣做。這天氣待的時間長了,恐防生病。”卜美玉感覺到了寒意,身上隻有秋衣秋褲,能不覺得冷嗎?看著李牧和林雨離去,很快就消失在逐漸和黑暗下來的山林裡,卜美玉心裡在流淚——連衣服都被剝了,褪毛豬一般,這臉麵是丟到姥姥家了。